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苏霖向自己母亲摊牌说道，兴致缺缺的他宁可把时间花在睡觉上面，也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至少目前是这样。
    “好好好，以后不帮你找对象了，你长大了自己做主可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苏母刘玉梅小声嘀咕，似乎想为自己的这次安排找个合适的理由。
    若是放在以前，苏霖多少要和自己母亲争执一二，谈论谈论什么人格独立，大家长主义要不得类似的话。
    但自从能够修仙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看的很淡、
    当能够跳出规则的束缚，拥有漫长的生命之后，他能处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切，不被裹挟。
    这次的相亲无非就是不那么有趣的体验而已。
    吃个饭，那就吃呗。
    相个亲，那就去呗。
    又没说这件事他要答应，就跟完成任务一样，走個流程就可以溜了。
    老一辈人数十年的思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像苏母这样的家长不在少数，在多数时，因为观念不一和长期的管控心态，即便争执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苏霖的母亲多少还好一些。
    有些道理能够讲通，她也明白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前，说一些话不过是给自己台阶下。
    乘坐计程车来到餐厅位置，苏霖给扫码支付之后给司机师傅瞧了一眼最后下的车。
    看着门口已经在和苏母寒暄，稍微有些眼熟的中年人夫妇，苏霖叹了口气，紧接着眉头舒展，嘴角两侧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却不显得太过的笑容。
    “柳叔，好久不见了。”
    “哟~！小苏变化这么大，长这么帅了？！”
    柳孺龙微微惊讶，他可不是在恭维，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虽然他和苏霖父母之间也只是觉得两家门当户对，想尝试着撮合一下，没指望这个事真的能成，但看到苏霖的时候，还是对这五六年前还略显稚嫩的小伙产生了满意。
    “新年快乐，前几年调到市区去了少有回来，今年先的补上”柳孺龙掏出一个红包，乐呵呵的朝苏霖走来。
    在苏母‘他都这么大了’‘别收’的声音中，苏霖拉开自己的衣兜握住柳孺龙的手朝里放：“使不得啊柳叔！这唉，谢谢柳叔。”
    他这一熟练的举动顿时让柳孺龙和其他几人都愣住了。
    这小伙子挺外向的
    “哈哈哈！”柳孺龙笑着拍了两下苏霖的肩膀：“走，咱们先进去坐坐，如烟一会儿就到。”
    苏母无奈的看了苏霖一眼，说道：“等会儿我和爸就同你柳叔他们在隔壁包间，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我们不参合。”
    本来还觉得这餐厅有些贵，只想给苏霖和柳如烟预定，但听服务人员说那张抽到的奖券竟然可以使用两次，而且第二桌半价！
    最关键的是，听说今天这家餐厅的主厨会从国外飞来，亲自烹饪。
    苏母就决定晚上也在这里用餐，和自家老苏好好享受。
    苏霖默默感知了一下红包里的十六张红票子，给自己定了一个今天陪吃陪喝不超过一百六十分钟时间安排。
    “柳叔你们先请。”苏霖微笑着，礼貌地说道：“这家餐厅环境还挺不错。”
    这句话是实话，古雅华美的欧式建筑风格，宽敞的占地，搭配一些古中元素的灯笼和挂饰，还特地修建了一座人工庭院作为观赏，这家店的老板也真是够舍得。
    “真有礼貌，我家如烟就不”柳孺龙公式化地夸着，一边和苏母苏父朝餐厅内走去。
    餐厅的侍者站在门口，他戴着白手套，恭敬地询问客人有没有开车前来，今晚有没有安排酒水，并在确认预定之后与耳麦中的后台确认。
    其专业程度让苏霖颇为惊讶，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餐厅的招牌:“cjr”
    像是什么单词的缩写。
    自己老家这座城市，什么时候开了家这种风格的高级餐厅？
    不过重生之前的这个时间点苏霖也没在老家，况且自他重生之后带来了一系列改变，原本这个时间出现的经济低迷状况因为社会动态与发展的结构性变化，以及超凡力量被全球瞩目，所以并没有发生。
    这种情况下，苏霖也没有太过在意。
    总要有些不一样变化才算正常
    “钢琴师已就位。”
    “灯光师已就位。”
    “后厨已就位，卫宫，今晚的料理尽量改变平日的风格。”
    “从米其林餐厅高薪聘请来的服务生继续正常工作就好。”
    “其他氛围组的客人一切正常，不用管。”
    听着由孟奇诸果之因转接过来的加密通话，克莱恩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的观察果然正确，苏霖并没有在日常生活中放开感知的习惯，在与家人相处时，他还会刻意收敛许多。”
    萧炎看着二次转播过来的画面瞠目结舌：“那个人真的是苏霖么我们会不会找错人了？”
    温和的笑容，有神的双眼，彬彬有礼地坐在座位上陪着父母与另外一对中年夫妇聊着天，遇见他人的夸赞还会谦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好普通！好平凡！好正常！
    “别被表象迷惑了，那副面孔下是恶魔啊！”路明非严肃的声音传来。
    卫宫士郎尝试纠正：“那是上帝”
    “火旺，伱那边预备的二号女主角怎么样了？”孟奇开口问道。
    “苏哥知道了真的不会生气么？”李火旺的声音有明显颤栗感，但还隐藏着些许兴奋：“苏哥一家吃晚饭，这样的玩笑”
    “李火旺先生，我必须提醒你，这不是玩笑。”克莱恩郑重说道：
    “就像我需要时刻维持必要的人性才是真正的周明瑞，你不觉得苏霖需要找回一些真实的自我么？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坚韧、牺牲、传承和爱这些更是必不可少的情感。”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李火旺先生，苏霖曾经帮助过我们，现在也轮到我们来帮助他了！”
    李火旺沉默片刻，最后张了张嘴，说道：“周哥，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坐忘道么”
    “你就当被坐忘道骗了吧。”克莱恩嘴角含笑，看向了那边双手牢牢捏住蕾丝裙摆，穿着一身纯白晚礼服的伊蕾娜：“伊蕾娜小姐，请问您准备好了么？”
    “我后悔了”伊蕾娜眼皮狂跳：“非得这样打扮么？”
    “不要乱动哦。”蓬莱山辉夜双眸闪着光，拿出一条华丽的缎带为伊蕾娜系上，“完美！就算是我看了都会心动啊！不妙啊，万一苏霖真的心动了，你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
    伊蕾娜惊恐道：“我去找平行世界的伊蕾娜过来！”
    “差不多了。”克莱恩拿起由灰雾包裹的摄像机，说道：“各就各位！厨房上菜！”
    没有给伊蕾娜反悔的机会，克莱恩当机立断掀开了今晚的帷幕。
    “等一下那女的是谁？”路明非打断道：“为什么苏霖他爸妈和亲戚都走了？！”
    画面上，苏霖的父母和那对中年夫妇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不远处由屏风隔开的区域，而苏霖则是和一名穿着青色连衣裙的年轻女性对坐。
    克莱恩瞳孔一缩，拿出电话拨出号码，问道：“星，怎么回事？”
    [流萤请我吃橡木蛋糕了。]星的声音传来。
    “流萤是谁？”克莱恩愣住了，“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推剧情，你刚刚说什么？]
    “苏霖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订了两桌？”
    [哦，他妈妈先是订了两人烛光晚餐，今天又打电话过来订了一个四人聚会餐，所以是两桌。]星的声音没有波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嘟——
    他难不成是在相亲？
    就当克莱恩等人愣神之际，叶凡等人从不远处走来，问道：“你们之前说看什么戏？”
    “苏霖？”
    “你好，柳小姐。”
    苏霖看向面前这位拎着挎包坐下的女孩，因为室内很暖和，她将外套脱下交由服务人员存放，动作大方自然，一点都没有拘谨感。
    蓬松的齐刘海式发型，发梢尾端随意自然的微卷，完美地搭配着精致的五官，黑黝黝的双眸明亮看向苏霖的时候微微愣住。
    她从轻微失神恢复正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叫我柳如烟就好，我很久以前就听我爸妈说起过你，可我只见过刘阿姨和苏叔叔，还没见过你。”
    “你比照片中还要漂亮不少。”苏霖微微一笑，将手机屏幕上的游戏划到后台退出。
    “崩铁？”柳如烟挑了下眉：“我也玩这游戏，不过练度比较低，也配不来队伍。”
    “没事，你可以百度。”苏霖叫来服务生，“喝点什么？”
    柳如烟笑道：“红酒。”
    这个时候，大厅里回荡起轻柔的音乐，一个身穿燕尾服的金发男士开始弹奏起了钢琴，随后大提琴缓缓拉动。
    “你说我比照片中漂亮，可我今天是素颜。”柳如烟笑了笑，将垂落的一缕发丝拂过耳背，“你很会哄女孩开心，阿姨说你没谈过恋爱我可不信。”
    苏霖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我大学时比较喜欢玩游戏，看动漫，社交活动参与的较少。”
    “我也一样。”柳如烟点点头：“我大学是动漫社的，生活费大半都花在了买cos道具上去了。”
    “我偶尔也玩cos。”苏霖随口一提。
    柳如烟眼睛一亮，追问道：“你平时cos什么？”
    cos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苏霖陷入了思考。
    那可就多的去了
    乔尔卢布松的庭院内，几张长桌零散的分布院落，喷泉随着音乐起伏。
    “话语主动权这就被她抢过去了。”洛笙樱捧着一面古镜拍在桌，说道：“她是在通过掌握话语权引导你啊！”
    苏托尼呲着牙撇过脑袋，默默地将一块烟熏鲟鱼放入嘴里。
    “她有一个前男友是动漫社社长，那些都是他们的情趣道具！”
    这家店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
    “这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跟着她的节奏走么？！别被坏女人欺骗啊！”
    这味道搭配简直绝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洛笙樱一巴掌拍在洛小樱脑袋上，凶道：“我年轻时可没你这么能吃。”
    洛小樱双眼无神地抱着脑袋，说道：“我才读高中还在发育啊。”
    为什么自己长大之后会变成这种凶巴巴的更年期老太婆啊？
    “还有你！”洛笙樱冷冷的看向干饭的苏托尼：“她段位比以前的你高太多了，你看看，被那坏女人纠缠到微信都加上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拿以前当现在”苏托尼弱弱的招呼道：“吃菜，菜都凉了。”
    洛小樱点点头，“这家店的菜真的很好吃。”
    她话音刚落，却见凶巴巴的洛笙樱一胳膊锁住自己，朝餐厅的大堂拖了过去。
    “我还没吃饱，你干嘛呀？”
    “闭嘴！你想当败犬么？！”
    “我现在和他也不熟啊呜呜呜”
    闹出了这番动静，可周围的顾客却对此处没有一丝反应，服务生们还推着餐车送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苏托尼将最后一道烤羊羔配茄香作料吃完，那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缓缓起身：“要是法拉也在就好了。”
    只有小樱的话，甚至都算不上修罗场
    “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生，如果在交往期间男朋友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一般会直接说出来，所以我也希望未来的男朋友是一个传统的人，会不会很奇怪？”
    “嗯，挺不错的。”
    苏霖附和道。
    他切下一块烩的羊肚菌，放入嘴里，感受着酱汁和羊肚菌的鲜味在嘴里散开的舒适。
    “灵气复苏，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听一位学长说只有率先修行的人才能走向社会的上层，也不知道这点对不对。”柳如烟喝完了杯中的红酒，轻笑道：
    “不过，就像本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我们现在却坐在一起谈论未来，这一点很让人意外不是么？”
    “确实。”苏霖点点头，将口中的食物吞下。
    太让人意外了，没有灵气作为滋养，只是存粹的普通食材能做出这种味道，果然哪里都有卧虎藏龙的人。
    柳如烟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苏霖长的确实还不错，但明显有些木讷，符合从其他叔叔阿姨那里听到过的‘老实’。
    老实并不能算作什么优点，恰恰相反，这种乖孩子正是因为没有什么优点，其他认识刘阿姨的人才会在提起对方儿子的时候做出‘那孩子挺老实’、‘很听话’、‘很孝顺’这种没有意义的评价。
    白瞎了这张脸，看起来像是沉迷二次元和游戏，内心其实又怂又渴望一场没有遗憾，没有缺陷的恋爱。
    那自己只要把人设设定成他幻想中的完美女孩就行了。
    贴上‘传统’、‘没谈过恋爱’、‘有共同爱好’、‘温柔体贴’等等标签就行，剩下的梦幻女友形象会在对方心里自动完善。
    “苏霖，等会儿吃完饭要你要做什么呢？”柳如烟尝试眼神接触对方。
    在交谈过程中，注视男生的眼睛，这种方式能够表达女生的真诚和关注，让男生感到被重视和吸引。
    苏霖也不闪避，作为尊重，他喜欢直视对方的双眼说话，“大概是玩游戏，或者回家看会儿电影。”
    柳如烟看着对方一边吃东西一边亮起光的双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那我请你去看电影吧？春节档的电影我还没看过，难得遇见一个同好，虽然我目前对谈恋爱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当玩搭子。”
    “你请么？”苏霖看向对方。
    柳如烟举起自己的挎包，做出可爱姿态：“嗯，我请。”
    “也行。”苏霖倒是无所谓。
    “那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我叫他过来坐坐可以么？”柳如烟想了想，试探道：“他也是和我们同一批进入稷下学宫的预备学生，大家一起聊聊，等会儿再一起去看个电影。”
    “没问题。”苏霖点点头。
    在这之后，柳如烟会时不时找一些话题，跟苏霖聊着天，苏霖为了不让场面太冷也会配合性的提及一些琐碎的事。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青年就走了进来，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到苏霖和柳如烟这桌。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苏霖，居高临下的眯了一下又迅速地撇开目光看向柳如烟，“如烟，好久不见了。”
    “陆尘，高中毕业之后几年没见了。”柳如烟莞尔一笑向对方介绍起了苏霖。
    只不过，这名叫陆尘的青年看向苏霖时，眼里有总是有一股淡淡的优越和敌意。
    苏霖饶有兴致的看了对方一眼。
    陆尘颦蹙眉头，说道：“我叫陆尘，跟如烟是初中高中的同学，这次进入稷下学宫，资质是中等。”
    哦，原来是优越的中等哥。
    苏霖点点头：“幸会。”
    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当超凡力量开始普及，具有天赋的人中，总是会有这样一批人。
    “我听说你通知书上的修行资质是中下等，虽然也不算最差，但比如烟还差上不少。”陆尘说道。
    中等么？
    那张通知书苏霖自己都没看过写的啥玩意儿。
    ‘但愿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苏霖在心里祈祷。
    唯独这种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女性而发生展开的剧情他不怎么来电，甚至连扮猪吃老虎都懒得扮，如果这家伙骂自己的话，等会儿出了这个门让他倒血霉作为小惩就可以了。
    “不要这么说。”柳如烟面露不满：“大家都还没开始修行，资质不代表一切。”
    柳如烟叫来服务生把菜单拿给了陆尘，接着向苏霖说道：“苏霖，我听说进入稷下学宫之后，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修炼资源，但只有通过测试的人才能真正踏入修行。”
    “是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苏霖对稷下学宫的事情不怎么了解。
    “放心吧如烟。”陆尘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我说过，到时候我的修炼资源可以先借给你，等通过测试之后再还给我。”
    柳如烟摇摇头说道：“根据上一届学生在论坛上的透露，每个人每月得到的资源都是固定的，而且陆尘，我也不会耽搁你修行。”
    “这样。”陆尘看向苏霖，说道：“我和苏霖一人借一点给你不就行了？”
    啥？
    苏霖懵懵地看向对方。
    “我们县这一批天赋最好的就是如烟你，你早日修炼也是为我们老家争光的事情。”陆尘侃侃而谈。
    柳如烟皱眉摇头，嘴里说着拒绝的话。
    这两人就这件事争论了一番，半响之后，柳如烟柔声开口道：“苏霖，能麻烦你么？”
    普通关系，肯定是要还的，但如果这期间发展一下，那么到时候他还好意思让自己还么？
    柳如烟看着苏霖，眼里有些怯弱，摆出害怕被拒绝的柔弱感。
    苏霖总算听明白了，合着这两人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资源
    太现实了。
    苏霖无奈的站起身，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觉得柳叔人挺好的，他知道你这么会玩么？”
    可算知道为啥这相亲算一次倒霉了，妈的，真下头。
    苏霖收好手机打算去前台结账，当然，只结自己的和长辈那一桌。
    柳如烟连忙说道：“苏霖，你误会我了。”
    她有些埋怨陆尘，这件事压根就不该太急，偏偏这个苏霖刚刚聊天时又给人一种好哄的感觉。
    苏霖摇摇头，劝了句：“别把人当傻子，心思用在修炼上比什么都强。”
    柳如烟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就红了，委屈道：“你什么意思？”
    陆尘见状拍桌而起，指着苏霖吼道：“苏霖，你算什么”
    苏霖看向对方，目光短暂交接的刹那，陆尘接着想骂的话卡在喉咙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裤子直接湿了。
    “你也配修炼？”苏霖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掠过柳如烟的时候，说道：“好自为之。”
    此刻，店里闹出的动静吸引了一大堆食客和服务员的围观，就连苏霖的父母和柳孺龙夫妇从另一个包间走出来，他们刚刚听到了有人在喊苏霖的名字。
    而柳如烟看到自家父母，惊愕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哭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就跑了过去。
    “爸！妈！”柳如烟哭道。
    柳孺龙紧张道：“闺女，怎么了？你别怕，告诉爸爸，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就叫了个朋友就叫了个很久没见的朋友过来”柳如烟抽泣道，怯生生的偷看苏霖：“苏霖，你误会我了。”
    柳孺龙闻言顿时脸就红了，他拽住苏霖的衣角，控制着情绪低声质问道：“苏霖，你一个大男人，到底是来相亲还是来欺负女孩子的？！”
    “老柳！”苏母想上去拉扯柳孺龙。
    这时，苏霖抓住柳孺龙的手腕轻轻一用力，让其无法反抗地松开了手。
    他从衣兜里掏出那一千六百块的红包放入柳孺龙的手里，拍了拍，说道：“柳叔，子女的教育也是家庭的重要一环，我一个朋友说过，孩子可以熊，可以皮，但是不能不知道是非对错，这钱您收好。”
    柳孺龙愣在原地。
    “苏霖，你说谁不知是非对错了？”柳如烟躲在自己父亲身后，回过神来的她眼里充斥阴鸷，完全不符先前那副甜美和大方：“我拒绝你有什么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的占有欲太强完全不适合找女朋友！”
    极品。
    极品中的极品。
    苏霖深吸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小说频道。
    看了眼手上那片消失的花瓣印记，苏霖再次感叹今天的苏先生真是倒霉透了，不过好消息是，不会再有更倒霉的事情了。
    周围议论纷纷，苏霖将自己爸妈拉了过来，朝着柳如烟说道：“我有追你？别造谣，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了。”
    “我造谣什么了？！”柳如烟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但立马她把眼泪一抹，做出坚强的表情冷冷说道：
    “哪怕你有修行的天赋，但就凭你的这种性格，你哪怕去了稷下学宫，也是活在那些游戏和动漫的幻想里面，绝对不会找到女朋友，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女孩子喜欢你！”
    “你这种人渣”
    她声音嚷嚷的很大，仿佛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苏霖有修行天赋，要去稷下学宫。
    刷——！
    啪——！
    “啊！！！”
    清脆的耳光声和柳如烟的尖叫声重合在了一起。
    一团水从上空落下，直接将柳如烟浑身浇到湿透的程度。
    “吵死了。”伊蕾娜拿着一个空掉的矿泉水瓶从苏霖等人后方的屏风走出，她将瓶子扔掉，看向苏霖不耐烦地问道：“你刚刚不是发消息说拒绝完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就陪我去逛街么？”
    “苏霖哥，你说今天带我出去游乐园玩的”洛笙樱从前方的廊道走来，捂着手，低着头，像是被人强迫念着什么羞耻的台词一般。
    当她念完抬起头时，却发现对面有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孩正盯着自己。
    原本还在低头看自己手寻思自己不应该没有控制住手的苏霖抬起脑袋，站在中间睁大了双眼在左右两侧之间来回观望。
    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就在苏霖脑回路还没从都市小说频道转过来的时候，大厅的电梯到达一楼。
    门刚刚打开，一位穿着古风长袍的霜发女性走出，她的目光扫视一圈后停留在苏霖身上，疑惑道：“苏医生，你不是约我今天出门么？”
    啊？
    苏霖脑袋一片空白。
    刷刷——
    有人轻扯他的衣袖，他转过身去，发现蓬莱山辉夜拿着举着一个写字本站在自己身后，上面写着——[苏霖sama，你好慢啊。]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继续在小本子上写道：“叔叔阿姨好，我是蓬莱辉梨夜。”
    啊？
    “”克莱恩将礼帽按下，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拿起手杖向餐厅外走去。
    路明非双眼无神，在一封信笺纸上写写画画。
    期间，他们路过那个跟苏霖长的一模一样，却跪在板凳上，张嘴发呆看着这一幕的托尼老师。
    没过几秒，宋书航带着一头粉发的‘什么货都有仙子’走到叶凡身旁，问道：“叶凡前辈，你看到苏霖前辈没有？他的被单到货了。”
    叶凡面无表情地朝里指了指。
    “谢谢叶凡前辈。”宋书航道谢，带着什么货都有仙子走了过去。
    萧炎靠在门框上，抱着双手，咂了下嘴：“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