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赶回家
    四天后的中午。
    陆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陆家大宅。
    从哥谭比赛场地到月省老家，近三十个小时的行程，跨越十二个时区，期间只断断续续的睡了不到五小时，约等于没睡。
    熬过精神亢奋时期，现在的陆悠已经接近身体的极限状态。如果不是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够好，他怕不是早就躺医院了。
    “我回来了。”陆悠有气无力的喊道。
    听到声音，正在聊天的众人齐刷刷回过头，顿时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平日里整齐的头发如鸡窝般四处乱窜，明亮的眼眸内血丝密布，眼眶下方生出一圈厚重的黑圆圈，俊秀的脸上满是气，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
    唐婉立马起身跑到陆悠身边，这捏捏，那摸摸，担忧的问道：“你脸色好难看啊，没事吧？”
    陆悠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将唐婉抱入怀中，柔声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就在陆悠下飞机，手机连上网络的一瞬间，他就收到了肖量发过来的好消息。
    陆悠神色平静的取出九支香，将其全部点燃，然后均等的插进三个香炉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恭敬的拜了三拜。
    奶奶当然不会跟陆悠追究这些小事，关心的问道：“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叫人给你做。”
    “我抱的是我光明正大追到手的老婆，又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人，有什么好羞的？”
    陆悠和唐婉交谈的声音很小，没让其他人听到，众人只当他们是小别胜新婚，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缓解思念。
    一大群滑溜溜的黄鳝缠在身上四处乱爬，其中有一条更是钻进嘴里，使劲乱动。
    你别生气好不好，要黑丝白丝渐变丝，任何款式，任何颜色，随你挑选，只要你肯原谅我！”
    “就当你隐瞒我的惩罚。”
    “你都叫我老公了，我叫你两声老婆也合情合理吧？”
    【算了，很久没亲过女朋友了，再赖一会床吧。】
    “还没。我找人算过，几天后有个好日子，很适合安葬。”
    陆悠一只手支起脑袋，坏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什么旮旯没见过，还特意跑厕所换，就在这里换不好吗？我还能顺手帮帮你。”
    可当时我也没别的办法！你的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告诉你实情我怕影响你的状态，只能选择隐瞒。
    在奶奶温柔的注视下，两人手牵手离开了客厅。
    意识清醒的唐婉和意识沉睡的唐婉，亲起来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前者不仅会主动热情的回应，还能举一反三，做出一些别样的技巧。
    “行吧。”
    “老公，对不起！”
    唐婉喘着粗气，眼神迷糊的看向陆悠。
    “那好，我先去灵堂了。”
    陆悠倒也不是说特别难过，他虽然和太爷爷有血缘关系，可毕竟相处的时间太少，算不得多亲近。
    “那肯定的，我的眼光就没差过！”陆悠骄傲的说道。
    上一秒，唐婉还在牛杂店里大快朵颐，下一秒，她就毫无征兆的掉进了一个黄鳝窝。
    “下飞机就吃过了。奶奶，我想去探望太爷爷，他下葬了吗？”
    这一届imo，cn队伍以全员满分的成绩，拿下了六枚金牌，并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夺得了团队第一名。
    他相信，只要心意到位，即便上香不规范，以自己曾孙的身份，太爷爷是不会怪罪他的。
    “我陪你一起！”
    “不理你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一张木桌贴墙摆放。桌面上摆放了一张太爷爷的黑白照片，照片周边围了一圈黄白交替的淡色菊。
    “你干嘛呢！”
    翌日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直照在陆悠的脸上。
    “貌似睡了挺久的。”
    抱怨的话语回荡在房间内，消散于无形，得不到任何回应。
    唐婉闭上眼睛，平复急促的心跳，回道：“很不错，你家来的亲戚对我都挺好的，夸我长得漂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朦胧的梦境中。
    ……
    唐婉露在外边的两只小耳朵也跟着充血，染上樱桃般的殷红，她捏紧小拳头，无力的敲了一下陆悠的后背，嗔怪道：“讨厌~乱说什么呢！你还没求婚，我怎么就成你老婆了？”
    来到灵堂。
    陆悠揉了揉眉心，低沉的说道：“不太好，我快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困得要死。”
    陆悠也没再说话，默默的放空心神，在灵堂内安静的待了十余分钟。
    不过睡这么久，好处也是有的。前两天的积攒的疲惫以及跨地区的时差被一次性解决掉。
    圈的正前方，是一个的不加修饰朴素到极致的白色陶瓷坛子。坛子再往前，三个古朴的香炉一字排开。
    一个每周基本都能见一次面的亲人，突然说没就没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给人一种很不真切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两人还没分开，奶奶忍不住调侃道：“我说你们两个，也该抱够了吧？别当我们是透明的行不行？”
    陆悠没有感到意外，与另外五人一起学习生活两个月，对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了解。
    “陪我一起睡？”
    温暖馨香的躯体，堪比仙家的灵丹妙药，驱散了一大半精神层面上的疲倦。
    “唉～老头子，你说你，要是努力一下，活多一天，不就能看到我拿到金牌，红旗在霉国飘起的样子了吗？”
    陆悠拉起丝滑的空调被，遮住这诱人的春光，笑着问道：“在老家这几天过得如何？”
    陆悠重新睁开眼，望着前方的黑白照片里，不苟言笑的太爷爷，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待唐婉离开房间，陆悠开启空调，强忍睡意到浴室内简单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吹干头发钻进被窝，一分钟不到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唐婉脸色潮红的趴在陆悠身上，光洁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如同一块完美无瑕的玉石。
    “你说这个啊！”
    唐婉摇摇头，说道：“不了，我不困。你好好休息，等你醒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陆悠虽然很在意先前的“玷污”二字，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亲完再说。
    陆悠：
    吓得唐婉猛地惊醒，一把将陆悠推开，双手胡乱的挥舞，惊叫道：“臭黄鳝！别碰我！快滚开！”
    唐婉缓缓直起腰，柔顺的空调被如丝绸般顺势滑落，裹住她动人的娇躯。
    唐婉俏脸一红，犹豫片刻，还是把头埋陆悠的胸膛，反手搂住他，嗫嚅道：“真不知羞！爷爷奶奶你爸你妈都在呢！”
    陆悠随手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像蛆虫一样左右蠕动身体，慢慢挪进被窝，接着翻身面向唐婉。
    “什么呀！我以为我被玷污了！”唐婉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再加上太爷爷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身边只留一个保姆，除开家庭教育方面的问题，与他们这代人基本没交流。
    陆悠最后深深一鞠躬，悄无声息的离开灵堂，房门关闭的声响，震落了燃尽的香灰。
    “好，你说。”
    所以，陆悠与其说难过，不如用不知所措和迷惘来形容更为贴切。
    桌子靠里的两个角落旁各立了一个烛台，还能看到上边蜡烛燃烧残留的痕迹，前边位置则被诸如鸡、鱼、水果，果之类的祭品占据。
    陆悠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扶着唐婉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说道：“对不起，奶奶，我们年轻人是这样的，荷尔蒙旺盛，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
    “走的时候又不提前说一声，想送你一程都不行，你这老头真没义气。”
    陆悠抓住唐婉的手腕，好笑的说道：“看清楚了，是我，你老公！”
    “没什么，就做了一个噩梦。”
    陆悠勾起唇角，双手探进被子里，抚上唐婉腰间细腻的软肉，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昨天就能赶回来，只是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
    唐婉贴到陆悠身前，眨巴着大眼睛，撒娇道：“老公，我还想亲亲～”
    或许在知识储备和科研经验上，这五个人比不过自己，可经过国家级教练的培训，单论解奥数题，他们并不比自己弱多少。
    “再见，太爷爷。”
    一只手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随即对准红艳艳的嘴唇，毫不客气的吻下去。
    陆悠不熟悉烧香的规矩，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我宁愿做错事，也不愿不做事。
    没过多久，陆悠的眼帘轻微抖动，随后缓缓睁开。
    这时，前几天的与陆悠那通电话浮上唐婉的心头。她睁开眼睛，迟疑道：“老公，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唐婉抓住空调被的边缘裹住自己的身体，灵活的跳下床，快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说道：“我去厕所换衣服，你在外边换，换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唐婉扶着陆悠一条胳膊，将他带回房间，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扶你回房睡觉吧。”
    陆悠挣扎着伸长手，摸过床头上的手机。与他猜想的一样，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
    感受到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和灼热的体温，陆悠斜眼看去，恰好对上唐婉静谧又美好的睡颜。
    一直守在门外的唐婉见陆悠出来，马上走过去，认真打量他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你还好吧？”
    ……
    唐婉心领神会，轻手轻脚的退到门外，留下一句“有事叫我”，便关上了房门。
    唐婉噘起嘴唇，一拳砸在陆悠胸前，生气的说道：“你好讨厌啊！就不能早点说，害我愧疚了四五天！”
    十来分钟后。
    唐婉重重的低下头，诚恳的说道：“几天前，我和阿姨一起瞒着你太爷爷去世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陆悠语气平淡的说道：“唐婉，我想和太爷爷说几句话。”
    唐婉白了陆悠一眼，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早上来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被爷爷奶奶看到我腰酸背痛的样子。”
    说完，唐婉一头扎进卫生间，用力锁上门。
    “你居然还锁上了！人与人之间就的信任呢？”陆悠非常不爽的喊道。
    “喂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