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这话讲得还挺傲娇的。
    “至于司杰……哼。”
    “我和明久，都做过一段时间的司杰。”
    司嫣找了个木头棍儿拨着柴火，稍稍顿了顿。
    他居然，真的是她哥。
    之前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司嫣忽然生气了，她怒道：“你们为什么针对我？”
    她将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一股脑儿问出来了。
    “我的气运转移到金瑶身上是谁做的，是不是你？为什么在丧尸潮时将我推下去，为什么到了兽世还帮着解灵，为了保护解灵还放雷劈我？为什么到了后面还帮助金瑶，尸兵化士柏？”
    “明极，你很讨厌我吧。如果说你在末世当了我几年哥哥。在当我哥哥的那段时间，是不是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司嫣的眼眶通红。
    明极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就有可能复活我们的家人。”
    司嫣诧异道：“你们一开始是打算要我的性命？为什么放过我了？”
    明极也听到了。
    明极：“我们找到了你被转移到的世界。”
    这样的哥哥，不值得她投入更多感情！
    明极看着司嫣通红的眼眶子，那懒洋洋的眼神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然后这个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破裂的珠子，在司嫣身旁破裂了。
    所以在地球看到那场车祸，看到救护车匆匆而来，看到二岁的司嫣在雨中哭泣，看到司杰没有了心跳的那一刻。
    “我不想杀你，却又要世界之心。怎么办呢？后来我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弱化你的气运。切断你和兽世的联系。这样我们就能够继续侵略兽世。”
    “于是，我们合力，抽走了世界之心，埋葬了第一个世界。”
    明极苦笑一声：“我和明久很快意识到，兽世察觉到自己有危险了，所以催生出了你。你的命运和兽世息息相关。只要你活着，我们的目的就无法达到。”
    “我看这个优柔寡断的夜神不顺眼。我告诉他，哪怕是神，也要有仇就报！”
    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他的发妻，儿女，父母，亲人，在跟他说：“放下。”
    明极盯着司嫣瞧，眼神复杂，瞧了一会之后挪开了视线。
    这个灵珠非常重要，是复活亲人的关键。
    “我们决定，取代司杰，当你的哥哥。”
    明极想着那一天，下着雨，他充满矛盾地看着二岁的小司嫣。
    “所以我找来了一个和你同日出生的雌性，顺利把你的命运转移给了她之后，又把你送到了那个世界。”
    “我需要更多的世界之心。”
    在逐步入侵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在金龙族应运而生。”
    明久惊慌绝望地跪下了。
    “直到，我们到达了兽世。”
    他们决定……
    明久和他的性格区别很大，明久身上依旧带着神的善良天性，但是理智上告诉他神的善良一无是处。
    这一次如果他依旧不回答，她就再一次送他去死好了。
    而明极不一样，他在那种环境中出生，他的脑子里只有，有仇必报，他爱的家人一定要复活这两件事。他一定要凑齐十个世界之心。
    明久身上的，储藏着他们亲人的记忆和思恋的灵珠，滚落在地。
    明极道：“不是一定。只不过，兽世真的很合适。”
    上一世同归于尽的时候，她也问过，他不回答。
    “我们轻松打败了兽神。开始占领这一方世界的天道。
    “我们有了九个世界之心，但是这九个世界之心大多都太暴戾了。不好掌控。我们需要一个属性温和的世界之心牵引这九个世界之心，再配合神的法术。”
    他靠在了冰冷的石头上，一边回忆一边道：“你的气运，是我亲手转移到金瑶身上的。”
    司嫣咬牙切齿地道：“说！”
    司嫣微微顿了顿。
    “那一天正好是你和你的兄长司杰，发生了车祸的一天。那天你才两岁，不记事，而你的兄长才七岁。你活下来了，而真正的司杰死了。”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怎么过过来的。
    “没错，司嫣，你的命运是我亲手转移给金瑶的。也是我亲自面见了你的父兽雌母，用术法迷惑了他们，让他们对金瑶产生了浓烈的舐犊之情，并淡忘掉你。”
    “兽世是初期世界，只有一个兽神，且兽世结构不稳定，雌雄比例一比十。这样的世界特别符合我们的需求。”
    陌生人的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能够听从明久的，放弃一些善良和平的世界，已经是他能够遵从的极限。
    他们在决定复仇和复活亲人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罪恶”的立场上。
    复杂的情感在心里流淌。
    而这里面，爱人亲人的记忆和思恋，化做一道温柔的流光，和小雌崽司嫣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的亲人，居然在用这种方式，保护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于是我们在宇宙里流浪，善良和平的世界我们放过了。罪恶的好战的世界，荒芜的灾难的世界，我们就毫不犹豫直接剥夺。”
    司嫣：“所以你们就对兽世下手了，你们一定要兽世的世界之心是吗？”
    “夜神明久，原本是个温柔善良的神。可就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他的信仰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太过伤心悲痛，突然形成了第二个人格，就是我。”
    似乎有一阵手足无措。
    但是，在金龙部落，第一次见到破壳而出的小司嫣的时候。
    明极抬头：“后面还要说吗？”
    不止明久听到了。
    司嫣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世虽然也有了新的哥哥们，但是他们无法取代陪她成长了二十几年的司杰。
    明极道：“嗯。是的。一开始我们打算在你发育完成之前，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那时候的你好小好可爱，还对我笑。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改变主意了。”
    司嫣直勾勾地瞪着他，就好像只要他回答得不对，她就放雷劈他。
    司嫣问：“什么事情？”
    司嫣有点不理解明极的想法，但是明极并不打算将灵珠的事情告诉司嫣。
    “一开始也只是打发时间去做这件事。”
    明极道：“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你挺有趣的。为了争当你哥哥的时间，我们甚至还打过几次架。”
    “当然，我们攻略兽世的计划依旧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