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雷电影的报酬
    是树的原因！
    在雷电影和八重神子为罗德准备酬劳的时间里，罗德好好地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意识空间，还向纳西妲和大慈树王询问了许多关于意识空间的事情。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将雷电真那些散碎的意识吸引到自己的意识空间里的，就是散里种下的那一片树林。
    事实上。
    大慈树王和纳西妲这两个专门与意识打交道的神明，也搞不清楚散里到底是怎么在罗德的意识空间里种下树的。
    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就好比罗德在雷电影的意识空间里，只能做到和她战斗，却做不到把三彩团子的铺子开到那里一样。
    正常情况下。
    想要做到对一个人的意识空间进行修改，起码也得是降维打击型的精神力量才能做到。
    可以当时散里的状态，对罗德的精神力量是构不成碾压局势的。
    更不要说罗德的意识空间还有世界树的树叶保护。
    这除非是有强行击破世界树的力量。
    不然的话。
    强行修改罗德的意识空间这种事，就连神明都做不到。
    讨论来讨论去。
    纳西妲和大慈树王得出的结论，只有散里的意识被同化为了和罗德同一本质来解释。
    这也和罗德自己的感受相差不多。
    总之就是散里种树的行为。
    并没有对他的意识空间造成什么破坏或者负面修改，而是纯粹的精神力量提升，也因此没有激起世界树树叶的反抗。
    至于散里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将雷电真的残魂吸引到罗德的意识空间里的，这件事就更是难说了。
    反倒是八重神子对此有着自己的解释。
    “散里是将你的意识空间视作为了一个物品，将她自己的意识空间融入到了你的意识空间里。”
    “而后在你受到时间长河影响，精神防护最为松懈的的时候，她将真的散碎意识拉扯到了她自己的意识空间里，以自己的意识空间来容纳真的存在。”
    “只不过。”
    “以她当时的精神力量，根本就做不到将真的意识保存下来。”
    “所以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
    将八重神子的话和这些天几位神明的分析结合起来。
    罗德意识空间里的那些雷霆，勉强倒也拼凑起来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之。
    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散里的意识被侵染，转化为了与罗德意识空间相性一致的世界之外的信息态。
    而那些树，则是散里自己的意识空间。
    换言之。
    散里的种树行为。
    其实是将自己的意识分割打碎，再将其一点一点地融入到了罗德的意识空间里。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罗德没有经历过意识分割的痛苦，但是八重神子对此却很有经验。
    用她的说法。
    将意识割开的痛苦，不亚于人类定义中最高的痛苦等级。
    更不要说散里种树相当于是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切碎了，还顺便抹去了那些树里属于她的意识，让它们可以不受排斥地以树的形态融入到罗德的意识空间中。
    这也是为什么散里种树，罗德的精神力量却在增强。
    一想到散里每天都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然后还能面带俏皮地和自己沟通交流，罗德就会忍不住打上一个哆嗦。
    这个女人对自己是真的狠。
    活着的狐斋宫对自己狠，死了狐斋宫对自己更狠。
    而正是这种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罗德的意识空间里的做法，散里成功地在罗德的意识空间里塑造出了另一个意识空间，并借此将雷电真那些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的残识给扯了进来。
    不过。
    说句实话。
    在从把八重神子这里得到接近真相的解释之后，罗德第一反应不是同情散里，而是非常恼火。
    这种不经过自己就擅做决定的行为。
    对罗德来说，实在是过于越界了。
    这一次。
    连一向最喜欢将事情敷衍处理的八重神子，也没有办法再像那样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给糊弄过去了。
    自知理亏的她。
    干脆利落地许下了一大堆承诺，有给罗德的，有给须弥的。
    其中有些条件一眼就是越俎代庖，完全在八重神子能力范围之外的。
    不过罗德没有计较那么多。
    毕竟八重神子是可以代表雷电影的。
    那些逾矩的承诺，换成是雷电影的立场，就变成合情合理的了。
    而这样的态度。
    也让罗德暂时可以放下对散里自作主张的恼火。
    反正用八重神子的话说。
    反正散里的意识碎片和雷电真的意识碎片都在罗德手里捏着，对于雷电影来说，这两样东西甚至比稻妻还要宝贵，因此他压根就不需要担心八重神子和雷电影会毁约，安心在稻妻等着雷电影把报酬送上来就可以了。
    罗德对这话很是赞同。
    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地留在鸣神大社，专心地研究着意识空间的问题。
    他也摸出了一点门道。
    首先雷电真的意识碎片就是散里或者说是狐斋宫的记忆牵引进来的，这就是罗德在时间长河回溯的时候看到了狐斋宫部分记忆的原因。
    原本的散里大约是继承了狐斋宫四分之一的记忆。
    在种树之后。
    她虽然装的很好，但事实却是她留下的记忆还不足原来的一半。
    罗德后来在看狐斋宫的时候那个突兀的戛然而止，不只是因为雷电真的意识消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散里的记忆只剩下那么多了，就算是那个意识空间还在，罗德也看不到后续了。
    “真是个狠人啊。”
    每次想到散里的这番操作，罗德还是要忍不住感慨一句。
    很明显。
    在进入到雷电真的意识空间时。
    不只是罗德发现了梦想一心里藏着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力量，散里也发现了雷电真还有意识存在的事情。
    于是体验过罗德的意识空间对于意识体的修复作用。
    她便果断做出了决定，以自己布局，为雷电真谋一线生机。
    哪怕是为此会得罪掌控着自己生死的罗德，搞不好罗德一怒之下，将她的存在彻底抹除，她也没有犹豫过。
    “真是给我出难题啊。”
    “这都碎成这样了。”
    将意识收回的罗德，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比起散里的意识。
    雷电真的残识更是稀碎。别看意识空间里她所化的漫天雷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可实际上这些雷霆全部都是由意识残渣一点一点拼接而成的，彼此甚至都没有连贯性，还不如散里种出来的那些能够连成一片树林的树。
    更糟糕的是。
    雷电真的残识，罗德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意识的残留，完全就是一团沟通不了的雷霆。
    “很难么？”
    “真的意识。”
    没事闲的就来看一眼的雷电影，正巧就赶上了罗德的吐槽。
    从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出来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里。
    罗德在忙着研究自己的意识空间，雷电影则是在忙着为罗德准备酬劳。
    而今天。
    她就是来交付报酬的。
    “嗯，非常散碎。”
    罗德摇了摇头：“比散里的情况困难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让她恢复意识。”
    “这样么。”
    雷电影微微垂首，看不到她的表情如何。
    但从她的声音来说。
    对于姐姐的情况，她实际既担心又失望。
    “先不说这些了。”
    “这是我为你亲手制作的报酬，神子出的主意，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重做。”
    说着，雷电影将一件紫色雷眼造型的宝石递交给了罗德。
    恶曜之眼。
    这就是八重神子当时为了保住散里开出的筹码。
    按照她的介绍，这东西可以给予使用者神明的视野，让使用者可以做到雷神的出刀速度和精准度。
    只不过。
    如果是之前的话。
    罗德肯定会满意这么一个报酬。
    但是现在嘛。
    由于雷电真这么一个意外的小插曲，罗德便不甚满意地摇头道：“就只有这么一个报酬么？”
    他现在对雷电影就没有之前那么的恭敬了。
    相反。
    随着这一个月的接触。
    罗德发现，雷电影这个人木讷归木讷，情感也匮乏的可怜，只会在意那些自己在意的人。
    可她也确实实诚。
    不会像温迪那样满肚子鬼点子，也不会像钟离那样喜欢捧哏，实际上却始终都和人有着很强的疏离感。
    起码就罗德和她接触的经验来看。
    雷电影这个人就是标准的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说谎，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绝对不会故意说一些场面话之类的话语。
    就像她刚才直接就说如果罗德不满意自己送出的报酬，只要跟她说，她就会去重做。
    这可不是一个神明能说出来的话。
    也正是基于这些缘由。
    罗德对雷电影的态度也大为改观，大家都是你直我也直的态度，谁也别藏着掖着。
    对这份报酬不满意就是不满意。
    罗德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份报酬太少了，不够，远远不够。”
    “嗯。”
    “神子也是这么说的。”
    雷电影搬出了八重神子，神色不变道：“这枚恶曜之眼是我特制的，里面不只是有恶曜之眼，制作国崩时所用的褉泪和手将等材料我也都放了进去，神子说你不是人偶，不需要把所有的器件都摆在明面上，我就把这些东西都做到了恶曜之眼里，你可以先试一下，如果还不满意的话，我就继续去重做。”
    “哦？”
    “这里面有这么多东西？”
    听完雷电影的讲解，罗德刚刚失去的兴致顿时又升腾了起来。
    他举起这枚恶曜之眼，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着。
    这是一枚眼型的紫水晶宝石，从外观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雷电影讲解的那些功能，从大小来看，倒是可以镶嵌到自己的岩龙冠冕上。
    “该怎么用？”
    罗德刚准备试一下，就发现雷电影刚才说了半天，唯独就是没说该怎么使用这枚恶曜之眼。
    “这个有识别措施。”
    “你需要先用你的元素力激活他一次，让恶曜之眼接受你的身份认证，以后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雷电影教了一下罗德用法，旋即补充道：“这里面的元素力是我提前注入好的，存量有限，如果耗光了，需要静置七天，才能蓄满能量。”
    “哦。”
    罗德点了点头。
    这个恶曜之眼比起岩龙冠冕，还是差了一些。
    从若陀龙王头上薅下来的这顶岩龙冠冕，它的力量来源是地脉。
    换句话说。
    只要是罗德脚踏大地，操纵岩龙冠冕的元素力便是源源不绝的，与罗德完全激活后的降临者身份可以完全匹配。
    反观雷电影亲手制作的恶曜之眼。
    这东西居然储能的，没了能量还得静置恢复，这使用起来可就要麻烦太多了。
    但有一说一。
    当恶曜之眼完全激活后，骤然增强的视野和反应能力，让罗德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比起岩龙冠冕是在元素力上的增幅。
    恶曜之眼与其说是一枚攻击性神器，更像是一件辅助性的神器。
    使用它之后。
    罗德的视野直接就变成了三百六十度无视角的视野，而且在雷电影的元素力增幅下，反应速度和动作速度都比以往要快上数倍。
    “很不错。”
    实际上手一次之后，罗德先前对恶曜之眼的不满顿时荡然无存，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假如我把这个镶嵌到这个上，我从地脉抽取的雷元素力，能不能保证恶曜之眼的功能不会中断。”
    这是一个好问题。
    岩龙冠冕内有若陀龙王的天生龙王权能，即可以从地脉水、火、冰、雷四种元素，以罗德目前的能力，是可以做到将这四种元素分别注入到头颅、心脏、脊背和四肢的。
    因此罗德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从地脉中抽取雷元素力，给恶曜之眼做一个供能，这样就免去了战斗中万一耗尽能量无法使用的尴尬局面。
    而雷电影接过岩龙冠冕仔细琢磨一番后，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理论上可以，但需要时间来改造，大约还得一个月左右。”
    “好，可以。”
    罗德喜笑颜开地点头道：“那就交给你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