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买
    她们在一家高档的牛排店停车。
    “里面有包间，牛排都还不错，你可以试一试。”苏韵风边替黎雨摘下头盔边介绍道。
    黎雨知道这家店，上次和时逸想来吃，但是因为没有会员，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人骂了一路，最后去路边的烧烤摊大吃特吃了。
    “你有会员？”黎雨问。
    “有的，你吃过？”苏韵风疑惑问道。
    黎雨不想向苏韵风提那件尴尬又气愤的事，也不想说她和时逸发誓一辈子不会吃这家狗眼看人低的店。
    “哦没有呢，我又没有会员，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所以有点印象。”黎雨说。
    “那我们进去吧。”苏韵风说，又将头盔放在车前上的钩子上。
    黎雨哎呀呀拿起头盔，紧张地说，“不能放这，会被偷的！”
    黎雨扭了一下钥匙，车垫就弹了出来，宝贝似地摸了摸头盔，才将两个头盔放进车垫下面，又将车垫摁回去。
    “这样就没事啦。”黎雨眯着眼笑了笑。
    苏韵风温情脉脉看着黎雨，又捏了捏黎雨的脸颊，才牵住黎雨的手往店里去。
    她们进了包间，服务员弯着腰，殷勤地介绍菜品，苏韵风认真听着，才礼貌地说自己先看一会。
    服务员微笑点头离开。
    苏韵风将菜单递给黎雨，“看看想吃哪种牛排。”
    黎雨很少吃牛排，自然也不知道好坏，但大学那会室友说男朋友请她吃了菲力牛排。
    “我想吃菲力牛排，七分熟的那种。”黎雨指了指菜单，软软地说。
    “好，那我们就吃这个。”苏韵风开心地说。
    不一会，服务员送来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套餐。
    “你怎么也点这个呀？”黎雨说。
    “因为我也想吃。”你想吃的。
    “下次咱们要点不一样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尝到更多的味道。”黎雨认真地说。
    “互相吃对方的？”苏韵风说。
    “对呀，上学那会没有什么钱，嘴又馋死，和朋友一起买不同的小吃，然后一起分享。”黎雨喝了一口罗宋汤，甜甜地说。
    “嗯。”苏韵风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她有点不开心，想象力也丰富。
    苏韵风已经能想象到，黎雨吃着别人的东西，又将自己的喂到对方嘴里。
    但苏韵风不说，表面依然风平浪静，还贴心地给黎雨切牛排。
    黎雨乐呵呵的吃着牛排，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给时逸。
    时逸：“？”
    时逸：“吃牛排不喊我？”
    黎雨又偷偷拍了一张苏韵风持刀叉的手指特写。
    时逸：“什么情况？？”
    黎雨对死党的反应表示满意，摁灭屏幕没有回复，让时逸慢慢猜去吧。
    一系列的动作全看在苏韵风的眼里，小鸟偷偷摸摸玩手机，又对着手机抿嘴笑，发现苏韵风看她时还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苏韵风没有说什么，想着回家后再清算。
    或许，小鸟在床上会更敞开心扉。
    吃饱喝足，黎雨拉着苏韵风来到广场散步。
    广场上人潮汹涌，万人空巷，有小贩在叫卖，有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有小孩在滑旱轮，有年轻人在唱歌。
    黎雨站在大妈后面学跳广场舞，苏韵风站在一旁，动作不协调的滑稽动作在苏韵风眼里也是那样可爱。
    黎雨试图拉苏韵风加入，苏韵风在昏暗的灯光下脸红了，却也没有拒绝黎雨，听着闹腾的音乐不自然地扭了几下，却招来黎雨无情的大笑。
    跳了一会，黎雨又拉着苏韵风逛地摊。
    广场上的小贩几乎都是卖玩具的。
    “以前特想要这种会飞会发光的蜻蜓玩具，可惜我妈就是不给我买，我为此还难受了几天。”黎雨释怀地说。
    “你还想要吗？”苏韵风认真地问。
    “你要给我买呀？”黎雨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上调。
    “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买。”苏韵风蹲了下来，拿起了那个发光的蜻蜓，又开口，“老板，要这个。”
    老板开心地拿起了二维码，苏韵风用手机扫码付款。
    苏韵风站了起来，献宝似地将蜻蜓递给黎雨。
    黎雨又有点想哭，至今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你真给我买呀？”黎雨酸涩地说。
    她接过蜻蜓，仿佛被童年的遗憾烫了一下。
    她的童年过的不是很好，贫穷贯彻始终，重男轻女的家庭，让黎雨特别渴望长大。
    漫长的岁月让黎雨肆意生长，终于适应了独立的生活，也不再为了爱不爱的问题所烦恼。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有了，只是你不愿意接受罢了。
    “苏韵风，你对我也太好了吧！”黎雨故作轻松地说，内心的波涛汹涌被隐藏得很好。
    苏韵风摸了摸黎雨的头，笑了一下。
    黎雨将蜻蜓藏进背包里，又拉着苏韵风逛了一会。
    黎雨又说，以前县城的广场中央是有喷泉的，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下，一道道水柱向天而喷，又重重落下，场面特别蔚为壮观。
    那是黎雨心中最美好的回忆，小时候不开心就会跑到广场上看喷泉。
    她希望同喷泉一样有力量，渴望有掷地有声的气势，她不喜欢自己懦弱。
    苏韵风认真地听着，将每句话都牢记入心，像刻下承诺那样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