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转轮道主 第238章 砍树

第238章 砍树

    第238章 砍树
    院中除却何问药的痛苦呻吟声,竟安静之极。
    岳丰树脚踩何问药,立在厢房旁。
    林白与鹿轻音立在石像旁。
    两方隔着那大树,并没有急着出手。
    院中一切如常,那跪倒的石像连灼烧痕迹都无,木桩桌凳纤尘不染。
    桑树更是半片叶子都没掉落。
    只是石像手托着的竹简不见,背上拂尘也不知何时被岳丰树拿了去。
    青草早已消弭,而那巨树依旧不动如山,树叶葱葱,落叶触地便缓缓生根发芽。
    方才六柄飞刀尽数没入巨树之中,只留下六道浅浅凹痕,散发出细微火红纹路。
    此番岳丰树法宝却敌,木遁擒人,手段环环相扣,出手便坏掉最弱的一个,着实是郑重之极,并无半分轻视之意。
    与之相比,曲成甲就显得托大了。是故曲成甲只能趴到地上,而岳丰树能踩着驴头。
    “何问药应不知他有木遁神通。”林白微微摇头,又道:“你知道他有木遁之法,怎也不提早说一声?”
    林白拿着破船,很是不悦的开口,“方才他若是擒你我二人,即便不成,也要重伤你我。”
    “伱先瞒我,我才瞒你的。”鹿轻音好似有小脾气,“若是你早些坦然相对,我必不做半分隐瞒。”
    “这是生死之局,你实在不智。”林白埋怨。
    “我就算再不智,你不是还得拼命?”鹿轻音笑着道。
    “……”林白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多扯。
    “别担心。他其实跟何问药差不多,并不精于攻伐之道。”鹿轻音笑声如银铃,“你看,他先擒何问药,乃是心中存了畏惧之心,是故欲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林白自是明白其中关窍,先前便听鹿轻音说过,何问药本命特异,乃是回仙草,能做炉鼎之用,绝境时更能采其气血,做续命救伤之用。
    “本命回仙草,能生死救活。若是濒死之人纳其气血,便能立时恢复。即便是金丹修士,也有大补之效。”
    鹿轻音把白发撩到耳后,目视着趴在地上的何问药,笑着道:“他名中有‘药’,你以为是何意?问药问药,药在何方?不正在脚下么?”
    何问药本来在哭,听了这话,他便埋头哭。
    想必他也知晓他有何效用,明白自己已成了器物,取用随人。
    “那岂不是要杀两遍岳丰树?”林白更觉头疼。
    “不至于。”鹿轻音好似并不在意,笑着道:“何问药筑基时药效不显,歪脖子树是金丹,助益并不多,与你我才更有效用。当然,若是何问药能到金丹境,或是证道元婴,那才叫大补。”
    说着话,她还伸出粉粉舌头舔了舔嘴角。
    “岳丰树本就有回春之能,再来个仙药,你我至少要打两次!”林白瞧着鹿轻音,都想把她舌头给拔了。
    “……”鹿轻音朝林白怒目而视,“长他人志气!”
    果然,岳丰树确如鹿轻音所料,并未杀何问药,只是封闭其识海气海,使其如废人一般。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结界缺口。
    那缺口逐渐收回,愈发小了,也就一刻钟,若是再晚,怕是难以出去了。
    岳丰树目光沉沉的看了眼守在外面的裴宁。
    身为桥山派庶务掌门,又有向老祖镇守一方,岳丰树自是少经战阵,但眼界见识不缺,更是见过许多俊杰。
    此番对战之敌,四人皆是一时之选。也就何问药短于攻伐,这才被一举擒拿。
    然则剩余的三人,更不能以寻常筑基来看待。那裴宁自不必说,皆传其有陈天人之姿;而鹿轻音手段诡谲多变,经无字秘境之后,人人赞其风华绝代;至于林转轮,乃是木妖传人,悟得枯木蝉之法,又精于飞刀,通识阵法。
    这三人中,随便拎一个出来,便能轻易对付三四个同境界修士。如今又合力,便是金丹修士也不敢大意半分。
    岳丰树看了眼还在趴着的曲成甲,他愈发小心,生怕阴沟翻船。
    手执歪脖子木杖,岳丰树须发皆动,便见木杖散出青绿之光。
    随即院中那巨树更见挺拔,树冠微动,落叶纷纷。
    “退!”鹿轻音一手执玉笛,一手丢出符箓。
    “火。”林白手执木船,一指点出。
    狂风忽起,卷起火焰,落叶尽数化为飞灰。本破土而出的树苗亦是化为残灰,不见半分绿意。
    可火势虽盛,风势虽大,却难动那巨树半分。只树叶稍稍黄了些许,并未伤其根本。
    林鹿二人都是干惯了仗的,知道岳丰树有木遁神通,便不敢再让场上有半颗树苗,生怕被枭了首。
    岳丰树也不急,左手执木杖,右手又翻出一小小假山。
    假山落到地上便大了数倍,有震颤之感,风势当即止住,满地火焰亦被收服。
    身为庶务掌门,手里东西是真的多。
    林鹿欲要破敌,必先破巨树。是故此番两方都围绕巨树而动,且克制的很,乃是互相试探。
    “林转轮,你只这点能耐么?”岳丰树面露讥讽,不屑道:“区区一散修,何德何能得李沉玉与顾倾水厚爱?不过会讨女人欢欣罢了!你与姜家女之事,与杨家女之事,真当我不知?若你只这点能耐,还是早些回去抱女人吧!”
    鹿轻音听了这话,冷笑连连的瞥了眼林白。
    “固所愿也。”林白立即应声,笑问:“不知令堂还安在否?”
    “找死!”岳丰树做出怒不可遏状,心里却没恼。
    此时不比寻常,岳丰树活了三百来年,算的上老金丹了,如今身在战阵之中,岂能轻易动气?
    不过随着岳丰树出声,那巨树晃动不休,落叶纷纷。
    然则这一次落叶却不触地,而是飘飞不止,好似利刃一般,带动风声,朝林白二人去。
    鹿轻音丢出一符,又拿玉笛往地上一画,便见涌起山石,护在身前。
    但那山石好似薄纸一般,一遇落叶便被击破。
    林白再出飞刀,豁然间火意大盛,还未碰触到落叶飞刃,那些落叶便纷纷化为青烟。
    继而飞刀周游此间,满园落叶烧尽。
    林白不敢稍停,身形往前,又是三柄飞刀,尽数向巨树而去。
    地火之意比之方才强盛了何止一倍,诸人好似身陷烈火之中,有灼烧之感。
    此时四柄飞刀携无尽焚灭之意,又向那巨树而去。
    岳丰树岂能让林白得逞,当即推动身前假山,便有金光散逸而出,同时飞身而上,木杖点向前方。
    林白身随飞刀,亦是欺身而上,竟欲要与岳丰树正面一击。
    “魔音贯耳!创生之法!”鹿轻音白发飞舞,手中玉笛光泽暗淡。
    一丛丛藤蔓钻出,爬上那假山之上,登时压制住金光。随即鬼蜮之声又起,好似要夺人心魂。
    岳丰树闻听魔音,又被藤蔓断却与假山的联系,果然稍稍一怔。
    电光火石之间,林白身后雾气虚影显现,石盘轮转。
    “飞云旗阵!”一杆杆飞云旗丢出,立成阵法。
    院中狭小,竟尽数被纳入到雾气之中。又有烈火焚烧,难辨四面。
    岳丰树一时间竟失了林鹿二人的气机,他也不着急,木杖往前急点,威势更增,挡者必然身死。
    就在这时,岳丰树忽觉心中震颤不休,不待去看,便朝天一掌推出。
    雾气苍茫中火焰爆开,上方一柄黑刀探出,岳丰树掌中有青木之色,两者相触,便听一声轰鸣。
    霎时间飞云旗阵便被狂风扫除,雾气消散,满院残火。
    林白衣衫破烂,嘴角有血,手执黑刀,单膝跪地,背靠着那跪倒的石像。
    岳丰树满头白发,一手枯干,掌心处冒出团团黑气,面上阴沉之极。
    场中巨树已然枯萎,绿叶纷纷变黄,随即又慢慢化为飞灰。地上散落十柄飞刀,但已没了半分灵气,尽数锈浊。
    鹿轻音白发散乱,面上苍白之极,手中玉笛再无半分光泽。
    此番林白与鹿轻音再次出手,二人更见默契,林白飞刀先攻巨树,继而再攻岳丰树,而鹿轻音先以神通来扰岳丰树,再以金石之法破巨树,两人竟都有斩获。“火遁?”岳丰树皱着眉头,紧盯着林白。
    方才林白借火势与雾气,以火先行,继而星遁跃入火中,确实像是自火中跳遁。
    他左手执木杖,见右手黑气愈盛,也不做犹豫,木杖挥动,当即断绝右臂。
    “枯木逢春。”岳丰树手中的歪脖子木杖稍稍暗淡,然后其人却立即精神百倍,毫无衰弱之感,白发尽数为黑,右臂转瞬生出,一如先前。
    接着岳丰树又动木杖,散落四周的飞云旗立即飞到他脚下。
    脚踩飞云旗,当即把一杆杆旗杆踏碎。
    岳丰树再伸出手,正往结界缺口爬的何问药立时止住,落入岳丰树手中。
    “我借木而遁,你破我林木。你借火而遁,我便让你不见半分火星。”岳丰树手中取出一杆小旗,院中立时大雨倾盆。
    些许残火当即熄灭。
    这还不够,岳丰树许是见林白地火之意极强,他竟小心之极,一手执木杖,一手捏着何问药的头。
    林白此时摇摇晃晃站起,看向岳丰树。
    方才与岳丰树全力一击,虽被黑刀卸力,却也是金丹奋力一击。
    林白此时只觉脏腑血肉中好似有万千竹笋树苗发根。
    不过混元淬体有成,稍稍缓了一下,便压下木意,只还装做面色苍白,无力再战的样子。
    正面受金丹一击,林白笃定,方才以岳丰树的形势,他必然是全力一击,不可能留手。
    细看伤势,林白愈发认为岳丰树确实不擅攻伐。而且他误以为自己修地火剑意,用的乃是火遁之法。
    林白看向鹿轻音,心中自信,若是再和鹿轻音联手出击,当能取岳丰树性命。
    只是鹿轻音后手太多,林白宁愿面对岳丰树,也不想再试鹿轻音禁法。
    丢出黑刀,“人家药包在手,怎么办?”林白开口诉苦。
    鹿轻音大喘气不停,哆哆嗦嗦的摸出丹药往嘴里送。
    她以往都是自信之极的模样,这会儿倒是虚了,只是瞥了眼林白,嘴角有笑。
    林白立时便懂这妖女的算盘,她也觉得能赢。
    只是林白盼着鹿轻音赶紧用出禁法,自己好能坐收渔利;
    而鹿轻音亦是想让林白再出绝活,她好稳坐钓鱼台。
    这架太难打,对方能耐确实算不得有多高,但己方却心眼太多,面和心不和,都不愿出全力。
    “你二人若只这点本领,怕是此行难以善了。”
    院中暴雨倾盆,岳丰树开了口,中气十足,好似方才并未断臂受伤。
    鹿轻音不语,只身周一尺处有微光,隔绝落雨。
    林白拉了拉破烂道袍,也隔绝落雨,看向结界外。
    裴宁不动如山,好似并不如何在意。
    林白摸出一柄飞刀,继而携地火之意喷薄割开雨幕,向岳丰树而去。
    飞刀奔腾,火意更显,雨滴尽数化为蒸腾雾气。
    “落!”岳丰树木杖一点,当即青光穿透暴雨,那飞刀立时便止,掉落在地。
    林白又是喷出一口血,“飞刀经我日夜温养,早已连心。如今我……”
    “我知道你备了许多飞刀,不仅有地火之焚寂,还有承载陈致远纯粹剑意的飞刀!”鹿轻音打断林白。
    “我不行了……”林白面上苍白的厉害,嘴角一直往外流血。
    “呵呵。”鹿轻音冷笑。
    两人干瞪眼,然则雨势不休,且这雨好似有侵蚀之效,二人以灵力屏绝雨水,竟要耗费不少灵力。
    长此以往下去,不战而败。
    “得木妖传道,顾倾水青睐,李沉玉赏识,原是有缘故的。”
    岳丰树紧握歪脖子木杖,“你本命雾气奇诡,竟能隔绝神识。又修遁法,见机分明,确实是少有的人才。”
    他新生的右手好似运用随心,抓着何问药的头往上提了提,接着道:“十个何问药也比不上你。”
    何问药跟废了一般,全身软绵绵的,被岳丰树往上一提,面上也没惊恐,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鹿轻音。
    岳丰树还不着急出手,十分稳妥的又取出一枚青黑色种子,丢到了身前。
    雨水浇灌,当即破土扎根,继而生成大树。
    比之先前的巨树小了许多,主干一丈来高,枝叶树杈上再生绿叶,乃是槐树一属。
    这岳丰树当真稳妥之极。
    鹿轻音看向林白,目中幽怨之极。
    林白严肃的看着大树,心如铁石,口中喃喃有声。
    “什么有水吃没水吃?林转轮,都这时了,你还想着顾倾水?当真是淫邪入心!”鹿轻音叹了口气,面上愈加苍白,她看着那大树,道:“我知你恼我先前暗害秀秀与叶若卿。只是若再不出手,那就真要晚了。”
    林白站起身,看了眼结界外的裴宁,提出地上的黑刀。
    黑刀刺破雨幕,向岳丰树而去。
    同时十二柄飞刀齐齐出动,以无比纯粹之意,斩破万千雨滴,竟后发先至,比黑刀快了何止一倍。
    裴宁迈步走进院中,剑匣翻开,一柄柄飞剑鱼贯而出,好似无穷无尽。
    一时之间,小小院落中刀剑纷飞,割断无数水滴,尽数朝岳丰树而去。
    岳丰树头皮发麻,丝毫不敢大意,松开右手,何问药倒在地上,继而又脚踏何问药,反手将歪脖子木杖横在身前。
    那木杖散出金丹威压,现出青木虚影,将岳丰树护在其中。
    岳丰树身后又有高树虚影。
    那高树耸立,有春回大地之感,好似万物复苏。又有无尽沧桑之意,好似历经无数沧海桑田。
    飞刀飞剑连绵不绝,岳丰树双手执木杖,须发皆张,面上严肃之极。
    硬撑了二三十息,岳丰树发觉林裴二人之势又增几分,竟无有疲累之感。
    而那林转轮的飞刀比之先前的地火飞刀更为凶猛,这固然是陈天人之剑意更盛,但那林转轮好似没受伤一般。
    “鹿轻音怀有几多禁术,裴宁修群剑之法。我本以为这林转轮力尽,没想到竟屡屡藏拙!”
    岳丰树双目圆睁,见鹿轻音不慌不忙的破了雨师旗,暴雨骤歇。而林裴二人也不管大树,只管来破青木防护。
    鹿轻音走上前两步,白发飘飞不停,两手紧握玉笛。
    “画地为牢!”
    猛然之间,岳丰树只觉气海识海好似没了一般,但转瞬间便既恢复。
    可就在这一息之间,青木虚影便有裂纹。
    忽然之间,雾气陡然升腾,头顶又见烈火飞刀,岳丰树心知林转轮要以遁法近身,“哈哈!焉能让你故技重……”
    话还未说完,便觉灵力再难御使,神通术法好似尽数不存。
    后背有阴寒邪祟侵入,继而周游全身,识海混沌无知,气海中金丹之威散去大半。
    头顶那携地火之意的飞刀不见,往身后看去,隐隐之间却好似有星辰闪动。
    “是星遁……”岳丰树惊骇跪倒,背后插着一柄黑刀,身上有数柄飞刀和飞剑。
    “想杀我?”岳丰树旋即又一发狠,手按住何问药的头。
    何问药震颤不停,面上血色全无。
    “晚了。”林白当即将黑刀往上提,继而横切,将岳丰树横胸斩半。
    (本章完)


同类推荐: 仗剑斩桃花美人仙尊的小玩偶丢了龙使[御兽]执子之手gl[修真]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病美人师兄有尾巴地府团宠五岁半宿敌竹马竟成我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