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个捷径让我哄哄太太吗?”◎
程砚深约好的晚餐定在八点,路上堵车,沈洛怡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匆忙赶去衣帽间挑选礼裙。
出入正式场合,总还是要注意着装礼节的。
黑色的指套还是拆了,带着总觉得不太舒服,裹得手指有点充血,只剩下小夹板固定着指骨。最初的肿胀已经慢慢褪去,只剩下淤血,大概消退还需要一阵子。
沈洛怡挑了件霜色长裙,荷叶状轻薄的袖口半遮半掩着手指,映出几分朦胧。
搭配着荷状耳环,圆润南洋珍珠点缀在领口,淡雅的颜色衬得她气质脱俗,清雅昳丽。
手臂绕到身后,沈洛怡想要拉上拉链,受伤的手指总是动作间失了些准头,拉链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丝绸面料又不能硬扯,她努力了许久都未果。
额上染上一点薄汗,灼然间,衣帽间的房门忽地被推开。
沈洛怡悄然松一口气,放下有些酸软的手臂,声线温糯:“李阿姨,帮我拉一下拉链。”
脚步声渐近,静悄之间,来人已经立在她身后。
微凉的指腹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略带薄茧抵住滑腻肌肤,似乎还带了一点屋外霜露,点在她的后腰处,一点战栗缓缓散开。
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冷淡气息已经将她包围。
沈洛怡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回头,发尾扫过黑色的西装,然后意外撞进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别动。”低回的男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
是程砚深。
光洁圆润的肩头倏地绷紧,在他的视线中,微不可见地轻颤,瓷白的皮肤仿佛润着莹光。
“你怎么进来了?”压下一声惊叫,沈洛怡捂着嘴,面上犹带着几分诧异。
她以为是在收拾房间的李阿姨,在看到程砚深俊美面容时,一时的恍惚作不得假。
一点嗤音落下,在她的余光里,修长指骨点了点衣柜:“这是我家。”
而后顺着纤薄的肩线流连向下,又点了点她翕合的蝴蝶骨:“这是我老婆。”
“太太帮我想想,不在这里,我还能在哪?”
咬了下唇,眸底流光烁烁,很好地遮掩了她的情绪,沈洛怡微微前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你快些帮我拉上拉链,要去吃饭了。”
约好的法餐,连推了两天,再推迟即便是老板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背后一点似有似无的轻笑缓缓漾开,长指重新捻上拉链,刚刚提起一点距离,忽地停住,倏然向下解开。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拨开,柔软贴身的长裙半垂不垂。
沈洛怡眼疾手快压住胸口将要下落的长裙,声线微颤:“你别闹,我们要迟到了。”
指骨从肩胛骨向下,浅浅摩挲,然后低身在她腰侧轻轻落下一吻。
只是轻轻一个吻,稍碰即离,只是留下的温度却在渐渐攀升,一点火苗灼烫着她的肌肤。
“那就迟到好了。”噙着笑音的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半推半搡间,沈洛怡被他抱上了高脚凳,长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程砚深瞧着她微微鼓起的唇珠,嘴角弧线更翘起几分。
拖鞋落在地上,小脚在空中晃着,沈洛怡手臂撑在身后,试图隔开一点距离。
呼吸发烫,声音很轻:“这就是老板的特权吗?”
捏着她下颚的指尖没用什么力气,可她的细嫩的皮肤还是染上一点薄红,惹得他眼尾挑起,偏冷的声线透过一点哑意:“没关系,若是迟到了你不想出门,那就把主厨请到家里,专门给你一个人做晚餐。”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稍抬下颌就可以碰到他的薄唇,莫名燥热的温度,是京城的夏天。
眉眼微垂:“越说越离谱了。”
咽了咽嗓子,她抬手勾了勾他的指尖,放软的声线:“我饿了。”
低下去的语调,还有她勾人的眸光,大概是任谁都不会拒绝的语气。
低哂一声,程砚深很给她面子地后退半步,隔开一点空间,斜靠在衣柜上,几分肆意不羁:“沈小姐,还真是拿到想要的就翻脸不认人呢。”
沈洛怡整理着衣裙,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才没翻脸不认人呢。”
下班前,她收到了程氏关于暂延并购谈判的邮件回执。
邮件下程砚深回复的“ok”格外显眼。
“不过,我想要的也没得到呢。”沈洛怡哼出一声轻软鼻音,“我想要的眼神少一点,程先生似乎现在正往反方向发展呢。”
这几日眼神似乎太多了些。
大概也正常吧,毕竟他们也刚结婚没几天,约摸着等程砚深结婚的新鲜劲儿过去了,频率大概就降低了吧。
长裙拉链缓缓拉上,属于另一个人丝丝缠缠的低沉嗓音绕着耳尖:“你确定现在想要的是我的眼神少一点?”
似乎真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我饿了。”沈洛怡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挽上他的臂弯,“我们去吃饭吧。”
“自然可以。”
程砚深指间捻着她裙上的系带,动作温柔轻轻缠在腰后,系上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系带被一点点束紧:“那晚上回来再吃甜点吧。”
耽搁了两天,第三日终于吃到的法餐,确实不负期待。
精致的摆盘独具心意,浓淡滋味的盛宴,像是一道工艺品。
主厨给主材马赛鱼汤配了干白卡西斯,相得益彰的味蕾刺激。
沈洛怡忽地想到,这道经典的法餐高级料理还有一个名字——维纳斯的偷。情神器。
只是用在她和程砚深之间似乎不太合适,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看来是程太太是很满意今天的晚餐。”沈洛怡饭量不大,口味却很挑,若是不满意的菜肴,她几乎一口不动,今日破天荒多吃些,想是很合她的口味。
沈洛怡毫不吝啬地给出评论:“还不错,确实可以考虑把主厨请回家了。”
姿态优雅地擦拭了下唇角,她提着裙边站起:“我去补个妆。”
程砚深微微颔首,只道:“请便。”
其实是沈之航拨来的电话,他说他昨天陪客户太晚了,忘记回她消息了。
沈洛怡很是理解,只说没关系,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沈洛怡借故挂断了电话,他们之间最近的气氛很难形容,各自都不舒服,但她目前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站在镜子前,沈洛怡简单补了点口红,正准备回去,忽地裙角被小小地揪住。
一身漂亮精美的公主裙,徐唯一仰着小脸,笑容很甜,声音也甜:“漂亮姐姐,又看见你了。”
沈洛怡微微弯起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温和浅笑:“是啊,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啊,我今天没有皇冠给你戴了。”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公主盘发,表情有些可惜。
沈洛怡忍俊不禁:“不用啦,你也是小公主,我们把皇冠留给自己戴好不好?”
徐唯一嘿嘿笑了笑,低头看见她受伤的手指,表情突然失落:“姐姐*?你的手怎么样了?”
“都怪我乱跑,才害你受伤的。爸爸回家还教育我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只是觉得姐姐你太漂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沈洛怡被她童言童语逗笑,温柔安慰:“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唯一。”说笑间,一道熟悉的男声忽地响起。
徐唯一表情一变,下意识往她身后躲了躲:“完了,完了,我爸爸又来了。”
沈洛怡眉尖一动,缓缓抬头,正对上徐宇珩的脸,几分怔然在他面上一闪而过,与之相对的是沈洛怡渐渐冷下去的表情。
徐宇珩:“洛怡,你……”
视线微偏,他转向躲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女孩,神色舒缓了些,招手:“唯一,过来。”
徐唯一看看沈洛怡,恋恋不舍地跑进徐宇珩怀里。
抱起东张西望的女儿,徐宇珩已经换上礼貌的淡笑:“原本是想登门道谢的,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了。”
“倒也不用登门道谢。”沈洛怡双手抱胸,几分疏离,“我们之间登门大概有些不太合适了。”
她的语气不太友好,一点冷嘲夹在其中,徐宇珩静了少许,很快端住了自己的面色:“……还是要谢谢你救了唯一。”
算不得“救”的程度,只是顺手推开了掉落的相框。
沈洛怡语调淡漠:“遇到任何一个小朋友,我都会保护的,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她目光移到在徐宇珩怀里不太安分的小女孩身上,眉尖微拧,忽然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唯一。”
“当然可以呀,漂亮姐姐。”徐唯一笑容灿烂。
“你今年几岁了?”
“我今年……”徐唯一一字一顿,声音清晰。
刚说两个字,就见徐宇珩低着头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公主裙,徐唯一愣了几秒,又继续说:“漂亮姐姐,我今年四岁了。”
四岁,四年前。
面上浮起几分讥诮神色,她的手机铃声恰时响起,徐宇珩和沈洛怡的目光一同定在屏幕上的那个名字上。
神色先变的是徐宇珩,他面容隐隐发白:“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礼……”换了口气,视线却没从她屏幕上的那个名字上挪开,“改日我托人送到你公司。”
沈洛怡看着那道高大的人影抱着小女孩从她视线中消失时,才接通了秦舒窈的电话。
“喂,你在干嘛呢?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都不回?”
“……”
思绪肆意蔓延,四年前,徐宇珩毫无征兆单方面和秦舒窈分手,然后另娶他人。
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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