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世间能得双全法（合章7.5k，求订阅）
    灵芸姑娘最近有些慌。
    她背叛风雨楼，背叛师父，投靠楚无疆，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不想做肉奴。
    毕竟她拥有【琴心】、【神游】、【天香】三大天赋，对神魂修士来说，是极其优质的肉奴。
    特别是楚无疆控制她后，直接放养，不闻不问。
    府邸里的奴仆们顿时心思活跃了起来。
    如果主子想羞辱她，那就克扣伙食，减少例钱，恶语相向，以表忠心。
    如果主子还喜欢她，那就态度友善，尽心尽力，服侍夫人，以表忠心。
    奴仆们忧心忡忡地询问管家：
    “荣大人，这灵芸姑娘到底算主子，还是奴婢？”
    “总得有个章程。”
    “我们是苛待也不行，服侍也不成。”
    楚府的管家阿荣摇头道：
    “一切听从主子的态度来。”
    “主子说她是奴婢，那伙食待遇就按奴婢的标准来。”
    “但你们看见了，她是仙乐坊的魁，以侯爷的性子，将来可能成为主子。”
    “所以你们态度上要当主子来对待。”
    “另外这些日子里，侯爷会让百里大人负责，你们多去向百里大人汇报工作。”
    奴仆连忙应诺道：
    “是，荣大人。”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
    楚家本来就是六百年的勋贵，龙州的地头蛇，府里的家奴们早就成精了。
    他们严格遵照荣大人的吩咐，以奴仆标准对待，让灵芸姑娘深感不安。
    【楚府的伙食如此之差？】
    【只有少许猪肉，卤鸭腿，以及普通的蛋汤，大米也只是黄米，还有谷壳。】
    【没有瓜果香茶，没有养容丸，最起码要有参汤吧。】
    灵芸姑娘不由地问道：
    “这就是今天的晚饭吗？”
    送菜的侍女点头，并有些自豪地说道：
    “是的，姑娘。”
    “楚府一向待人厚道，荣大人伙食上查得极严，没人敢克扣。”
    “府里哪怕是五等奴仆，两天也能吃一点荤腥。”
    “日子比家里有十几亩地的农夫，吃得都要好。”
    灵芸听完这话，再看向伙食，仍然无法接受。
    她出自仙乐坊，属于贱籍，生活条件却相当优渥，毕竟是仙乐坊的头牌，映雪楼主的弟子，每年能赚几十万两银子。
    灵芸姑娘在不能修炼武道的情况下，把赚到的银子都掉，一年单纯伙食费，就有五千两白银。
    按照一两银子等于1000元的换算方式，她一年的伙食费等于前世的500万。
    武道世界的补品更高级，也更昂贵。
    一般人是养不起的。
    结果一下子掉到楚家五等奴的生活水准，落差有点太大了。
    实际上楚府的奴仆为讨好她，还特意提高标准，给她弄了干净的卤鸭腿，多炒了一点猪肉，达到三等奴的待遇。
    只是奴婢的标准再怎么提高，跟她过去锦衣玉食的生活，相差甚远。
    多少富贵人家，家道中落后，宁可自杀，也不愿再活下去，因为他们无法去过这种苦日子。
    她怎么看，都像是在虐待。
    灵芸心慌意乱，病急乱投医。
    她在楚府神魂出窍，窥见这场人族与鲛人大战，最终下定决心，她要参与大战，换取信任。
    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急切地喊道：
    “主人，奴婢懂得一点《秦王破阵乐》，一定能有所脾益！”
    “还有奴婢的神魂强大，可以试探情报。”
    本来以她的本事，赚钱并不困难，但现在成了楚家的人，其他方式换取生活标准是不行的。
    她得按照规矩来。
    楚无疆一边听灵芸说着，一边荣管家在旁边使用秘术传音汇报，这才明白对方的想法，不禁问道：
    “军队的日子会更苦一点。”
    “没有养容汤，也没有百参丸。”
    “行军打仗不是儿戏，风险很大。”
    灵芸连忙答道：
    “但它有希望！”
    “奴婢愿意努力，奴婢是阴神懂得种种秘术！”
    如果有希望过富贵生活，那么苦难可以忍受。
    希望是金子。
    楚无疆万万没有想到，让灵芸变得如此温顺的原因，不是什么《天魔极乐功》，而是吃一天奴仆的伙食。
    看来这苦日子，比天魔还可怕。
    楚无疆抚摸灵芸的青丝，笑道：
    “放心，你是本侯的女人，怎么会亏待你呢。”
    “只是这两天忙而已。”
    “芷若！”
    百里芷早在一旁恭候，她现在更类似楚无疆的生活秘书，贴身侍女，帮忙传达指令。
    本来楚家是有安排贴身侍女培养，但楚无疆十绝之命太克亲近的人，不能相伴太久，久而久之，专属的仆人和侍女就消失无踪。
    除了福伯，舅舅外，他跟楚府的仆人并不亲近，这也导致了百里芷能迅速上位，令楚府的侍女们咬牙切齿。
    百里芷连忙说道：
    “主人，奴婢在。”
    楚无疆随口吩咐道：
    “你整理一个章程，本侯的妻妾有什么待遇，每个月的例钱，多少仆人，都写清楚了。”
    “灵芸虽是奴婢，但能享受妾的待遇。”
    百里芷连忙应诺道：
    “是，主人。”
    本来楚家也有相应的章程，但那是以子爵为标准建立的。
    现在楚无疆迈向龙州之主，标准自然水涨船高，以免娘子们互相闹矛盾，导致后院起火。
    楚无疆给灵芸姑娘定性下来，这才笑道：
    “芸儿，你该放心了吧。”
    灵芸心中一定，连忙点头，又连忙摇头道：
    “奴婢谢主人恩典，只是奴婢不想无所事事。”
    “奴婢会一点神魂秘术，能为主人派上用场。”
    灵芸姑娘迫切想找点事来做，免得将来福祸取决于楚无疆的喜好。
    这与霍秋水，陆幽兰，烟萝，甚至王妃娘娘都不一样，她们都是有底气的女子。
    楚无疆也不反对，点头道：
    “可以，本侯准许你挑选府里的侍女，修炼神魂秘术，但伱要注意安全，绝不可以死人，宁可慢一点。”
    “钱和资源的话，本侯让福伯和芷若安排。”
    本来朝廷是禁止百姓修炼神魂秘术，但禁令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形同虚设。
    风雨楼就有一堆神魂修士，结果太子殿下跟他们关系好，就没人去抓。
    灵芸姑娘终于安心下来，连忙感激道：
    “多谢主人恩典！”
    “奴婢其实还认识一些江湖散修，不少修炼神魂的武者，他们没有强大的肉身修为，却也有几分本事，想为侯爷效力。”
    “他们不属于风雨楼，只是借风雨楼做买卖。”
    “像是有名的神偷，擅长口技的高手等等。”
    哦。
    楚无疆感觉自家的娘子们，个個身怀绝技。
    灵芸娘子曾做仙乐坊的魁，魁最重要的能力其实不是才艺，而是做掮客。
    统合资源，做中介平台，这才是魁晋升道路。
    比如楚无疆记得前世的某些气功大师，以气功为名，与社会名流沟通，成为颇具影响力的掮客。
    “没问题，本侯让烟萝派人保护你。”
    “你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份，这些鸡鸣狗盗之徒也有用处。”
    楚府以前有自己的情报机构，比如茶馆，比如鱼市，比如商会等等。
    但他要彻底掌控龙州，就要了解背地里的暗流。
    灵芸大喜过望，连忙行礼道：
    “多谢主人的信任！”
    “去吧。”
    楚无疆不是太在意，他回到楚府，本是为调集楚府的高手，派他们前往镇海城相助，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灵芸姑娘的脸上露出几分媚态，若是楚无疆心中有意，随时都能把她就地正法。
    楚无疆心思一动：
    【可惜上次凤瑶仙子在，放不开手脚，现在又要急着去镇海城。】
    【对了，凤瑶仙子呢？】
    楚无疆这才想起来，他把东海王干碎后，凤瑶仙子就失去踪迹。
    他刚想联络对方，天边就飞来一只金雕，那金雕开口说道：
    “龙城侯，妾身在云隐山，速来。”
    “这里的人造龙脉被妖皇血污染，改变龙州地脉。”
    “若我们解除污染，兴许能延缓台风到来的时机。”
    楚无疆差点忘了，鲛人躲在隐龙窟，蓄意污染龙脉才下山的。
    夜明虽死，它留下的烂摊子依然存在。
    “我马上就到。”
    ……
    桃都，云隐山，隐龙窟
    楚无疆在接到凤瑶仙子的传讯后，驾驶乾坤葫芦，径直飞向隐龙窟，在洞窟前碰到王妃娘娘。
    楚无疆惊讶道：
    “娘子，你怎么在这？”
    王妃娘娘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里是王府重地，妾身自然第一时间过来。”
    “妾身本想让语薇控制隐龙窟，毁尸灭迹，谁料一时心软，被凤瑶仙子搅乱计划……”
    王妃娘娘虽有元灵境修为，还有唐语薇相助，但两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凤瑶仙子。
    这让楚无疆有些不解道：
    “娘子，什么毁尸灭迹？”
    王妃娘娘来不及解释，就有一头麻雀飞来，平淡地解释道：
    “因为隐龙窟的最下方是一处监狱。”
    “东海王在这里圈养帝家后裔，命令他们一刻不停地欢好，生下子嗣，聚集龙气。”
    “娘娘是想遮掩王府罪行，毁尸灭迹。”
    “龙城侯一起进来看看吧。”
    嘶~
    楚无疆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就知道东海王不是善茬，没曾想对方如此狠辣。
    麻雀说完，扑扇着翅膀，重新飞入隐龙窟，楚无疆与王妃娘娘并肩行走，跟随麻雀走入隐龙窟的深处。
    他再次见到鲛人栖息的湖泊，此时湖泊的水已被火焰蒸干，露出泥泞的湖底，以及进入地下的通道。
    不仅如此，湖泊的上空还盘旋着一条黑龙，像是被邪神之血污染后的产物。
    在这头黑龙的四周，有一头火凤环绕，似乎是在尝试封印这滴妖皇血，防止它进一步恶化龙州的地脉。
    楚无疆刚想动手，麻雀却打开了地下通道，仿佛沟通着地下的世界。
    麻雀刚要动身，楚无疆连忙问道：
    “仙子，我们不先解决这妖皇血吗？”
    麻雀摇头道：
    “不急。”
    “侯爷先了解这人造龙脉，再想办法出手。”
    “湖泊的下方是一个地下世界，那里有许多帝家后裔。”
    “他们的尸骸构成了这条龙脉。”
    麻雀话音刚落，便向地下飞去，楚无疆两人紧随其后。
    通道很宽，容得下十几个人并肩而行，通道不暗，墙面上镶嵌着灵石做成的亮灯，足以照亮百年不熄。
    楚无疆一边观察着通道，一边问道：
    “仙子，这龙气产下子嗣越多，不是消耗得更多吗？”
    他记得上一代东海王很有本事，生了十三个儿子，一下子把龙气耗尽。（注：251章）
    凤瑶仙子沉吟道：
    “小女子也是刚刚知晓。”
    “上一代东海王有特殊天赋，能使受损的龙气慢慢复原。”
    龙蟠固气！
    楚无疆恍然大悟。
    与其说上一代东海王做事荒唐，贪恋美色，倒不如说他有一个足够美妙的天赋，能让无数帝家子羡慕不已。
    楚无疆继续问道：
    “既然上一代东海王有如此天赋，那王府一脉应当兴盛不衰才对。”
    凤瑶仙子摇头道：
    “龙城侯谬矣。”
    “这天赋只能保证龙气恢复，却不能保证子女的天赋，就连自身的修为，也是稀松平常。”
    “按照小女子的推测，东海王反而因此埋怨父亲。”
    “等他察觉儿子叛逆，怕是为时已晚。”
    楚无疆这下明白东海王府的龙脉由来。
    龙蟠固气有用吗？
    如果单个气运，用处不算大。
    它不能促进修为增长，也不能保证子女成器。
    只是上一代东海王可以纵情声色，尽享欢愉。
    东海王则认为老爹生那么多儿女，把东海王一脉的龙气挥霍干净，心中无比怨恨。
    最终导致他把自家老爹抓来当种猪，再利用【龙蟠固气】的能力，弄出人造龙脉。
    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天才。
    楚无疆忍不住地问道：
    “那上一代东海王还活着？”
    麻雀看了一眼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回答道：
    “已经死了，最近几个月刚发生的，似乎与邪神低语有关。”
    “他那时正在与女子欢好，突然心脏麻痹而死。”
    “这也是东海王焦急的原因之一。”
    楚无疆脸皮有些抽搐。
    这上一代东海王荒唐事做尽，被儿子干翻，抓到地下监狱做种猪，最后还在交配时暴毙。可以说他的一生都非常抽象了。
    正如靖平侯的大公子陆策曾说过，勋贵子弟正经人不多，坏种倒是一抓一大把。
    楚无疆也想明白东海王急躁的原因，同时他的脑海里还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娘子等等，如果为夫没猜错的话，这帝世子不会是东海王的弟弟吧？”
    如果是真的话，未免太可悲了一点。
    王妃娘娘摇头道：
    “不，光烛的确是东海王的孩子。”
    “只不过他的母亲是东海王同父异母的妹妹。”
    “妾身亦是拿下监狱，才看到这些记录。”
    “上一代东海王生了无数子女，其中一位拥有【孕灵母体】。”
    “东海王曾想放弃野心，想用她生下最优秀的血脉就行，结果未能如愿。”
    这听上去也很可悲。
    楚无疆长叹一声：
    “帝家的福泽要多深厚，才能经得起这样糟蹋。”
    “难怪东海王会落得如此下场。”
    “果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这世道以天赋和体质衡量人的潜力，世家宗门对血脉和特殊体质追求，达到崇拜的地步。
    比如楚无疆的娘子陆幽兰本是婢女所生，一旦发现她有【空谷幽兰】的体质，立刻成为陆家嫡女。
    谁敢说她的血统不够高贵，是贱婢所生，靖平侯就会打爆对方的狗头。
    各大世家，宗门为搜刮优良血脉，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如此，东海王的所作所为，也是超出常理，人神共愤的层次。
    凤瑶仙子闻言附和道：
    “龙城侯所言甚是，此等方法违背天伦，令人发指。”
    “所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楚无疆沉吟道：
    “莫非仙子是希望我刀下留人？”
    “放心，监狱里的女孩都是无辜之人，本侯自不会伤害她们。”
    凤瑶仙子此时却摇头道：
    “不是的。”
    “龙城侯进去就知道了。”
    这地下通道不是很长，一行人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唐语薇就在门口守着，她见楚无疆过来，连忙行礼道：
    “参见侯爷！”
    楚无疆扶住唐语薇，责备道：
    “娘子何必客气，快快请起。”
    “这里还有多少人？”
    唐语薇办事向来一板一眼，她不把自己看作侯爷的人，自认通房丫鬟。
    那些日子里，只有楚无疆与王妃娘娘欢好，她才会加入战场，自己一个人反而不肯。
    她见楚无疆发话，连忙介绍道：
    “回侯爷的话，现在还剩十五个女孩，其他人都死了，被埋在墓地里激活龙脉”
    楚无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谁干的？”
    唐语薇没有隐瞒，当即说道：
    “监狱里的尸体分成两批，一批是鲛人干的，一批是护卫们干的。”
    “根据妾身的推测，上代东海王暴毙以来，王府的护卫们会定期杀一批帝家后裔，用来补充龙脉。”
    “今天则是鲛人把剩余的人，杀得只剩下十五个小女孩。”
    “然后……”
    唐语薇有些欲言又止，她们本来是想清理余孽，毁尸灭迹。
    但见这场景，王妃娘娘与她都沉默了，不忍对小女孩下手。
    这鲛人和王府的护卫都该死。
    可惜死光了，不能再死一次。
    楚无疆只能开口道：
    “带我去看看。”
    唐语薇在前面带路，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个的笼子，笼子里装着半大的孩子。
    楚无疆快步向前，看到一位童颜白发的女孩，她身上伤痕累累，头上长了两个角，有点像是龙角。
    更令人吃惊的是，她身上有龙气，也有妖气。
    像半妖，又不是。
    白发女见到楚无疆，连忙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打我。”
    “我再也不敢了。”
    “老爷，我错了。”
    楚无疆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只觉得东海王和鲛人们死得有点太便宜了。
    他蹲下来，轻声说道：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没人会打你了，来，要不要吃果？”
    楚无疆身上没带果，倒是有一些补气丹，他连忙掏出丹药，给长着龙角的女孩递过去。
    白发女有些怯生生的模样。
    她见楚无疆态度温和，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这才小心翼翼接过补气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补气丹为了增加口感，会加入蔗，白发女舔了一口，连忙吃下果，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楚无疆见状皱起眉头，低声问道：
    “她们的伙食很差吗？”
    唐语薇连忙答道：
    “大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鲛人这两天把人都杀光了，关在这里喂饭。”
    “妾身和娘娘杀来的时候，还撞见几头看守的鲛人。”
    “都在地上了。”
    楚无疆点了点头，他又拿出两枚补气丹，递过去，白发女也不怕丹药有毒，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看来是真饿了。
    补气丹能恢复元气，女孩原本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起来，她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渴望：
    “大人，还，还有果吗？”
    楚无疆安慰道：
    “会有的，但你现在不能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
    白发女露出失望的神色。
    楚无疆安慰道：
    “放心吧，我是来救你们的。”
    “以后你想要吃的话，还有很多好东西。”
    白发女高兴地喊道：
    “真的吗？”
    “那大哥哥，你能把我们放出来吗？”
    楚无疆笑着说道：
    “马上！”
    “你们很快就能得到自由。”
    就在楚无疆要打开牢笼之时，凤瑶仙子突然开口说道：
    【侯爷，等等。】
    【这是一个阵法，放她出来的话，有可能导致严重后果。】
    楚无疆的手停在半空中，惊奇问道：
    【什么阵法？】
    凤瑶仙子沉声道：
    【侯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鲛人杀其他人，包括护卫，帝家后裔，却只留下这十五个体质有严重缺陷的女子。】
    【十五乃九宫之数，这些笼子也是按照一定位置布局的。】
    【不仅如此，鲛人还大费周章地注入妖气，这一切都说明……】
    楚无疆这下明白过来，他沉声说道；
    【这说明鲛人用妖皇血污染龙脉，同时布下这九宫阵。】
    【如果我消灭污染的龙脉，这些女孩就会集体死亡，对吗。】
    凤瑶仙子点了点头：
    【如果消灭魔龙，最干脆的办法就是杀害这些女孩。】
    【同样的，消灭上面的魔龙，也一样会害死她们。】
    【妾身没有办法救她们。】
    鲛人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布置这样恶心人的九宫阵法，这九宫阵还融合妖皇血，供养出一条魔龙，最后借助魔龙的力量，提前加快台风到来。
    这环环相扣的手法精妙无比。
    除了南宫恨，楚无疆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真是祸害遗千年。】
    【他人都死了，还有个烂摊子留着。】
    凤瑶仙子同样深吸一口气：
    【侯爷，成大事不拘小节。】
    【为了大局总要有牺牲，要么牺牲这十五个女孩，阻止风暴提前到来，要么留下这十五个女孩，让风暴加速到来。】
    【可一旦女孩身死，她们就会产生惊天怨气，化作厉鬼，形成鬼王。】
    【所以妾身想请侯爷帮忙，妾身该怎么办？】
    楚无疆没有作答，他对白发女伸手做出拉钩的姿势，女孩吃了一惊，却同样伸出稚嫩的小手，与楚无疆的手拉在一起。
    “大哥哥，你要拉钩干什么呢？”
    “拉钩发誓，救你出去。”
    楚无疆输入元气，仔细检查了一下白发女的情况，最终露出一抹笑容：
    “凤瑶仙子，这世上虽有两难选择，更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要放弃思考，尽可能跳出两难困境，事在人为。”
    “我不打算牺牲任何一方。”
    “所以南宫恨布下的阵法，布下的魔气，我就能破掉。”
    凤瑶仙子瞪大了眼睛。
    楚无疆得到过《创鬼录》，得到过《万妖血神经》，用山魈做过实验，化作妖怪，他对于肉体，鬼魂的研究，不说天下第一，起码是天下有数的人物了。
    元神强者在某些方面，都不敢说比他强。
    现在这白发女的身上，是她体内拥有一点点的妖皇血，这些妖皇血与龙气互相融合，被南宫恨做成了阵眼。
    换成其他人，兴许无药可救。
    但楚无疆恰恰是有办法的。
    既有办法两全其美，何必要做无畏牺牲。
    楚无疆露出和煦的笑容道：
    “小妹妹，你相信大哥哥能救你出来吗？”
    白发女用力地点头道：
    “嗯，我相信。”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白发女艰难跟着念道：
    “不，不许变。”
    那就看好了。
    万妖血神经——化人！
    楚无疆经过山魈的研究，对于《万妖血神经》的掌握逐步精深，这一次终于发挥了作用。
    他先往白发女的体内注入祸水，用来分离龙气，最终将妖皇血与龙气分割开来，夺取镇压！
    白发女头上的龙角逐渐消失，她像在梦呓一般：
    “大哥哥，有种暖暖的感觉，好舒服啊。”
    “那是因为你在晒太阳了。”
    “太阳是什么呢？”
    “太阳是天上一个会发光的球体，它温暖了人间。”
    “天上是什么呢？”
    “是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我能看到太阳吗？”
    “等你睡醒了，就看到。”
    “约好了哦。”
    “当然，我们拉钩了。”
    白发女晕沉沉地睡了下去，楚无疆破坏牢笼将女孩抱了出来。
    一切无事发生。
    众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楚无疆轻松道：
    “娘子，帮我抱住她，还有十四个。”
    王妃娘娘接过女孩，楚无疆将牢笼一一打开，有的女孩长了角，有的女孩有龙鳞，有的女孩眼睛吓人。
    这十五个女孩，每一个人都有天生缺陷，是上天对于违背人伦的惩罚。
    “大哥哥，约好了哦。”
    “当然，以后会有温暖的地方，让你们安心地活下去。”
    当最后一个女孩的妖皇血，被楚无疆拔除后，凤瑶仙子长叹一声：
    “原来如此。”
    天元神丹为她提供灵肉合一的动力，凤凰之息找到控制血脉的契机，最后灵魂上的困惑得以解开。
    凤瑶仙子踏出最后一步，完美进阶元神。
    她本来需要费数月，数年，甚至可能数十年的困境，在与楚无疆相处的数日，得到彻底解决。
    “龙城大人，您果然是妾身的福星。”
    “这一回妾身又欠您两个人情。”
    邙山之上，天空出现七彩祥云，云彩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环，环绕着凤瑶仙子所在的位置。
    正在天下人驻足观看之际，一声嘹亮的鸣凤，传遍整个龙州。
    一名新的元神强者诞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