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和奥萝拉乘坐的大鱼把药罐吐了出来。
小魔法师介绍道:
“我的魔药,不是如尖刀一般粗暴地剪开鱼尾,分成双腿。而是犹如温暖的阳光照在鱼尾上,慢慢将它融化为双腿。
“这一过程不会造成伤害和痛楚。
“新诞生的双腿,也和真正人类的双腿一样完美,不至于每踏上一步都如走在刀尖。
“因此,你可以尽情展现你美丽的舞姿,比任何舞蹈家都要轻盈的舞姿,去迷倒那个王子了!
“它的药性那么温和,是因为我在药里添加了金色的太阳花——这种花只能在阳光灿烂的原野上才能长出。陆地上的贵族女孩喜欢把它佩戴在胸前,而在海里却找不到这样的花。”
将两份魔药知识融会贯通,搭配占卜改进原有药方,加上十年来积累大量愿望后超越了海鬼婆的魔力水准,再融入了一些自己治愈之术的魔力,莱茵炼制的魔药,可比海鬼婆的原版魔药更要好上许多!
“谢谢,谢谢你。我的朋友。”爱丽儿感激极了。
她不用再失去美丽的声音、变成一个无法表达爱意的哑巴了。
当爱丽儿接受海鬼婆的交易条件,等待后者用锋利的刀子割掉舌头时,爱丽儿就在为她的未来可惜:
即使最后,她收获了王子的爱意和不朽的灵魂,她也永远无法亲口说出这份爱了。只能作为一个哑巴,眨巴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年轻王子隽秀绝伦的脸。
即使她成为了人类的一员——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对人类的世界充满向往,也永远无法像一个健康的人类那样,自由自在地享受奔跑和歌唱,和人类朋友们谈天说地,彻底融入他们。一个哑巴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呢?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都说不出。
“当然,”莱茵又提醒道,“世界的诅咒还是存在。这不是调整药方就能解决的。”
“当人鱼被赋予了人类的形体,却没有不朽的灵魂与形体相配,就会遭受世界的诅咒。
“假如你所爱之人——也就是那位王子,和别人成婚了,在下一个黎明,你的心脏还是会碎裂,还是会化为水中的泡沫。
“唯一破解这诅咒的方法,是拥有一个不朽的灵魂。所以只要你能成功取得王子的爱,这诅咒就被驱逐了。”
小人鱼公主坚定地点点头。
有了天籁之音的歌声和美丽绝伦的舞姿,哪有什么人类的心是无法征服的呢?
“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好心又善良的人类!”
爱丽儿颤抖着接过了药罐:
“但是我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免费帮助。正如海鬼婆所说,怎么能只享受好处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呢?”
“我是人鱼的公主,是最受老祖母宠爱的六孙女。请告诉我,你们有什么需要吧。我会竭力去达成它的!”
在人鱼公主接过药罐的那一刻,莱茵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愿望之力正在汇聚,如一头看见主人的宠物,随时准备拥入莱茵的怀中。
他清楚,当爱丽儿饮下药剂,“长出人类双腿”的愿望正式实现后,这份愿望之力就会真正属于他。
“你的心愿达成,于我而言,就是我最好的报酬。”莱茵微笑道,“我暂时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不如送一片你的鱼鳞给我作为纪念吧——在你的美丽鱼尾消失之前。有了这一片人鱼的鳞片,我就能学习如何把自己和同伴短暂变形成人鱼,也能靠占卜知道你正身处哪儿。”
爱丽儿于是照做了。
她从漂亮的尾巴上掰下了一小片鱼鳞,送给了莱茵作为礼物。
——这是整个海之国度的历史上,人鱼第一次送给人类礼物。
“我的魔法师朋友,我会铭记你的帮助,永远记得今天欠下的人情!未来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会为你提供一次同等的帮助。”爱丽儿激动地立下了誓言。
……
故事的最后,人鱼公主领着两个人类孩子乘坐的大鱼,离开了这丑恶的珊瑚森林。
海鬼婆望着他们消失在了大海深处。
“人类的魔法师吗?确实很厉害啊!”
海鬼婆此时的心中,非但没有被抢了生意、交易失败的失落,反而是泉涌般的欣喜:
“这样一位来自陆地的人类魔法师,有可能,实现我之前说的愿望吗?”
海鬼婆没有忘记,那位人类魔法师,为了向她兑换女巫集会的情报,还在考虑向她支付第二份报酬。
“帮助我,获得整个海之国度的认可和接纳。让这片大海的人鱼和其他海中生灵,从此不再畏惧我、嫌弃我!”
“这就是我索要的第二份报酬。”
——倘若不是为了实现这个心愿,成为像爱丽儿一样受大家欢迎的人儿,她又怎么会索要“人鱼公主的美丽歌声”呢?
第51章 人鱼公主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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