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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画劫 作者:楚寒衣青

    分卷阅读20

    来的弟子心慌意乱地大叫:“弟子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弟子、弟子先前不说是因为……执法长老杀个别弟子,难道不是那个弟子本身有问题吗?!”

    翟玉山喟叹一声。

    他非不愿说,乃不能说。

    外门弟子失踪一事他早有眉目,更在秘密追踪之中,故而每每被人看见。他甚至知道掌门也在关注此事。

    如他没有料错,掌门昏迷应当是为此事;掌门找原音流上来,也是为了此事;原音流去拿离禹尘剑,离禹尘剑恐也因此事受到损伤。

    若此番掌门清醒,事情便能大白。但此时掌门昏迷,此事……依旧不能说。

    他终于睁开眼了,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低下头颅,放下尊严,正要开口自辩,来自殿外的另一道声音响在众人耳际:

    “你们审了半天,还没有审出结果吗?”

    众人循声看去,薛天纵步步行来。

    人潮分坐两侧,薛天纵自中走过,他的剑垂在他的手中,但他的剑也似正劈开人群!

    齐云蔚皱眉道:“天纵来了,坐下。”

    薛天纵并不坐,他站于殿中,直视两位长老:“两位长老找出凶手了吗?”

    齐云蔚道:“未曾。”

    薛天纵道:“何须再找,凶手不正站在场中吗?”

    现在站在场中的只有两人,一者是齐云蔚,一者是薛天纵!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齐云蔚刚要怒斥,人群中已经响起一声呐喊:“大师兄别想着替师父顶罪了!”

    薛天纵随手一挥,剑气精准击中人群中说话的弟子。

    只听一声惨嚎,血光迸溅,围坐在周围的好几个人一同站起,脸上震惊又茫然,在他们中间,说话的人捂着嘴,鲜血滴滴答答自指缝落下。

    薛天纵挥了剑气,如屈指弹开一只苍蝇。

    他面不改色,继续道:“开第三具尸体的右手,我有东西落在里头了。”

    接着他不等其他人心动,再抬手一指,一道剑气向前,斩下尸体的几根手指,里头果然露出一抹翠色,其中隐隐约约有个“薛”字,正是薛天纵常佩身侧的玉佩!

    殿中“嗡——”地一声,群议纷纷。这骤然响起的声浪极为迅猛,连坐在接天殿上方的两位长老都措不及防,无法立时弹压!

    齐云蔚惊怒交加。旁人不知,她岂有不知之理!昨日她与薛天纵一同秘密探查尸身,试图寻找线索。现在什么掌心玉佩,全是薛天纵自导自演!

    她阻止的声音出口:“你不可——”

    但此时此刻,端木煦的声音比她的声音更快更高:“薛天纵,你为何做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一声怒喝犹如惊雷,将众弟子炸了个趔趄,也让大殿中的混乱暂时凝滞。

    言枕词定定看着满场混乱,将手自怀中一摸,摸出一根鸭脖,塞嘴里咬了一口,问原音流:“你要吗?”

    原音流嫌弃道:“不要。”他问,“有别的吗?”

    言枕词叹道:“没了,谁让此事只配啃一鸭脖?”

    说话间,他转过视线,看向高座,只见端木煦须发怒张,齐云蔚惊疑不定,翟玉山眉心紧锁,三个长老,三种想法;三种想法,全是狗屁。

    此时声音又起,是站在场中的薛天纵环顾四周,语调轻蔑:“因为龙不与蛇共舞,鹤不与鸡同立。”

    “那你又为什么在执法长老被怀疑的时候将自己做的事情说破?”又有不相信的弟子质问。

    薛天纵倏尔一笑:“若不如此,怎能将剑宫上下,聚在一堂?”

    话落,剑出,浩浩剑气如云似浪,向前方两位长老冲去!

    殿中诸人未料到薛天纵说动手就动手,端木煦与齐云蔚仓促以应,端木煦大袖一卷,将场中剑气卷入袖中,剑气立时将他的袖袍吹得猎猎作响。同一时刻,齐云蔚拔剑前斩,光芒自剑身一闪,狭长剑芒似弯月,一闪一灭,灭自剑尖,闪至薛天纵前!

    薛天纵将剑一竖,拦住弯月剑芒。

    两相撞击,弯月剑芒一分为二,继续斩向薛天纵!

    薛天纵冷哼一声,手随心动,一剑化万剑,二分之一拦向弯月剑芒,二分之一袭击殿中众弟子。

    只见灿烂光华如水迸溅,弯月剑芒击碎薛天纵剑芒,斩向剑主!

    与此同时,众弟子在薛天纵的剑气下血流满地,东歪西倒,哀嚎不绝。

    血光一闪,薛天纵暴退三丈,从殿中来到殿外,再将身一闪,已自崖间俯冲而下,空中只余一声冷笑:“哼,传功长老,不过如此。”继而那声音一扬,与剑宫峰顶突而传来的钟声一起,响彻天地:“薛天纵自今日叛出剑宫,谁人敢拦!——”

    接天殿内,剑宫弟子倒了一地,齐云蔚听见声音,脸色铁青,抢步上前,却被先一步站起的端木煦似有若无挡在身后。端木煦虽然怒发须张,一脸被不肖子弟气急了的样子,但动作却显得尤为不紧不慢,连一句“闭山门”,都说得一折三转。他们旁边,翟玉山依旧坐在原位,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薛天纵离去方向,低低一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样也好……”

    殿后突然连滚带爬跑出一位道童,大声说:“端木长老,齐长老,翟长老,大好事,掌门醒了!掌门醒了!!”

    乍闻喜讯,众弟子脸上的沉闷与困惑一扫而空,交头接耳,全是惊喜。三大长老更是激动站起,端木煦连说三个“好”:“好好好!我与其他两位长老现在就去见掌门!”

    他一步踏前,突然想起什么,目光如电一扫,在人群中准确找到原音流,立时将原音流拿在手中,迅速与其他三位长老一同往副殿行去。

    这一回言枕词速度不慢,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紧紧跟在原音流身后,一同进入副殿之中。

    一连昏迷五日,再清醒的晏真人神色更显衰败,他躺在床上几无呼吸,只有眼皮细微的颤动代表着此刻他正在认真倾听。

    端木煦心中忧虑,尽量快而简洁地讲完一切后,便停下与众人一同安静等待。

    床上的晏真人眼皮动得更快,几下之后,他费力地张开了如被胶合的双眼,一眼看见坐在床前的原音流与原音流身旁的言枕词。

    看清两人,他的眼中蓦然爆出一团光亮,握住言枕词的手,将掌中物品交到对方手中:“你……”

    言枕词吃了东西还没来得及洗手。他不动声色用手指蹭了蹭晏真人衣袖,擦去油腻,而后才轻轻一抖手,将掌中物品收入袖中,再有力反握晏真人手掌,倾身于晏真人耳边:“掌门,我是音流的师父。掌门,您有什么吩咐?您说,我都听着。”

    晏真人重重喘了两口气:“你……你……”他还想告诉他们很多事情,有关剑宫外门弟子失踪的真相,有关自己受伤与离禹尘剑龟裂的因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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