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望她一声 作者:七穹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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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偶像接触,监狱寄出的信件都隐匿了名姓。林赛为了找出盖的踪迹,不得不向每一个通讯对象仔细询问作案手法,以此甄别。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盖,并发觉他信件中有破绽指向弗莱。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破绽并不能直接让林赛认定弗莱是幕后凶手,只让她猜测出弗莱是罗拉之死的一个善恶难辨的相关者。
“她抱着探究的心思与弗莱接触,或许已经将自以为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因此弗莱在一场谈话后得知她找到自己的方式,派人盗走了她装信的保险箱,并提供给安东尼的私生子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借此利用安东尼除掉可能泄露秘密的盖。”
那个盗走保险箱的小偷、和联系买通安东尼的中间人就是乔治——他曾在自杀前一晚亲口说过,与他跟在弗莱身边犯下的种种罪行一起,以某种忏悔赎罪的姿态娓娓道来。
朱诺没有将这些事告诉路德维希。
踌躇片刻,她问:“弗莱这样努力掩盖他人的罪行,是为了什么?”
路德维希答:“也许因为这不是‘他人的罪行’。”
“可以推断,七年前弗莱销毁证据的手段还不够成熟严密,留下了许多可以追踪的破绽。他急于掩人耳目,便找来盖顶罪。”
他简略剖析道。
朱诺同意他的说法,想了想,又补充道:“很遗憾,唐纳德警官没有查到他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联系上了盖——弗莱犯罪初期还未形成固定的作案手法,不可能只找了一个替罪羊。”
“你说得对。”他表示赞同,“不会只有一个。”
“能起诉么?”朱诺又问,“罗拉、林赛和盖的谋杀。”
路德维希摇头。
“证据太牵强。我们的推断看似牢固,实则也只不过是假设。”
他上身前探,轮廓在黑暗里显得更加清晰,“但是,至少我们理清了事件的因果发展,只欠缺一条完备的证据链。”
朱诺没回应。半晌工夫,她开口是另一个话题:
“上次没机会问你,为什么乔治会走上成为线人这条路?”
路德维希有些意外,依然给出回答:“因为他父亲死在他的假释听证会上。”
这是一个乍看上去与提问毫无关系的答案。朱诺却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是个心怀歉疚、无法自我原宥的人。
紧跟着,她意识到乔治避开路德维希,找到自己倾诉的缘由。
他为了守护光明,孤身沉浸黑暗。阴翳将他拖进深潭,泥水满溢口鼻,他宁愿不挣扎,不呼吸,也不愿污渍沾染到纯白的那半面。
而今她和乔治一样,站在夹缝里艰难前行。每跨过一道裂痕,地底的岩浆都在滚热呜咽。
“有没有烟?”走出监狱之前,她支着身体问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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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驱车抵达菲恩所在的公寓楼下,天际边缘已经泛起迷离的光棱。
稍加迟疑,她没有按响门铃。背抵花坛坐下,牙齿咬住烟嘴,向肺叶里狠狠地吸。
被辛辣滋味呛了一口,她急促咳嗽起来,没注意有人来到身边。
菲恩俯下身,迎向她模糊的眼神:“我在窗口看见你了。”
脖颈酸疼,朱诺吐出烟卷,抬手按了按。
“还没睡么?”她问。
第25章
目光落到脸上,有点痒。天空静固着一层厚云,犹如一群白象拥挤相簇,将光线全部掩到粗粝的身体后面去。
朱诺还在反应,下一秒唇角的烟卷已经被他抽走。
“你在戒烟。”菲恩往滤嘴处瞟去一眼,上面还有她的齿痕。
喉头不自然地攒动,他收回视线,稍微弯腰伏低身体。
“是。”
她揉揉眼睛,突兀说,“再过来一点。”
到了可以轻易触及的范围,她骤然伸手,握住他松散的衣领,将他腰脊拉沉,直至鼻尖相蹭的距离。
他这才看清她脸上凝血的伤口——嘴角开裂,鼻翼肿了一侧,下颌骨一块淤青,在阴云下显得沉郁单调。
想问些什么,话冲到喉咙,却发现她已经伏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他很少有机会见到这样的睡颜,因为朱诺永远是最后合上眼、又先一步醒来的那一个。她好像格外疲倦,脸色很差,连鼻息都不太均匀。眉头也深深蹙着,像是有无形的重压在往上施力,连带额间的皮肤褶皱变形。
菲恩半跪下.身,把她横抱起来。她比想象中还要更轻,飘然贴在怀中,就像没有实感和重量。
指间那根烟有些碍事,他想了想,回手塞进嘴里,浅尝辄止地试探着透过烟丝呼吸。
将她送进楼上卧室的途中,他在电梯里遇到了兼职回来的布莱登。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盯着她的脸琢磨了一会儿,电梯抵达楼层的那一刻,布莱登冷不防开口说。
“不要说话,朱诺睡着了。”菲恩小声道,“佩妮在我的客厅里,你可以抱她回去。”
“朱诺。”布莱登咀嚼着她的名字,头一回与脑海里某段记忆的节点联结起来,“哦,是朱诺——”
盖上薄被的时候朱诺惊醒了一次,茫然地牵住他的手寻找他的嘴唇。菲恩刚吐掉那一截香烟,她已经抓紧胳臂攀援着吻上来。
意识还不够清醒,朱诺模糊地觉得,他身上存附着一些令她着迷的东西。可能是他口舌之间呛辣的烟草味,抑或只是属于他自己的一份气息。
无论如何,那气味让人感到安全。手一松,脑袋跌进枕头,她很快又睡着了,头向一边歪着,脉搏终于恢复沉稳。
菲恩替她脱衣服。还是昨天这一袭长裙,布料有几处撕破崩线,叫他不敢想象她一整天的遭遇。
这是他第二次亲手解开拉链。肌肤成片袒露而出,被晨曦映成洁白的光雾。后背略微隆起,有如一道隐秘山脊。他低喘一声,慌忙闭上双眼,入手触感光裸滑净,带动全身感官知觉。嘴唇并拢着,舌尖却尝到清淡的甜。
他挖出一件衬衣给她披上,然后在她旁边平躺下来。
时至晌午,最后一声鸟鸣啁啾也归于衰弱。
菲恩穿着套头棒球衫,埋头认真地绑鞋带。身后传来赤脚轻巧踩过地板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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