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胳膊,走过来时似乎也有些摇摇欲坠。
凑近谢时芒,直接跪地抱住谢时芒腰身,头埋进谢时芒怀中,眉头紧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谢时芒直接被他惨烈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僵硬的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抱,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层水光。
“为什么..会受伤。”
谢时芒声音艰涩,这段时间所有装出来的心狠,竟就这么轻易的碎了。
严朔气息稍显微弱:
“回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不小心摔的。”
谢时芒吸吸鼻子,低头望着他的头顶:
“说实话。”
严朔安静半晌:
“半路被人抢劫,没打过....”
“严朔!”谢时芒声音重了几分,严朔又安静,半晌嗓音低软:
“我好疼,哪里都疼,宝宝给我包扎好不好?”
谢时芒深吸一口气,抬头,努力让眼眶的泪水倒流。
他猜不出严朔的伤具体是怎么弄的,但他能猜出严朔受伤不去医院的原因。
“严朔,你是在博得我的同情,让我心疼吗?”
严朔没反驳,反问道:
“那你疼吗?”
谢时芒红着眸子,“不疼。”
严朔抬眸,额角流下来的血经过方才的折腾,糊在脸上。
他肤色本就白皙,对比明显,鲜红的血冲撞进谢时芒的眸子,触目惊心。
“你撒谎。”
严朔轻声说,强忍着伤痛,直起身抵上谢时芒的额头,近距离的与他目光相触:
“我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回来见你,体会你经历的伤痛。”
他亲了下谢时芒的脸颊,将悬着的泪珠衔进唇中:
“我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消气,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我爱你,时芒。”
谢时芒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反反复复都无法抵消心中无力地痛楚。
严朔对他狠,对自己更狠,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谢时芒太清楚。
可喜欢上疯子,心疼疯子的自己,是不是疯的更厉害。
“严朔,我好累....”
谢时芒双眸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全涌出来,他抬手抹去,可泪水止都止不住。
谢时芒还是哭了出来,在严朔面前慢慢的抱住自己,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对不起,时芒。”
严朔心脏抽疼,跪在他身边,艰难抬手抚摸他的头,动作轻柔,嘴上重复说着对不起。
他从小和别人都不一样,笑脸的背后是冷漠的心,就连流在骨子里的血都可能带着冰碴。
他转变不过病态神经的思维,因为渴望,用柔情征服谢时芒的心,又因为不安,极度想将谢时芒锁在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但严朔,现在知道了,他做的每一步都是错的,都会让谢时芒伤心,他所有的伤痛抵不过谢时芒所受的煎熬。
可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谢时芒不能离开他,他的光不能消失。
那天晚上,谢时芒哭了两三个小时,严朔跪在地上盯了他两三个小时。
最后,是谢时芒实在哭累了,睡着了,才让严朔强撑着外伤抱回了卧室。
之后严朔不知道忙什么,一个星期都没回来,至于他的伤到底处理的如何,谢时芒已经无暇去管,他在电视上看见报道,自称是严朔母亲的人和媒体说严朔要和许愈结婚了,说这才是她承认的幸福姻缘。
谢时芒自嘲的笑了,他放弃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哥哥得到消息来接自己。
他成功了。
谢时芒的逃离让严朔发疯,直接将所有计划提前。
三天,两个晚上,严氏董事长严坤在疗养院病入膏肓不幸去世。
其名下所有遗产分毫不差都由严朔继承,所谓小三小四留下的私生子只要反抗搞鬼的以各种形式入狱的入狱,遣送出国的出国,严氏顺利移权。
但一系列大动作在f市引起浪涛,严氏股份急降,集团内部冲突激烈。
可关键时刻,严朔放弃一切。
他将他母亲想要的全部抢过来,他完成了任务,抛掉了枷锁,他想要的只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为了那个omega!就甘心放弃你应得的一切,金钱权势,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最靠得住的东西,你想清楚!严朔!”
书房,一片狼藉,方岚华表情狰狞,望见严朔冰冷决然的表情,她撑着桌子,顺着胸膛的气,眼眸赤红:
“严朔,我都是为了你,无权无势被严坤打压,这种痛苦你和我都经历过,我是你的母亲,我不会害你,我也不逼你了,你喜欢谢时芒,好,我答应你们结婚,但严家的家业你必须继承!”
严朔盯着他,眸光毫无波澜,像是看着一位毫无相关的人,冷漠到心寒。
“你爱过我吗?母亲。”
他突然的问题让方岚华眸色微怔。
但严朔问完后,很快摇头:
“我知道答案,你不爱我,你恨我,我是严坤强暴你的证据,你甚至也想过要杀死我。
你利用我,报复严坤,看一出父子相残的戏码,我演给你看了,现在戏演完了,别想再控制我。”
他冷冷抬眸,明明是血缘最亲的两个人,中间却隔着世纪大裂谷般的距离。
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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