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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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灵暗喜,正准备爬起,就听到了玉邈清冷的声音:“别用他的脸。幻回你的原形。”
这当然不难,若是能放他一条小命,让幻灵幻化成猪狗也不是不可以,他忙不迭地随便幻了个形,刚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准备站起,就被当胸一剑扎了个透心凉。
玉邈抽回广乘,甩一甩上面的血珠,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幻灵,走回了乐礼身边:“……听到了吗?”
一边全程懵逼的窦追这时候总算厘清了思路抓着了重点,跳起来便嚷:“他说献祭!”
乐礼咬牙,闷声道:“我听到了。”
窦追以为乐礼还没能明白过来,急得直跳脚:“这里!这里是哪儿啊!西延山!!能叫魔道花如此大的心思献祭的,除了那‘吞天之象’还有什么!他们……”
乐礼猛然抬头,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我听到了!”
窦追一噎,不再吭声。
远处又隐隐传来了腥臭的潮气,显然又有些不知名的怪物借着雾障,缓缓地向一行人靠近。
乐礼伸手进了丹宫,取出一张保存极好的画轴,上面洒着一层细密的铅粉,作避潮防湿之用。
在氤氲的雾气中,那幅画被缓缓展开,摊平。
画中是一个正在作画、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发带着点天然的卷曲,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温柔笑意。
画工很稚嫩,但又很认真。
这是乐礼最初的习作之一,从乐仁失踪的那天起,乐礼就把这幅画带在身边。
乐礼的手指抵在了画中少年的眉心上,轻轻抚摸着,耳畔响起了来自数年前的、属于乐仁的温柔腔调。
——“来,焉和,我来画你,你来画我。”
——“兄长肯定画得比焉和好看……”
——“没有啊,焉和画得很好了,比兄长七岁时画得好得多。告诉你,等哪天兄长外出办事,你找不着人玩儿,画里的兄长就会出来陪你。”
——“真的吗?”
……是真的吗?兄长?
自从乐仁追随太女而去之后,乐礼每日都会取出这画卷来看上一番,期待着画中的人有一天会结束那迷途的无谓的追逐,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上谷之中,肩膀上停着那红腹蓝羽的“雅风”——那曾是兄长最喜欢的鸟儿。
一日一日,就在这样的期盼下过去了。
在乐礼不间断的抚摸下,画面开始泛起灵力的波光。
……兄长,别怪焉和,焉和这就带你回去。
一侧的玉邈捏紧了广乘剑柄,注视着乐礼的动作,神色中是极力掩饰着的焦灼:
快。
再快一些。
秦牧他等不了多久了。
……
五感先于江循的意识苏醒过来,一股极强烈的魔气呛得江循嗓子发酸,他止不住呛咳出声,这一咳,生生把他给咳清醒了。
恢复意识后,江循望着漆黑一片的岩顶,深觉脸疼。
前几分钟他还觉得自己主角光环护体很吊很炸天,现在就被人给封了奇经八脉丢在小黑屋里挺尸。
四周黑涩一片,空气带着股湿粘稠重的感觉,根本呼吸不动。或许是被无形的黑暗压迫得太久,江循觉得身体发烫,有些难受,他伸手扯了扯胸前的衣服,正准备爬起身来,突然听到紧贴的墙壁另一侧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秦牧?是你?”
江循将衣服靠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试图通过玩笑话缓和下气氛:“枚妹,咱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展枚:“……别那么叫我。”
这熟悉的对话叫江循轻轻一乐,所以,他隔了一段时间,才觉出自己左手手腕处有些痛楚。
他摸着黑伸手一探,摸到了一手的粘腻湿热。
血?自己受伤了?
不知为何,自从醒来后,江循的思维运转就有些缓慢,一种略有些熟悉又难以说清的感觉在他四肢百骸间弥漫着。
他甚至隔了好几秒才想起一件事来:
……自己身上有伤口,怎么没有痊愈?
这情境似曾相识,好像在不久的过去,他曾产生过同样的疑惑。
身体越来越热,热得江循都忘记了害怕,摸着黑翻身坐起,有点烦躁地扯开了整副前襟:“枚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展枚浑然不觉江循这边的异常,只言简意赅地答道:“他们取了我身上的血。”
江循把头抵在冷冰冰的墙壁上,他的四肢越发灼烫,仿佛胸腔里流淌的是沸腾的岩浆。
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只有遍体的灼热,如同跗骨之蛆一样攀附着他的骨骼,把血肉肌肤一寸寸烧融。
展枚还在讲述情况:“……殷霑在我另一侧囚着。还有其他八个仙派的子弟。我一一问过去,得知他们都是西延山附近小仙派的后裔,也都是在今天一天之内被擒来的。本来西延窦家的大公子也在,因为他被擒时反抗激烈,被打折了四肢,进来没多久便不行了。加上我和殷霑,现在再加上你,现在共有十一个仙派后裔被擒……秦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江循再也忍受不住,嘶啦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一声压抑的呻吟无法控制地冒了出来。
隔壁,展枚隐约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脸色一变,又拍了两下墙壁:“秦牧?秦牧你怎么了?”
江循无法回答,他从坚硬的床榻上翻滚而下,摔在地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展枚心知不妙,摸黑扑到了靠近门边的地方,他的全身功力被封,与凡人无异,但他依然用尽全身力气砸着那扇沉重的门:“来人!有人吗?”
门外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少顷,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道甜腻的女声合着一股腥臊至极的妖气一同卷了进来:“……展公子不是有风骨得很吗?双腿被打到脱臼还不肯像那些公子一样求饶,现在是怎么了?嗯?”
隔壁的江循浑身火烧火燎,他死死咬着嘴唇,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对话。
展枚的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是在言语受辱下强行克制着自己:“隔壁的秦家公子……似乎有恙……他与我有同窗之谊,他……”
那女妖嘻嘻一笑:“那个小美人儿,待会儿我自然要去关照一番。但既然展公子都这般恳求我了,我总得要点儿报酬吧?”
江循心头一紧,想发出点声音阻拦展枚,孰料一出口便是难以忍受的痛吟,他猛地抬拳砸了一下地面,滚烫的身子抖作一团。
展枚不吭声,那女妖就笑眯眯地提出了要求:“你这一身硬骨,打不断,扯脱位却不难。展公子,把你的右臂扯脱,让我看看。我心情好了,就去帮你看看情况,你说如何呢?”
……等等!别!
江循像垂死的鱼一样,用力向上把腰身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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