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雨
接近赵思危的公寓时,下起了一阵让人猝不及防的大雨,两人在重型机车上连同新买的乐高一起被雨淋的彻底湿透,抱着煳成一团的纸袋,王若宾被赵思危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了车,拿下安全帽,她的脸和辫尾都在滴水,初春夜晚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温度让她有点打颤,赵思危将车子停好后便将身上不过水的皮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
接过王若宾手中溼答答的乐高盒子,他们快步地进了电梯,和从其他楼层走进来同样狼狈的住户打了照面,那瞬间,赵思危一个箭步走到王若宾身前,挡住他人投来的视线,王若宾这才发现自己的缇花衬衫湿了之后不仅变得贴身,还隐隐透出了内衣的轮廓。
身体总是快过思考,她反应过来之前,一隻手已经兜紧了身上的皮外套挡住胸前,整个人也紧紧贴到赵思危的身侧去,赵思危也像是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微微侧过身,低声的说:「快到了」,王若宾觉得他的声音让她安心,她不知道赵思危是不是有超能力,总是能适时地为她撑开保护伞,自从上次在咖啡厅被袭胸后,她的确对于衣服湿掉后被他人注视感到不自在。
还空着的手忍不住伸了出去,摸上赵思危的手臂,对方同样潮湿的脸因此低了下来,凑近她的颊侧,「怎么了?」赵思危小小声地问她,她看着他那双带着真挚关心的漆黑眼瞳,轻轻地垫了脚尖,将一个吻送到男人的脸上。
赵思危的耳廓在王若宾主动凑近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红了,他看着王若宾吻自己时闭上的眼,觉得心脏跳得飞快,此时电梯门在他住的楼层打开,握上王若宾的手,他拉着她,在电梯里其他乘客的注目礼中离去。
开门的时候他才松开两人交握的手,从电梯穿越走廊的一路上,王若宾对于他的牵手没有挣扎,反而是略略用力的反握了,这让赵思危的心跳更加失速。
进门后,才将手上的乐高盒放下,赵思危便被王若宾推到门上,女人柔软冰凉的手掌揽着他的颈子,将他的脸拉近,主动的奉上了自己的唇。
四十二、玄关(微h)
吻随意动,空气越发火热,裹在皮外套里衣服上的水气开始蒸腾,不知是何时两个人的站位倒转,王若宾回过神时,她已经被赵思危的手臂禁锢在门板上。
拥着男人的颈,两腿盘着交迭在男人的后腰,王若宾软软的依在门板上,任着对方的唇在自己颈侧放肆地留下粉色的印记,皮外套和溼透的衬衫还在身上,只是前襟已经敞开,露出收在杏色内衣里白腻柔软的双峰,男人的手从她的腰侧游进布料里,找到嵴骨的位置,索骥向上,碰上那对他而言有些繁复的排扣,若显笨拙的试图解开。
被男人加速的呼吸和手指急切却不得要领的动作逗笑,王若宾在他耳边小声的低喃了句「我来」,松开搂着对方肩颈的手,伸手到背后,摸上赵思危还停留在那排釦边的手。
小手复在大手上,她带着他,轻巧地解开那对赵思危而言相当难缠的排扣,失去束缚力的内衣松了开来,她牵着他的腕,将那隻手从后背拉到前胸。
赵思危看着她的动作,那自然流露不造作的诱惑,和王若宾清丽的面容,是那么违和又那么理所当然,有着冲突的美,像流沙让他越陷越深,于是毫无抵抗的,他顺从的将掌心贴上那柔软的起伏。
赵思危是个很好的学生,他清楚的记得王若宾带着他探索过的每一个让她情动的开关,他的手、他的唇、每一个停留,都实实在在的将慾火点燃,因为淋雨而泛白的肌肤现在染上了可口的薄红,赵思危听着耳边王若宾软黏的轻吟,觉得自己也已经膨胀到无法忍耐的极限。
鼻尖磨着王若宾那已然透出粉红的脸颊,他声音有些嘶哑,略带忍耐的问:「我们去房间?」,王若宾勾着他的颈子,快感让她的双眼迷离,静静的点头,下一秒男人就托着她离开了留着水气的潮湿玄关。
王若宾被温柔地放在赵思危全黑的床单上,她看着跪在自己双腿之间,抬手脱去上衣赵思危,漂亮精实的胸版上有着水气,几颗圆润的水珠沿着男人分明的下颚线,滑过喉结,游过锁骨,沿着胸肌,一路向下,掠过线条分明的腹部,隐入裤头。
视线追着水珠,她觉得自己像是用眼神抚摸了男人的身体,而如今吸引她视线的是藏在裤子里,那不容忽视的昂扬,吞了吞口水,她觉得口乾舌燥,但身体有另一个地方却是汁液横流。
手急切地去解自己的牛仔裤裤头,王若宾费力的将因为雨水而变得紧贴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拉到臀部下缘,但不听话的布料就这么卡住,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与裤子搏斗,她乾脆地翻过身,翘起臀部对着赵思危。
四十三、喊我的名字(h)
其实知道自己的举动多少显得飢渴,但心里烧的那团火,不做些什么就无法灭,王若宾觉得自己隐约地听见了身后赵思危的吸气声,回过头,她冲着赵思危眨了眨眼。
看着床上翘着臀勾人但却一脸无辜眨着眼的王若宾,赵思危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克制着满脑子立刻马上佔有对方的神经讯号,伸长手打开床边桌的抽屉。
开包装的声音、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拉鍊拉下的声音,刺激着耳膜,王若宾觉得自己变得急躁,想要将等待的时间快转,她难耐的伏低上身,高高挺起的臀小幅度的摇摆着。
从赵思危的角度看过去,眼前的画面是多么的邪恶,王若宾衣衫不整地跪趴在他的床上,抬高屁股对着自己,那藏在臀瓣间已经湿漉漉的花唇若隐若现,这画面已经削薄了他的自制力,现在那彷彿在催促着他的摇动则是完全摧毁他理智的最后一击。
双手抓住她的腰,他将她拉向自己,没有犹豫没有逗弄,就这么将自己的性器抵上湿漉的入口,撑开紧闭的花唇,长驱直入。
被填满的瞬间,王若宾不能自已的洩了声满足的轻叹,下个瞬间,男人不加控制的抽送便让她的嘴再无好好闭上的机会,将脸埋进被单,王若宾仅存的思考能力想着如此无法控制的呻吟实在太淫荡,但和赵思危如此紧密的交合,带来的满足感却让她有了不顾一切的冲动。
看到王若宾鸵鸟般的模样,赵思危扣着她的腰的手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直上,捧着她的胸口将王若宾整个上身抬了起来贴向自己的胸膛,「为什么要遮着脸?」男人的声音听来无比平稳,只是带着较重的呼吸声,但他下身急勐的动作倒是另外一种风景,王若宾回不了话,勐浪般的快感让她的声音破碎不成句,最后只剩一句「小叔叔」是完整能辨的。
赵思危听到这个称谓时所有的动作都顿了一顿,王若宾从眼角的馀光里能看见他似乎蹙了眉,男人的脸凑近她的颊侧,感觉到那高挺的鼻尖磨着自己的发鬓,耳边是男人骤然压低的声音,「若宾,喊我的名字」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高温的火球燃在耳膜,那股火烧得旺,就这么烧进她的脑海里。
「若宾」男人又喊她,彷彿是催促,交合之处男人的进出又更勐烈,好几次肉体的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种被打了屁股的羞耻感,努力的侧过头,她想说些什么,但男人漆黑的眼睛等在那里,瞬间,原本想的内容都从脑袋中消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对着男人那透着期待的脸,喃喃的唸出了那个此时盘据她脑海的名字。
四十四、我也喜欢你(h)
王若宾喊他的声音,听起来软软黏黏,紧紧的贴在耳膜上,也贴在心口上,赵思危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的鼓譟,心脏彷彿将要跳出胸口般,他将自己全然抽出,将王若宾翻成正面放倒在床上。
倾身将对方完全的罩在自己的影子里,他将王若宾身上的牛仔裤剥去,让那双赤裸的腿盘上自己的腰,他的双手将她的双手紧紧锁在她的身体两侧,以一个全然向他打开的姿势躺在他的领地上,他看着她,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火热的眼神贪婪的游走在她的身上。
王若宾觉得赵思危看她的眼神像是一双撩拨的手,视线所及的每寸肌肤都在沸腾,她忍不住又再喊了一声「思危」,带着些催促与撒娇的意味。
男人与她视线相交的漆黑眼瞳里,点点慾火已经燎原,他显得格外的亢奋,低头吻她微启的唇,吻她泛红的颊,吻她微乱的发鬓,吻她敏感的耳廓,唇吻的力度彷彿要将她吞吃入腹,这让王若宾不禁有些颤抖,她好像不小心打开了男人身上那道祕密的门,放出了真心的野兽,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心甘情愿,即便被拆吃入腹也无所谓。
热烫的性器随着吻到耳边,随着男人开始呢喃她的名字的瞬间再次冲进体内,强烈的刺激让她不能自控的夹紧了环绕男人的腿,身体诚实的反应像是敲在男人理智上的最后一击,控制了她的双手的那双手转移了阵地,紧紧的扣住她的腰,以此为施力点似的,男人精瘦的腰高频度的动作了起来,热烫的肉柱快速的抽插着,磨红了她为他绽放的花唇,也磨出了情动的春水,随着交合的动作,不止的流洩。
精液释放在隔绝彼此的薄膜内时,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正以同样频率高速的运作着,王若宾伸手摸上赵思危沁着汗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男人现在的样子,那红热的脸颊、微蹙的眉心、迷离的眼瞳,似乎全是为了自己痴狂的证据,她笑了起来,将男人的脸拉的极近,近到她只要轻轻抬高下巴就能吻上那红艳的薄唇。
这吻像是在平抚彼此过度高昂的心,温柔又绵长,赵思危的手不再钳着她的腰,而是以肘撑在床上,手掌温柔的抚着她同样的汗湿的发际,眷恋又深情的摩娑着。
一吻终了,男人微微撑高了自己,让彼此拉开了距离,那迷离的眼睛逐渐清明,看着王若宾的视线满是似水柔情,他的指尖轻轻碰过她的眼睫,然后贴在她的颊上,拇指摸上她被吻肿的唇,就这么无声的摩娑着。
王若宾能看出他的眼里有千言万语,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选择不说出口,明瞭这些的瞬间她觉得心口一阵悸动,她知道这多半是冲动,或许未来会后悔,但她还是决定开口。
在赵思危带着惊与喜的目光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且细但却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四十五、以前
坐在浴缸里,王若宾看着自己露出于水面之上的膝盖,有些出神,脑袋里还在不间断的重播着稍早自己在赵思危床上不慎洩漏的真情,脸上的红晕说不出是因为迟来的羞怯还是热水蒸腾所致。
坐在她身后的赵思危像是能理解她安静的原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替她拆着右边的辫子,他的手缓慢又慎重,深怕动作太大就会打扰王若宾的思绪一般。
王若宾把下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自己小腿胫骨上打着拍子,看着浴缸里的水被自己的动作惹出阵阵波纹,突然像是终于做足了准备似的,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赵思危,轻轻地喊了声「小叔叔」。
男人没有抬头,还是专注地看着那解到一半的辫子,但脸上浮出笑意说道:「我怎么又变回小叔叔了?」,王若宾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叫习惯了」她说着把脸颊枕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拆完右边辫子开始拆左边的赵思危。
男人似乎对她的答案没有不满,神态大度的说:「也好,你叫我的名字会让我有点…」,话到这里男人变得欲言又止,王若宾忍不住追问:「有点怎样?」,抬眉看了眼王若宾那顽皮的神情,「有点反应过度」赵思危答得有些无奈,但他总是对她不由自主的诚实。
「是什么反应?」王若宾有些明知故问的继续追问,男人的脸瞬间红了,他又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说:「再问你就危险了」,王若宾瞬间闭上了嘴,她当然知道他话里说的是什么,稍早的交欢太过疯狂,她现在可没精力再来一次,于是乖乖地转回头,百无聊赖的拉过一缕发丝绕在手里反复捲着。
男人见她又不说话,忍不住问:「你刚刚叫我要说的还没说吧」,王若宾顿了顿,安静了一会,才在赵思危耐心的等待中再次开口,「之前,没能明确地给你答复,不是因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她说着,觉得有些语塞,顿了顿,听见赵思危轻声的应道:「我知道」。
那句「我知道」彷彿是一种准许,那一直梗在心口的情绪瞬间溃堤,眼眶被涌出的泪佔据,王若宾吸了下鼻子又继续说道:「以前我每次谈恋爱,都没有什么结果,不管是怎样的对象,我对他们来说好像都很次要,好不容易有一个谈的长的,甚至谈到结婚了的,结果也是一样…」
赵思危看她把话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蓄在眼眶的泪也同时滚落,知道那是她心上鬱结许久的伤,忍不住放下手里还没完全拆开的辫子,将王若宾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试图安抚她逐渐激昂的情绪。
其实王若宾本不觉得自己会说着就哭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对感情上的失败习以为常了,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殊不知说出口的同时,那反复受的伤就疼了起来,提醒她,她是多么地没有价值,像是用过即丢的卫生纸。
「小叔叔…我很怕…怕你也会对我这样,所以…」说到这里,王若宾已经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她觉得自己的胆小很丢脸,更羞愧自己未审先判的把赵思危也假想成那些人的同类,因为那很伤人,可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果再次被弃如敝屣,她的心将不会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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