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背水一战（合章7.2k，求订阅）
    “撤！”
    “快撤！”
    夜明连忙喊道，它指挥着大军，火速向龙江飞奔。
    什么攻占桃都，击杀楚无疆都顾不上了。
    【东海王怎么会死？】
    【他有霸下龙体，有龙气护体，是元神强者啊。】
    夜明咬紧牙关，牙齿咯吱咯吱的作响。
    东海王赢了，它能接受。
    东海王输了，它也能接受。
    横竖鲛人都能占便宜，要是元神强者投靠，岂不是赢麻了。
    哪怕是楚无疆使用吸星锁，将东海王擒拿，也不要紧。
    元神强者只要不死，总有办法捣乱，夜明都准备出手相助了。
    偏偏东海王突然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南宫恨附身在夜明身上，窥视到东海王死亡的瞬间，他大惊失色道：
    “是十绝之命。”
    “东海王想逆转命格，杀死楚无疆，结果反被命格击杀。”
    “难道楚无疆不是依靠元神强者，才换得否极泰来？”
    南宫恨的脸色变了数次，简直不能理解。
    如果楚无疆尚有十绝之命，他怎么还能活着，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夜明急切喊道：
    “南宫先生，事急矣！”
    “您可有办法延长龙气的期限？”
    南宫恨感到大脑一片混乱，他勉强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道：
    “大将军，现在只能断尾求生，把龙气集中起来！”
    夜明连忙问道：
    “南宫先生，如何集中龙气？要牺牲多少人？”
    南宫恨当即答道：
    “老夫教你秘术，但必须牺牲七成以上！”
    夜明心中抽搐了一下，这个计划是由他制定的。
    跟他而来的鲛人，全都是族群的精英，再差也是小队长，相当于人族元胎小成的武者。
    足足两千名相当于元胎境的鲛人武士。
    在元胎境前，鲛人一族有先天优势。
    它们的肉体相当强大，一旦成年就是锻体大成。
    而从元胎境开始，它们没有武道的基础上，就不断地磨练肉身，汲取妖气，魔气，消耗的时间更长，成果更差。
    所以这些都是鲛人对抗人族的精英。
    一旦损失殆尽，鲛人只能躲在迷雾海中，不敢出来。
    夜明承担着一族的希望，痛苦地闭上眼睛。
    “没问题，谁都能牺牲。”
    “上一次是混血种，这次该轮到纯血种了。”
    ……
    忘川仙子最先反应过来。
    她身穿战袍，毫不客气地充当桃都卫的指挥使，大声命令道：
    “不能放跑这些鲛人！”
    “全军出击！”
    “元胎境武者，全部抢先上。”
    周巡抚也是一个果决之人，他当即喊道：
    “忘川仙子的命令就是本抚的命令！”
    “跟本抚一起上啊！”
    周巡抚乃是元丹境武者，他撕下官袍，也是能做一名武官。
    人族的内斗在这一刻停止。
    五位万夫长，立刻改弦易辙
    他们在周巡抚和忘川仙子的指挥下，将大门打开，杀出桃都。
    元胎境的武者奋不顾身，朝着鲛人大军，发起猛烈冲锋。
    “杀啊！”
    “立功的时候到了。”
    夏侯烈与赵天狼，他们都是王党的铁杆，必然是要被清算的。
    但周巡抚给他们机会，戴罪立功。
    军队很讲现实，你只要立功，都有机会赎罪。
    所以夏侯烈与赵天狼的部队，一马当先。
    “宁可战死沙场，不能留着被人清算！”
    他们像疯了一样，楚无疆等人还在收拾残军，他们就已经与鲛人短兵相接。
    杀！
    鲛人武士的战力，丝毫不逊色人族，甚至比抢先冲锋的士兵还要强一些。
    但这些士兵悍不畏死。
    他们几乎是要用血肉，硬生生地撞开鲛人第一道的防线。
    惨烈的厮杀拉开帷幕，短短一瞬间，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化作血泥。
    “疯了吗？”
    “这些该死的人族！”
    鲛人武士们与人族多次交手，也极少见到这等疯狂的行为。
    毕竟跟鲛人死战，死了也算英雄，即是楚无疆和朝廷想要追究责任，也会网开一面。
    而且想要赎罪的人，不仅仅是桃都卫。
    还有东海王府。
    大管家李尽忠惨笑一声，他对着王府的亲卫哀声说道：
    “你们都去吧。”
    “去杀鲛人，将功补过。”
    王府的亲卫们痛哭流涕，东海王一输的话，一切皆休。
    “大人，您呢？”
    “老奴尽忠的是王爷，不是王府。”
    “世子殿下，您回来了。”
    众人的情绪有些悲观，甚至有些绝望，他们见到帝光烛，有些不知苏措。
    帝光烛沉声道：
    “我是带领你们去战场上，清洗王府的罪孽！”
    “父王错了，自然要付出代价。”
    “你们随我一同行动，把王府丢掉的脸面，夺回来。”
    王府的亲卫们纷纷跪下，喊道：
    “我等听从殿下的吩咐。”
    帝光烛看向了王府最后一位元灵境高手，王府的大管家李尽忠。
    “李管家？”
    大管家李尽忠低声说道：
    “老奴尽忠的是王爷，王爷一死，不可无人相伴。”
    “王府就拜托殿下了。”
    李尽忠话音刚落，气息断绝，他竟自断经脉而死。
    东海王经营多年，哪怕他输得干干净净，也有属下相随。
    帝光烛心中抽搐了一下，他本想收复李管家，奈何他与父亲为敌，只能作罢：
    “李尽忠冥顽不灵，已遭天谴。”
    “尔等随我一同围剿鲛人！”
    其他王府亲卫努力说服自己，他们依然在尽忠王府，大声喊道：
    “是，殿下！”
    楚无疆留下帝光烛，就是为了收拾残局。
    否则他诛杀东海王就算再合理，也会引来朝廷的质疑和调查。
    东海王再不对，也是皇室子弟，岂能任由他人诛杀？
    楚无疆把人手安排出去，自己留在原地，检查东海王的遗体，看是否可以利用。
    王妃娘娘连忙跑来说道：
    “夫君，小心点。”
    “这大光明灯，乃是初代东海王的遗物，除了东海王一脉的骨血，其他人都不会认主，甚至会有自爆的风险。”
    神兵有灵，没有那么容易认主。
    尤其像大光明灯这样代代传承的至宝，更是只认血脉，不认其他。
    王妃娘娘担心夫君采取暴力手段，引发神兵反弹。
    楚无疆一把抱住王妃娘娘，轻笑道：
    “让娘子操心了。”
    “放心吧，为夫正在说服这件神兵。”
    王妃娘娘脸色一红，旋即注意到楚无疆手中拿着大光明灯，这件神兵发出暗淡的光芒，反抗意志不如自己想象的强烈。
    大光明灯摇头，沉声说道：
    “某家是不会屈服于你的。”
    “龙气也没用！”
    “只要王府的继承人，一定能用龙气供养某家！”
    这与乾坤葫芦，不灭袈裟，无相剑，乃至吸星锁不一样。
    大光明是见过世面的神兵，上品神兵。
    若不是东海王被凤瑶仙子来了一记狠的，加上他曾用大光明灯许下诺言，胜负尚未可知。
    楚无疆一边抱着王妃娘娘，一边用秘术传音道：
    【我曾见过东海王，初代东海王帝大人，他希望我能保住东海王府的血脉。】
    【可惜你这如此冥顽不灵。】
    大光明灯吃了一惊，它连忙问道：
    “帝大人在哪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无疆先用利益诱导，发现这神兵非常坚决，当场给他换了一个套路。
    【很简单，伱要是不听我的，那就只能自毁了。】
    【没有元神强者，没有神兵庇佑，东海王府一脉就只能衰弱了。】
    大光明灯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个逻辑。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宁可毁掉一件神兵。
    这样东海王府就没有神兵了。
    “无耻！”
    “你怎能做这般小人行径？”
    楚无疆就喜欢这种可以沟通对话的模样。
    【放心，只要你投降于我，为我所用，那么东海王府平日里，也可以保管神兵，享受神兵的好处。】
    【这也是东海王府犯错，必须承担的代价。】
    大光明灯的智力很高，它依然认定帝临渊才是真正的主人。
    帝临渊吩咐它守护王府，它就一直兢兢业业，守护王府。
    “你说的是实话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当然了，我可以在你身上，立下武道誓言。】
    【忘记告诉你了，初代东海王的遗体，被鲛人控制了。】
    【我需要你来将他唤醒。】
    大光明灯一听到主人的消息，立刻按耐不住，当场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了你。”
    然后王妃娘娘就看到瞠目结舌一幕。
    大光明灯突然放出万丈光芒，直接认楚无疆做主。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
    “夫君，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神兵认主了？”
    楚无疆轻笑道：
    “因为大光明灯见娘子过来，把为夫认作东海王，当场认主。”
    王妃娘娘啐了一口：
    “夫君真是没個正经。”
    楚无疆这才收敛笑容说道：
    “那就说正事。”
    “为夫要借用一下东海王的遗体，用来迎击鲛人。”
    “娘子要帮为夫稳定王府的情绪，让他们明白这是东海王的救赎。”
    王妃娘娘立刻点头道：
    “夫君放心。”
    “谁敢反对夫君，臣妾就将他们彻底镇压。”
    楚无疆点头道：
    “一切就拜托娘子了。”
    楚无疆不仅是要借用遗体，也要确认东海王彻底死了。
    绝不给敌人死而复生的机会。
    ……
    就在楚无疆努力接受东海王的遗产，吃干抹净之时，桃都卫和王府亲卫已从西城门杀出去了。
    两军正式交战。
    鲛人大军便战便退，大将军夜明早已命令亲卫断后，为它们争取时间。
    结果情况比夜明想象的还要糟糕。
    楚无疆成功吞噬了东海王的龙气，鲛人身上的龙气在快速消散。
    圣皇大阵的威压很快就会到来。
    夜明立刻命令道：
    “低于武师层次的鲛人们啊。”
    “马上献出你们的生命，交出你们的龙气。”
    “一切为了鲛人的未来！”
    夜明的命令下达，鲛人的祭司开始祈祷，使出天赋的法术，牺牲！
    鲛人没有武道，它们偏向祭祀仪式。
    向邪神祈祷，向妖皇祈祷。
    它们若是攻陷龙州，除了报复人族外，还会将多余的人口，进行献祭，获得妖皇的馈赠。
    现在没有人族可以献祭，那就献祭自己。
    然而意外发生了。
    这批鲛人虽然是精英，但不同于在雨州的混血种，忠诚度有些不够。
    “将军，我们可以留下来断后。”
    “能不能免除献祭？”
    牺牲和献祭是不一样的。
    这种献祭以后，灵魂将无法达到妖皇的国度，成为妖皇麾下的英灵。
    混血种们不需要考虑灵魂的问题，反而比纯血种更加忠诚。
    夜明大怒，旋即克制道：
    “每一个献祭的鲛人，以夜家之名起誓，将来攻克龙州，吾将献祭人族，取代你们的灵魂！”
    “每一个鲛人，都会献祭一百个人类的灵魂！”
    这下鲛人武士们终于满意了。
    “吾等愿为妖皇陛下，献出生命！”
    鲛人军队的军魂，那一头幽冥海蛇开始张开大嘴，将这些士兵疯狂吞下。
    鲛人的士兵分为两批，一批负责断后，另一批则向着龙江撤离。
    幽冥海蛇选择最弱的鲛人进行吞噬，吸收它们的血肉还有龙气，供应剩下的士兵。夜明的脸色一片惨白，鲛人一族对比人族还是太弱了。
    它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开创一条路来。
    “将军，不用难过。”
    夜家的护卫沉声道：
    “我们相信终有一日黎明将来到来。”
    “哪怕付出再多的牺牲。”
    “您没有错。”
    夜明闭上眼睛，它们即将靠近龙江，吸收的龙气也足以支撑返回泪珠岛。
    就在这时，它们发现原本奔流不息的龙江已经被彻底冻结。
    雪女率领两万鬼卒抵达战场。
    楚无疆在处理东海王的尸体，以保证对方死得干干净净，雪女则替他在龙江边缘上，阻拦鲛人撤离。
    “夫君，妾身来了哦。”
    雪女脸色有些苍白，但她脸上写满兴奋，蔚蓝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鲛人一族的大将军，冷声道：
    “你们这些鲛人，就埋葬在这里吧。”
    夜明望着被冻结的龙江，有数万鬼卒的雪女，惨笑一声：
    “我等将背水一战！”
    “鲛人勇士们，随我出击！”
    “目标，击杀雪女！”
    前后夹击，只能背水一战。
    夜明作为鲛人一族的绝世天骄，气运之子，有对自身命运的领悟。
    这就好比祖逖见妖星现世，感到命数已尽，长叹一声：
    “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杀我，此乃不祐国也。”
    夜明亦有同样的领悟。
    他趁着楚无疆的大部队尚未赶来之际，布下断后的部队，好不容易聚合龙气，足够剩下鲛人逃离。
    结果雪女统帅数万鬼卒赶到，即是这些鬼卒的战力不行，也足够拖延时间了，等到断后部队溃散，合力一击。
    命数将至，天欲杀我！
    若非如此，这雪女怎会刚刚赶到？
    那就在这场大战中，尽量消灭人族的精英吧。
    南宫恨急切地喊道：
    “将军糊涂！”
    “以您的力量，舍弃部下，定能逃出生天！”
    “楚无疆那狗贼，所虑者，不过将军而已！”
    南宫恨不是绝世天骄，他深刻地明白，这些绝世天骄有多么强大。
    他要想摧毁天命王朝的话，不能让夜明死在这里。
    更何况他的天赋太杰出了，联合的鲛人越多，实力越强。
    若非兵行险着，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其他鲛人连忙喊道：
    “将军！”
    “我等愿意为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还活下来的鲛人，最差也等同于元胎大成，都是鲛人最精华的部分。
    他们更有牺牲精神，深知这一次战争结果，非战之罪也。
    夜明指了指雪女手上的法宝，苦笑道：
    “非我丧气。”
    “而是她手上有件鬼道秘宝，如此众多的鬼卒加持下，早已悄然布阵。”
    “不杀她的话，我们如何逃得了？”
    鲛人部队所在的地方，突然升腾出一股股的寒气，将它们团团包围。
    无数鬼卒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鲛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大王神威无敌，只有投降才有出路！”
    南宫恨这才看到，雪女的手上拿着一件惊人的鬼道秘宝《创鬼录》，这也是万鬼宗的秘术来源。
    “他们挖了姬后娘娘的陵墓！”
    南宫恨的眼睛瞬间发红，他只恨自己不能亲自上场，将这件宝物夺回来。
    同时他也明白了。雪女现在有数万鬼卒做军阵，配合《创鬼录》，同等于天地之威。
    雪女以身入局，布下【万鬼极阴大阵】，若不破阵法，不抢回《创鬼录》，根本逃不出去。
    大事去矣！
    东海王一暴毙，这暗度陈仓就变成奇袭子午谷，落入军事上的绝地。
    夜明不再啰嗦，举起他唯一一件宝兵【海魂戟】，低声吟诵道：
    “诸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
    “海妖，为我们超度吧！”
    夜明一声令下，海妖们开始吟唱大范围吟唱歌曲。
    血之哀歌！
    这首歌曲，任何海妖一生都只能唱一次。
    因为这首歌会燃烧生命。
    鲛人擅长献祭，它们将生命献给妖皇，换取力量来对抗人族。
    现在海妖们重复着历代祖先歌谣，让鲛人部队的力量节节攀升。
    但这一次统帅大军的，却是跟它们有多年战斗经验的忘川仙子。
    她听到海妖的歌声，急忙喊道：
    “快使用静音符！”
    “采取静默作战！”
    桃都卫等士兵，早就习惯静默作战，他们人手一张静音符，成为战场标配战术。
    嗡！
    一张张静音符启动，阻碍海妖的歌唱。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
    海妖们已经学会了人类的武道。
    它们竟懂得在唱歌时，使用秘术传音。
    人族的静音符，在这一刻失效了。
    方才在困境中竭力抵抗的鲛人，它们的身体瞬间膨胀开来，力量至少翻了一倍。
    正在向前推进的士兵们，顿时遭受惨痛的损失。
    “不好，敌人的力量增强。”
    “退后，退后！”
    “先用盾牌再说！”
    俗话说哀兵必胜！
    鲛人听闻血之哀歌，明白又有一群海妖为同胞牺牲了，它们体内的愤怒之火就此熊熊燃烧。
    “我们要把人族全部杀光。”
    “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鲛人在这种愤怒之下，重新整顿战线，将桃都卫打得连连后退。
    “小心！”
    “重整军阵，稳住，稳住！”
    “把这些鲛人全部杀光！”
    夏侯烈与赵天狼带着亲卫，赶赴最薄弱的部分，防止战线溃散。
    本来他的部下快要凿开鲛人的防线，谁料海妖的歌声传来，鲛人们开始落泪，变得狂暴起来。
    战线重新变得焦灼。
    桃都卫每前进一步，都由无数士兵的鲜血构成。
    两人急红了眼睛，大吼一声：
    “司马青衫，韩风，你们两个狗日在干什么！”
    桃都卫的主力，还在展开军阵。
    “马上就来！”
    “顶住！”
    桃都卫的大军一到，就能将鲛人断后的部队彻底歼灭。
    只有打穿防线，后续军队才可以安全追击敌人。
    鲛人听闻海妖的歌声，逐渐稳固了防线，浴血奋战，甚至可以听到他们无声的呐喊：
    “乌鲁！”
    忘川仙子见静音符没了效果，顿时脸色大变，骂道：
    “该死的，是谁教它们秘术传音的！”
    尽管天命王朝的武林里，秘术传音好像人人都会。
    但这一秘术，首先需要掌握元气，再明白利用元气传导声音，最后还要明白如何规避静音符的效果。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活。
    忘川仙子急红了眼，她很想过去支援雪女。
    但现在有两位鲛人族的高手死命地拖住她，以命相搏。
    鲛人一族的高手，不仅夜明与海源。
    上一次魔运泄露，许多鲛人都吸收了魔运，实力大增。
    这些鲛人天赋极高，战斗经验丰富，它们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变得异常难缠。
    就连忘川仙子在实力上高出一个档次，也无法短时间内战胜对手。
    她只能大声喊道：
    “后方部队过来支援，不惜一切代价！”
    “时间要紧！”
    绝对不能让鲛人的大将军活着回去。
    这时帝光烛带领王府亲卫赶来，大吼一声：
    “小王前来增援！”
    帝光烛的武艺高超，跟他一起来的王府亲卫，个个都是元丹境的好手。
    如此生猛的援军加入，令众人大喜过望。
    “小王爷威武！”
    与此同时，霍秋水统率的楚家军，也在这时加入战场。
    人族生力军大增，全部都是高手。
    鲛人负责断后的部队就算得到海妖血祭的加持，也无法抵挡如此之多的人族高手。
    鲛人们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很快就被人族高手淹没。
    这下局势彻底崩塌了。
    夜明脸色一沉，没有时间了。
    他将鲛人的力量汇聚起来，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一击定胜负！
    海魂戟——大海无量！
    杀！
    鲛人部队随着大将军一同冲锋，无穷无尽的元气如同海水一样，奔涌而来。
    鲛人未至，海水先将一切都淹没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鬼，好像被无尽的妖气覆盖，不能再进行呼吸。
    鬼卒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大王，海水来了。”
    “我们先散开吧，点子扎手！”
    那书生鬼向来诡计多端，它连忙捂住嘴巴，想要努力呼吸，却吸不到一点空气。
    “闭嘴，全部站在原地，维持阵法！”
    雪女面对海浪，面对海妖的歌声，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她站在原地，手持《创鬼录》一动不动。
    雪女成为阵眼，不断地释放寒气，将阵法加固，让鲛人无法逃脱。
    一旦援军抵达，就是夜明的死期。
    所以他用大海淹没阵法，向雪女杀来。
    这一击的威力足以媲美元神。
    不退，就死！
    夜明大将军一往无前，雪女依然不为所动。
    她安静地维持着整个大阵，甚至没有反击的想法。
    当夜明大将军撞上的瞬间，雪女才轻轻吹了一口气。
    雪女——风吹雪！
    一股强大的暴风雪迎面而来，夜明瞬间变成冰雕，而冰雕下的夜明迅速变成了一滩积水，海魂戟掉落在地上。
    “这样的幻术，是骗不了我的。”
    原来夜明做出慷慨激昂的模样，就是为了欺骗雪女，让她误以为自己要同归于尽，好让开阵眼。
    谁料雪女从夫君的身上借来魂力，一下子察觉到夜明的幻术，所以她半步不退。
    就在雪女想要寻找夜明的下落时，耳畔突然想起楚无疆的警告：
    “雪女，小心武器！”
    原本掉落在地上的海魂戟，猛地向雪女扎来！
    死吧！
    夜明先用幻术欺骗，再将本体融合在海魂戟上。
    最终趁着雪女寻找本体时，发动惊天刺杀。
    即是落到这步田地，夜明依然没有放弃思考。
    真正的背水一战。
    “躲开，或者死！”
    雪女吃了一惊，仍然没有选择后退。
    她迅速做出决断，将身体融入到《创鬼录》。
    这件无上的鬼道秘宝突然从里到外，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坚冰，她依然半步不退。
    鲛人，留下来吧。
    轰！
    海魂戟刺穿层层的坚冰，威力非同寻常，几乎要粉碎《创鬼录》，连带雪女一起带走。
    就在这时，天空落下了一道光。
    楚无疆带着东海王来袭，先用极致的光芒打中海魂戟，再用东海王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海魂戟，让它再难寸进。
    轰隆一声。
    同归于尽的战术失败了。
    尽管夜明还活着，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在临死前，夜明不解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躲开？”
    “是为了人族吗？”
    雪女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人族与妾身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夫君来了啊。”
    夜明忍不住大笑三声，不知为何而笑，笑中含泪。
    “楚无疆，你赢了。”
    “但你别得意。”
    “我会在地狱等你的，你不会得到一丝我族的魔运！”
    “南宫先生，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夜明当即选择自爆。
    鲛人一族的绝世天骄，不打算给楚无疆留下任何东西。
    既然逃不走，那就把敌人一起带走。
    “想死，没那么容易。”
    楚无疆当即拔出海魂戟，丢出不灭袈裟将其包裹起来，并使用大光明灯，将雪女与自己变成虚影。
    他刚想封印夜明，但这爆炸的威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巨大。
    鲛人族大将军夜明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