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很可惜。
    克林索尔只说了一个世界是虚假的，然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能够加入到深渊教团。
    因而对于很多的秘密都是只了解个皮毛，真正的真实情况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纯就是靠着自己臆想的胡言乱语。
    反正用他的话说。
    深渊教团才是正义行为，提瓦特人所有的历史全部都是谎言，他们坎瑞亚的过往都被人抹黑了。
    对于这样的说法。
    罗德不知道内情，不好评价。
    但是大慈树王却是很明显地持反对态度。
    不过她并没有否认世界是虚假的。
    而是坚决不承认他们有抹黑坎瑞亚人的作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坎瑞亚人是不是被人故意抹黑的，这要从不同的视角来看。
    从提瓦特人的视角来说。
    坎瑞亚人那就是一个罪孽之国。
    因为他们释放出来的深渊污秽，对各国都造成了无比惨重的损失，像纳塔至冬，直到现在都还在和深渊进行着无休止的对抗。
    更不要说还有数位神明陨落在这一场灾难之中。
    可要是从自诩为正义的坎瑞亚人视角来看。
    那克林索尔说的就没错。
    在所有加入了深渊教团和没有加入深渊教团的人眼里，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执行正义，是为了提瓦特这个世界做出的牺牲。
    然而付出了灭国的代价，最终却获得了满身恶名，至今都还人人喊打。
    于是像海杜菈和克林索尔这样的坎瑞亚人心里生出了扭曲的感觉。
    本来在坎瑞亚人的眼里。
    信奉了神明，归顺于天理体系下的提瓦特人就是提线木偶，根本就算不上是正常的人类，即便是因为他们的伟大事业蒙受了死伤，那也是为了取得最终胜利的路上必要的牺牲。
    而在这些更加极端的坎瑞亚人眼里。
    别说这些提瓦特人了，就连那些救援提瓦特人的坎瑞亚人他们都觉得是可以随意牺牲的。
    本质上来说。
    其实双方谁都没错。
    单纯是立场不同。
    但这并不妨碍罗德又去踹了克林索尔几脚。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虚假的世界。
    他只知道。
    现在的提瓦特他呆着很舒服。
    所以见不得克林索尔这样的人如此肆意地祸害这个世界。
    要不是这家伙还有用。
    罗德现在就想对待那先朱那那样，直接送他去见他的先祖海杜菈了。
    “你准备用他进入坎瑞亚的国门么？”
    去往甘露海的路上，大慈树王好奇地问道。
    她是知道坎瑞亚的国门就在甘露海附近的。
    并且那处国门就是当年坎瑞亚向外倾泻深渊污秽的出口，几乎所有的深渊之力都是从那里冒出来了，直至今日，都还残留有相当严重的深渊之力在那里。
    幸好大慈树王现在的身躯是利用神遗留的灵光塑造出来的。
    因而她还是可以进入到那里的。
    如果还是当年的草神身躯，那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罗德和荧也是一样的。
    身为降临者，那点深渊污秽对他们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至于罗德为什么想要进入坎瑞亚的国门。
    大慈树王心里也隐隐有个猜测。
    “你是要去找大灵光？”
    大慈树王觉得罗德应该也是冲着大灵光去的。
    这倒不是因为罗德想要利用这个大灵光去重新封印焚真之天象。
    事实上。
    作为与西摩格同根同源的罗德自己就能帮助清理万种母树的深渊污秽，根本就不需要大灵光。
    所以罗德去拿大灵光，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他到底是要用大灵光做什么。
    这个大慈树王暂时猜不到。
    看着一直在暗自思索的大慈树王。
    罗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想了，我想要那个大灵光，是为了那个永动装置。”
    “永动装置？”
    这一下不只是大慈树王了，克林索尔更是恼怒地大吼了起来：“不可能！你们这些肮脏的提瓦特人，根本就不可能制造得出永动装置的！！！”
    在场的人里。
    只有不明所以的荧和派蒙还在发蒙。
    来到须弥并不久的她们，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被坎瑞亚人和须弥教令院都奉为至宝的永动装置。
    因此对于罗德和大慈树王的对话。
    她们完全就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反观大慈树王。
    非常清楚永动装置是什么的她，直接开口问道：“可能么？”
    所谓的永动装置。
    就如名字里那样。
    这是一种可以提供永动能源带来的装置。
    当年坎瑞亚人对于这个装置的研究投入到了非常大的精力。
    为此他们开发出了可以从地脉中汲取元素力的阿索斯装置。
    借用着这个装置和被他们称作是阿索斯物质的地脉能源物质，坎瑞亚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创建起了庞大的科技文明。
    由于阿索斯物质的本质就是元素力。
    因而通过这这样技术，坎瑞亚人可以不用借助神之眼，只靠人类自身的力量，就可以让普通人拥有使用元素力的力量，而且还可以驱使巨大的人型机关，还制造出了可以发射元素力的元素大炮，一举迈入了提瓦特版的工业文明。
    但这样的成就并不能让坎瑞亚人满意。
    因为阿索斯物质虽然好用，却并没有满足永动装置的需求。无论怎么使用开发这样的能源，最多也只能建立起一个发达科技文明，完全达不到可以脱离提瓦特的能力，这与坎瑞亚人的谋求依然相差甚远。
    当对阿索斯物质的研究进入到瓶颈期的时候。
    部分坎瑞亚的学者认为，依靠技术迭代的方式来提升阿索斯物质的使用效率还是不够高效，而且无论他们怎么去熔炼阿索斯物质，甚至都将其压缩到了60%的超高浓度，可距离永动能源的需求，依然还是有着可悲的差距。
    于是为了追求获得更加高效的能源。
    这些急躁的学者就开始去探求以深渊之力为核心功能的全新能源，只用了很少的时间，他们就取得出来了非常喜人的成绩。
    随着对深渊力量的日益开发。
    新的能源和技术路线，与以阿索斯物质提供的供能效率拉开到了愈发难以追及的差距。
    考虑到两者之间巨大到几乎无法追平的供能效率差距，以及旧的技术路线，暂时无法解决高度复杂的动力系统的效率问题，坎瑞亚王国原先的功能路线很快就被淘汰了，而那些用阿索斯动力系统来供能的机关工坊，也被一间接着一间地关闭，等到坎瑞亚王家的机关工坊也被彻底废弃时，整个坎瑞亚境内就几乎没有走旧技术路线的工坊了。
    到了这个时间点。
    整个坎瑞亚都已经变得对深渊能源无比痴迷。
    即便是以宫廷法师皮耶尔为首的保守派认为人类不用依赖于天外的福音，只靠自己的才智，耐心地将技术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也能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永续机关。
    但最终坎瑞亚的独眼王伊尔明还是选择了重用以黄金莱茵多特为首的新能源派。
    从此之后。
    坎瑞亚就在深渊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皮耶尔担心的深渊失控终究还是发生了。
    所有使用深渊能源的大型机械全部失控，唯有当初坚持于使用就能源的元帅安弗塔斯手中还有尚未失控的旧型机体。
    后来前来驰援须弥的那些遗迹巨像。
    就是以安弗塔斯元帅为首的坎瑞亚白鹄骑士们所乘坐的旧技术路线机体。
    在坎瑞亚覆灭，须弥的白鹄骑士尽数阵亡之后。
    教令院接纳了那些白鹄骑士的后裔，像克林索尔就是那时加入的教令院，成为了那伽朱那团的巡林官。
    而教令院的接纳。
    不只是那些白鹄骑士的后裔被他们收到了麾下，还有就是那些旧派坎瑞亚人所掌握的技术。
    其中就包括阿索斯技术和永动装置的构造原型图。
    纳西妲上台后。
    罗德在教令院的权限被提高到了与她平级。
    也就是可以无条件阅读教令院的所有知识储备，甚至是世界树。
    正巧那会罗德在研究建城能够用到的技术。
    然后就翻到了这段足有一本书厚重的记录。
    关于这段记录。
    后续一段来自于那伽朱那的手本。
    或者说。
    是那伽朱那和一些来自于枫丹的学者一同做出来的研究。
    在那些枫丹学者的看法中。
    他们认为坎瑞亚人是因为在接触深渊力量时，内心受到了蛊惑，认为只要倾听魔天的低语，获得的力量就能得到指数级的提升，因而也就不必要再依靠人类自身的智慧，来做那些缓慢的技术积累。
    这也让那些枫丹学者特意指出必须提防深渊力量对于人类心灵的蛊惑之力。
    毕竟无论在任何古籍里。
    坎瑞亚人都是极度自信人类本身的力量，对于借用魔天之力这种事情一贯都是嗤之以鼻的。
    可在接触了深渊力量后。
    他们就变了。
    连那位英明神武的独眼王也被深渊带来的强大力量给迷住了眼，最终筑下了大错。
    但这并不意味着深渊力量就一定会失控到无法使用。
    在他们于甘露海进行的研究里。
    他们惊讶地发现，神留给树王的遗产，那种能够涤净一切的之精粹，也就是灵光，是可以逆转深渊力量影响的，并且灵光的效力和他们此前在此前发现的某种神秘晶石有着极为类似的特征。
    而且灵光力量的泛用性要远高于那种神秘晶石。
    经过了大量复杂的研究后，这些枫丹学者猜测灵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甘露这种从未听说过的物质的影响。
    尽管并不明白甘露的本质其实就是上一代水神的尸体。
    但他们非常确信。
    倘若使用坎瑞亚熔炼阿索斯物质的方式，对灵光之力进行处理，再和汲取到的深渊能量进行反应，那说不定就能造出坎瑞亚人理想中真正的永续能源。
    于理论上来说。
    这个研究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
    只要是能够得到灵的支持，可以让他们从甘露海里汲取到甘露活水就可以。
    可惜的是。
    当年得出了主持这项研究的枫丹科学院高阶技官艾德温·伊斯，为了应对枫丹日益危险的水位线危机，并没有来得及进行这项实验，便返回了枫丹科学院，并在后来运用始基矿实验中被炸得尸骨无存，只留下了这些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验的手稿。
    教令院在得到了这份实验手稿后。
    尽管他们非常眼馋永动能源和永动装置这样堪称跨时代的科技。
    但在百般思量之后，他们还是选择放弃了这项研究。
    无他。
    深渊力量就是一柄双刃剑。
    有坎瑞亚的教训在前，自知没有神明可以擦屁股的教令院很有自知之明。
    鉴于这项技术对于学者们的诱惑力。
    教令院斟酌许久之后，决定将这份研究手稿永久封存，唯有所有贤者都同意取出才可以拿得出来，绝对不能让须弥重蹈当年坎瑞亚的覆辙。
    罗德费了一些时间。
    为大慈树王仔细地讲述了一遍有关永动能源的事情。
    毕竟大慈树王当年死的早，后续教令院获得的很多研究成果她都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
    大慈树王恍然大悟，明白了罗德的想法。
    随后用了短短的几息时间。
    她就肯定了这份实验手稿的可行性。
    “从理论到可行性以及实验的意义，那份实验手稿上的东西全部都是可以实现的。”大慈树王点头道：“值得一试。”
    “是吧，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罗德蹭了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那份实验手稿的孤本被我拿走了，我不打算把它公布出去，也不打算让这份实验手稿流传下去。”
    “合理的做法。”
    大慈树王再次肯定了罗德的操作：“深渊的力量太危险了，即便是有厄歌莉娅的甘露活水在，也很难保证操纵着一定不会被深渊力量给蛊惑到失去理智，只要是保证有足够用的永动能源就可以了。”
    就这样。
    在二人达成的共识中，他们拖着克林索尔这个可以进入坎瑞亚国门的‘钥匙’，一同来到了那座本应是美轮美奂，如今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甘露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