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哥窑瓶后，楚向前的目光再次放在了另外一件粉彩福寿禄玉壶春瓶。
    只是一眼，这东西看着十成十是真的，但楚向前看宝贝看多了，老觉得这玉壶春瓶的造型有些不对劲。
    但再次看了好几分钟，一直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无奈之下，楚向前也不纠结了，拿起瓶子看向底款时，脑海里响起了+23金券的声音。
    随后就看到底款是雍正年制，瞬间明白过来，这玉壶春瓶绝对是清中后期官窑仿制的。
    否则这粉彩瓶在这年代，即便达不到国宝的程度，也算是精品里的珍品。
    楚向前点点头，“这两幅石涛的山水，肯定是大千的仿作。价格即便比不上石涛的真迹，但白叔当年那个给他掌眼的师傅确实没说错。
    不是说他想拿这个粉彩瓶去坑人，而是这东西放在手里，时不时的把玩、把玩，对自己的眼力也有好处。
    全要了，就显得过于贪婪了，面子上不好看。
    不过楚向前转念一想，大千仿作其实很多，历代名家都有仿作，光是石涛少说也有几百幅。
    再说，自己有新手村，放在仓库里不用担心损坏，更不怕被人偷了。
    ——
    中午在雷洛家吃了顿饭，楚向前和敬酒的陈细九喝了一杯后，忽然想起在陈细九手下做事的黄启发、黄炳耀兄弟俩。
    白饭鱼听完就骂了起来，不过骂了一阵后，深吸一口气，露出个难看笑容对楚向前说道，“既然是好东西，那这两幅画就当是阿叔送给你的谢礼。”
    间接的让雷洛三人认为，自己真和诺顿攀上了关系。
    既然被自己遇到了，没道理留给雷诺三人。
    至于白、虎，本来就因为葛白获得骑士爵位的事，得送给飞利浦当报酬。
    明清时期的瓷器、字画在这年代虽然不算珍贵，但一百多件让雷洛三人觉得可以拿出手的古董，自然也不会差。
    楚向前想了想，自己花钱买，雷洛、蓝钢和肥波也不是缺钱的人，一两百万港币他们三个分一分就更少了。
    能做赛马训练场的地方不仅够大，还能让买家亲自下跑道，近距离观看准备拍卖的赛马。
    而且待在机动部队的好处其实也不少。
    雷洛、蓝钢和肥波听完就大喜，诺顿虽然还是个年轻人，但他外祖父却是三军统帅。
    好在楚向前向来脑子转的快。
    两三万美元用现在的汇率，也就是8到12万港币，但之前上门给雷洛看古玩的师傅，却没说这画是大千的仿作，8成概率是暗藏坏心，盯上了这两幅画。
    雷洛等人立马知道有问题，事关老丈人，雷洛不由急切的问道，“楚生，您就别卖关子了。”
    一下子就把9成以上的买家吓住了。
    楚向前干脆10匹、10匹的一起卖。
    忙问道，“阿楚，这两幅画有问题？”
    给雷洛、白饭鱼做鉴定的师傅，觉得这画有问题，好像也说的过去。
    而雷洛和白饭鱼不由悄悄对视一眼，心里对楚向前那叫一个佩服。
    这年头的大千在57年被纽约国际艺术学会，选为世界大画家后，国际上已经很有名了。
    但市场对汗血马的定位，还是‘速度赛有力竞争者’。
    那师傅动了歪心思，也就说的过去了。
    随后就听楚向前问道，“是不是掌眼的大师傅觉得，这两幅画是后人的仿做？”
    即便是石涛画作鉴定权威的悲鸿先生，都在一幅石涛仿作上走眼、吃过亏。
    但在港岛，或许也就二三十万。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霓虹富商，常年派人来港岛参加拍卖会。
    加上大千仿作的事，在圈子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说完，楚向前却不打算放过。
    既然对圈内人不是秘密，加上那师傅明明看出问题，却不和白饭鱼说，楚向前想不乱想都不可能。
    将来自己的子女、孙辈对古玩有兴趣，这粉彩瓶对他们来说，也是增长见识的上好工具。
    但楚向前却没心思理会那师傅的结局，不管是动了歪心思，还是真的只是看出问题，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雷洛无奈露出个笑容，“楚生，这里的东西不少是蓝钢和肥波送过来的，您喜欢的话，我们三个全送给你当谢礼。”
    楚向前笑着点点头，正想说出答案，心里忽然一动，看向白饭鱼，“你就没问这两幅画是谁的？”
    汗血种马的价格虽然也不低，但比起有资格上赛道的马，还是差太多了。
    但楚向前又想着，既然悲鸿先生都看走眼了，那师傅既然觉得是仿作，眼力肯定不低。
    而10匹、10匹的卖，也让拍卖的风险变得极大，万一有两三匹马儿只是外表看好，实际上连赛道都没资格上。
    之前找的好几个老师傅，就是确定不了这粉彩瓶是仿的，还是真的雍正官窑。
    白饭鱼一愣，疑惑的摇摇头，就见楚向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现在楚向前同样如此说，而且他才二十出头，比起那些和古玩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古玩店掌柜和收藏大家们，自然是更有天赋和眼力。
    上午9点半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批拍卖的自然是最收到关注的汗血马。
    从一开始的800万美元开始，已经十几个买家报价后，居然连900万都没达到。
    现在嘛，两三万美元还是有的。”
    只是片刻间，脑子里就有了主意。
    上午8点半左右，就有豪车开始进入马场，然后被马场的人，带着进了室内训练场。
    楚向前心里有了答案，再看这粉彩瓶时，那是越看越觉得哪里都不对。
    要是办事能力确实好，楚向前也不介意收两个手下。
    楚向前自然不用把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
    换成是不出门的画家，结局就不一样了。
    那兄弟俩将来在警队里，肯定能步步高升。
    笑着说道，“我的人在北边老林子里，又找到一头白老虎。我和伦敦那边联系联系，到时候以你们的名义送给诺顿，你们看怎么样？”
    而且心里越是有答案，再去找问题，片刻间就找到好几处不对的地方。
    有机会搭上他，今后万一有事，就算是送钱，也有个能搞定绝大部分麻烦的路子。
    这次汗血马足足40匹，之后的拍卖价要是和第一轮相差不多的话，等于这40匹马就能卖到4千万美元。
    只是这次拿出来，却有老师傅说，这两幅画很可能是仿的。”
    甚至光是哥窑瓶，拿去霓虹拍卖，十几二十万美元都没问题。
    即便雷洛三人给了伤亡抚恤金，还有活着的廓尔喀雇佣兵也拿到了奖金。但对楚向前和琳达来说，死伤这么多手下，没回报那就说不过去了。
    楚向前看完之后，顿时就笑了起来。
    而诺顿和雷洛、肥波、蓝钢之间的事，都不用楚向前刻意向诺顿解释，这小子自己会脑补成，雷洛三人成了楚向前的台前白手套。
    所以雷洛、蓝钢和肥波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
    毕竟人家早就出名，大师的仿作那是临摹，本身的价值也不低，自然不能算是造假。
    市场虽然认可九龙马场拍卖的马匹的质量，而且这两年除了乌骓夺得三冠王外，各国的各项赛马赛道上，也出现了一些汗血马夺得本国的冠军。
    看完五个架子上上百件古玩，楚向前是越看越满意。
    这下轮到楚向前为难了。
    楚向前这才心里暗暗窃喜的边和雷洛等人说着诺顿的性格、习惯等不重要的信息，一边一件件的看着架子上的各种古董。
    不仅不会要，还有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
    但要是把收集古董当成投资，确实算是个高回报的项目。
    随后楚向前的目光看向地下室里，专门存放古玩的货架。
    这两幅画当年绝对值20根大黄鱼。
    所以雷洛根本不知道哥窑瓶的真正价值，加上这次为了他们三个总华探长，40个廓尔喀雇佣兵死伤超过一半。
    放下粉彩瓶，看向雷洛、蓝钢、肥波和白饭鱼时，脸上露出个遗憾表情摇头说道，“可惜，太可惜了，这粉彩瓶是清中后期官窑仿雍正粉彩瓶。
    而且几十年后，经历过十年特殊时期的古玩大量减少，这粉彩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国宝级瓷器。
    不过，真正有实力的，往往不会这么快出价。
    楚向前未来也有了自己人，继续待在警队里。
    ——
    一个星期后，拖了快1个月的赛买拍卖会，总算到了拍卖的日子。
    等拍卖师落槌，楚向前的脸上不由露出个灿烂笑容。
    再说，仿的如此好，本身也是官窑，未来的价值本身就不低。
    而且和飞利浦是舅甥关系，所以在雷洛看他看来，诺顿就是皇亲国戚。
    字画因为是卷起来的，楚向前只能自己动手摊开，但字画一上手，一幅响起了加82金券，一幅则只是响起了79点。
    既然自己打算往机动部队里安插人手，干脆试试这兄弟俩的成色。
    绝对不可能只是加二十几点的金券。
    今后诺顿对雷洛三人的态度，肯会比以往重视不少。
    楚向前坐着自己的劳斯莱斯进了九龙马场，海叔等他下车，立马汇报道，“老板，拍卖会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保证今天的拍卖不会出一丝错漏。”
    猪油仔月月都得上门送钱，将来廉政公署成立后，大小探长不是被抓，就是潜逃，待在机动部队里的黄家兄弟俩，反而能轻松躲过未来的浩劫。
    这就导致了不少潜在买家，只能联合起来碰运气。
    近几年又一直在国外很多国家举办画展，名气进一步扩大，一幅一两万美元是常事。
    楚向前对海叔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再说，拍卖的事还有郑淑芬和琳达从旁协助。
    瞬间就让东南亚、镁国、欧洲的买家们开始迟疑起来。心里不断计算着100万美元一匹的价格，得用多少年才能赚回来。
    所以第一批次的10匹汗血马，很多潜在买家出价很谨慎。
    最后用谁的名义送，楚向前只需要找借口说，自己不愿意露面，这才借诺顿的手转交给飞利浦，飞利浦肯定不会在意。
    那就只能买回去当种马。
    这些年里，我一直都觉得是真迹。
    雷洛知道楚向前的意思，这两件画作、一件哥窑、一件仿雍正粉彩瓶的总价值，虽然应该超过了50万港币。
    白饭鱼也顾不上隐瞒，忙不迭的点头，“这两幅画其实是52年，我从一个尚海南下港岛定居的老前辈手里买下来的。
    要是对方没个合理的解释，保不齐小命都得玩完。
    结果也和楚向前估计的差不多。
    就算是想让赛马跑几圈，都有专门的马童、驯马师、骑手配合着，真的骑马上赛道跑一两圈。
    等到价格攀升到了950万美元，这才有人直接喊出1000万美元的报价。
    楚向前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的白饭鱼四人越发的莫名其妙。
    这次因为拍卖的马匹数量超过前几年，达到足足120匹马，所以不可能一匹、一匹的拍卖。
    楚向前现在的心思全在剩下两件字画上，哪里有心思管白饭鱼和雷洛这对翁婿的想法。
    东西不算假，而且手艺极厉害，我自己都差点看走眼了。”
    这两家伙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黄炳耀未来能坐上署长的位置，可见能力、运气和机遇都不小。
    都和自己没关系。
    楚向前撇了眼雷诺，见他脸色铁青，知道这对翁婿事后百分百会找那个鉴定师傅的麻烦。
    这上百来件少说也价值二三十万港币，但到了新千年后，翻几百、上千倍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楚向前知道几十年后自己都老了，再多的古董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雷洛、蓝钢、肥波和白饭鱼不明所以，白饭鱼知道楚向前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加上心里好奇。
    当初就找人看过，说是别说20根小黄鱼，就算是20根大黄鱼都值。
    既然名气、成绩都不如纯血马，买家们对汗血马心里价位，一直都压在100万美元一下。
    楚向前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汗血马的地位是不是能再提升，还是得靠着一匹匹汗血马在赛道上，年复一年的获得好成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