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已经去找了。”吴氏抹了抹眼泪,但眼泪还是哗哗地流。
……
另一头。
夙笙回到家就看到了靠着围栏睡觉的夙霄。
她顿时就愣住了。
快速翻身下马,打开围栏,拉着马拴在院子里的柚子树上。
夙霄睡眠浅,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
“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拴好马,夙笙来到他面前,眉头紧锁,“二哥,你该不会在这等了一晚上吧?”
“不是。”夙霄眼神躲闪,“我只是起得比较早,习惯了。”
一下子听到妹妹是重生的,心里又担心她这一去又会失踪好几年,他这种情况下哪里还睡得着?
因此,夙笙骑着马一走,他就后悔了。
后悔没跟着去,又担心妹妹会出事。
左右睡不着,他才拿着小凳子坐在外头等的。
现在见夙笙表情严肃,夙霄难得有些局促。
“我就是不放心你,你这才刚回来,也不说要去哪里,我怕你又丢了,到时候我跟你大哥他们上哪找都不知道。”
“二哥,我不会再丢了。”夙笙眉眼凉薄,但语气明显柔和了下来。
看着夙霄眼底下的黑眼圈,她拉着夙霄进了房间,把他往旁边的木床上一推,蹲下来就去脱他鞋,“你先补个觉,有什么事我们醒了再说。”
语气有点强硬,脱鞋速度快到仿佛是在脱她自己的。
夙霄双手撑着床的两侧,身体被推得微微后仰。
他神情无奈:“你到底是个女孩家,二哥还没有及冠,却也是个男人,你忘了二哥说的话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一言一行都需要保持距离,以后万不可再轻易给男人脱鞋了,你大哥也不行。”
夙笙站起身,手指缩了缩,乖乖点头,“知道了,二哥。”
不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道理她懂,只是五年的习惯短时间内是很难纠正过来的。
她早就在各种网页上看到一些羞羞的小广告了,换句话说,她已经污了。
末世天气最热的时候,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男人随处可见。
她也没少抱着老丘跑,有时候给人净化病毒,也会触摸到老丘他们的肌肤。
夙笙低着头,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
夙霄一下子想起了他五年前的妹妹。
他双腿移到床上,抬手摸了摸脸,温柔的语气,“妹妹,二哥现在真的很丑吗?”
夙笙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睛:“二哥,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说话。你这里有一层黑黑的,胡茬也没理,头发也乱乱的。”
夙霄:“……”
突然觉得他们一家不被爷奶喜欢其实也是有理由的,谁让他们都随爹,只说难听的大实话。
夙笙摸了摸鼻子,过去将他放躺下来,给他盖上被子。
她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看着你睡。”
困意涌动,夙霄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没能撑住,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夙笙坐了一会儿,见他呼吸节奏均匀了才站起来。
余光觑到夙陌睁着眼睛,夙笙身形一滞。
“嘘!”夙陌睡在正中间的床上,此刻探出半个身体,对着嘴巴竖起食指。
夙笙抿了抿唇,她余光看了眼睡在左边床上的二哥,轻步来到夙陌床前。
夙陌:“妹妹,你靠过来。”
夙笙不解,但还是弯下了腰。
夙陌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别怪你二哥看你看得紧,这些年他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你回来。”
夙笙侧过头,对上他泛红的眼睛,“大哥也是吗?”
夙陌笑了笑:“还有你三哥。”
鼻子一酸,夙笙慢慢靠近,把他揽入怀里。
她拍了拍他后背,无声的安慰。
夙陌试图回抱,却因为腿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因为双腿不能动而情绪失控,也没有再为自己的腿而沮丧。
他只笑着说:“我好开心,真的。”
夙笙抿着嘴,把他轻轻放回到床上。
她假意给他进行按摩腿部,将自己剩下不多的青木之气以一种轻柔的方式输送给他。
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对方的痛感,虽然效果会大大打折,但以夙陌的身体很难承受她的异能。
就像那天给齐舒珩治疗一样,对方全身的骨头犹如在重塑,那种疼痛并非常人所能承受。
“别按了。”夙陌抓住她的手,望着她苍白的脸:“大哥没事,时辰还早,你也去睡一觉吧。”
异能再次被耗空,夙笙收回手,眼睫颤抖了两下。
她点了点头,给夙陌掖了掖被子,脚步轻浮地出了房间。
出到院子,她先处理了那把刀,换上晾干的衣裙,随后才走到屋后面那块较为隐蔽的野草地前。
她抬起双手,催动木心石。
遍地的野草化作绿点,源源飘入她体内。
能量补满时,将近一亩地的野草也失去了生命力。
她动了动手指,巨藤拔地而起,带动泥土将枯萎的野草彻底覆盖在底下。
“嘎~吱~”有人推开了围栏。
夙笙耳朵微动,调头快速从后屋背绕回院子。
砰砰砰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孙婆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陌孙子,霄哥儿,你们快起来,子柏出事了,郎中说现在需要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