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作者:笑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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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行动,可惜已经被那冲过来的一脸漆黑全身浴血状若疯狂的“恶鬼”吓傻了,反应无能。
所以夏瑜只能眼看着那“黑面恶鬼”冲到自己近前,用一头绑着石头的飞石索朝着自己扔过来,卷住自己的腰,猛地一扯,夏瑜从坐骑上掉了下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面恶鬼”拔剑砍断了夏瑜身侧主将大纛。
就在主将大纛倒下的这一刻,那“黑面恶鬼”立时齐语大喊道:“夏瑜死了!夏瑜死了!”
跟在“黑面恶鬼”身后的燕军骑兵也纷纷随着用齐语大喊“夏瑜死了!夏瑜死了!”,一时间整个战场回荡着“夏瑜死了!”。
苦战中的齐军听到这句喊声,又见夏瑜坐骑上无人,将旗大纛又折断了,顿时大哗,军心大乱,士气立泄,战场形势顿时逆转,眼见已经接近胜局的齐军立刻显露败迹。
公子服人拉扯着飞石索的另一端,打马快速回奔,夏瑜被他拉拽着在地上极速拖行,满嘴满耳满衣领都是冰冷的积雪灌入冻得寒颤连连的夏瑜还是庆幸,此时是冬季,此时大地布满积雪,否则在满是石块树枝的地上被拖行一会儿,那他的一身皮肉只怕都会被刮没了。
田襄眼睁睁的看着夏瑜被拖走,作为此时这战场之上实际上齐国爵位最高的统帅,从未上过战场的田襄此时做了一个所有正常人会做但不是一个军士该做的事情,他颤抖着,本能的打马转身——逃跑了。
田舒当然也听到那呼喊声,自然也有斥候探兵回报夏瑜所处位置的战况,一得知夏瑜生死难料,田舒顿时便僵住了,眼见战局瞬间朝着不利于齐军的方向发展,田舒僵直着,不知所措,最后他脑袋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在平阴城里,他去客舍请那位方才到来的狼狈褴褛的传令使节,门开了,一白衣少年推门出,站在那里,彼时天光正好,照将下来,那俊秀的白衣少年,仿佛发着发着微光,如玉的面庞宛如神祗。
然后田舒颤抖了,用颤抖的嘴唇颤抖的手下了一个命令:“全军撤退,回军救帅!”
田舒已经忘了,此时夏瑜已经被齐国国府扔去做了司礼宫令,已经不是他的主帅了,不过那又如何,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田舒都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要去就那个与自己笑与自己闹会叫自己兄弟一直被自己放在心里的人。
齐军的二人轻战车比燕军的四人战车轻快,然而此时两军战车队正胶着血战,即使是轻快且车轴安有三脊叉能够快速机动的齐军战车,意图从这样激烈僵持的战场上撤下来,也并非易事。
事实上,如果此时燕军战车队有一个合格的指挥将领,在此时指挥燕军战车围堵住田舒所领的齐国战车队的退路,然后凭借厚重且人数占优的燕军战车与步卒死死拖住田舒,那么齐国这只轻战车的全军覆灭近在眼前,但可惜燕军战车队此时并没有一个合格的指挥将领。
公子服人率领燕军的“临时骑兵”自杀式的突袭夏瑜所在的五色骑兵队,孙由不得不在侧翼与后翼来回游移指挥盾牌手防守江夺所率骑兵的连发弩的攻击,司徒奇还在被齐军武卒围剿,而燕军中军大纛之下,是穿着公子服人盔甲强撑着处理不动的孤竹存阿——一个对公子服人忠心耿耿、学识渊博却半点兵事都不通的文士。
所以没有燕军将领能够及时的做出应变,拖住田舒,而田舒也得以后撤,调转战车队朝夏瑜的方向批命奔去。
眼见的距离仍然十分遥远,但“黑色恶鬼”所领的燕军“临时骑兵”已经快撤回本阵了,田舒有点绝望,然而也就在此时,一支箭矢斜飞而来,射断了公子服人拖拽夏瑜的飞石绳索,然后一把拉起已经被拖行的七荤八素的夏瑜,飞速打马向后撤退狂奔。
迷迷瞪瞪的夏瑜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冒着金星的眼睛看向身边的人,认出来了——西郭河。
埋伏在山谷内,仅仅带着几百齐军打着夏瑜的将旗,实施调虎离山虚张声势计策的西郭河,从谷中悄悄撤出后,谨慎为计,绕了一个大圈躲开燕军主力可能会出现的路线,按照事先夏瑜的吩咐,正想方设法绕道长狄城一处偏僻的城门处,试图进城。
当西郭河抵达长狄一处城门下时,燕军主力与埋伏的齐军正在厮杀,喊杀声震天,然后已经可以进城的西郭河犹豫了,他想到了自己未能被任命为北上的随军将领,想起自己比军中同袍低很多的爵位,然后西郭河决定他不能错过此次大战之机,因为谁又知道在这一战之后,齐国何时回再有国战?
所以西郭河又绕了一个大圈,来到长狄城西侧——燕军与齐军正在厮杀的战场,却刚好撞到夏瑜被抓,然后西郭河想都没想,拔箭便射,拉了夏瑜上马便玩了命的向后跑,直到已经从满头星星状态下恢复清醒的夏瑜抓着领子大喊:“回军!回军!我们要合兵一处!”
西郭河方才停下,四处张望,才发觉便在方才他抓着夏瑜拼命打马跑路的时候,战场形势又是一变——司徒奇所率的八千燕军已经被齐军武卒围剿干净,八尺壮汉司徒奇,已经被剁成肉酱,只余一颗头颅,被武卒像战利品一般插在戈矛之上。
齐军步卒精锐中的精锐——齐国武卒已经腾出手来,在夏瑜的命令下,与前来救援的田舒的战车队、见事态有变急忙回撤的江夺的五色骑兵,以及突然冒出来的西郭河所率的博昌军卒,缓缓的合兵一处。
公子服人已经退回本阵,中军大纛传令,缓缓调整着燕军主阵。
白雪大地之上,凛冽寒风之中,燕军与齐军,各自整兵集结,再次开始了对峙。
☆、第69章
孙由的眼睛红的似欲滴血,死死的盯着那颗被齐军挂在长戈上的那颗头颅——司徒奇的头颅,牙齿咬的作响,仿佛是从齿缝间硬挤出的几个字,道:“公子,我们拼了,我愿为先锋!”
公子服人看着远处的齐军军阵,作为一位统帅,他自然看的比别人更多,比如齐军中军主阵不断变换的旗帜,那按照旗帜指挥快速移动整合的武卒、骑兵、战车队,不得不承认,这种用挥舞旗帜与敲鼓、鸣金相结合的指挥方式,要更加灵活迅捷。
一边指挥着燕军整合阵型,一边密切观察着明显整合得更快的齐军,一对粗黑的眉毛扬了扬,看着那挂在齐军阵头长戈的头颅,公子服人缓缓地闭上了眼,一丝痛楚的神情从脸上划过,然后公子服人缓缓开口,道:“传令,退兵。”
孙由愣了,满是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公子服人。
公子服人就这样看着孙由,还带着痛楚的脸上那没有半分退缩的回事尤其刺眼。
跟随公子服人日久,孙由岂会分不出对方下定决心时的神情,知道方才的撤兵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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