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降魔剑涅墨西斯是大君的圣物
    耶路撒冷城的天空阴暗沉郁，飘摇无尽的朦胧细雨，烟雾茫茫色彩罩住密集建筑物，城市庄严肃穆的像是一幅迷离缥缈的画卷。
    洪钟敲响深沉古老的声音，飘荡清扬悠远回音，这是圣米迦勒学院大教堂的钟声。
    成群结队的白鸽追寻生生不息的洪钟声响，围绕哥特式教堂盘旋飞舞，扑腾翅膀在尖塔上起落。
    这是天界中最有人间气息的城市，城中心高耸一尊顶天立地的雕塑。
    雕塑不是普通的石头铸成，它周身闪烁白金圣光，矗立黯然阴天下的淋雨姿态极为美丽生辉。
    天边一轮发光太阳映照雕塑形似大君米迦勒的面孔，这张精雕细琢的面孔俊丽到栩栩如生。
    太阳天是耶路撒冷城的标志，偶尔的一场雨幕降下会让城市更加充满奇幻色彩。
    圣子冷寂在城中心的宫殿居住，那里是米迦勒的住所。
    这位大君虽然安顿好了一切，但没过多久消失无踪。
    宫殿的女仆告诉圣子他是去了战场，天界与魔界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圣子居住耶路撒冷城的三天后，繆歇尔出现。
    她的到来，还伴随着来自人间的某些消息在天界传开——身怀魔胎并且到处为非作歹的丽云姬，已经成为古法克西帝国俘虏。
    繆歇尔这次带着神旨下界，委派安格斯君王出面插手丽云姬一事大获成功，遏制了魔神之主借助丽云姬散播恐慌的这种局面。
    传言说霍尔君王的妻子最有可能被关押的地方，应该是古法克西帝国最为森严隐秘的地下囚牢，那里是异端审判局的所在，渗透了不为人知的除魔势力。
    这个强大帝国授命神明旨意，逮捕了近来祸害四方的妖妇，因此而名声大噪引起全世界关注。
    对妖妇丽云姬的审判日指日可待，为了防止魔神种族趁机偷袭，天军之王派出麾下一支十二天使组成的圣王护法下界镇守。
    繆歇尔去耶路撒冷城看望圣子之日，米迦勒带着胜利从战场归来。
    他们的这次相聚也是离别的开始，因为大君带来了天父耶和华的旨意，圣子和时间女神下界前往古法克西帝国。
    对于这个结果，冷寂毫不意外。
    倒是繆歇尔很震惊，难以接受圣子这么快就要被天父赶下界的事实，他不过十二岁小孩那么大。
    他们下界的行程日期预定在两天后。
    出发前，冷寂去了一趟伊甸园生命之树，去和唯一的朋友波恩道别。
    这条巨大黑蟒还是老样子的缠绕参天古树，从茂盛枝叶里伸出蛇头，近距离凑近地面低矮的半空，用凝神专注的眼神俯视圣子。
    “我知道你会回来。”
    神蛇的沙哑声音介乎于年轻和苍老之间，充满古奥久远的气息。
    神情有些寂寥落寞的圣子说出压抑已久的第一句话语：“我要离开天界了。”
    他的声音分明轻淡的像天上的云，却透着哀伤意味。
    他安静沉默的站姿和阴郁面孔以及眼神，全都流露着难言的孤独。
    不知为何，神蛇感觉这孩子心里填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我和你一起吧。”
    将圣子精致小脸上的惊愕神色尽收眼底，神蛇继续补充道：“天父早已允许我陪同你一起下界。”
    “什么时候？”
    “你受伤那天。”
    冷寂想起杰奈尔·克利洛特图雅刺瞎了自己的眼睛，这只左眼上的绷带和纱布到现在还没取下来。
    但他能感觉到，眼睛里面的组织正在恢复和生长。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
    波恩游动身躯，围着圣子环绕成圈，它的鳞片化成齑粉，强壮身躯的各个部位消融成粉末光粒。
    一片浮升的星光黑点弥漫半空，直至恐怖的色彩消散以后，被淹没的圣子仍然站立原地，脖子上挂着一条瘦长小蛇。
    “波恩……”
    圣子冷寂神情恍惚了一瞬，没想到一条庞然大物的神蛇为了追随他下界，委身变得如此渺小。
    “变小了就比较方便一些。”
    波恩慵懒的将脑袋依偎圣子肩膀，嘴上催促圣子离开。
    冷寂往伊甸园深处走，大君米迦勒和繆歇尔在黑耶和华的宫殿等他。
    宫殿修缮的完好如初，死去的护法和喷泉水池里的石雕天使恢复成原样。
    宫殿大门开敞，站在外头的米迦勒没有进屋，在等里面的繆歇尔收拾好行李以及圣子回来。
    冷寂带回神蛇这件事，对他而言乃是意料之内。
    见大君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对波恩不闻不问，冷寂只说了一句话：“它和我一起下界了。”
    “有波恩陪伴你左右，我也放心。”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么？”
    冷寂言语里含带对米迦勒的不舍，仰脸凝视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不想和他分开的情感。
    这是一个孩子在面临离别时，看待兄长亦或父亲的眼神。
    “有神蛇和繆歇尔陪伴你就行。”
    米迦勒把手搭上冷寂头顶，轻轻抚摸手中柔软的黑发，安抚道：“我会在暗中协助你。”
    黄金瞳眸里浮映孩童神色失望的脸庞，米迦勒对这种落寞视若无睹，告诉圣子：“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冷寂略微意外，等待着大君接下来的话语，不料迎来了一个拥抱。
    屈膝半蹲的米迦勒将小小身体拥入怀中时，一手出其不意地掐住神蛇七寸位置，动用另一只发光的手绕向圣子后背。
    冷寂感受到背后正中心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猛力刺入体内，身体却没有产生丝毫疼痛。
    显而易见，是米迦勒手上的光驱散了痛苦，他现在感受到的只有沉重睡意袭来。
    “大君，你这是干什么？”
    波恩胡乱扭动蛇身，耳闻一句“取出封印圣子体内的剑”，于是停止了挣扎。
    米迦勒拔出涅墨西斯，发光剑身的三分之一暴露在冷寂体外。
    神蛇只是一眼看去，从剑柄上铭刻的符文判断，认出了这把剑是什么来头。
    “这不是大君的圣物吗？”
    “圣子并不知道这把剑是我的，还望你保密这件事。”
    “为什么要隐瞒？”
    “现在还不是圣子知道真相的时候。”
    米迦勒将涅墨西斯从冷寂体内完全取出，凛凛夺魄的剑身闪动银月冷光。
    上一世冷寂死去时，灵魂和尸身连同这把剑被神骸之血吸附。
    神骸之血在生命之树里再生了他的新肉身，降魔剑涅墨西斯移植到他体内。
    剑柄上铭刻的符文就是这把剑的名字，属于天界的一种古老神文。
    神文的诞生时间可以追溯至六亿三千万年以前，那是魔神种族和诸神和平共处的时代，双圣子耶和华神祇统治着天界。
    涅墨西斯是黑耶和华赐予米迦勒的圣剑，那时候的米迦勒还是少年，经常手持这把剑和路西法殿下一起在伊甸园玩格斗游戏。
    那时候的波恩只是路西法殿下圈养没多久的小神蛇，喜欢形影不离的跟随殿下身边。
    看到大君提剑在手，五味杂陈的感觉塞满了波恩内心。
    “当年大君斩杀魔神，也是用这把剑吗？”
    波恩莫名在意起这件事，也只有它知道为何这样问的心情。
    “不是。我当年都不舍得让它沾血。”
    一手持剑，一手抱起冷寂的米迦勒回望圣殿门口，询问杵在门口不久的繆歇尔，“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女人将大君对圣子的所作所为全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过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