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忘川无殇 作者:九鹭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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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逃离流波的打算。我想,即便这一世的陌溪不那么讨我的喜欢,但是也断不能让他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至少要让我守着他的清白,守完这一生。
流波的老头们却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处置我,关也关不住,打也打不过,当夜急掉了不少毛发。
最后还是我家陌溪非常有魄力的说了一句:“关至我寝殿之后。由我亲自看管。”
在众人犹疑不定时我第一个点头说好,惹得此世的陌溪不由皱眉。
我一想到此后能与他住进同一间院子里,便大度的不想计较了。
流波是当今修道界的圣地,而重华尊者又是流波的头,他的寝殿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了的。
但是当我被带到他的寝殿之后时,顿时眼眶一红,险些感动得落下泪来。
他雄伟的寝殿之后竟然是一块与整个流波有些格格不入的清幽梅园。此时不是冬季,但是梅园之中却覆满了白雪,红梅开得正艳,香气溢了十里。一看便是被人施了术的。
“这……这花……”我声音微微颤抖。
重华的寝殿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的,所以此时便只剩我与他两人。他见了满园的梅,神色比早前柔软了许多。心情颇好的回答我:“为数不多的喜爱之物罢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散掉眼中的水汽。
陌溪,陌溪,你即便是喝过了孟婆汤,也没忘了晴雪暗香,也还记得幽静梅苑吗……
此梅苑被重华施了术,圈禁之术,保得梅花永远都停留在冬日里最美的那一刻。一步踏入,便是进了他的术法之中。但是如今我被他圈禁,心甘情愿。
陌溪见我踏入他的法术中,再没了多的言语,淡漠的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伸手轻轻触碰着红梅之上的白雪。脑中突然闪过很久以前,一个白胡子老道摇头晃脑的对我道:“情劫。”
唔,或许真是情劫。
三生石,石头的情劫……
被圈禁了几日,我的日子过得不甚无聊,再美丽的一片景色,看个两三天也足够我腻味的了。我琢磨着央陌溪给我送点话本子进来,供我消遣消遣,但是连着在结界边徘徊了几天也没见到陌溪的影子,我心失望至极,至极失望。
每天便趴在结界边,画着圈圈,要死不活的唤着陌溪的名字,自然,我唤的是这个叫做重华的名字。
但是,任由我锲而不舍的声声呼唤,他仍是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倒是在我放弃呼唤他后,没有几日,他却出现了。
彼时我正在学着古人融雪泡茶。自然,我这里是没什么茶的,所以我砍了一树梅花,用树枝当柴,将梅花给煮了,看看这么多梅花能不能熬出锅粥来。
我这方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再砍一株梅花时,重华一脸黑青的出现了。
我灿烂一笑,对他挥了挥手。
他疾步跨至我身边,扫了眼被我连根拔掉的那株梅树道:“煮梅?”
我眨巴着眼,欢乐一笑:“尊者可觉得这是雅事一桩?”
他冷哼:“焚琴煮鹤在你眼中也是雅事?”
我正色道:“这得看那琴用的是什么木,好的木头烤出来的肉自然是香的。这鹤也不能太老。老了杀起来也不大雅观。”
他吸了口气,稳住情绪后道:“不许再动我的梅。”
我摇头,理直气壮道:“不行。”见他脸色难看得要发怒,我解释道,“无聊是杀死梅花的最终凶手,若是我不无聊了,自然不会理会你的梅花,我在那结界边嚎了如此多日,为何不见得你理我?”
“你待如何?”
“话本。最新的话本,还有瓜子和清茶。”
“流波从不伺候人。”撂下话,他转身就走。
我凉凉道:“这梅花长得不易啊,但是这么多株,应当能由得我玩几日吧。”
那边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
第二日,我一觉醒来,地上便仍了不少话本。
我翻着这些故事,捂着嘴偷笑。陌溪啊陌溪,今生你就是个傲娇!
有了话本的陪伴,我的日子要好过多了,左右在地府也是过这样颓废糜烂的日子。还不如在这里一边守着陌溪,一边伴着红梅晴雪,乐得自在逍遥。
那日,天色晴好,我突然来了兴致,捏着话本,嗅着梅香,漫步在花影之中。
恍然间觉得又回到了上一世的模样。我整日懒在屋里,陌溪自学堂回来之后,伴着明媚的阳光,推门进来,轻轻唤我一声:“三生。”
我享受着这难得的记忆中的余韵。闭着眼想象着上一世的陌溪陪伴在我身边,我向前一步,他也向前一步,不多不少,刚好能在我向后一倚便能倚靠得到的地方。
我走一步停一步,每一步似乎都有陌溪的跟随。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红梅傲雪。我回头一看,却吓了一跳。陌溪竟真的负手站在梅边,定定的望着我,不知看了多久。
我欣喜的笑起来,“陌溪”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变做“重华”两字唤出声去。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我跳着步子,快乐的奔了过去。张开双臂,动手便要抱他。
他闪身一躲,我本以为这一抱会扑个空,却没想到抱住了一个剧烈颤抖着的小小的身影。我将怀里这小东西提出来一看,颇为惊异:“长安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货就是上次以为我要将他采了阳的小道士,他与上一世的小陌溪长得相像,我见着了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心疼喜欢。
他却只顾着抖,没有答我的话。
我奇怪的瞅了瞅站在一旁的陌溪。他盯着长安一声冷哼:“好好反省。”言罢甩了衣袖,转身便要走。
长安见他要离开,拼命的挣开我,奔过去,趴在地上,哭得一脸的鼻涕眼泪横流:“仙尊!仙尊!别把长安一人留在这儿!长安不想死!长安不想死!”
我抹了抹汗,我尚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做过怎么样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让这孩子怕成这样。上次打了一山的小道士,不也独独放过他了吗?这孩子怎的不知感恩,还如此怕我?
陌溪一甩衣袖,扶开长安,浅浅的斜了我一眼,道:“与同门相争,至其伤重,罚你独省一月已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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