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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掉落悬崖之后 作者:Aes

    分卷阅读9

    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是白鲸教的人。”

    白鲸教,赵昔认得这个名字,传言魔教灭教后,残余的一支逃到了昆仑以北,自名为白鲸教,躲在雪山北侧休养生息,到如今已过去三十年了,当年剿魔的前辈要么作土,要么隐遁,中原也成了朝廷和武林互往为利的天下。只有武林盟仍设有“风”字堂,负责搜剿魔教残留在关内的余孽。

    韩音紧紧地盯着他:“先生,你不信我么?”

    赵昔道:“你是想要我信,还是不信?”

    韩音道:“不论你信不信,追我的那伙人正是白鲸教人。我爹年轻时和我娘相遇,私定终身,可我爹是教内散人,我娘却是中原韩家的女儿。”

    赵昔蹙眉道:“韩家?掌法闻名天下的那个韩家?”

    韩音目光灼灼道:“不错,我娘是韩家一个旁支的女儿,她一生下我,就被韩家的人抓走了,我此次下山入关,为的就是带回我娘。”

    赵昔道:“既如此,那些人为何要追你?”

    韩音抿唇道:“我爹半年前病故了,他们容不下我。”

    赵昔目光落在他垂下去的颈项上,微微一叹道:“那么那道人是什么身份,为何白鲸教的人一见到他就引戈相向?”

    韩音道:“那道士身上挂了一个腰牌,刻着朱漆小字,白鲸教的人一见那个腰牌,就骂他‘武林盟的走狗’,一伙人斗成一团,我才趁机逃回来的。”

    赵昔神色一动:“朱漆小字的腰牌?可是象牙做的,写的什么字?”他一边问着,脑海中一样东西慢慢浮出水面。

    韩音道:“写着一个‘风’字。”

    “‘风’字,武林盟的人……”赵昔似乎抓到了某些线索,正欲细细地往下想,忽然脑内钝痛,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滴下来。

    韩音惊道:“先生!”

    赵昔勉强朝他笑笑道:“我重伤未愈,刚才……可能是神思过度,无妨,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韩音听话出去了,赵昔看着他离开,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这厢李氏从白寻雁的院子里出来,寻思片刻,转而向齐大官人的书房去。

    齐大官人听了她的提议,十分讶异道:“请武林盟的两位来调查下毒之人?玉琴,你如何想出这法子的?”

    李氏道:“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凶手一日不被查出,我心里总是不安,婉儿洛儿已遭毒手,谁知道他下一个对准了谁呢?”

    齐大官人眉头紧皱道:“可是武林盟向来只在各地处理武林的事,咱们不过是普通人家,又与他们什么相干?”

    李氏道:“老爷不觉得,这毒蹊跷的很吗?一般人谁能弄得这样的东西?”

    齐大官人蓦地抬头与她对视,李氏不由心中微栗,却听齐大官人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两分道理,这是个办法。我自有考量,你先回去吧。”

    李氏暗暗地松了口气,欠身道:“是。”

    韩音在外头坐了半个时辰,赵昔才从里面出来,神色恢复如常,见到他便笑道:“你一直在这儿?”

    韩音点了点头,赵昔拿过他的手腕切了切脉道:“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从今晚开始便服治你背伤的药吧,每日早中晚各一次,不可懈怠了。时候不早了,先去煎药。”

    韩音依言起身,赵昔又道:“还有,你昨日碰上武林盟,你聪明逃过一劫,但武林盟和魔教势不两立,从今往后,也不要出府了罢,省得招来祸端。”

    韩音道:“我明白。说来奇怪,这武林盟又不像宗派,里头的人都是从何而来?”

    赵昔在桌边坐下道:“武林盟的子弟都是当年剿魔战中前辈的后人,当年各大世家门派为了剿魔组成武林盟,战后不少前辈作土,他们的遗子或门徒就都投身武林盟,还有数年来各门派弟子主动请入。一入武林盟,从前的师门亲故就都得撇开了,只为盟中做事。”

    韩音心思机敏,闻言道:“那那些从前惹了仇家的人,为了躲仇杀,也可以到武林盟中避难了?”

    赵昔笑道:“你想得倒通透,不错,一入武林盟,连婚姻子嗣之事都要斟酌,代价是极大的。所以杀害武林盟中人,也会被列为魔道一流,遭受风字堂挂名追杀。”

    韩音警醒道:“‘风’字?那不就是……”

    赵昔道:“你昨日遇上的,恐怕就是到淞县一带执行堂务的风武卫了。武林盟除武卫外,还有刑卫,专司刑罚。”

    韩音听了,默默记在心里,他在家时虽有人提及中原武林盟,却从未有过这么详尽的解释。

    之后三天,二人都心照不宣,除了去给齐大少爷和小姐切脉施针,其余都呆在屋子里。韩音到底是十四岁的少年,这么闷了几天,恨不得在屋里翻筋斗云。

    他观察赵昔,不是看书写方子,就是躺在里屋睡觉。有一次他去偷看他,怕他发现,只在外掀起软帘望了望,见他睡在榻上,脸色雪白,一动不动,好像睡下去就醒不来了。给赵昔磨墨的时候,他也偷觑过他的鬓角,不到三十岁的人,居然长了好几根白发。

    韩音心里很不是滋味,按理说赵昔现在都不记得他了,他也没和他有多深的渊源。但就好像你曾经过一株绿叶繁茂的树,你在树下稍坐坐,借了些荫凉。等你再经过那树的时候,却发现它只剩枯枝萧条,再没有从前的好姿态了。

    针施到第七日,齐大少爷醒来了。

    这位齐大少爷,人物平庸,行事愚莽,赵昔在马家村时就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一遍,见他醒转,便停了针术,改用汤药补身,不再去他的卧室。

    即便不去他的卧房,也能听见里面传出杯盘摔碎的声音,伴随着丫鬟的惊叫声和齐大少爷的怒叫:“你们不查出是谁要害我,天知道这药里掺没掺毒!你们就是要我死了,你们才甘心!”

    赵昔坐在自己屋子里,揉了揉太阳穴,后悔没往齐大少爷的药里多加几味药,让他多睡几天。

    韩音被他拘在桌对面抄《神农百草经》,正抄得心烦意燥,闻声把笔一摔,咬牙切齿道:“这蠢货嚷个没完,晚上我就去他房里给他把嘴缝上,反正他嚷了这么久,一辈子的话都嚷完了!”

    赵昔看他炸毛的样子倒好笑,把书翻过一页。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走上廊来,在门前道:“赵大夫,我们姨娘请您过去给把个脉。”

    赵昔慢吞吞应道:“好,姑娘稍等一等。”

    韩音起身去给他把药箱拿来,赵昔接过道:“你好好地把这一页抄完,我回来就该煎药了。”

    韩音低声道:“那女人天天找你去把脉,又探不出什么来。”

    赵昔道:“她探不出我,我也探不出她。齐府是一滩浑水,作壁上观便可。”

    赵昔随小丫头出院外时,正遇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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