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不淑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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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长的眉毛一下子竖起来,眼睛瞪得铜铃大,恨不得把欧青谨给吃了:“干你啥事?滚!”想拿鞭子劈头盖脸地给他抽下去,偏偏鞭子又在人家手里抽不动。
两个蓝衣少年同时变了脸色,两条鞭子同时往欧青谨抽去,欧青谨看得真切,在二人鞭子未靠近他之前,就将红披风的鞭子往旁一带一缠,缠死了二人的鞭子。
红披风又羞又怒:“谁叫你们多管闲事!退下!喂!你快松手!”
欧青谨不理红披风,稳稳地站着,恶狠狠地瞪着蹲在地上抱着头的尚世卿:“还不快站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尚世卿闻得欧青谨的声音,这才敢把护在头脸上的手放下去,呐呐地道:“四舅舅,我不是,我没偷他家的东西……他们十几个打一个……不讲规矩,弄裂了我的伤口……”如果不是这些人不讲规矩,仗着人多,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人,又使诈让他撕裂了旧伤,他未必会如此凄惨。
“稍后再找你算账!”欧青谨狠狠瞪了尚世卿一眼,回过脸松了手,抱拳向红披风致歉:“几位公子爷,实在对不住。这是我家中小辈,他生性顽劣,少不得闯祸。要说偷,却是从来不会的,这其中必然有误会。请几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清楚,我让他给几位摆酒赔礼道歉,该罚的就罚,绝不姑息;若是弄坏了东西,该赔的咱们加倍的赔,请公子爷打个让手如何?”
红披风见他松了手,收回鞭子,冷笑道:“你说让放了小爷就放了?刚才小爷问你看没看见他,你不吭声,原来是一伙儿的。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贼窝子!我今日就抽他了,就算抽死他,他也是白挨,今日我先就抽瞎他一只眼睛,你待要如何?你敢如何?”说着又往尚世卿左眼抽去。
他左一个小爷,右一个小贼的,一副蛮不讲理要人命的模样,激得欧青谨心头火起。
第44章 鞭梢效应(二)
欧青谨怒道:“就是到了衙门里,也要先查清楚事实才看该不该打板子,你为何如此不讲道理,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居然要人一只眼睛?”手下再不留情,抓了那鞭子左右一带,红披风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弄的,鞭子往回一下抽在他的胭脂马头上。
这一鞭子,抽得胭脂马见了血,马儿痛极,一声长嘶,一纵老高,多亏红披风骑术精湛,拉紧马缰,抚摸着马脖子连声安慰,胭脂马才安静下来。
见胭脂马头上那条鞭痕沁出血珠来,红披风心疼得要命,眼里汪了泪,恶狠狠地瞪着欧青谨:“你这个恶毒的小人!马儿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待它?”
人的一只眼睛不如他胯下马儿一根毛么?先前还恶狠狠要人眼睛,这会儿却为了马儿挨了一鞭子要流泪。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欺压他,十恶不赦的事一般,欧青谨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能先把不满强压下去,昧着良心说瞎话:“马儿是公子的坐骑,你心疼它,舍不得它受一点伤害,可见公子其实宅心仁厚。”
他指着尚世卿:“他是在下的亲外甥,血脉相连,在下又怎忍心看着他失去一只眼睛而不管?此乃人之常情,还请公子见谅。”红披风再不讲理,也是尚世卿先错,说话只得软几分,能和平解决是最好。
欧青谨见红披风神色缓了几分,忙再接再厉:“非是在下护短,公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有什么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咱们平心静气地好好说说,有误会就解开,若是他不对,就算是公子不计较,我也不会放过他。公子看这样行不行,时近午时,前面有个酒楼,酒菜不错,我做东,填饱肚子再说如何?”
他姿态已经够低,红披风若是要和解,就该顺着梯子往下爬。这几日出现的,多半是来参加新王妃婚礼的勋贵,没有必要多惹麻烦。
围观的人有认识欧青谨的,便有出来说和的:“这位公子爷啊,肯定是误会了,这是我们西京城有名的好人家的子弟,定然不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男子汉大丈夫,把误会说开就算了,没必要非弄个你死我活的嘛。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
红披风扬起眉头:“什么破地方!会有什么好酒楼?难道赶得上御厨做的不成?”他很是犹豫不决,反正自己也打不过欧青谨,欧青谨又肯说软话,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要他就这样轻易饶了这二人,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
欧青谨面带微笑,等他想通。
还没等红披风想通,就有人不怀好意地大声哄笑起来:“雷声大雨点小,正是一场闹剧。像个娘们儿一样,马儿挨了一鞭子,就吓破胆了!捉拿贼子,要打要杀,正是天经地义,可没谁敢说不对。还没见过为了贼子出头,还这样霸道,这样理所当然的。主人家又丢了人,又伤了马,还这么软蛋依哄骗。”
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你懂什么?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西疆来的蛮子就爱吃这一套。谁不知道他们只会甩鞭子发蛮,大碗酒灌下去就兄弟相称?脑子不行的。”红披风的口音,正是地地道道的西疆口音,这是赤裸裸的挑拨。
欧青谨不动声色往发声处一扫,心里有了数,不是赵明韬手下的狗腿子又是谁?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来了。对方只怕也是猜着红披风不是一般人才这样捣乱,故意要给他舔麻烦。只愿红披风别受激,让刚刚扭转的形势又变了味。
红披风果然受了刺激,低下头去想了想,抬起头来嚷道:“我不管!你莫要护短!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是该受惩罚!就算是不要他一只眼睛,也得好生挨我二十鞭。还有你,我惹你是我惹你,我的马儿可没惹你,你要给它道歉,嘴里说的还不算,得给它跪拜作揖。”
人给马道歉跪拜作揖?围观之人议论声大作,欧家四爷若是给一匹马跪拜作揖,以后还混得下去吗?这也太过分了。他骑在马上,其实就是换了个法子让人家给他跪拜作揖赔礼罢了。
既然这样,那便是谈不成了。欧青谨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尚世卿把乱麻麻的头发往后一甩,挺身上前:“人给马道歉跪拜作揖?你这马是天马还差不多!如你所说,我惹你是我惹你,不干他的事。你有气只管冲着我来!有本事你下来,咱们大战一场,若是我输了,你要我一只眼睛就拿去好了!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人养的。你敢不敢来?小白脸?”
红披风定定地看着尚世卿,连声冷笑:“好,好,你看我打不过你的帮手你就横起来了是不是?忘了你刚才学狗爬了?只要小爷高兴,随时都可以要你的狗命!你还不配小爷和你打!”用马鞭指着欧青谨:“今日这梁子咱们结定了!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免得小爷日后错杀了人!”
得,什么账都算到欧青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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