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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张公案 作者:大风刮过

    分卷阅读80

    ,她才又轻轻挣开陈筹的怀抱,后退两步,陈筹怀中一空,冷风袭入,望着面前仍垂着头的她,忽而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居然不争气地手不敢再抱上去了,纠结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吃过了么?饿不饿?”

    话出口,陈筹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偏偏他的肚子在此时极其应景地,咕——

    陈筹脸蓦地有点烫,狠狠拍自己肚子一下:“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又没问你!”

    离绾扑哧一声,抬起了带着泪痕的脸,笑容如盈着露珠的杏花:“若饿了,就去吃些东西罢。”

    邵知县站在公堂门口,觉得自己肯定没睡醒,要不然,正上首明镜高悬大匾下端坐的,怎么会是那个横贯古今,在公堂上跳了不只一次大神的疯子。

    知府大人还跟个小学童一样,毕恭毕敬站在他身边。

    疯子的那个疯侄儿也在,旁边还立着应该蹲在小黑牢里的张屏,高知府居然含着微笑凝望着张屏,眼中盈满关爱:“本府此前种种,乃不得以,并非有意为难你。你可莫要怪我,都是邓大人吩咐的,要怪就怪邓大人。”

    那疯子道:“若道啊,你真会推诿,本寺几时让你这么拿捏他了?”亦笑着看向张屏,“回头一定跟高知府要张表功折,你应得的。”

    高知府道:“肯定有,肯定有,这个不劳大人提醒,亦不需他开口要。”

    疯子摸了摸短髭:“好,本寺回京后,时刻关注着。”

    高知府叹道:“邓大人这句话压下,本府不睡觉也得把折子写出来。”

    那疯侄儿就在一旁笑,张屏仍是不吭声站着。

    呵呵~~这梦太神奇了。邵知县又默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李主簿在身后偷扯他袖子,悄声道:“大人,大人,快跪!快见过寺卿大人!”

    寺……卿……?邵知府一时迷蒙。

    李主簿再顿顿他袖口:“我的大人呦~上面那个确实就是大理寺卿邓大人!”

    大理寺卿……邓大人……

    邓——邓绪!

    大理寺卿邓绪大人!!!!

    邵知县陡然一激灵,恍被天雷劈中天灵盖,刹那回神,双膝一颤一软,忘记脚边就是门槛,一个苍鹰扑兔势扎倒在地,挣扎匍匐进门槛。

    “下~下官~~宜平知县邵志通参见邓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

    邓绪一挥手:“罢了罢了,本寺奉旨查案,微服到此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应是本寺向你赔不是才对。两进县衙,倒给本寺办案增了不少方便,算来是你有功,何来请罪之说?快起身起身~~”

    一股暖流从心窝涌进了邵知县的眼眶。

    邓大人!传说中的邓大人!果然就和传说一样英明、宽厚、睿智!邓大人!!!!

    “下官谢大人关爱!下官谢大人关爱!!下官谢大人关爱!!!……”

    邓绪又费了一番口舌,方才安抚了涕泪横流的邵知县,再看向高知府:“汝审,还是本寺审?”

    高知府道:“大人在这里坐着,下官哪敢露拙,且此案下官真是一知半解,正待大人堂审时,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大人请。”

    邓绪又一笑:“那就升堂吧!是这样说的么?大理寺的做法,恐与地方公堂不大一样。”

    高知府忙称是,邓绪将笑一敛:“不必行其他繁文缛节,将案犯押上。”

    几个身着玄衣劲装,头戴小纱冠,腰佩长刀,脚踏皂色官靴的男子押着一个头戴黑布袋的人进了公堂,掀开黑布袋,露出唐书吏的脸。

    邵知县心里一紧,脚心发汗,怎么县衙里的又给逮起来一个,这是一个都跑不掉的征兆么?

    唐书吏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从容,缓缓睁开本是闭着的双眼。

    邓绪道:“抓你真是不容易。能否告诉本寺,你到底是谁?”

    唐书吏道:“阁下又是哪位?本来曾与我一样,是这堂下客,怎又端坐上首?连是谁都不知道,就扣押问罪,岂不荒唐?”

    邓绪点头:“果然好口才,不愧造谣谋逆的骨干。”

    邵知县头壳嗡的一声,谋……谋逆!!!

    宜平县!唐书吏!!谋逆!!!

    嗝——!

    李主簿一把扶住邵知县:“大人,镇静。”

    邵知县双腿冰凉,几无知觉,漫天飞舞的七彩小星星中,唐书吏的表情依稀仍平静从容。

    邓绪瞥向那几个玄衣男子:“逆贼的同伙都拿住了么?”

    玄衣男子之一行礼道:“回大人的话,逆贼合宅一个都未曾漏网,但属下不够快,自尽了两个,请大人责罚。其余全部扣押。”

    邓绪抬了抬手,让玄衣人平身,又看向唐书吏,眼中却有悲悯:“从祖到孙,阖家满门,累积四代,居于此县,只为了谋逆,连你尚不足十岁的幼子亦牵扯在内,何必。稚童无辜,此时回头,你罪虽不可免,但家人或可得赦。到底背后指使,是什么邪党,什么教派,快快从实招来。”

    唐书吏仍是一脸平静:“小人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大人这样的人物要给小人这般的草芥定罪,随便罗织个名目便可,又何必多费口舌?”

    邓绪挑眉:“你不是不知道本寺是谁么?这时倒称大人了。”

    唐书吏居然微微一笑:“端坐堂上,这般气派,这般指鹿为马的作风,小人虽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但必定是位大人,当今朝廷贯产的好大人。”

    邓绪道:“语气如斯怨愤,便将你对当今朝廷的见解说一说?”

    唐书吏悠悠道:“大人听错了罢,小人哪里说对朝廷有见解了?捕风捉影,欲加之罪,实令小人惶恐不已。”

    邓绪嘿然一笑,却是看向邵知县等人:“都瞧见了罢?与你等算是朝夕相处,有想过他其实是这样么?”再将笑一收,又将目光扫回唐书吏身上,“本寺不多与你口舌扯皮,此案清晰明白,没什么绕弯的地方,只是抓到你费些事罢了。”

    邵知县撑着直抽筋的腿,听邓大人讲述所谓“再简单不过”的案情原委。

    邓大人道,实际上有一伙人,一直,潜伏在宜平县内作祟,行谋逆之事。常用的手段是编些造谣的歌谣小段,散播出去,大人编,小儿唱,但逢天灾人祸,就再做得频繁些,蛊惑人心。

    散布谣言之人,以唐书吏为首,还有巷口卖烧饼的一家等等,混迹在民间,多是生意买卖人,或求神卜卦者,居住在街头巷尾,方便与百姓接触,散布谣言,且不露痕迹。

    “本寺装疯作傻,总算引得一两个露出马脚,但都是边角虾蟹。上峰之人,隐在幕后,不露真容,幸而有高知府相助,故意行打草惊蛇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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