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蘑菇一个坑 作者: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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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做一次……”
“不用,我没有勉强你做什么的意思。”易曲下意识地抿着嘴唇,大概是想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只出现到一半,他突然醒悟过来这时候不应该有笑容,于是这个表情就僵硬地卡在脸上。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希融听到易曲在昏暗的光线里叹了口气:“说真的,希融你……就不能别用这个口气跟我说话么?”
希融想都不想就张了张嘴,一句“我没有带什么口气啊”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很快的,她意识到易曲就是在说这个,一种若无其事的口气。
“我不知道说出来能有什么用。”希融很罕见地察觉到了一阵烦躁,悬在床边上的两只脚互相踩了两下,似乎想要派遣这种没来由地烦躁,“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好像在生气对么?我躲在你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
“我没有生气。”易曲觉得有点沟通障碍,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再伸手搭到希融的肩膀上,稍微凑近了一点,“希融,我不是在生气……好吧,我是有点生气,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但是就算是朋友,我们也算是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也比普通的朋友亲密一些才对,你总是一个人呆着,我是会觉得很担心的。我没有非要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我希望能够分享一点你的情绪,好让我觉得我也能帮你点什么,或者更加了解你一点什么,起码让我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经历什么困难,我能不能帮上忙。”
“困难地话……我弟弟失踪了一个多月了,几天之前出现了一次,很快又走了。”希融下意识地模仿着易曲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积压已久的惶惑和焦躁,“我想去找他,但是花扬姐和先生都不同意……先生给了我一个任务,要去完成,然后这个节骨眼上,酒酒……”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希融整个声音都哑下去了一会儿:“酒酒她……也死了。”
易曲注意到了那个“也”字。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的十三科成员,那我想你的话,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异种,我是一个组织里面的执行员。”希融隐约觉得自己正在说的话不该说,但是那股积郁已久以至于几乎要冲破她的胸口的烦躁实在是挥之不去,“易曲,我不知道我应该跟你保持多远的距离,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我……酒酒……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突然什么都不太想做,想躺着,只是觉得闷,我不只是不想跟你说,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我知道能够好起来的。”
“希融,这就是‘难过’。”
易曲偏过头,在希融说完这段话之后,很平静地给她下了一个结论:“这种感觉,就是难过,或者说悲伤。”
希融听到这两个词语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不太能够把这两个词安放到自己身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不会难过的,不会流眼泪,不会觉得难过,几乎是和人类差得最远的异种之一。原来,她是会难过的啊。
这个想法居然让希融觉得莫名地安心。
“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不过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易曲很温和地这么说道,声音令人觉得安心。他想了想,又补了这么一句:“不过要走的话,最好今天晚上就走。我上午是开着自己的车去的学校,现在十三科一片兵荒马乱可能还顾不上,不过再等下去,他们肯定能查到我头上。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隔离审查几天,不过我现在不想耽搁,我查到了一点事情,需要立刻求证。”
希融好不容易拜托了之前那种没来头的烦躁的情绪,转头看着易曲的侧脸:“你查到了什么?”
“我们在福叔家里看到的那本书,我查到了那本书的源头。书内页上写的出版日期是八年前,出版号无法查到。所以我查了一下当初这种非官方性质的出版号的私人出版商,并且找到了出版这本书的那一家。”易曲屈指再膝盖上敲了敲,因为专注于思考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我联系了那一家私人出版商,结果发现所有相关者的联系电话全都变成了空号,任何一个人都联系不上。你猜,这家出版商位置在哪儿?”
联系不上的出版商,所有电话变成空号,而要猜测他们的地址的话……希融愣了一下:“不会是……”
“就是那儿,澜海市。现在已经彻底被隔离和毁掉的澜海市,所以这家出版社一个人都没法儿联系上。”易曲眯了眯眼睛,“假如我们把这个天大的巧合不当成一个巧合的话,照这个思路下去,假如他们,我是说那些私下赞助十三科的异种们,是故意挑选了澜海市作为实验基地……”
希融听着只觉得整个人都一个激灵:“等等,这样是说得通的。假如福叔没有胡说八道,那些异种们真的不是被十三科利用了,而是那位作者的信徒,那他们特地挑选了澜海市来毁掉了所有的证据就很有可能……”
“就是这样。”易曲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我们可以先去办你的事情,最后的时候,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能够进去澜海市的方法,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想要毁掉的是什么。”
“我先要做的事情是找一个人。”希融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巧,我找这个人的原因,也是因为,只有这个人,才能进入现在的澜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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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地房是用简陋的材料砌起来的,暗黄的墙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随处可见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剥落下来的痕迹,从那里,露出的是里面渣子一样的水泥,一碰就悉悉索索地掉了下来。
挤在这些破旧到近乎摇摇欲坠的房子们间的小路歪歪扭扭,是几块还算得上平整的石板铺出来的,黄绿色混着浓烈臭气的水从石板缝隙里流了过去,溅到那双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洁白的登山鞋上,似乎想要把这双鞋也染成这一片腐败的颜色。
在那些破旧的门板后面,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透过门板看过来,看向这对闯入他们世界的年轻人。
倒不是排外或者是别的什么,大概只是好奇。不过从那一道一道的视线里面,易曲感觉不到任何激烈的情绪波动,没有工作,没有身份,只是一些一眼就能看到从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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