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没有赢家
    唐三终究还是退走了，以他目前真神级的实力，即使古月娜出手也不可能拦下他。
    “秋秋在哪里？”南水水眼见战斗结束，第一时间跑了回来，心急火燎的问道。
    雪帝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旋即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向地上的三长老望去。
    这位冥雷斗罗中了雪帝的大寒无雪，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颗头颅能够正常行动了，如果不能尽快化解身体上的极致之冰，等待他的只有生命冻结这一个结局。
    南水水走向三长老，她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曾几何时，他们还是一同携手并进的朋友，直到自己结识了南秋秋的父亲，这位冥雷斗罗才终于明白自己心中对南水水的爱恋。
    他爱而不得，最后因爱疯狂，设局暗杀了南秋秋的父亲，他自己也因此加入了圣灵教，堕落成邪魂师。
    “秋秋呢？”南水水紧咬银牙，问道。
    “咳咳……”三长老咳出了几口冰碴子，他看向南水水的目光中满是深情，“我没有伤害她，我怎么可能伤害你的女儿呢……她被我安排人送去了日月帝国的史莱克学院，过几天就会到了。”
    南水水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这么放过了南秋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夫不甘心啊，若是当年早一些看清自己的心，你就不会……”三长老的气息逐渐变得薄弱，在他临死之际，能够看着心爱的女人再渐渐闭上双眼，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其实……秋秋她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她的小姨。”南水水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将当年的真相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三长老险些要坐起身来，南水水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听到南水水这么说，顿时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坐起身来。
    “伱杀死的那个男人，确实是秋秋的亲生父亲，但是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病逝了，为了让秋秋有一个家，我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和爱情。”南水水将当年之事细细道来，“这其实也有我的意思，那时候的你性子高傲，不尊老幼，狂妄自大，宗门长辈都不喜欢你，所以我拒绝了你。”
    三长老的眼睛越睁越大，他这才想起，南秋秋为何跟了母亲的姓氏，就连名字也是同样的叠字。
    原来，她是秋秋的小姨，只是秋秋的一个小姨……
    “哈哈哈哈……”这位冥雷斗罗忍不住大笑出声，似乎在嘲笑自己当年的愚蠢和狂妄。
    最后，他猛的咳出一滩夹杂着内脏的冰血混合物，眼神迷离的看向南水水。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话落，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冥雷斗罗彻底断了呼吸，头颅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嘴角仍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
    噗！
    精神之海中，霍宇浩避无可避，终于被霍雨浩抓住机会，一刀贯穿胸膛。
    只是，霍宇浩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反而从刀身上读懂了霍雨浩的心。
    “你……”
    “是我赢了。”霍雨浩嘴角上扬，脸上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落魄，身体后退几步。霍宇浩握住贯穿自己的刀刃，脸色平静的注视着这位气运之子。
    “就算我重新占据身体，又能有什么意义呢？”霍雨浩眼神寂寥，“你做得远比我好，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被海神唐三玩弄于股掌之中了，不是吗？”
    霍宇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刀从胸口处拔出，静静地看着他。
    “甚至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母亲做的那些事。”霍雨浩惨笑一声，“我记得母亲临死前的眼神，那绝不是释然，而只是一介凡人对丈夫不顾家的怨怼。”
    “白沉香都没能复活过来，凭什么我的母亲最后又能重新活过来呢？我绝不能接受那个虚假的结局，那只是海神唐三捏造并拼凑了母亲记忆的人偶。”
    “你的母亲确实只是一介普通人，死后甚至没法在这个世界保留一丝灵识。”霍宇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霍宇浩敢说出这话，推敲的依据自然是他武魂的特性，他那邪眸的二次觉醒是会主动吞噬魂师的怨魂的。
    “从我离开公爵府遇到小雅老师和大师兄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被海神的神念影响了，在他的运作下，我被分配到他女儿的宿舍，进而更大程度的影响我的人生轨迹。在未雨绸缪上，我比不上你。”霍雨浩认真的分析着。
    听了他的话，霍宇浩不由得微微愣神，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仅从他的记忆中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后来仔细一想，原本的我更是在史莱克的荣耀感染下，成为学院最锋锐的矛头，从不会有人问我飞得累不累，他们只在乎我飞得高不高。”
    “真是讽刺，年少厌倦了贵族压迫的我，最后却成了贵族皇权最坚实的壁垒，神权的新一任代言人。就连创建的传灵塔，也成了魂兽濒临灭绝的最大帮凶。”
    “不错，乍一看你终成神王，坐镇大神圈至高席位，实则失去了所有自由，为唐家守住至高权威。”霍宇浩拍了拍手，笑道。
    “我认可迄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如若你最后还是败了，我仍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支配权！”霍雨浩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这是要让步吗？”这次轮到霍宇浩惊讶了，他虽然看不起原本的霍雨浩，但他也为其遭遇而惋惜。
    “别会错意了，这只是对你替我报了妈妈的仇的报酬。”霍雨浩的身形再度沉入脚下的精神之海，只留下淡淡的话语。
    这一战，没有赢家。
    霍宇浩若有所思的看着霍雨浩消失的方向，可以说，霍雨浩几乎跟他共用一具身躯，两个灵魂两道灵识相伴相融，谁也做不到另一半彻底抹除。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有弊也有利。
    霍雨浩作为身体的原初意识，在身体的各种能力运用上要胜过自己一筹，正如其所说，战斗的本能是他当前最缺失的。
    话虽如此，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唐家信徒遍地走，神界高高在上，那位存在无时不刻都想着笼络他这个气运之子。他必须深谋远虑，给将来的决战布局。
    并不是霍挂的意识祛除不了，而是现在主角还没有那个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