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对垒（二合一）
    五月下旬，距离《黎明之前》开播不足两周时间。
    陆远和林永建等一众主创，飞往各地为这部戏开启高频宣传造势。
    他虽然对《黎明》颇具信心，但不代表会忽视宣传的重要性。
    酒香也怕巷子深。
    如今的电视剧宣传和前几年不同，可谓全方位、多环节，战线已经拉到剧组筹备期，还没开拍，有关演员阵容、剧情大纲等信息早已满天飞。
    从开拍、杀青到开播，观众们几乎全程都能看到相关的宣传报道。
    大大小小的发布会、探班活动、新闻稿、网络推广、话题炒作，能用到的招数基本一个不少。
    那篇明星片酬涨幅分析，让陆远顶上了“内地电视剧片酬之最”的名号，也一定程度上替《黎明之前》做了回宣传。
    但谍战戏的受众远不止年轻网友，很多年长的观众不习惯网络，因而传统的营销手段同样不可或缺。
    好在双方题材不同，《红楼梦》又是大ip，除了彼此的剧粉在微博为首播收视率嗷嗷叫，暂时没有什么冲突。
    粉丝们也在各大社交平台积极转发剧照，翘首以待，静等新剧开播。
    “.”
    可惜财大气粗这个词，只适用于少数几家电视台，对绝大部分卫视而言，只能眼巴巴地看别人买买买，自己摸摸口袋，流下羡慕的口水，老老实实当备胎，等着大哥享用完，自己再接手。
    为明晚的首播做最后预热。
    “啪啪啪。”后方的影迷粉丝群体，纷纷鼓掌。
    没人说的清楚，谁都不敢拿自家的剧去试试锋芒。
    而这四家电视台于去年《潜伏》播出期间，曾撕破脸，为争夺收视率丧心病狂的重播，一度打出狗脑子。
    毕竟《潜伏》恐怖的广告招标金额历历在目，再多钱，都能从趋之若鹜的广告商身上狠狠赚回来。
    今年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再次签订协议，并三令五申，明确表示不许抢播，务必遵循约定，巴拉巴拉一大堆。
    “余则成和刘新杰有什么不同吗？”另一个被选中的记者提问。
    整个市场都在观望，陆远继《潜伏》之后，携带新的谍战剧再度归来。
    林永健最近忙着拍新戏，来回奔波，加上孩子出生没多久，从湖南飞回来后，参加见面会之前，还抽出时间回家去见了老婆孩子，此时脸色透着掩盖不住的疲劳，却也强打精神，双眉紧皱道：“下次我再也不想和他拍戏了。”
    黄珂话语间颇有些黄婆卖瓜和拉踩的味道，但陆远没有拆台，望着底下咔嚓咔嚓的摄像机，继续补充：“其实这部戏，最初是由黄垒老师偶尔做的一个梦展开，并不存在抄袭的说法，为角色做准备时，我还特意和黄垒老师聊过，角色的很多设计灵感，也来源于对方。”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四大名著之《红楼梦》。
    “对此，你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陆远笑着看向一旁的编剧，黄珂脸上露出很冤枉的表情，上前一步，道：“这个剧，2003年我就写了個一千字的大纲放那儿了。等我想发展这个故事时，就到了2006年、2007年。我做东西慢，拖拖拉拉，2008年开始写。
    “林永健，第一次和陆远合作，是什么感觉？”
    等主持人介绍完毕，一众主创依序登台。
    见面会现场，人山人海，影迷粉丝，记者，约莫数百来号人。
    “啪啪啪。”
    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内，陆远、林永建、陈数的名字，以及《黎明之前》剧组絮、宣传片等频频登上娱乐版块。
    《黎明之前》和《潜伏》确有相似之处，与其在开播后让观众疑惑，不如提前澄清。
    因而，业内对此次《红楼梦》的翻拍普遍持看衰态度。
    没错，继新版《三国》之后，李少虹翻拍的新版《红楼梦》在六月播出，并和《黎明之前》撞上了。
    从这些天的宣传片和曝光的絮里，挺容易看出刘新杰的不同，造型方面比余则成更加张扬，陆远在这部戏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长相优势。
    “轰。”
    当时有个制片人陶昆跟我说网上有个小说特别火，龙一写的，叫《潜伏》，一万多字，问我看看要不要买过来，融在剧本里头，我说不用，我这个故事比它好，其实是我的思路已经比较完整了，《潜伏》的东西也加不进来。隔了一个月，我就听说姜韦老师开始做《潜伏》了”
    6月8日，陆远从魔都赶回，同刘疆、黄珂、林永建等人会合，一起参加京城电视台主办的见面会。
    同时，六月的电视剧市场，也安静不少，因为《黎明之前》的定档，四大卫视的联手造势，各家电视台都不得不紧急撤销新剧开播计划。
    “具体的不方便透露，但刘新杰的生存空间比余则成小很多，相比余则成的稳重严肃，刘新杰性格更加跳脱，甚至有点风骚，相信我，你们会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卧底，游走在敌方阵营。”
    高昂的价格丝毫没有影响各大电视台购剧的热情，剧组拍摄期间，各大电视台为了争夺首播权，纷纷大掏腰包。
    罗立平对《黎明之前》的市场报价为首轮300万一集。
    只是五月的高希希版新《三国》，在四大卫视的首播收视率大大低于预期，用惨淡形容毫不为过，远不及年初《媳妇的美好时代》等热剧开篇的收视率。
    “林永建”
    “陆远，陆远！”
    随后互相配合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宣传攻势。
    好半晌现场才安静下来，提前安排好的记者率先举手，说出双方心知肚明的问题。
    最终首轮播出权由京城、南方、东方、芒果四家卫视联合拿下，卖出9000万的天价。
    “陆远，因为你的缘故，这部戏吊足了观众的胃口，许多观众把它当成第二部《潜伏》看，并将两剧加以比较，最后通过网上流露出来的部分信息，得出《黎明之前》的故事架构与《潜伏》有些神似的结论。”
    成绩到底会如何，是再次登顶，证明他在谍战领域无与伦比的统治力，还是跌落谷底。
    现场顿时陷入静默，咋的，拍摄期间有矛盾，当场开撕？
    陆远在片场仗着片酬最高耍大牌？
    还是说《黎明》剧组为了首播收视率，也开始学那些垃圾剧组整烂活。
    难不成这段时间的热度还不够？
    陆远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林永健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笑道：“和陆老师对戏，压力太大，每次我都规规矩矩按着剧本走，他倒好，一声不吭，动不动即兴表演，我还不能说他不对，因为他这么一搞，整条戏的效果确实更加出色，但和他对戏的演员就遭殃了。”
    他满脸无奈，看向一旁的任正彬、张晞霖，那俩人对视一眼，也委屈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和陆老师对戏，我们压力真的很大。”
    “我都瘦了。”任正彬拍拍自己的大肚腩。
    张晞霖大抵是真的想脱单，道：“我都没心思去哄女朋友。”
    “你哪来的女朋友？”导演刘疆当即拆穿。
    “以前有啊，后来没了，这都怪陆老师，白天压榨太狠，晚上做梦的机会都少了。”
    陆远：“.”
    你要不要重新组织一下措辞。
    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他，这货无辜地摊开双手。
    “哈哈哈。”
    “陆远，对于同期开播的翻拍剧《红楼梦》，你会不会感到压力。”
    陆远朝记者看了眼，不是提前安排的人，可这问题不方便正面回答，《红楼梦》的制片是韩三坪、罗立平等。
    罗立平同样是《黎明之前》的制片。
    抛开这几人不提，哪怕不看好也不能直说，四大名著的粉丝群体相当恐怖。
    “两者是不同类型，无需比较，我个人挺喜欢《红楼梦》，对李少虹导演的新作，蛮期待，会抽出时间观看。”
    记者没拿到想要的回答，还要追问，被其他同行一把拽到身后。
    “.”
    见面会接近尾声，有记者终于扔出众人期待许久的问题。
    “陆远，你觉得《黎明之前》和《潜伏》相比如何，这部戏能否再次创造收视奇迹？”
    “咔咔咔。”
    底下的记者瞪大双眸，《潜伏》过于经典，不可能不比较，显而易见，他们等这个问题很久了。
    陆远握着话筒，回忆起跑宣传时四家电视台领导和他的谈话，言语里希望他尽可能夸张一些，点头道：“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黎明之前》的精彩程度不差于《潜伏》，甚至在部分情节上还略有胜出。”
    严格来讲他说的不是假话，《黎明之前》固然存在缺陷，但逻辑性，确实强于《潜伏》。
    《潜伏》的爽，一定程度上是降低反派智商带来的结果，情节经不起细敲。
    现场先是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沸腾。
    “轰！”
    “咔咔咔。”
    所有记者统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台上那道身影。
    疯了吧。
    去年《潜伏》的热播是现象级。
    京城首播8.01%，之后一路暴涨，大结局突破14%。
    后续一部部谍战剧前仆后继地向它发起冲锋，却丝毫没有动摇它的地位，反而让这部戏的丰碑愈积愈高。
    如今的电视剧市场，剧本质量整体呈下滑趋势，谍战剧也愈发糜烂，不出意外《潜伏》会成为一部无法超越的巅峰之作。
    可陆远居然口口声声表示，《黎明之前》在部分情节上略有胜出。
    有没有搞错？
    哪怕你是《潜伏》的主演，也不能为了宣传新剧这般信口开河吧。
    但记者又很快反应过来，多好的机会，陆远是在给他们送绩效，恩人呐。
    直到媒体见面会结束，他们望着台上捧着鲜和粉丝合影的某人，心里仍止不住嘀咕。
    莫非1200万的天价片酬还附带其他协议，促使这货不顾一切，开始胡言乱语吗？
    这些都不妨碍他们为kpi而努力。
    在极短的时间内，此次京城见面会的对话内容，在记者们的修饰下，突然空降国内各大娱乐版面。
    微博等社交媒体平台，也跟着转发，并迅速窜上排行榜。
    “陆远表示《黎明之前》的精彩程度，远超《潜伏》。”
    “陆远认为《红楼梦》与《黎明之前》完全没有可比性。”
    “林永建声称以后再也不想和陆远合作。”
    “陆远拿下1200万的天价片酬，若《黎明之前》收视不达预期，恐成业内毒瘤。”
    “.”
    故弄玄虚、制造噱头，断章取义，一直以来都是媒体的看家本领。
    圈里人心里一清二楚，看个乐呵，包括李少虹，在接到陆远的电话时，表示理解。
    除张纪忠偶尔跳出来阴阳一下，并提一嘴自己正在筹拍新版《西游记》，于政提一下《宫锁心玉》，其他基本保持沉默。
    实在是陆远出道以来的战绩太过辉煌，从《士兵突击》后，参演的电视剧，甭管什么题材，部部爆火。
    甚至火到险些被禁播，例如《蜗居》。
    圈内人比较相信玄学，这种时候，脑袋清醒的都不会下场发表意见。
    得罪人。
    可网友们不清楚啊，简单的挑拨，就让他们亢奋起来，随后便是极致的嘴炮。
    扣伱吉瓦：“《红楼梦》延续了李少虹在《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等剧的拍摄手法，颜色是那种复古的华丽，又有点凉意的味道。不得不说，真的很细腻，女性角度很突出。”
    忽悠谁呢：“得了吧，女性角度很突出没看出来，宣传片里发型突出倒是真的，造型跟聊斋一样，铜钱头，满头，元春耳后左右还各有三片螺旋桨，咋的，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洋洋你真帅：“对对对，就陆远行，1200万的片酬，内娱第一，开播后收视要是被《红楼梦》吊着锤，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理中客：“余则成和刘新杰就不说了，陆远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但吴敬中和谭忠恕，李涯和李伯涵，我并不觉得，林永建能比的过冯恩鹤，还有饰演李伯涵的那谁能比祖峰演技更好。”
    陆远最帅：“那我想请问一句，谁给李少虹的勇气翻拍《红楼梦》，87版《红楼梦》播出时万人空巷，她怎么敢呐，阿猫阿狗就能演宝玉，黛玉？没瞧见《三国》已经扑到姥姥家了吗？”
    “.”
    在一片喧嚣声中，《黎明之前》和《红楼梦》于晚间黄金档，同期开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