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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0

    最春风 作者:姚颖怡

    分卷阅读750

    什么:“我要把爹给我的弓挂到墙上,再把沈伯伯给我的老虎皮铺在椅子,再用那张黑熊皮当帘子挂起来,还有外公给我的那几张皮子,也全都挂上。”

    一旁的立春笑了出来:“豫哥儿,你在屋子里挂这么多的皮子,倒像是六月六晒衣裳呢,大奶奶的库房里也存了不少皮子,每年都会让奴婢们拿出来晒晒,和你说的是一个样,也是挂起来。”

    豫哥儿张张嘴,马上又说:“那不一样,我娘库房里的皮子都是做衣裳用的,我的不是,我的更威风。”

    唉,立春真没品味,他爹的书房里就有一张老虎皮,沈砚伯伯的书房里也有一张。

    立春笑道:“好,豫哥儿的最威风,奴婢们没见过世面。”

    豫哥儿和立春说着话,谁也没有注意到罗锦言一直都很沉默,目光迷离,若有所思。

    豫哥儿玩了一天,他被雨水服侍着到罗汉床上睡觉时,罗锦言已经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立春熄了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羊皮宫灯,豫哥儿看着那盏小灯,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有丫鬟的问安声,他被吵醒,见对面大床上的幔帐掀起来,娘穿着中衣坐在床上,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皮斗篷,豫哥儿认识那件皮斗篷,那是爹爹的,可是爹爹好像变矮了,斗篷都要拖到地上了。

    他睡眼惺松地叫了一声“爹爹”,那人转过身来,冲他眨眨眼睛,用一根手指竖在嘴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豫哥儿一下子就惊醒了,他揉揉眼睛,没错,他没有看错,这个穿着他爹斗篷的人,不是他爹,而是白九娘。

    他听到他娘问白九娘:“你过来时可有人看到?”

    白九娘压低声音说道:“您放心吧,有明月和新雨他们跟着,不会有人起疑。”

    豫哥儿听到娘“嗯”了一声,又对白九娘道:“那我睡了,你夜里警醒着,若是有哪里不对,只管抱着豫哥儿走,让翠羽和朱翎跟着我。”

    白九娘答应着,搬了张玫瑰椅,在豫哥儿的罗汉床旁边四平八稳地坐下,随即吹灭了那盏小灯。

    屋里很快传出罗锦言均匀的呼吸声,豫哥儿在黑暗里大睁着双眼,却是睡不着了。

    他知道爹爹一定是去办重要的事情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娘才让白九娘穿上爹爹的皮斗篷,假装爹爹回来了。

    娘还让白九娘到时抱着他走,那娘呢?他只知道白九娘的武功很厉害,连彭师傅也说白九娘是女子里顶尖的高手,彭师傅可没有说过翠羽她们怎么样,事实上,他怀疑翠羽和朱翎是没有武功的,他都没有见过她们练武。

    他听到娘沉稳的呼吸声,心里佩服极了,娘可真厉害,这样都能睡着。

    他不能睡觉,要是坏人来了,他可不想死狗一样被白九娘抱着逃走,他要保护娘,他是练过武功的......虽然只是练了踢腿和扎马步。

    此时的秦珏,正端坐在楚茨园里,秦烨的书房中。

    他穿了件竹叶纹的青缎道袍,绾着竹簪,屋内一灯如豆,只能听到算盘珠子碰撞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声音清脆,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在这深宅大院中显得格外刺耳。

    长房的很多院子里要么镶了西洋玻璃窗,要么是用明瓦,唯独楚茨园里,却依然糊着高丽纸。秦大老爷不喜欢让窗子明晃晃的。

    秦珏直到今天才发觉,这个习惯也挺好的,到了晚上,从外面看起来,也只是一个窗上的一个剪影。

    他熟练地拨弄着算盘,他打的是前阵子惜惜教元姐儿的术数,不过她们用的是心算,他是用算盘打出来。

    秦烨的算盘出神入画,也只有十四太爷的左手铁算能和他相比。秦珏也会打算盘,倒不是要学来算帐的,而是他小的时候,忽发奇想,想用算盘珠子当暗器,在打算盘时趁人不备,珠无虚发。他为此认真钻研了一阵子,结果是算盘暗器没有练成,他却打了一手好算盘。

    这么多年了,他的这手算盘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刚开始时手有点生了,打着打着,便越来越流利,熟稔得让人会误以为,屋里那个人就是管了二十多年庶务的秦家大老爷秦烨。

    书房里轻烟袅袅,一炉檀香,一壶香茗,满室的算盘声,连同书案后那坐得笔直的身影,都和往常一样。

    良久,算盘声停了下来,屋里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有满腹的酸楚和委屈。

    是啊,有个这样不孝的儿子,大过年的,派了二十来个护卫,明刀明剑地把亲爹软禁起来,怎能不令人叹息。

    有轻微的声音传来,像是老鼠在夜间游走,也像是有人踩在屋瓦上。

    第七三五章 天明去

    一条绳索无声无息地从屋顶垂落,准确无误地套在了屋内人的脖子上。

    活生生的人突然被绳索套住,本能地使劲挣扎,那绳索却越挣越紧,这不是普通的绳索,这是牛皮绳,索扣精巧,收放自如,不像是临时找来的,倒似是专门练就的一套技艺。

    终于,被绳索套住的人没有了力气,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无力,直至再也无力挣脱。

    屋顶的人显然很有经验,看看火候已到,便收起绳索,那绳索在半空中拧个圈儿,就不可思议地在死人的脖颈上脱了下来,迅速缩回,隐没在屋顶。

    ......

    秦珏从书案下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人,那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衫,梳着同样的发髻,只是死色青白,舌头已经吐出来了,死状极是可怖。

    秦珏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移开,对从柜子里、书架后出来的两个护卫道:“给他换回自己的衣衫,扔到潭柘寺外的那个水潭里,水潭已经结冰了,正好。”

    这两个护卫都是秦老太爷为秦珏养的死士,和若谷一样,都是几岁时便开始培养,训练有素,行事自有章法,两人说声“是”,一个人手脚麻利地把那人的舌头塞回嘴里,另一个手很快拿了只细长嘴大壶进来,大壶的长嘴上有根不知是什么做的细管子,他把管子顺着死人的喉咙塞进去,将整整一壶水灌进死人的肚子里。

    两个人这才把那人小心翼翼装进麻袋,生怕不小心把他肚子里的水给挤出来,他们穿着夜行衣,就连麻袋外面也套着黑色布袋,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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