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朝廷难管民智
    张书的谢礼很有意思。
    钱褡子里共计四贯九百九十九个半两钱。
    张学舟属于飘荡的游客，当蜀郡城门户的规矩存在诸多不了解的地方。
    但他很清楚有赵老爷五贯钱救治的案例，张书不可能掏出更多钱财来。
    这或许是张书取了一个极限阈值。
    能跟随到一方郡守的身边，即便张书实力并非蜀郡顶尖，对方显然也通晓规矩。
    张学舟觉得这种人很有意思。
    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交易，而他又缺乏半两钱，张学舟觉得可以与对方做一做修士之间的交易。
    他收了钱财，而后才去郡守府中见董仲舒。
    “赵亮体内法力激荡，治疗的事情耽搁不得1
    “民智高了，人心就异动了，朝廷难管”董仲舒抿嘴道。
    如果文翁的学宫推而广之，或许大汉王朝在某天又会对曾经的历史重蹈覆辙。
    假名这种事情对张学舟来说是家常便饭，实际上，他在这方世界的真名也不叫张学舟。
    “你是没公职，但伱用真名没法做‘节’”董仲舒道：“你是不是忘记岭南那档子事了？”
    任何事情都抵不过一个万一。
    在这种情况下，基因格斗术相关几乎没有放开的可能。
    “那就好1
    直到诸事忙碌完毕，众人纷出公房，董仲舒才低声叙说了文翁帮忙作假的缘由。
    与这方世界有所不同的是，现实世界将基因格斗术相关把控极为严格，普通人基本没有接触的机会。
    “也是道理1
    他稍做提醒，这让张学舟嘴巴张了张，随后迅速应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要如何做？”
    这让张学舟的眼皮微微眨了眨。
    张学舟的话很粗俗，但这又是兴国和亡国的道理。
    郡守府的公房中，董仲舒和文翁正在忙忙碌碌，不断誊写着一块块竹简。
    董仲舒张嘴应下，又点点头，而后才更正了时间。
    董仲舒问了一个问题。
    “我又没公职，怎么也要用假名做‘节’？”张学舟诧道。
    “圈养的家猪碰上野猪死得快”张学舟道。
    张学舟点点头。 　　 　　他看着‘灵活变通’的文翁和董仲舒，只觉这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他希望有人可以准确念出‘专治皮外伤’，而不是念成‘收钱治帛。
    张学舟文绉绉回了一句。
    “我现在没法回答您这个问题，这需要我好好想一想1
    尽管景帝将目光放在张学舟这种小人物身上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万一……
    现实中这种把控不一定对，但在没有足够准备条件下冒然放开必然会诱发种种问题。
    这其中更是涉及学派之间各种争锋，数百年的黑暗时代或许很好说明了这种授学带来的后果。
    如果说赵亮是一个纠缠自身的怨魂，张学舟则是一个隐性的炸弹。
    “文翁刚正不阿，但他一心系在学宫上，还指望我这个监察使帮忙传达信息呢1
    张学舟没法向董仲舒解释这些虚头巴脑的内容，但以现实世界学校的存在来看，官方创建学宫有益无害。
    “这主要是仲翁为人低调，平素不与人结怨”董仲舒道：“你可以放心用这个身份，以后想去蓉城也不会有阻拦1
    这也让张学舟心中微微有些可惜而后才做出询问。
    而等到杀到尽头的统一之后，或许有人会如秦皇一样，将涉及基因格斗术所有相关齐齐销毁。
    “富平县隶属平原郡，也就是北境”文翁开口道：“此县属于北境军区管辖范围内的八大县之一，你原籍在此处，作为向导也就有了带商团前去售卖货物的理1
    “我身上有朝廷职责在，没法走官道前往北境军区”董仲舒道：“这让我们只能走商道行进，赵保家那边已经在成立商团了，你提供一个假名让我们做‘节’1
    董仲舒点点头。
    等到张学舟入内，董仲舒随即招了招手。
    “您准备马上出发？”
    “我给你加了注解，注明你年少丧了父母，因战乱流失来了蜀郡”文翁道：“有我郡守府的印章，很少有人会来硬查，就算查下去也没有结果1
    有原有学派的辉煌和落寞，也有新学派因此而诞生。
    货卖不卖出去没关系，能不能挣到半两钱也并非重点，赵家这个商团的主要目的是配合董仲舒前往北境军区，而后为赵亮寻求治疗的可能。
    而一旦放开，这或许就有可能发生董仲舒口中提及的黑暗动荡数百年的岁月。
    “学宫此事确实值得大力推广1
    他和张学舟这种对答或许会在未央宫中同样重现。
    张卫盟的笔名随手拿来做了马甲，张学舟捞了一个新身份。
    现实世界的基因格斗术被高层垄断，但现实中至少没让人成为文盲，也因此引导出了更为先进的社会生产力。
    自身处于气运低下期，董仲舒并不怀疑事情可能的发生。
    别说治国，以当下的识字率，他连出摊治病都困难。
    “啊，快是快了，那我也要等到那几味气血药才行1
    姓名敲定，张学舟的新身份和来历相关等迅速被文翁和董仲舒确定了下来。
    甚至在西京城中，高层之间动荡的问题都不曾解决。
    “你这是叫我来办事？”张学舟问道。
    相应张学舟对换个名字并无什么抗拒心态。
    张学舟道想想自己出摊的尴尬，只觉文盲太多让事情没法干。
    只是那时的询问者会是景帝，而应答者则是董仲舒。
    没有商团就成立一个商团，没有货就在自家取出一批货。
    “民若无智，何以治国1
    “这个不会被查出来吗？”
    “您这个富平县在哪儿，别搞得太离谱让我穿帮了1
    赵老爷等人可以用真名，但涉及董仲舒、赵亮这种有公职的人员则只能用假名，甚至需要文翁构建相关文书。
    这与张学舟计划的时间相近，顿时就让张学舟高兴了起来。
    他不想赵老爷去长安城告状导致他在朝廷中牵扯麻烦，也不想因为张学舟通行问题而诱发景帝可能的注目。
    张学舟觉得这个问题有很复杂的社会性质，难于用简单的话语做出回答。
    “哦？你何出此言?”董仲舒诧异道。
    在文翁创建学宫这件事情上，董仲舒难于拿捏未央宫中那位帝王的真正心思。
    此时正值景帝圣心难测之时，董仲舒压根不想引发任何相关的后患。
    “东方朔1
    他在现实中遭遇过相似的情况。
    以往的年代并非没有开启过民智，那时各大学派圈地讲学，不仅教识字，更是传授一些粗浅的修行术甄选人才。
    他对董仲舒回长安城后如何复命并不感兴趣。
    但他已经在《笑傲江湖》中夹杂境界术和术的私货，张学舟觉得自己有必要追寻一个答案。
    如果境界术和术的公布会导致呈现这方世界曾经出现的后果，那张学舟为了卖书夹杂的私货无疑就是最初的导火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