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纵横 作者:万马犇腾

    第三百二十四章 正确选择

    第三百二十四章  正确选择

    陈宁这样干脆利落的表态，蔡昌华眼中的笑意更盛了。眼神扫过贺峰、姚向军和田中秋，通过眼神的交流，他们并没有发言的意思。

    “那就举手表决吧。同意耀国同志提名的请举手。”

    会场中只孤零零举起了三只手。田系的常委都把眼神注视到了田中秋的身上，田中秋不动，没有人动。

    只有张系的三票，达到了蔡昌华预期的目的，蔡昌华的脸上不由的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三票，同意志远书记提名的请举手。”

    陈志远、宣传部长率先举起了手，紧接着统战部长。陈宁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头，看了一眼神态各异的那几张脸，微微一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紧随其后的雷鸣也迅速的举起手。如果再算上蔡昌华的一票，就已经是六比三了。临州常委会有十三名常委，只要田系中有一人支持，就超过半数通过了。

    蔡昌华不经意之间瞟了组织部长贺峰一眼，在田系的四大常委中，贺峰跟蔡昌华走得还是比较近的。见蔡昌华的眼神瞟过来，贺峰显然显得十分为难，看了一眼田中秋之后，悄悄地低下了头。蔡昌华也不想为难贺峰，很快就把眼神注视到了田中秋的身上，他今天要的并不是堪堪过半数的七票，而是需要压倒性的优势。

    其实，今天蔡昌华的突然袭击让田中秋有些恼火，蔡昌华今天的行为打破了以往书记三大势力在书记办公会上先行进行磋商，然后再上常委会的惯例。很明显，蔡昌华今天事先已经跟陈宁达成了一致，这才敢于再常委会上突然发难。

    田中秋刚才没有选择支持张系，主要也是因为陈宁的表态，如果支持张系，那岂不是跟陈宁对立了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田中秋也算是看出来了，陈宁并不想依附于自己之下。而且从上次杨万年跟他们打招呼支持陈宁，到这次陈宁撇开市纪委，直接请省纪委派出调查组调查丁文明一案，可以看出省里那些原来周系的大佬对陈宁可是照顾有加。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当初周长平在之江任省委书记的时候，田中秋根本就没有进入过周系的核心圈子，充其量只能算是杨万年手下的头号马仔。虽然现在田中秋已经贵为副省级的临州市市长，但是在原周系的这些大佬的眼里，陈宁的份量似乎要比他来得重，这让田中秋心里很不是滋味。

    田中秋心里也十分清楚，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临州常委会中田系拥有四大常委，但是却并不稳固，其他三人都是杨万年时代留给自己的。姚向军一直以来对自己一向不太服气，而贺峰近来又跟蔡昌华走得比较近，刚才蔡昌华把眼神第一个落在了贺峰的身上，田中秋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贺峰最后没有举手，但是足以引起田中秋的警惕了。还有就是秘书长潘东兴，别看他平时言语不多，但是他始终都是紧跟杨万年的，蔡昌华上任后几次想换掉他都没有成功，足见他在杨万年心目中的地位。田中秋心里很清楚，潘东兴支持自己完全是杨万年的意思，只要自己跟杨万年出现了分歧，潘东兴会毫不犹豫地跟自己划清界限。所以，这个时候跟陈宁出现对立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

    同样，现在的情况，如果弃权的话，显然是两面甚至包括陈宁是三面不讨好，同样也不能保证是不是自己的另外三位盟友会跟自己保持一致。如果选择支持的话，那显然是附和了陈宁的意见，也让自己的阵营不至于产生波动，同时也能跟蔡系保持良好的关系。

    一番计较后，田中秋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手。见田中秋举手了，贺峰连忙也举起了手，接着是姚向军，秘书长潘东兴，看了一眼陈宁，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也跟着举起了手。

    这样的结果才是蔡昌华最愿意看到的，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判断错误，没有忽视陈宁的作用。最后，蔡昌华也是如释重负的举起了手，一脸轻松的宣布道：“同意志远书记提名的孙庆明同志担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一职的一共十票。”

    说着，蔡昌华微笑着对最先提名那位副检察长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张耀国征求意见道：“耀国同志，你看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说实在的，今天的这个结果张耀国也没有意料到，他再一次的见识了陈宁的手段，看来，跟陈宁对决，自己没有半分获胜的把握。苦笑了一下，说道：“少数服从多数吧，我同意。”

    “晋国书记，你的意见呢？”对于张耀国的表态，蔡昌华显然是非常满意，转而对张晋国询问道。

    张晋国深吸了一口气，腮帮子微微鼓了鼓，可以看出他此时正恨的在咬牙切齿，目无表情地说道：“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朱国荣一向被陈宁打击惯了，说实话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对他目前的工作根本没什么影响，所以反映也没有张晋国这么大。但是作为省长郭明的嫡系，他当然不可能象张耀国那样，什么少数服从多数，自然要跟张晋国保持一致，未等蔡昌华问道自己，便举手说道：“我也保留自己的意见。”

    最终的结果，十一票赞成，二票保留意见，蔡昌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

    “姐夫，我下午没课，本来是跟范姐约好了，一起逛街的，结果范姐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回家打扫卫生，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我去买点菜，在家里吃饭。”常委会结束后，陈宁刚刚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刘晓梅的电话。

    本来，刘晓梅对范玉婷是有很大敌意的，没想到只是给范玉婷送去一次衣服，把原来范玉婷借走的张楠的衣服换回来之后，刘晓梅对范玉婷的观感有了很大的转变，提起范玉婷也不叫那个女人了，反而是范姐，范姐的称呼。今天还居然约着一起逛街，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处得相当不错。估计肯定是范玉婷主动，也难怪范玉婷可是商场沉浮多年的女强人，要拿下刘晓梅这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陈宁想了一下，今天也的确没什么事，再说这段时间也挺忙的，有时间没有吃到刘晓梅做的家常菜了。

    “行啊，今天晚上我没事，回家吃饭。”陈宁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陈宁有空，刘晓梅也显得很高兴，连忙说道：“那好，待会我就去买菜，然后直接回家，姐夫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好，今天有我们家晓梅给我做饭，我一下班就回来。”刘晓梅现在跟陈宁说话，时常会带点撒娇，陈宁也很喜欢这种调调，笑呵呵地答应道。

    刚刚挂上电话，费明敲门近来了：“陈市长，宁远市委书记何海松刚刚来电话，他向过来向您汇报工作，您看？”

    “嗯，这样吧，你让他下午上班后过来吧。”陈宁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

    说起这个何海松，陈宁虽然上次到宁远去检查信访工作时，对宁远市存在的拆迁方面的问题，相当的震怒，但是身为何海松事后的处理，陈宁还是比较满意的。而且回来后，陈宁也曾打电话给阎华文，询问处理的后续工作，以及征地拆迁补偿的情况。应该说，何海松依旧是按照陈宁当时的指示，老老实实的在落实，不但提高了补偿标准，而且对过去遗留下来的问题也在一一的解决。从这点来看，陈宁对何海松的观感有了相当的转变，何海松毕竟是个很有能力的干部，今天能主动向自己来汇报工作，似乎有向自己靠拢的意思，对于这样的干部，陈宁并不介意接纳。

    中午，陈宁去食堂吃饭。临州市委市政府大院，是在杨万年手里新建的。市中心一个占地将近三百亩的大院，把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还有一些市政府下属的职能部门都汇集到了一起。据说，明山的行政中心当初就是按照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模式建设的。在这个大院里的工作人员以及大大小小的干部足有上千人。食堂就在主楼的后面，也很大，从外观上来看，象一个大礼堂。不过，市委、市政府以及人大、政协的班子领导，有和大食堂格开的专门用餐的小食堂。

    小食堂装修得丝毫不比外面的高档酒楼差，里面摆放着六七章铺着雪白餐布的圆桌，椅子也都是带着软垫的。旁边还有四个包间，原则上是供四大班子平时接待客人用的。虽然，临州四大班子的领导足有五六十号人，但是中午在小食堂用餐的人并不是很多。至少陈宁中午在小食堂里屈指可数的看到几次市委书记蔡昌华和市长田中秋的身影。绝大多数的时间，在小食堂用餐的领导不超过十个。不过，也有人让食堂专门送到办公室里去的，不过大多数的领导都是出去应酬了。其实，这也难怪，临州是省会城市，除了临州本身的四套班子以外，还有省四套班子以及省政府下属的各大委办厅等职能部门，应酬相对要多很多。

    不过，陈宁一直坚持中午尽量在食堂里用餐，出去应酬，不喝酒是不现实的，但是一喝了酒，下午的工作效率就大打折扣了。特别是现在临近五月，正是温暖花开的时节，本来就有春倦，一旦喝了酒，下午根本就不能工作了，尽想着睡觉了。

    食堂里三三两两的有几个人大或者政协的副职领导正在吃饭，有几个还要了几瓶啤酒正喝着。这些都是退居二线的老同志了，也都是平时在食堂吃饭的老面孔。估计在任时也不是分管什么重要的部门，所以也显得门庭冷清，请他们吃饭的人不多。陈宁由于经常在食堂吃饭，跟这些人也都挺熟悉的，一边微笑着向这些老同志打招呼，一边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小食堂里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门挑选和培训的漂亮女孩子，象这些女孩子只要会做人，懂得付出，一般将来出去后，都会获得一个非常理想的工作。当然也有把领导服务好了，讨得领导的欢心，麻雀变凤凰的例子。

    陈宁作为一名实权在握的常务副市长，而且又年轻，上任短短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大院里就传遍了这位陈市长的一些光荣事迹，格外受到那些女服务员的欢迎。刚刚坐下，便有一个穿着绛红色制服，身材高挑，长得颇为漂亮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先是非常恭敬地给陈宁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询问陈市长要吃点什么。

    陈宁要了一个鱼香肉丝、一个麻婆豆腐、一个小白菜外加一碗米饭。陈宁的态度虽然很客气，但是这个服务员显然有点失望，陈市长对自己刻意摆出的那副展现自己美丽动人的一面，好象并不怎么注意。

    “陈市长。”副市长李文海笑呵呵地向陈宁打了一个招呼后，在陈宁的旁边拉开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李文海是分管建设的副市长，如今又是临州准备大建设的时代，按理说应酬应该比其他副市长都应该多。但是陈宁却经常在小食堂看到李文海的身影。

    对于这位排名仅在自己之后的副市长，陈宁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警惕，这可能是因为李文海，一来资格非常的老，二来也是因为他是蔡昌华的嫡系有关系。而李文海对陈宁的态度，也一向是不冷不热，两人之间的接触也仅在工作范畴当中。平时，就是在食堂用餐也不过互相打个招呼，从来没有坐到一起过。今天李文海却显得很热情，很主动地坐到自己的身边，估计也是上午常委会的关系。陈宁支持了蔡昌华，李文海这也算是替自己的老板谢谢陈宁罢了。

    “陈市长，周末我老婆到乡下去抓了几只土鸡，今天我让司机拿了两只放在食堂里，做白切鸡。怎么样，一起尝尝，都是山里的土鸡，味道可是相当不错的。”李文海坐下后，一看陈宁就是在等菜，还没有吃，便笑着说道。

    说着，又扭头向等候在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切半只鸡，另外鸡汤里放点竹笋。”

    面对李文海的主动示好，陈宁也笑着说道：“这山里的土鸡味道可是相当不错，以前我在新河的时候，倒是经常能吃到，在临州可是不多见咯。”

    “陈市长，看你说的，你既然喜欢，那下次我老婆到乡下去，我让她多抓几只回来，送到家里。我老婆的老家就在德县的乡下，那里是山区，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养上几十只鸡。”李文海笑呵呵的说道。

    “那我可真的要好好谢谢嫂子了。”陈宁笑着说道。这鸡虽然不值钱，但这是李文海向陈宁示好的表示，陈宁当然很乐意接受。

    菜很快就上来了，李文海扭头看了看旁边有人正喝着啤酒，说道：“陈市长，要不我们也来上两瓶啤酒，不多，一人一瓶。”说着，压低声音，笑着说道：“看到这几个老家伙正喝着，倒也是有点嘴馋。”

    一瓶啤酒对于陈宁来说，跟饮料差不多，既然李文海有这个意思，陈宁也笑着点了点头。

    小食堂里大厨的手艺丝毫不比外面饭店里的差，而且李文海带来的又是山里正宗的土地，鲜嫩味美，相当的不错，陈宁连声叫好。

    李文海也挺高兴，举起酒杯敬了陈宁一杯。啤酒是冰冻的，虽然现在还不是夏天，但是喝进肚子里还是觉得非常的冰爽舒坦。

    喝了几口酒之后，李文海突然对陈宁说道：“陈市长，滨江新区的基础建设和行政中心马上就要上马了，设计院昨天把所有图纸都送过来了，你看是不是让滨江新区专题向你汇报一下？”

    虽然滨江新区是陈宁分管的范围，但是李文海毕竟是分管建设的副市长。李文海今天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明确，滨江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行政中心的建设，一共涉及到将近二十个亿的建设工程。虽然全部都是面向社会进行招标，但是还是会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关系。李文海的意思就是问陈宁有没有要照顾的企业。估计这也算是陈宁在今天常委会上支持了蔡昌华，向陈宁表示感谢。

    陈宁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工作由你李市长把关就行了，我就不听他们汇报了。”陈宁倒也不是不领情，也知道这肯定是蔡昌华授意的一片好意。只不过，陈宁手头也没有多少需要照顾的人家。杨杰的振华集团，也没有必要自己去照顾，如今滨江新区的区长就是杨万年当初的秘书朱伟，拿点工程自然不在话下。

    “那好，回头我就组织有关专家对图纸进行评审，尽快上马。”听到陈宁这么说，李文海并不勉强。二十个亿的建设工程虽然很大，但是也架不住省里、市里几十个招呼。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要摆平。而且这个项目毕竟在滨江新区，还要照顾到新成立的滨江新区的领导班子。李文海为此也是相当头痛的，只不过蔡昌华今天发话了，李文海才不得不找上陈宁。说起来，陈宁没有接受这番好意，李文海还是有些感激的。

    当下，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两人边吃边谈了一些近期的工作。这顿饭至少从表面把陈宁和李文海之间的关系拉近了。

    下午一点，何海松准时来到了陈宁的办公室。

    “海松同志来了，来，请坐。”陈宁特地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微笑着握着何海松的手，并且示意何海松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

    看到陈宁一副亲切热情的样子，何海松的心里顿时一暖。官场上，一向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海松不过是一个正处级的干部，和陈宁这个正厅级的常务副市长，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何海松作为临州下属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也经常到市里来向领导汇报工作，但是很少能得到这样的礼遇，上次去市委副书记张晋国的办公室，张晋国连坐也没让他坐。

    “谢谢陈市长。”何海松连忙道了一声谢，待陈宁坐下后，在端端正正地在陈宁的对面坐了下来。

    “海松同志，你这可是第一次上我这儿来，呵呵。”陈宁笑呵呵地说道，同时拿起茶几上的烟抛给了何海松一根。

    何海松连忙双手接住香烟，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惶恐地说道：“以后我一定向陈市长多汇报工作。”

    看到何海松一副紧张的样子，陈宁笑着示意何海松坐下，点了自己的烟后，把打火机推到何海松的面前，说道：“海松同志，你们宁远市拆迁安置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老百姓还有没有意见？”

    “哦，陈市长，我今天来就是想向您汇报我们宁远市拆迁安置方面的工作的。”何海松连忙回答道。

    “好，那你就说说吧。”陈宁往沙发背上一靠，笑着说道。其实，陈宁早就从阎华文那里得知，何海松在拆迁安置方面的补救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何海松能主动到自己这儿来汇报工作，陈宁也感到挺高兴的。一个干部在工作中犯点错误没啥，能够虚心改正还是难能可贵的。

    “陈市长，自从您上次指出我们在拆迁安置存在的工作错误之后，我们市委市政府充分认识到了我们工作中的不足。除了上次向您汇报的一些措施以外，我们还针对我们原先在拆迁安置工作中的不足，才采取了以下一系列的措施......”何海松向陈宁详细汇报了这一阶段他们宁远市在拆迁安置工作中的种种举措。

    陈宁仔细听完了何海松的汇报，内容跟阎华文向自己汇报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偶尔在某些地方有些夸大，也在清理之中。况且何海松在整个汇报中，没有借助任何文字资料，一些数据都是随口就来，说明这些工作都是何海松亲历亲为的。

    “海松同志，我们做任何工作都要考虑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可不能因为过分的强调经济建设，而忽视人民群众的利益。我们发展的经济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让人民群众的生活过得更好吗。你们宁远市的这些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海松同志，这里，我送你八个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希望你能牢记这八个字，切切实实的把工作做好。”

    应该说，何海松有这样的态度，陈宁也很乐意接纳这样一位干部。当下也语重心长地向何海松说道。

    可以看得出陈宁的这席话，绝不是打什么官腔，而是实实在在对自己的勉励。虽然何海松也不是什么清官，但还是十分感动。走上了仕途，谁不想好好干一番事业。

    “陈市长，谢谢您送我这八个字。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以后一定按照您送我的这八个字，认认真真工作，切实为老百姓谋福利。”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何海松顿时感觉自己很轻松，能跟着陈宁干，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说实在的，自从丁文明被双规后，何海松的压力也相当的大。由于张耀国的关系，何海松和丁文明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的，去年何海松的小舅子在临州嫖娼时被抓，何海松就是通过丁文明的关系把自己的小舅子捞出来的，为此，何海松还送了丁文明二万块钱。这两万块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何海松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有多少人都盯着，特别是这个时候，自己的好友兼靠山张耀国也在丁文明案子的调查过程中被省纪委调查组谈过几次话。要是这个事情丁文明交代出来，再加上某些人兴风作浪，自己的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肯定不保。这个时候，何海松急需要寻找一个新的强有力的靠山，而陈宁的接纳，让何海松总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临下班的时候，陈宁又接到了高晋的电话。

    “陈老大，晚上有空吗？这两天可是忙的够呛，今天好不容易腾出空来，一起吃个饭吧？”高晋刚刚到市局报到，因为原来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和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都已经被双规了，而且下面还有一部分干警接受调查。作为这两个位置一肩挑的高晋的确是忙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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