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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3

    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作者:笑客来

    分卷阅读263

    带父亲做主!?你让韩氏离去,难道让我们魏氏自己去打智氏吗?”

    魏斯听到父亲斥责,立刻跪下来,长拜及地,道:“父上容禀,斯岂敢擅自代父上做主,斯之所以觉得此时当容许韩氏离去,是因为此时韩氏离去北上,比留下里更加要紧。”

    魏驹眉头皱着死紧,看着自己很是谦卑跪拜在地的长子,良久,一拂袖,道:“何意?”

    魏斯道:“父上,我晋国此时已经是存亡之际,韩赵魏皆处险境,此时当以大局为重。”

    眼见魏驹目中有不耐之色,怒气更重,魏斯在心中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大义,转而言明利害,道:“父亲,您觉得现下情势,是一个兵精粮足气势如虹的燕军更可惧,还是一个主力已经被我们歼灭,只余几分残余坚守在封邑苦守的智氏更加可惧?”

    魏驹不及思索的道:“当然是燕军。”这话一说完,魏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魏斯微微垂目,道:“韩氏在北当住燕军,我们在南尽快攻破智氏残余势力,才能破解眼下危局。”

    魏驹免有喜色,道:“我儿言之有理”,随即又皱眉道,“这……智氏也不易取啊。”

    魏斯再次长拜,道:“请父亲准儿亲自带兵攻伐智氏。”

    魏驹一怔,道:“你……斯儿你没领过军啊。”

    魏斯起身,此时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却十分坚定,道:“今时今日,我晋国危急若此,我韩赵魏身处如此境地,我斯岂能惜身,愿亲上战场,竭忠尽智,攻伐扫平智氏残余族人,弭平我韩赵魏的危机。”

    魏驹看着自己的长子,虽然这么多年来魏氏内政都交给这个儿子打理,一直井井有条,家臣百姓多称魏氏嗣卿贤能,但是此时此刻,魏驹发觉自己的这个长子不仅贤能,也很有勇气和胸怀,不由自主的,魏驹有些出神,魏氏在他手里在他父亲手里,都只是守城而已,也许未来,在这个儿子手里,是可以期待的。

    北地的气温,总是比南方更加寒冷,即使此时尚未入冬,人们的衣着也不会单薄,赵无恤站在一块山石上,望着远方那一片茫茫山林,苍苍大地,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后悄然靠近的身形,淡淡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悄然握着短剑靠近的豫让听到赵无恤突然出声,一愣,他自以为脚步已经足够轻巧了,竟还是被对方发现了,眼见赵无恤戳破自己,却仍旧没有回头,就在那里站着,连气息似乎都很是平和,豫让心中这个赵无恤是不是还有诡计后招,一下子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仓促动手。

    赵无恤转身,看着豫让,神色平淡,甚至还撩了下衣袖,坐在了放在站着的那块山石上,道:“你来的很早。”

    豫让站在那里,神色木然,良久才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靠近的?我的脚步很轻。”

    赵无恤淡淡道:“你的脚步很轻,可是你的杀意很重。”

    豫让盯着赵无恤,目光中有很强烈的情绪在涌动,那种强烈的杀意,足以让胆怯的人退后转身逃跑,可赵无恤却依旧很淡然,目光淡然的打量着豫让那因为涂漆而溃烂得像癞疮的皮肤,问道:“智瑶一死,很多往昔他豢养的门客一哄而上,为什么你却要宁可毁伤容颜,损伤嗓子,假扮成赵氏私兵也要来刺杀我?你的主公不止智瑶一人吧,我听说你在投奔智瑶之前也做过范氏家臣,后又给中行氏做家臣,你为何独独对智瑶这么忠诚?”

    豫让用被炭火烫得嘶哑的嗓音道:“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赵无恤听到豫让那句“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时,沉默了片刻,许久,赵无恤再次开口,一直平淡的声音终于多了几丝颤抖,道:“我没想杀他。”

    豫让是智瑶心腹,知道许多智瑶的隐秘之事,也知道赵无恤与智瑶之间的种种,那些纠结的情愫,此时听得赵无恤的话,嘶哑着道:“可你终是杀了他。”

    赵无恤自嘲的冷笑了,眼眸微微泛红,近乎自言自语的道:“是啊,他终是因我而死。”

    闭着眼睛,赵无恤微微平复了下情绪,道:“豫让,你是晋国人吧。”

    豫让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赵无恤突然转移到此处,心中犹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豫让是晋国毕氏族人。”

    赵无恤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木讷平淡,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晋臣,我父亲是晋臣,韩伯是晋臣,魏叔也是,也许智瑶也算是晋臣,他是晋国最后的执政了,我呢?也许史官笔下,我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逆之臣,也许,我只是一个笑话。”

    转头看向这片苍茫大地,赵无恤眼中也有同样的苍茫,道:“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即使晋国江河日下,即使我们已经把国君赶出了都城,即使我们已经将公室的土地敲诈干净,可霸主之国的骄傲依旧残存在我的血脉之中,这段时日,我看着燕军在我赵氏的土地上纵横来去,心痛若刀绞,我在想,当年父亲眼看着齐国看着列国联军在晋国的国土上烧杀抢掠,是不是同样能够心痛,是不是因为韩伯、魏叔都见证过那一幕,所以才甘愿处处礼让父亲,勉强撑持弥合着这个行将崩溃的国家。”

    豫让听着赵无恤的感慨,没说话,但握着短剑的手也没动。

    赵无恤最后道:“豫让,你是晋人对吗?我可以让你杀了我给智瑶给你的主公报仇,但是你先和我一起为晋国尽最后一次的忠,和我一起最后做一次晋臣,如何?”

    豫让毁面吞漆混入赵氏军队之中,这段时间也对此时战局颇有了解,知道燕军分出一路去攻打韩地,韩虎来信质问赵无恤为何收了韩氏十余座城池却没能阻止燕军南下,赵氏北面面临燕军大军压境,难免还是又对赵氏心生嫌隙怨怼,更重要的是,燕军在韩地打死劫掠,因粮于敌,韩地百姓素来善于耕作,韩氏一向是晋国公卿里粮草储存最为丰厚的,换句话说是“卖粮大户”,这么任由燕军劫掠下去,可能事情会不按赵无恤先前的预想,燕军远来深入,不能久战,此时,久战不绝反而对兵疲将怠的韩赵魏更加不利。

    赵无恤觉得疲惫,世人皆说,赵无恤其人坚韧无比,但此时此刻,身处如此境地,而往昔那个也许忽近忽远心结纠缠却也一起并肩作战相互分担的人,至于下一颗头颅尚且陪伴在自己身侧,无人可以诉说,无人可以分担,坚韧无比的赵无恤,只觉得一种疲惫感从心内蔓延开来,几乎快把他压垮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不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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