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少女回答，“你的三观或许会因为仇恨扭曲，但记忆却是不会骗人的。燃烧柜子的火光是你童年的忌惮，却也是唯一少有的干净的善意。也就是说，他是你的仅有的良知。”
    良知两个字似乎刺痛了伏地魔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涨红了脸，不想让人发现。于是魔杖举起，一道绿光闪过，邓布利多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彻底没了呼吸。
    “那现在呢，你还不想阻止我吗？”里德尔固执地问，“没有了良知，再也不会有任何可以阻止我。我要杀光所有反对我的人，我要这个世界都向我臣服，包括你。”
    第93章 执念因由
    “臣服，像他们那样，三五不时给你磕一个吗？”少女笑了，咯咯的声音很是好听，听得伏地魔心底莫名柔软，“不要，你只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即使有规则限制，我也不至于会输给你。别想了，趁沙漏还有时间，去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恨发泄得差不多了，试着用爱做点什么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闲下来的伏地魔开始变得无聊，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我不会错。”汤姆·里德尔来找少女求证，“告诉我，女人，我没有错。”
    “嗯嗯，你没错，我错了行了吧？”少女照例分了碗白粥给他，“都问了这么久了，不累吗？”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看着眼前的食物，又想起另一个问题，“这是什么，为什么你只吃这种东西？”
    “笨，当然是因为我抓不到别的，又不会种菜啊，”少女苦着脸，但随即又发现了一件事，“对了，你请我吃好吃的吧！”
    “什么？!”
    伏地魔的震惊溢于言表，他是谁，黑暗之王，居然要他请她吃好吃的？!这么愚蠢又无聊透顶的事，他当然是……想试试了。
    不过得悄悄的。
    甜筒冰淇淋，买，拿去自己吃。
    披萨薯条汉堡包，买，自己也尝了一口，好像还不错。
    大餐什么的，包场，因为他也要一起吃。
    因为吃建立起来的友谊，莫名其妙却又牢固无比。甚至有一天，他竟然吃了少女递过来的爆米花。
    “怎么，不好吃吗？”
    “……”
    里德尔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姑娘，莫名泛起一起情感的涟漪。
    回到庄园，他当即叫来斯内普。
    “迷情剂……”斯内普震惊之余，竟有几分无语，“可我认为您完全不需要，黑魔王阁下，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您呢？”
    里德尔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老实说他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有一天，看着他冻在一边理也不理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小心翼翼地品尝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才满意地同意回来。这件事让他突然就认清了现实:他，堂堂黑魔王伏地魔大人，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眼里，竟然比不过一只冰淇淋……
    “怎么，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他磨着牙，不满地迁怒道，“我要最好的，最好是现做的，现在就要。”
    他就是规则，无理取闹很正常。
    斯内普没办法，只能赶快回去想办法，对于黑魔王的喜怒无常，他可是了解得不要太多了。
    但迷情剂拿到手上的时候，里德尔又显得犹豫，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而自己的年龄可能就太大了一点儿。
    “你问年龄，”姑娘不悦地眯起眼，逆鳞倒竖，“你们这些凡人数着日子去死才需要的东西，配得上我吗？别问，问就是姐永远十八!”
    他被骂了，却更开心了。
    在乎年龄的女人，绝对不会只有十几岁。
    于是，那天的奶油浓汤里多了一瓶强效魔药，粉粉嫩嫩的颜色，泛着迷情剂专属的泡泡。
    但是没用。
    里德尔不懂了，明明斯内普说过，这是最有效的。而他的技术，他绝对信得过。
    那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规则，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少女笑得前仰后合，一脸满不在乎没心没肺，“你也不是一样？我还以为你早就悟到了的。除了贝拉，你身边几乎没有任何女人。不懂爱的人，和不能爱的人，我们应该干一杯，敬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
    酒可以喝，但他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可以不爱，但他却好像已经不知不觉爱上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汤姆·里德尔不自觉看向脖子上的吊坠，沙漏的沙子似乎流得更快了。可她说过，沙漏流完就会把他送回去。
    灰飞烟灭倒是没什么，但离开，他已经无法接受了。
    终于有一天，他做好了准备。
    里德尔用献祭无辜灵魂的方式终于集齐了祭品，卷轴被打开的时候，少女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做了什么，”她看着卷轴封死了离开的出口，惊讶地无以复加，“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知道，”里德尔固执倔强，依然决定一意孤行，“但只有这样我才能留住你。”
    “留住我干什么呀，规则不是这样的，抓住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少女一头雾水，到现在还没有发觉青年的心意，只忙着对眼前的问题感到头疼，“你要解决的是，去找到属于你的爱，学会爱一个人，甚至很多人，理解这个世界的美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