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竟如此年轻
    阿碧道：“公子主意已定，我是个婢女，只能听公子的……”
    说完后她才发觉，如今她家公子身份已变，日后她也不能再叫慕容复公子了：“不对，以后楚大哥就是我的新公子了。”
    楚源摇头道：“我不用人伺候，你也不需要一直伺候人，慕容复给你的身契呢？”
    阿碧从怀中拿出一张官府的文契，将其递给楚源。
    楚源拿着看了一眼，确认这就是代表阿碧婢女身份的文书后，楚源当着她的面，将这张文契撕成了碎片，扬在了地上。
    阿碧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道：“你干什么，楚大哥……”
    楚源道：“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不用伺候谁，也不是谁的婢女。”
    就在阿碧心中有些酸楚，双目发红之时，刚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姐姐阿朱走了过来。
    阿朱对阿碧道：“阿碧，还不赶紧谢谢二弟，谢她给了你自由身。”
    阿碧有些失落道：“可是……”
    阿朱道：“你跟我来！”
    说完，阿朱将阿碧拉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她跟阿碧说了什么，刚刚阿碧脸上的失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最后还和姐姐阿朱一起走了回来，向楚源行礼道谢：“谢谢你，楚大哥。”
    楚源不知道阿朱给阿碧说了什么，才让阿碧这么快就想通了。
    楚源对阿碧道：“阿碧你想通了就好，如今你姐姐嫁给了乔大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跟着你姐姐他们，总比当个婢女伺候别人要好吧？”
    阿碧点头道：“楚大哥说得有理。”
    眼看阿碧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楚源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观察起不远处少林寺打开寺门后，从少林寺内走出来众多和尚和乔峰的情况来。
    ……
    “师父，我姐姐对那丫头说了什么？”
    阿紫把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好奇地对身旁的师父天山童姥道。
    她知道新拜的这位师父天山童姥武功高强，几丈距离对她根本没有任何限制。
    “你喜欢楚源是吧？”
    天山童姥却没回答阿紫，而是问了阿紫另外一个问题。
    “师父，你胡说什么！”
    阿紫目光有些躲闪。
    “你别不承认，从之前在洛阳城时，你经常往她身边凑我就看出来了，你对阿碧那丫头态度不好，不也是怕她跟你抢楚源吗？”
    天山童姥看着阿紫躲闪的目光道。
    “师父……”
    阿紫想说些什么，却被天山童姥打断：
    “本来以前那丫头对你而言，的确不是个威胁，她身份和你差距太大，但是经过刚刚这么一闹，她恢复了自由身，你就还真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想到刚刚自己姐姐，把阿碧带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才让阿碧同意恢复自由身。
    阿紫有些不满：“我姐怎么能帮外人呢！”
    天山童姥看着阿紫笑道：“这下不说为师胡说了，不过事已至此，后面需要靠你自己。”
    听到自己师父这么说，阿紫神情有些郁闷。
    ……
    在楚源他们这边发生一些小插曲的同时，不远处乔峰也已经站在了玄慈身前。
    “方丈，我出身少林，一身武艺大半都是自少林所学，我本不想来，但心中有些疑惑，实在不吐不快！”
    乔峰对玄慈拱手。
    “但你还是来了。”
    玄慈看着乔峰，又扫了一眼乔峰身后，少林寺山门前，那些受乔峰邀请来的数百武林江湖豪杰。
    谁能想到当年的那个婴儿，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天下有名的英雄豪杰，一声令下便能招来这么多武林门派和江湖豪杰。
    “峰儿……”
    玄苦本想劝说乔峰，可是想到此事事关乔峰身世，他这个当师父的却也不好阻止乔峰调查自己身世。
    “乔帮主，你所求之事，老僧正好知晓，不过在告诉乔帮主事情真相之前，老僧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置，请乔帮主成全。”
    玄慈对乔峰道。
    乔峰不解：“什么事情？”
    他想到不论怎么说，玄慈都是少林方丈，既然对方愿意告知他当年雁门关之事的真相，他也该给对方这个面子才是。
    乔峰又道：“方丈请便。”
    玄慈问乔峰：“不知乔帮主能否帮忙指引一下，最近两年名满天下丐帮的另外一位豪杰青莲使者楚源楚少侠？”
    乔峰心中疑惑，玄慈处置事情，找自己那位二弟干什么？
    “方丈请跟我来！”
    他也没有询问，而是直接带着玄慈，往楚源所在的位置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楚源身前，乔峰对玄慈道：“方丈，这位便是我那位二弟楚源。”
    走到楚源身前后，玄慈上下打量楚源一番，他眼中渐渐出现了惊色，因为楚源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一般人才初出江湖，而眼前的楚源却已经名震天下。
    玄慈道：“年纪轻轻不说，还一表人才，长相如此出彩，武功也是天下绝顶，难怪名满天下，以后楚少侠的成就怕是比乔帮主还要高！”
    楚源双耳自动过滤玄慈的夸赞和恭维，他心中若有所思，觉得对方应该是为了叶二娘来的，他问道：“不知方丈找我何事？”
    玄慈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后，才重新睁开双目道：“却是为了了结一桩因果而来，楚少侠可是在擂鼓山的珍珑棋局上，杀了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
    楚源点头：“不错，少林方丈德高望重，为何来问我一个连婴儿都杀的恶人，莫非方丈和那叶二娘有关系不成？”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觉得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不可能会与一名喜欢偷盗残杀婴儿，在江湖上恶名昭彰的恶人有联系时。
    “不错。”
    玄慈方丈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承认了此事。
    玄慈方丈的一番话，让少林寺山门前的天下群雄，经过片刻死一般的寂静后，随后喧闹起来。
    所有人都在猜想着，玄慈为什么会与叶二娘这样的恶人有联系时。
    玄慈自顾自地说起了他和叶二娘的事情：
    “老僧虽修佛法，但修为低下，二十多年前我下山办事，在山下遇到一个农家姑娘，那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因为老僧路过她的家乡，将她一家从乡匪恶霸手中救出，因而敬重老僧。”
    “老僧却一时糊涂犯戒，将佛法置之脑后，她失身于老僧，还为老僧生下了一个孩子，但那孩子却被人偷走，从此她心性大变，也不知道从何处学了一身武功为祸江湖！”
    楚源直接点破：“那姑娘就是叶二娘吧！”
    楚源和玄慈的一番对话，令天下群雄再次变色。
    尤其是少林寺山门前的那些和尚，他们神情都有些茫然无措。
    如果在江湖上恶名远扬，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和自家方丈有染的话，那身为大宋武林支柱的少林寺，此番可谓是颜面扫地。
    玄慈承认：“不错，那女子姓叶，家中排行老二，再加上后来她和段延庆、岳老三、云中鹤等恶人结义，也排行老二，所以取名二娘，江湖人称她叶二娘。”
    楚源冷笑：“如果是叶二娘的话，这些年方丈却不阻止她作恶，任她犯下这等滔天罪恶，身为正道领袖，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当着少林方丈，享受江湖武林的敬重，叶二娘犯下的罪孽有你一半原因！”
    玄慈沉默片刻道：“老僧犯下罪孽，的确罪无可恕，愿意为自己所种的恶因承担后果。”
    楚源问：“你找我莫非是想替叶二娘报仇？”
    “阿弥陀佛！”
    玄慈念了一声佛号：“老僧以往放不下名利之心，任由二娘流落江湖，以至于犯下大错，才造成此般罪孽，麻烦楚少侠出手为江湖除害，老僧哪里有脸找楚少侠报仇……老僧愿意在接受少林门规处罚后，自戕而死，只希望楚少侠高抬贵手，此事一笔勾销。”
    楚源一愣之余，顿时明白，玄慈之所以在将要承认自己是带头大哥前，把自己和叶二娘的事情说出来，估计是为了保护虚竹。
    怕因为他和叶二娘的事情，牵涉到虚竹。
    楚源不是一个祸及子孙的人，他之所以出手杀了叶二娘，主要是叶二娘的凶残程度，真的很让他生气。
    而且虚竹长相丑归丑，但对方也是一个心思质朴的好人，和他爹娘玄慈叶二娘二人不一样。楚源点头道：“可以。”
    玄慈郑重向楚源行了一个佛礼：“如此老僧便谢过楚少侠了。”
    他没说他和叶二娘之子的事情，楚源也没问。
    楚源看出玄慈，是故意不谈此事，想将此事隐瞒下去，让虚竹以后能平静地生活。
    “乔帮主，你今日之所以拜山，可是为了那害死你爹娘的带头大哥而来？”
    解决了和楚源之间的事情后，玄慈目光看向乔峰。
    “不错。”
    乔峰点头。
    乔峰虽然心中震惊于，表面上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玄慈，私底下竟然还和江湖上无恶不作的叶二娘有过一段情缘，但是他依旧没有想到玄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
    “其实，老僧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
    玄慈沉默片刻后，说出了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乔峰听到此话，脸色一变。
    “方丈，你可知你再说什么，你怎么会是带头大哥？”
    乔峰双目通红，呼吸急促道。
    “老僧的确是带头大哥。”
    玄慈目光坦然。
    人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情，就没了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三十一年前，老僧突然收到好友的一封密信，说有大批大辽契丹武士，将要从雁门关北上中原，觊觎夺取我少林武功秘籍，好为大辽入侵大宋做准备。”
    “那位好友在江湖上声名显赫，老僧便深信不疑，觉得他不会欺骗老僧，邀请那时和老僧交好的一众好友，一起前往雁门关阻击契丹武士……”
    玄慈语气一顿：“后来的事情，想必乔帮主已经从谭公谭婆他们口中知道了，我们误杀了你父母，你爹独独将尚在襁褓中的你留下，抱着你娘的尸体跳下了悬崖，后来才知晓是我们杀错了人，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无奈大错已经铸成，只能将你带回中原，交给少林山脚的乔三槐夫妇抚养！”
    乔峰当即怒声道：“好一句轻巧的杀错了人，既然杀错了人，你们这群人这些年，为什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玄慈沉默片刻后道：“其余人都已身死，老僧愿意为之前所做的错事赎罪。”
    乔峰心中怒火和恨意交织：“人都死了，你要怎么赎罪，再赎罪能让我娘活过来吗？”
    玄慈只能沉默着，因为他无法回答乔峰的问题。
    过了许久，乔峰情绪才平静下来，他想到那位玄慈方丈的好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玄慈、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这些人，都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乔峰目光重新看向玄慈问：“方丈，你那位好友是谁，莫非是慕容家的上一任家主慕容博？”
    “乔帮主竟然知道！”玄慈见乔峰知道此人是谁，他神情有些意外：“不错，当年给老僧传讯之人，正是慕容家的上一任家主慕容博。”
    玄慈继续道：“只不过，后来过了没多久，那位慕容博老施主便驾鹤西游了。”
    乔峰声音低沉道：“他根本没死，他只是在假死而已。”
    玄慈更加好奇乔峰，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老僧也是后来得知，老僧曾派玄悲师弟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家调查此事，查到了慕容博老施主假死的证据，后来四大恶人进攻大理，老僧派玄悲师弟去大理支援，却被慕容博找到机会，将玄悲师弟在身戒寺中杀死。”
    乔峰惊道：“玄悲师叔原来是因为调查这件事情，被慕容博害死的！”
    乔峰记得在去年康敏陷害他的同时，玄悲身死的事情，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还差点，让慕容家和少林寺开战。
    玄慈颔首：“不错，慕容博又想故技重施，挑起大理和少林的恩怨纷争，本想用大理段氏《一阳指》杀死玄悲师弟，奈何武艺不精，用了慕容家家传的“斗转星移”，才杀了玄悲师弟，我们当时还怀疑此事是慕容复所为。尽管慕容搏离开时，将当时与玄悲师弟在身戒寺打斗施展《一阳指》的痕迹都抹除了，还是被我少林寺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玄慈目光看向慕容复：“慕容公子，你是他的儿子，你爹如果没死的话，应该不会不通知你吧？”
    慕容复神色有些慌张：“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说起来，之前他和他爹慕容博的确见过一面，也就是在那时，他才知道他爹假死多年。
    不过他爹现身之后，没告诉他为什么假死，只告诉他一切都是为了复国。
    若是他早知道，他爹对乔峰和丐帮有此番阴谋的话，他哪还会想着拉拢丐帮乔峰和楚源，甚至把自己的婢女阿碧也送给楚源。
    玄慈对乔峰道：“乔帮主，看来慕容公子果然知道他爹慕容博是假死！”
    因为此时慕容复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峰当即一步步向慕容复走去：“慕容公子，此事事关我身世和爹娘仇恨，还请慕容公子告诉我令尊下落。”
    因为阿朱的事情，事实上他对于慕容复是有好感的。
    “废物！”
    乔峰话音刚落，还没走到慕容复身前，一个身形魁梧，穿着黑色衣衫的老者，突然从少林寺山门前的密林中跃出，骂了一句不远处的慕容复，眼看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也不再躲在暗处，隔着老远势大力沉，又迅又急地一掌朝着乔峰拍去。
    “慕容博，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我来战你。”
    那黑衣老者刚刚现身，从另外一个方向，乔峰身后位置，同样也有一个身形枯瘦，白头发干枯，如同枯草的黑衣老者从江湖人群中飞出，一掌和那黑衣老者对去。
    轰！
    两人隔着老远，掌力便已经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两人同时被劲力震飞。
    两人又以更快的速度飞回，双掌如影，战在了一起。
    如同狂风般席卷掠过，周围不断有江湖豪杰和少林弟子，被两人交手的余波打伤。
    众人看两人武功如此之高，立即纷纷让开，为这二人留下交手的空间。
    楚源看到这一幕，认出这两位黑衣老者，应该就是慕容博和萧远山。
    “复儿，我替你挡住这外族异贼，你出手杀了乔峰。”
    慕容博一边和萧远山交手，一边对不远处有些手足无措的慕容复下令。
    想到对方是自己亲爹，不会害自己，慕容复心中犹豫片刻后，便下定决心，他提剑对乔峰道：“乔帮主，得罪了。”
    乔峰却不想和慕容复交手：“慕容公子，冤有头债有主，之前的事情是你爹所为，不关你的事，你莫要走了歧路。”
    慕容复却不回应乔峰，而是拔剑后，随手刺出三道凌厉剑光，往乔峰身上落去。
    乔峰眼看此战避无可避只能道：“罢了，既如此那我们便手下见真章吧！”
    乔峰飞身而上，只凭借双掌，就加入了和慕容复的大战中。
    段誉看到这一幕，问楚源：“二哥，怎么办，我们要帮乔大哥吗？”
    楚源摇头道：“那是他们自己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更何况慕容复也不是大哥的对手。”
    在乔峰动手的同时，楚源便看到乔峰的掌法刚猛，一招一式都蕴含阳刚劲力，有进无退，光是靠着无匹劲力，就能横扫四方，造成极为恐怖的破坏力。
    而《降龙十八掌》也被江湖中，称作天下第一的掌法。
    有此掌法，慕容复必定不是乔峰对手，最多能撑上几十招而已。
    “一段日子不见，我这位大哥的武功，又有所精进。”
    楚源心中道。
    乔峰此时展露出来的武功，要比之前和他比试时，强了很多。
    不光是楚源，等乔峰和慕容复过了几招后，大家也都看出慕容复完全不是乔峰的对手，即便手中持剑，也被乔峰的一双肉掌刚猛无匹的掌力，打得节节败退。
    看到这一幕，阿碧一下子跪在楚源身前：“楚大哥，求求你救救慕容公子，老爷做的那一切，慕容公子真的不知道啊！”
    慕容复虽然刚刚将阿碧送给了楚源，但是阿碧终究念着慕容复的情谊。
    “是啊，楚少侠、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表哥，我表哥虽然有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但他本心不怀，此事与他无关。”
    看到情况不对，王语嫣垂泪欲泣，也过来求楚源和段誉。
    她觉得现在唯一能救她表哥的，大概只有楚源和段誉了。
    楚源没有说话，段誉则神色有些尴尬。
    无论现在他知道了王语嫣是他妹妹，还是之前对这位妹妹有过非分之想，他都不好直接拒绝。
    但是一想到最近没怎么和大哥乔峰接触，想要求情还得看二哥楚源的意见。
    段誉目光看向楚源：“二哥，你看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