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还没有处理完这个信息,可心底却已经有某种意识在驱使他迈开腿过去。
此时的骆其清意识混沌,甚至能用完全乱成一团来形容。
他现在没办法做出任何思考,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块形成了一个念头:
这里不是伦敦吗,为什么周棘会在这?
在两人之间还剩半米的距离的时候,骆其清终于停了下来。
周棘比他高,站在一起也只能勉强到他眼睛的位置。
可走近后骆其清反而不敢直视他了,他只能垂着眸,盯着他衣领的位置发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会。
周棘刚准备开口,问他看够了没。
可这时骆其清蓦然朝他伸出手,却又在快触碰到之前缩了回来。
他太害怕了。
害怕眼前的周棘像泡沫一样,只要碰到就会在空中消散。
以至于骆其清小心翼翼酝酿了半天,最后只是迷迷瞪瞪地问:“你来伦敦做什么?”
是来找自己的吗。
然而周棘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有回答。
“快回去上课吧。”他语气很轻,摆了摆手,“老师该点名了。”
周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已经醉到开始说胡话了。
还误以为现在还在大学期间。
不是才喝了三杯吗,怎么就能醉成这样?
见那人迟迟不答,骆其清有些泄气,暗自郁闷起来。
原来是梦,梦里的周棘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也对,周棘又怎么回来伦敦找自己呢。
天空中簌簌的雪花落下,摇摇晃晃地飘到他肩头上,不一会又化成了水。
这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吧。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直到骆其清听见湖边传来一小阵骚动。他微眯着眼,用略带新奇的目光去看他们。
“10!”
“9!”
“8!”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整齐的倒计时声音。
骆其清忽地愣了一下,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23:59
原来要到零点了。
他们语气激动,光是听着都能感受到他们内心之下的欣喜。
新的一年,到底会是怎样的一年呢?
没等倒计时结束,湖边已经盛放了第一束烟花,在夜空发出耀眼的光芒。
骆其清感觉心跳在加快。
他又和周棘看了一场烟花,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新年礼物吧。
“3!”
“2!”
“1!”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他决定在梦中放纵一回,借着醉意,虚幻和现实发生重叠。
最想和前任说什么?
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只想说一句话。
于是在零点来临的那一刻,场馆里没有宣之于口的祝福,终于在这一刻得以窥见天光。
“周棘,祝你新年快乐。”
话说出口,他顿时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却没注意到周棘眼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这人总是若即若离,永远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推开他,又走向他。
他永远看不透骆其清。
周棘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在这时候做出任何越界举动。
可就当瞥见骆其清那穿着单薄而在小幅度发颤的身体。
他心中就像是有根线崩断了。
少顷,周棘敛眸,如同妥协似的发出一声嗤笑。
就当他也被酒精麻痹了吧。
骆其清依旧盯着远处,偶然发现夜空中有一条光线在上升,连湖面都映出了它的影子。
他忽然想,哪怕面前的周棘只是个幻象,可能在跨年这天看见,他也心满意足了。
在光线即将到达到顶点的那一刻。
有风吹动他的头发,他蓦然听见耳边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
“新年快乐。”
蓝色焰火骤然绽开,占据了整片星空。
第16章 火树银花.ed
合班教学的大课上,穿着绿色polo衫的地中海教授正坐在多媒体前,不急不徐地念着ppt。
台下鸦雀无声,上百号人几乎都低着头,整间教室安静到甚至可以听见隔壁老师激情解题的声音。
这种到了期末不用考试的选修课,私底下经常被简称为水课,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出勤率,然后在临近结课时再花上一两天时间赶交一份课程论文基本就能合格。
骆其清斜托着下巴,偶尔抬起头来瞄一眼那个估计比他年纪还要大的ppt,然后照着讲课进度把课本翻个页,再继续玩起手机五子棋。
本来只是想着当作课堂消遣,哪知道他随手选了个地狱模式,就被对面人机以九战九败的光荣战绩虐到怀疑人生。
一生要强的骆其清毫不犹豫选择了再来一局。
五分钟后,眼看着第十局也要以同样的结局结束,骆其清索性先停了下来,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人:
“凡子,待会吃什么?”
先用吃饭话题来换换思路,说不定待会再看棋局就能找到破绽,然后实现绝地反击。
许久不见郝宥凡有反应,骆其清扭头一看。
只见这家伙趴在桌上,呼吸起伏均匀,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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