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能不能有个好觉睡,全指望夙姑娘了。
别的,他不该想也不敢想。
齐舒珩后仰头靠着软垫,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仿佛天生就有种撩人的神韵。
喉咙传来痒意,他单手捂着唇轻咳起来。
“王爷,你要不要再吃颗药丸?”阿亓一边驾马一边担心地扭过头看他。
“不了,那药吃多了不好。”齐舒珩摆了摆手,“说多少次了,别叫我王爷。”
“是,王爷!”
阿亓挠了挠头,情不自禁地多看了眼他:“主子,你好美。”
剧烈的咳嗽,使得齐舒珩的唇色变得有点红,配上他苍白的皮肤更是平添了几分昳丽之色。
饶是阿亓也看愣了。
“你再说一遍?”
齐舒珩掀了掀眼皮,眼尾泛红,冷冷盯着元亓。
幽黑的眼眸静凝着,孱弱中又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触及到他的目光,阿亓瞳孔一缩,连忙躲闪。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最近王爷待他太好,他都快要忘记王爷以前那杀人不眨眼的凶狠模样了。
……
大兴县。
县城的一处三合院里,夙子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专心致志地聆听院长的教诲。
这时,院长女儿端着茶点走进来。
她含羞带怯地看了眼夙子沣,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殊不知在场的两个人都将她的小眼神看在眼里。
院长笑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今天就先讲到这吧,淑琴,膳食备好了吗?”
“爹,饭菜都热了两回了。”白淑琴掩嘴轻笑。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夙子沣眉头轻蹙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院长,时候不早了,学生就先告辞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了身。
他的身材颀长,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白淑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了看他。
夙子沣喜爱着白衫,衣襟两侧绣着简洁的纹饰,他的头发也梳理得很整齐,只用一顶白色的头巾束着,就将他为人凸显得格外稳重和端庄。
白淑琴收回眼神,嗔怪道:“爹,天都快黑了,就让夙公子留下一起用食吧。”
夙子沣假意推辞,院长笑眯着眼,一言定下,“就按小女说的来的吧,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夙子沣却之不恭,顺势留下。
晚膳后,在院长以及院长女儿的陪同下,夙子沣走出大门,坐上了院长家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过大兴县的大街小巷,夙子沣望着马车窗外繁华的集市,不禁开始畅想自己的未来。
他的梦想,他的抱负,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大兴村。
夙子沣礼貌送走车夫,朝自己家走去。
家在村头,他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走出个陌生男人,再然后他又看到他大哥夙子柏走出来拉扯驴车的缰绳。
那驴叫得很卖力,脖子伸长,四腿撑直,肌肉绷紧:“啊——呃——啊——呃!”
以为是大哥见他那么晚不回来,想拉驴车去接他,夙子沣疾步走过去,并微笑着说:“大哥,我回来了,我不是跟二哥说过了吗?你们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第二十二章 你们都被骗了!
一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夙子柏就倏地抬起头来。
“三弟,你回来了。”
他表现得有些局促,还有些隐隐的不安。
不久前夙霄说要分家,三弟就千叮万嘱过自己一定不能分,还说如果爷奶打起了分家的心思,务必让他拦下。
可如今,家分了,半个小山包的林地也给了出去,还有三弟说要盖大院的宅基地,也没了。
不仅如此,他们家的东西还都被堂妹搬空了。
说实在的,他不后悔分家,他和二弟根本看不起堂弟他们赚钱的那点银子。
只是以这种方式分家,他不甘心罢了。
看着空荡荡的家,既觉得无颜面对三弟,又对夙笙满腹怨怼。
“怎么回事?”夙子沣一眼就看出来了夙子柏的不对劲。
他眉头紧锁,追问:“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三弟,你听了别生气,大哥跟你二哥拦过的,但没拦住。”夙子柏松开驴车的缰绳,轻轻叹气。
“咱们跟堂弟他们分家了,这驴车就是他们搬完东西还回来的。”
“分家了?他们搬去哪了?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夙子沣瞳孔微震,生气地质问:“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他们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这家也不能分!”
夙子柏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就今天这个情形,可不就是被人拿刀架脖子上了嘛。
犹豫片刻,他解释道:“夙笙堂妹回来了,是她逼着我们分家的,我跟你二哥想拦,却被她踩着后背和胸膛,到现在你二哥胸口还有一大块黑痧。”
说来也是奇怪,里正说去官府需要验伤的时候,他们家的人没一个身上有鞭伤。
就爹后背有棍伤,子安脸上有被夙弘揍的痕迹,偏偏他们的伤被夙笙两句话就给忽悠过去了。
他和二弟被伤的这个地方也是他们自己要冲上去找踹的。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也不能拿这个伤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