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固然离奇,但是结论与长安县的相同:前诡务司司丞郑兴朋,是被屏风杀死的。
李好问专心读报的时候,屈突宜已飞快地将小报上的狗血故事读完,脸色颇为晦暗,显然是不愿相信郑兴朋私德有亏,离奇地死在这件事上。他将报纸顺手递给坐在下首的章平,后者接过来,扫了两眼,便大声惊呼道:不能,不能,郑司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屈突宜却镇定开口道:也不全是无稽之谈,其中一些内容是真的。
半年多前,郑司丞托人将夫人与幼子送归益州娘家。
李好问听着眉心一跳:那岂不就是渣男实锤了?
作为郑家一墙之隔的紧邻,他完全没有隔壁住了个渣男的印象。但只要他在脑海里略一回想七个月前郑兴朋将妻儿送走的场景,就觉得脑袋一阵抽痛,连忙伸手,奋力揉着额角。
他对时间跳跃这种能力还不得其法,更别提昨晚又经历了甲类案卷的打击,远未恢复。此刻并不是他不想穿去七个月前看看,而是实在力有不逮。
叶小楼和屈突宜都未留意李好问的异常,屈突宜继续回想,道:那道屏风我也听郑司丞说起过,确实是夫人回乡之前,郑宅里添置的。
听见屈突宜这么说,叶小楼颔首附和他昨日带着长安县的不良人初步寻找关于屏风的线索,去西市查问了几间最出名的屏风作坊和商铺。
其中一间作坊的伙计对不良人们描述的屏风有些印象,但是不敢确定。
他们说是那作坊里做好的绘屏师傅杭知古受人委托所画,画完立即交给买主。除了杭师傅之外,没人亲眼看见那屏风最终绘成什么样,因此不敢确定。
但是据那伙计说,杭知古绘屏时,郑司丞曾经带一名女客来到铺子里,杭师傅应当就是将她的容貌绘在了屏风上。
嘶
李好问听得轻轻吸气:这听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儿郎情妾意,情定终身的意思了。
屈突宜却追问:那杭知古人呢?问问他不就全都清楚了?
叶小楼两道短短的蚕眉恼怒地一缩,似乎在说:你都能想到的,我难道还想不到吗?
杭知古在那幅屏风绘制完成之后,就说自己攒够了养老的钱,回乡养老去了。
屈突宜与李好问同时小声嘀咕:这可真够巧的。
作坊的账簿也查过了,生意人从不记载那么详细,但凡屏风已经交付,钱也已经收讫,账房就也懒得多记。叶小楼补充。
不过那确实是一大笔钱,对得起杭知古的名声,和他在那具屏风上耗费的时辰
李好问暗暗思索:看来这小报八卦虽然离谱,但细节能与事实对得上,确实又为这桩奇案提供了一个调查新方向。
叶帅辛苦了,昨日刚得的差使就已经查出来这么多。屈突宜夸奖着,眼看着叶小楼带上了得色,便又开口补上一句,虽然还比不上那《长安消息》的小报记者。
叶小楼瞬间脸如黑炭,却又不好说什么。
李好问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清楚:叶小楼刚才一进来就叫错了屈突宜的姓氏。而屈突宜这人从来不记仇,一向是当场就报了。
屈突宜眼珠转了转,斟酌着开口相询:看来此案确实与倚云楼楚凤魁有关,本司需要前往查证,叶帅打算一道前往吗?
叶小楼本来要张口答应的,突然硬生生顿住,端正面对屈突宜,双臂环抱,傲然道:当然要去!只不过,不会和贵司一起!
这么多年了,两县沿袭的规矩,一旦案子移交给贵司,就要对贵司言听计从。
但此案眼下线索清晰,小楼不才,想要带着兄弟们试一试,看能不能独力查出贵司郑司丞不幸殒身的真相。
这位叶帅明显是在赌气了。
长安县查长安县的,你诡务司自查你诡务司的。你我双方就好好比一比,要侦破这等诡奇案件,究竟是你诡务司老谋深算,还是我长安县棋高一着!叶小楼骄傲地一扬头,起身拱手,等我们掌握了重要线索,自会通知贵司。若是主簿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回长安县去了。
屈突宜待叶小楼转身迈着大步出去,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微笑对李好问解释:对平康坊倚云楼这种所在,敝司较之长安县有比较大的优势,分开查有分开查的好处。午后去倚云楼,李郎君一起去吗?
李好问点头。
他刚才已经都答应参与郑兴朋一案的侦破了,不能就此食言。
再说,平康坊这样的地方,确实令人心存一丢丢的好奇。
待在一旁的章平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平康坊倚云楼,又要花钱了,老屈,你悠着点,最近司里可不宽裕!
屈突宜却朝叶小楼离去的方向轻轻努嘴:这不,刚帮你省了一大笔?
章平想想也是,顿时面露轻松。
李好问在心里为叶小楼点蜡,祝福他早日掌握屈突宜的准确姓氏。
一时双方说定了午后动身,李好问暂别诡务司这两位,借了司内的地方盥洗一番,将周身收拾齐整。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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