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是谁要不安分了
    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戚明鸾在明白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狠命的扒拉两口白饭，在嘴里干嚼着却比平时更有滋味。
    雨儿啊雨儿，这名字起得真不够霸气，这个宇懿寰果真是大宇皇朝的一朵奇葩，现在再看四哥戚少源的表情，可就什么都能看明白了，一定是被宇懿寰给啥啥啥了呗，但是呢在祖母还有爹娘那里总归是认为这个四少爷欺负身边的丫鬟了，所以四哥就可怜兮兮的那样儿了。
    四哥啊四哥，你才多大年岁啊，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好不好，一夜长大的速度忒快了，现在是戚家大少爷的喜事挡在前头，然后就是得抓紧给四哥找媳妇了。
    唉，祖母说四哥像老爹的德行，不就是在影射老爹当年在还没有娶妻时就跟一个通房丫头如何如何了，话说明白点吧，就是通房丫头原来就是用来给少爷通房的，当年老爹的错误是犯在不该跟通房丫头先有了孩子。
    算算时间，宇懿寰得逞的时日还不长，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怀上了，而且既然这事儿第一时间被祖母知道了，估计总会让清溪姑姑去做上后备措施。
    总不能家中长孙媳妇还没进门，就让老四跟个丫头的事情出来搅局，当年祖母动作慢了一步，让儿媳妇进门就当一个三岁孩子的娘，要是许家人想计较，分分钟都能让戚家不好过的。
    另一头，戚候儒跟木通，夹着戚老夫人在中间，几杯酒推来换去的，这关系就更平易化了，木通称呼戚候儒为贤弟，戚候儒则壮着胆子叫木通一声木兄。
    木书平跟木靖平在哥俩好，也只能哥俩好，一边的侯爷老爹忙着跟戚老爷碰杯喝酒，另一边的老三木剑平更忙，跟戚大少爷聊得欢畅，跟大乔喝得更欢畅，只剩下他们哥俩，没他们什么事儿一样，还不如带着凳子搬到隔壁桌子上去得了，那边空多了。
    不过么，这两位木公子彼此吐着苦水外加吐槽时无意的看向另一桌的眼神，可被有心人一点儿不少的全收了。
    “五哥，我听下人说，四哥被祖母罚跪的事儿，是不是真的？还有，大哥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这事儿，也是真的？”戚明月憋了很久，终于是忍不住问戚少广了。
    “你这话你也敢在这里说？大哥是不是母亲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就是母亲的儿子，是戚家的嫡长子嫡长孙。”戚少广瞪了戚明月一眼，这个六妹跟她那个春姨娘一样的头脑简单，说话永远都是不会多想一想的，到底是说她思维单纯，还是说她蠢得可以。
    “母亲有了身孕，父亲发了话连每日晨昏定省都给免了，整日就是呆在房里，很闷的。”戚明月嘴嘟囔得老高，现在家中就她的地位最低了，七妹本就是嫡女身份不一样受尽家中宠爱，现在又有个侯爷撑腰成了郡主，而她呢，空有个绸缎庄出身的姨娘母亲，将来的前途渺茫的可以。
    “三姐。”见五哥不出声，戚明月转而向戚明兰套近乎。
    “六妹你平时不是最爱吃这道甜羹么，趁热盛一碗喝吧。”戚明兰的性子永远这样安静稳妥，一举一动都守着规矩。
    “三姐，弟弟给你盛一碗汤。”相比之下，戚少广现在对戚明兰更好些，除却庶出的身份改变不了之外，那手刺绣如今在京城中的贵妇圈子里是拿得出手的。“原本听说北侯家的公子被皇上赐婚，却没想到会是年岁最小的三公子。”
    “嗯。”戚明兰的回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五哥，那大公子跟二公子原来还没有定亲吗？”戚明月又凑了过来，就像她说的，天天都呆在房里，春姨娘又不是个懂得圆滑处事的，所以别说戚府外头发生的事儿了，就算是戚府里面的事儿，她这个所谓的六小姐，都眼盲耳聋的。
    “据我所知，没有。年岁比大哥都大上一些，也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定亲。”虽然是戚明月在问，戚少广也就只能回答了，“去店铺里帮忙的时候，有听人说起过，长公子也就是北侯世子，跟大哥一样喜好诗书颇有学问，都绝对算的上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也许是没有能配得上的人家吧。”
    “咳。”戚明兰似乎是一不留神喝了一口汤烫着了，柳眉间皱了皱，暂时放下了汤碗，拿着绣帕小心的拭去嘴角的汤汁。
    “对了，我在京城中可听过不少人夸起戚家姑娘女红手艺一流，不知是贤弟的哪一个女儿。”
    被声音引了注意力，木通顺带着提起新话题。
    “兰儿，到爹这儿来。”
    戚候儒一听，就放下手里的酒杯，高声换了戚明兰过来。戚明兰一惊，倒也很快起身，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的迈着小巧的步伐，微低着头。
    “父亲，唤女儿何事？”立在戚候儒的身后，戚明兰回话回的有些怯懦，两手握着摆在腰间，始终没有将头抬起来。
    “木兄，这是我三女儿，闺名明兰，从小就在刺绣上下功夫，不知木兄说的可是她？”
    几杯酒下肚，戚候儒面色有些酒精作用下的潮红，身旁的许氏眼下也不如以前能劝着一些，她自己还要面对一大堆戚老夫人让清溪夹过来的菜要吃。
    “书平，你好像淘回来一副叫……叫八仙过海的双面绣，是不是？”木通总算是想起来身边还坐着自己的儿子呢。
    “对，看那副双面绣绣得极为精巧，而且听店里头的掌柜说起这八仙过海的故事觉得寓意不错，所以原本打算买了等母亲过生辰的时候当寿礼的。”木书平惊讶的很，买下这副刺绣的事儿，知道的只有跟他一起的木靖平而已，绝对是想作为一个惊喜的，怎么就被老爹知道了。
    “啊，对了，掌柜的好像提起过一句，就说是戚家的姑娘绣的，那时候儿子们还不知道戚家是哪家，所以到现在才想起来。果然是不如父亲思维缜密，反应灵活。”
    木靖平被木书平质疑的眼神瞪得没头没脑，他也一样惊讶，天底下真就没什么事儿能瞒得过侯爷爹，在土域城也就算了，在京城也是一样眼线遍布，还好还好，他没一时冲动做出出格的事儿来。
    “少贫嘴。三小姐，可有绣过这样的双面绣？”木通各给了一个白眼，就迅速的换上和颜悦色的面容询问戚明兰。
    木书平跟木靖平再一次彼此惺惺相惜的同情着，自从踏入戚家大门，他们兄弟是不是就在侯爷爹面前失宠了。
    “的确是。”戚明兰简洁的回答着，声音柔软却不造作。
    “哦？莫非整个京城中就只有一副八仙过海的双面绣？整个京城姓戚的人家也不止一家吧，三小姐不见过那副绣品就说是自己绣的了？这么确定？”
    木通的质疑说的一点都不掩饰，戚老夫人跟戚候儒乍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都看向戚明兰，只有许氏拉过戚明兰的手来，对她笑了笑。
    “回侯爷的话，明兰的刺绣手艺在京城中也许算不上最好的，不过如果世子买到的的确是一副八仙过海的双面绣的话，那就肯定是出自明兰的手。”
    戚明兰的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口气却是确定的很。
    “哦？”木通眉毛一挑，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起戚明兰来，看年岁大约是快到及笄的样子，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的一说，原以为会看到一个一脸惶恐不知所措的小丫头，如今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戚家的女儿，一个个的都那么出人意料么。
    “嘻嘻。”戚明鸾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义父跟义兄们，可听说过八仙的故事？”
    “这……还是拿店里的掌柜说的，从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八仙，边听掌柜的说，越发觉得刺绣上的人个个鲜活的一样……”
    木书平被戚明鸾这么一问，只得实话实说，当时他跟木靖平还当是那掌柜口齿了得，为了做生意能忽悠那么大段故事来。
    “咳咳。”木通的重重一声咳嗽，木书平再一次闭上了嘴。
    “那就是了，三姐之所以会绣那一副八仙过海，可是因为本小姐说了八仙的故事呢，这个故事编的不错吧。”
    作为穿越的人，能迅速发财的一大技能，就是当个作家，古代人的仄仄平平学不来，天马行空的神话故事可就一大堆了，东方文化若是还不够忽悠，还能剽窃一下古希腊那儿的。
    “八仙过海只是一个小故事，义父要是不相信，就让三姐将房里的成品再拿出来，我记得还有一套八幅的成仙图来着。”所以论起源头来，就算整个大宇皇朝有第二个人能绣一幅八仙过海，那也是照着三姐的那一副依样画葫芦。
    “哎，义父怎么会是不相信呢，当然相信的！”木通赶紧澄清自己的意图，对着戚明鸾笑得两眼眯起，转而又换了严肃的脸对木书平说，“把刺绣藏好了，给你母亲一个惊喜。”再一次换上笑容看向戚明兰，“来来，明兰丫头，有你的手艺才能给我家夫人弄上这样一份礼物，要知道她可最爱听故事了，若是你愿意割爱，刚才小明鸾说的那个成仙图，要不也让给我如何。”
    主桌的气氛一阵高过一阵，戚明月这边眼看着北侯赏给戚明兰一个随身带的饰物，就眼红的不行。
    刚才是谁在那边装清高的，一转眼的功夫故意引起北侯跟几位公子的注意，不就是绣活儿么，有什么了不起，要是她也知道什么八仙的，照样能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