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 转变
    语罢，团子保清向叶夏行了个大礼。
    “喜欢就好。”
    叶夏说着，招呼团子保成到跟前，就这样，她亲手给团子们一个个戴上福牌，看着小家伙捏着福牌高兴得爱不释手，满含笑意的眸中，宠溺之色越发浓郁。
    年初一，康熙帝宣布“开笔”、“开玺”，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而新年新气象，随着春暖开，后宫陆续传出好消息，先是宜嫔郭络罗氏有喜，预产期在十二月初，紧跟着又传出德嫔乌雅氏有喜，
    预产期在来年二月，除过这两大喜事，贵人郭络罗氏五月初平安诞下皇六女，加之三藩频传捷报回京，康熙帝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
    可偌大的皇宫里，不说旁的地方，就拿后宫来说，喜事不断，宜嫔、德嫔自是欣喜愉悦，伺候他们的宫人同样高兴异常，可那些没有圣宠，
    亦或者年后得到过康熙宠幸，却没有怀上龙嗣的，心里是既泛酸又怨憎，个别心思重的，明面上对宜嫔和德嫔道喜，暗里则算计着如何让两人落胎。
    就譬如僖嫔，自从得知宜嫔德嫔两人有喜，气得在心里扎小人，并琢磨如何让宜嫔二人落胎，奈何不管是宜嫔还是德嫔，都不是吃素的，
    两人将各自宫里管制得犹如铁桶一般，僖嫔就算想出落胎的法子，却难以施展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宜嫔德嫔的肚子渐渐鼓起，坐在自个宫里咬牙切齿撕帕子。
    “贵妃娘娘，您看看是不是和皇上说说，这后宫雨露均沾，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在自个宫里坐不住，僖嫔趁着给贵妃佟佳氏请安之际，在大多嫔妃向佟佳氏告退后，和两个明面上关系还算要好的低位妃嫔，一个是贵人，一个是常在磨蹭着没有随大流一块离开，
    这会儿见殿内主子只剩下贵妃佟佳氏姐妹和她们三人在，不由冠冕堂皇地说起侍寝的事来，很明显，和她一起留下的那个贵人和常在，三人应该都极少得圣宠，
    方一拍即合，希望贵妃佟佳氏听了她们的委屈后，能在皇帝面前吹吹耳边风，也到她们这些圣宠不多的妃嫔宫中坐坐，达到她们能怀上皇嗣的目的。
    而僖嫔之所以对贵妃佟佳氏吹皇帝的枕头风抱有很大希望，则源于佟佳氏半年禁足解除后，康熙帝虽说没怎么到承乾宫走动，
    也没怎么翻贵妃佟佳氏的绿头牌，但执掌六宫的大权却依然回到佟佳氏手上，但惠嫔、荣嫔、德嫔、宜嫔从旁协理并未取消。
    可饶是如此，足以让后宫妃嫔看出，皇帝对贵妃佟佳氏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还是有感情的，否则，怎把执掌六宫的权利依旧交回佟佳氏手上，更是把贵妃佟佳氏前两日刚进宫的庶妹小佟佳氏直接封为贵人，住进承乾宫？
    这说明什么？
    有心眼的妃嫔几乎一瞬间就想到，小佟佳氏进宫是帮嫡姐夺宠来的，十五六岁嫩得像骨朵的少女，被抬进宫没两天，且尚未侍寝，就位居贵人，这一旦被皇上宠幸，俩姐妹稍加配合，贵妃佟佳氏重获圣宠还远吗？
    姐妹俩都是皇帝的表妹，又都容色上乘，一个清雅娴静，一个娇憨天真，不说旁的，单单那血脉中带来的亲情，便能让皇帝怜惜佟佳氏姐妹。
    旧情复燃，贵妃又执掌六宫，再度成为皇帝的心尖宠，自然不会太远。
    因着这点，僖嫔觉得找贵妃佟佳氏说两句委屈之言，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同是女人，她不信佟佳氏不想侍寝，不想早日怀上皇嗣，
    现在有她和身旁两个帮手在这敲边鼓，佟佳氏和皇帝面对面，说亲侍寝一事，无疑有了合理的由头，不用被皇上生疑，想到她自个身上。
    “本宫知道了，回头见到皇上，本宫自会提上一二，这会子本宫有点乏，就不留三位妹妹了。”
    在僖嫔冠冕堂皇巴拉巴拉说了好一番话后，她身旁的那位贵人和常在各自又低眉顺眼地表达两句委屈，闻三人所言，贵妃佟佳氏脸上始终没露出丝毫异样，
    见她长时间不出声，僖嫔三人心里禁不住有些没底，也就在这时，佟佳氏终于做声，可她没给僖嫔她们准话，这让僖嫔心下极为不满，奈何碍于佟佳氏的身份，再不满又能如何？
    僖嫔攥紧手中的绢帕，尽可能保持微笑，起身，和同住长春宫，陪着她一起向佟佳氏进言的小贵人、小常在，朝佟佳氏恭敬一礼，告退离去。
    小佟佳氏定定地看着僖嫔三人走出殿门，抿了抿唇，问：“姐姐这是答应僖嫔她们了？”
    原以为只有到选秀时才有机会成为皇上的女人，熟料，两日前阿玛突然间就安排她坐上一顶小轿，怀着疑惑，等轿子落地，
    她方知自己已经身处皇宫，已经成为皇上后宫中的一员，且当日就被册封为贵人，与嫡姐同住承乾宫，好吧，她只是住在偏殿而已。不过，这没什么，以她的脑子，往上爬，住进主殿，成为一宫之主，只是时间问题。
    “僖嫔她们既然说起，本宫就不能装作不知。”
    皇上翻绿头牌，为的是杜绝后宫专宠，说是随机挑选，挑到谁就是谁，但对比较喜欢的嫔妃，皇上挑选绿头牌的机会无疑会多些，
    半年禁足，后宫嫔妃的侍寝清宫她不知，后来禁足期限到，执掌后宫的大半权利又回到她手上，看到敬事房的侍寝记录于她来说不难，
    德嫔、宜嫔，就是惠嫔和荣嫔，在她禁足期间，被皇上翻绿头牌的机会明显要多于后宫其他人，也许正因为此，宜嫔和德嫔相继传出喜讯，
    要问她有何感觉，那无疑是除过心酸就是心痛。要在后宫生存下去，就不能失宠，哪怕她现在已然对那个人冷心，却不愿自己居住的承乾宫成为冷宫，
    不愿成为后宫那些贱蹄子眼里的笑话，所以，她要圣宠，不为旁的，只为不彻底变成笑话，只为能生下一儿半女傍身，得设法争宠。是的，与情爱无关，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她爱不起，也无法再去爱。
    心千疮百孔，这其中大半和她自个有关，但若不是那人给予她的爱太少，让她付出的感情无法得到同等回报，她至于走到那一步，至于变成连她自个都觉得陌生的样儿？
    额娘，弟弟，佟佳府的荣耀，她现如今都不想在乎，她要为自己而活，要位居中宫，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
    小佟佳氏眼睑低垂，半晌没有做声，佟佳氏淡淡地瞥眼这个庶妹：“回你自个屋里歇着吧，本宫近来体虚，需要好好休息。”
    好听点，这是在送客，难听点，这无疑是在赶人。
    咬了咬唇，小佟佳氏忍着难堪，起身行礼：“那妹妹就不在这叨扰姐姐了。”
    恭敬告退，一走出正殿，小佟佳氏的脸色就变得冷然，眼底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等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她会将嫡姐踩在脚底，好叫嫡母和嫡姐知道，她佟佳·秀晴已不再是佟佳府后院一个角落里的小可怜！
    走出承乾宫，僖嫔神色不虞，随口说：“本宫去御园转转，两位妹妹可要同行？”
    闻言，搭着宫婢的手，走在她身后的沁贵人和许常在先是一怔，随之沁贵人微笑着回应：“回宫去也没什么事，跟着姐姐到御园看看吹吹风倒也惬意。”
    她们有得选择吗？
    眼前这位脾气不好，在长春宫可是出了名的，然，人家身居长春宫主位，她们虽说是皇上的人，可平日里她们都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若敢随心行事说话，逆着对方的意愿，就等着被磋磨吧。
    说起来，不管是她还是许常在，打心里不想住在长春宫，奈何被分到长春宫居住，是皇上的旨意，由不得她们更改。想到皇上，沁贵人只觉整颗心无比酸涩，
    初进宫，皇上一个月里面，起码翻她的绿头牌五次，这在后宫妃嫔中，侍寝次数不可谓不多，从这不难看皇上对她的宠爱，尤其在入宫第二个月，
    皇上不仅将她从常在晋升为贵人，且赐封号“沁”，如此荣耀，一下子引得后宫妃嫔间没少说她的酸话，但连续三个月共得皇上半月宠幸，
    她的肚子始终不见有起色，慢慢的，皇上像是遗忘了她，不再翻她的绿头牌，就好似她没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般。悲凉涌上心头，
    时隔近一年，昨日到正殿给僖嫔请安，听对方一番谋划，她不免生出几分心思，若贵妃真能把她们的“委屈”听进去，在皇上面前提提“雨露均沾”这事儿，没准她一个好运能再被皇上翻牌，得到皇上圣宠，孕育出皇嗣。
    皇上……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失去皇宠，在这后宫那就是被人踩的存在，哪怕你是主子，只要你没了圣宠，奴才都能上前踩你两脚。何况同居一宫，身处主位的娘娘，在对方眼里，她和许常在和普通宫人压根就没两样。
    僖嫔不得宠，难见到皇上的面儿，住在僖嫔宫里，被皇上遗忘的她们，和僖嫔无疑是一样的，夜里形单影只，守着孤灯到天明。只希望……
    只希望她们今日的谋划不会白费，若三人中任何一人近期能被皇上翻牌，于她们三人来说都是好的——起码长春宫有皇上偶尔走动，不会再如死水般，日复一日，看不到半点微澜。
    比起僖嫔、宛贵人俩的旗人出身，许常在是汉女入宫，父亲是位地方县令，通过选秀进宫，品貌虽说上乘，然性子有点小家子气，
    在后宫完全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存在。选秀被留牌子至今，也就一开始得皇帝临幸一次，被册封为常在，自那以后，就再没得过圣宠。
    十四岁入宫选秀，现如今过去差不多两年，半个月前满十六周岁，如若没什么意外发生，许常在的未来用不着多想，她自个都知道。等死，一朵娇，慢慢地在这深宫中枯萎，然后无声无息死去。
    五月底六月初，天气无疑是越来越热，但清晨却还是有些凉爽的，而昨夜又下过一场雨，此时御园的空气闻起来尤为清新，微风吹过，
    淡淡香萦绕鼻尖，按理说，走在这样的御园中，心情应该倍为舒适，可僖嫔的脸色自出承乾宫就一直不见好转。
    “宜嫔头胎倒也罢了，但德嫔那个贱人，这才多久就又怀上一个，本宫不服！”
    眼睑低垂，僖嫔被宫婢搀扶着，嘴里骂骂咧咧不停：“想我赫舍里氏出身高贵，品貌才艺样样俱佳，究竟有哪样比不过一个包衣奴才……”
    沁贵人和许常在跟在僖嫔身后，谁都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僖嫔咒骂德嫔乌雅氏，扶着三人的宫婢，这会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惹来僖嫔迁怒，一个个嘴角紧抿，看着脚下的路，只当做没听到僖嫔那些咒骂之语。
    “六阿哥（六弟）走慢点，小心摔倒！”
    团子胤祉虚三岁，用过早膳，嚷嚷着要哥哥长生带他到宁寿宫找皇玛嬷玩儿，谁知到了后，又拉着叶夏这个皇玛嬷的手喊着去御园捉蝴蝶，
    对于糯米团子的要求，叶夏是想都没想，便着乳母抱着团子顾墨尘跟上，她自个抱起小胤祉，带着鸣烟、鸣翠还有李嬷嬷，以及尚未进尚书房读书的团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御园。
    这会儿叶夏怀抱团子顾墨尘坐在一座凉亭里吹着徐徐清风，笑眯眯地看着大大小小的团子穿梭在御园中捉蝴蝶，熟料，忽然间惊呼声飘入耳廓，接着是团子胤祉发出的哭声。
    眉头微蹙，她将团子顾墨尘递到乳母手上，起身走出凉亭。
    僖嫔很气愤，觉得一个不到三岁的小阿哥都知道欺负她，明明她走得好好的，猛不丁从假山背后窜出来个东西，吓得抬脚就踢了出去，结果瞬间响起惊呼声和孩子的哭声。
    怪她吗？
    明明不是她的错，哭那么大声，想做什么？
    “六阿哥，是你自个撞到我脚上摔倒的。”
    为免担责，僖嫔想了想，牙一咬，把错处直接按在团子胤祉身上，与此同时，她还让沁贵人和许常在给她作证：“你们都看着本宫干嘛？本宫又没说谎，沁贵人和许常在刚刚都看见了，是六阿哥自个撞到我腿上摔倒的。”
    团子胤祉被乳母抱起，连同另外几个团子的乳母和伺候团子们的宫女太监，以及大大小小数个团子全把目光锁在僖嫔身上，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说谎”三个字。
    沁贵人和许常在此刻恨死僖嫔了，她们看到什么？刚刚她们都眉眼低垂，听着僖嫔边走边辱骂德嫔，至于六阿哥如何摔倒，她们谁都没有看到，却就这么被僖嫔拉出来做伪证，这要是捅到皇上那，要她们怎么说？
    没看到？
    得罪僖嫔是一定的，回头势必被僖嫔在长春宫狠狠打压。
    看到？
    这是欺君，一旦被皇上查明三阿哥摔倒的缘由，还有她们的活路？
    “这是怎么了？”
    叶夏的声音传过来，乳母们抱着各自的小主子立马转身向叶夏行礼，见状，叶夏随意地摆摆手，就听到长生奶声奶气说：“皇玛嬷，是僖嫔娘娘坏，她抬脚把胤祉踢到在地，你看，胤祉的小腿都被踢红了。”
    夏日大家都穿得薄，团子长生说着，就将小胤祉的裤腿挽起，指着被僖嫔踢过的地方，给叶夏看。
    僖嫔在听到叶夏的声音那一刻，吓得浑身紧绷，在看到叶夏时，忙恭敬行礼。
    沁嫔、许常在随着僖嫔一起给叶夏行礼，然，叶夏着伺候团子们的乳母和宫女太监起身，唯独没让僖嫔三人和她们的宫婢免礼。
    “僖嫔？”
    叶夏眸色清透淡然，落在保持向她行礼姿势的僖嫔身上。
    “是嫔妾。”
    僖嫔应了声。叶夏语气轻浅：“抬起头来。”
    心弦紧绷，僖嫔咬了咬唇，慢慢将头抬起。
    “看着哀家的眼睛，”
    叶夏面上的表情始终淡然，声音也听不出半点怒气，但就是这样的她，给在场所有人的感觉不怒而威，待和僖嫔四目相接，轻浅的嗓音再度自叶夏喉中溢出：“告诉哀家，六阿哥可是你踢倒的？”
    僖嫔的目光略显呆滞，她自是不知自己中了催眠术，回应：“是嫔妾。”
    这不是她要说的，僖嫔心里喊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叶夏看眼近旁的假山，大概猜到刚才的事情经过。
    团子胤祉太小，跑到假山这，正好僖嫔从假山另一面走过来，于是，不等团子胤祉后面跟着的人提醒，便撞到了僖嫔腿上，而僖嫔当时要么是在走神，要么就是在身后的嫔妃说话，
    没注意到撞在她腿上的是小阿哥，出于本能反应，踢了团子胤祉一脚。心里有了底儿，叶夏上前检查了团子胤祉那只被僖嫔踢到的腿，发现没有大碍，方放下心，将目光重新锁向僖嫔：“既然是你踢倒六阿哥，那就向六阿哥道歉。”
    团子胤祉虽被乳母哄得止住哭声，可小家伙依旧小声抽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皇玛嬷抱抱。”
    朝叶夏伸出两只短短的莲藕臂，团子胤祉吸着鼻子，扬起奶音儿：“娘娘坏坏，踢胤祉。”
    从乳母手上接过小团子，叶夏神色温和，微笑说：“僖嫔娘娘应该是不小心踢到你的，咱们让她给你说句对不起，就原谅她好不好？”
    团子胤祉环住她的脖颈，一双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他望向僖嫔，歪头想了想，才点了点小脑袋，嘴上却依旧委屈：“胤祉痛痛。”
    叶夏腾出一只手，把小家伙被僖嫔踢到右腿抬起，凑近轻轻吹了口气：“玛嬷给我们胤祉吹吹，痛痛飞走。”
    “痛痛飞走？”
    团子胤祉眨巴着眼睛看向叶夏。
    “对，玛嬷吹吹，痛痛飞走，我们胤祉就不痛啦。”
    说着，叶夏在小家伙腿上又轻轻吹口气，而后说：“待会玛嬷再给我们胤祉涂点药膏，我们胤祉就彻底不痛了呢。”
    团子胤祉紧抿着嘴巴，半晌，挤出他的奶音儿：“好。”
    僖嫔心里百般滋味齐涌，她不知道刚才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回答太后是她踢的六阿哥，紧跟着太后又让她给六阿哥道歉，
    这于她来说，真得是很没面子的事儿，传到后宫，保准被各宫贱人笑上好几日，但这比起把事儿捅到皇上面前，她觉得……听从太后给六阿哥道歉，被各宫贱人嘲笑，其实倒还好。
    因为和阿哥们的安危比起来，她们这些妃妾不过是皇上闲时解闷的玩意儿，以及开枝散叶的工具罢了，若是皇上知道她在御园踢倒六阿哥，万一动怒，降她位分，或者将她禁足什么的，这损失可就大了。
    眼下她是嫔位，能住一宫正殿，一旦位分降下来，不用多说，她自得腾地方。
    禁足？
    她目前和身处冷宫区别，再被禁足，在皇上心里怕是不会再留下一丝一毫好印象，甚至会引来皇上彻底厌弃，到那时，她的翻身之机肯定更渺茫。
    如是想着，僖嫔站直腰身，很是诚恳地向团子胤祉道歉。
    “本阿哥听皇玛嬷的，这次就原谅你了！”
    团子胤祉像大人似的，直直地看向僖嫔，奶声奶气说了句，随后，他趴在叶夏肩膀上，不再理会对方。
    一场小小的风波被叶夏简单化解，僖嫔知道继续留在御园已经不合适，她再次向叶夏一礼，与沁贵人和许常在告退离去。
    “皇玛嬷，就这样放过僖嫔娘娘吗？”
    望着僖嫔几人远去的背影，长生鼓着腮帮子替弟弟胤祉抱不平：“僖嫔娘娘把胤祉的腿都踢红了，她不是好人。”
    叶夏眉眼间尽显暖色，笑了笑，说：“僖嫔应该不是有意踢倒胤祉的，你看看这假山，刚刚应该是胤祉突然跑过来撞到僖嫔腿上，而僖嫔又没留意，这才把胤祉踢倒。”
    微顿须臾，她有意压低声音，抱着团子胤祉弯腰，问长生：“你再想想，僖嫔她敢故意踢胤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