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接到夏屿的电话，海军基地的留守人员驾驶所有机动船只赶到了黑角码头，使用渔网进行打捞作业。
    是的，另一艘潜艇被炸碎了，他喊人过来就是捞零碎的。
    现在不处理的话，天亮后被浪拍到沙滩上的影响更不好。
    至于那艘没爆炸的潜艇，直接被猎潜艇上的绞盘拽出了海面。
    “这是人鱼-1m？”
    探照灯的光束打在这发“水雷”上，夏屿一眼就认出了这种前蘓联的袖珍潜艇。
    满载排水量3.75吨的小玩意儿，说是潜艇都有点儿勉强。
    他也是在了解三德子的海豹xxvii b 5型潜艇的时候，才知道这种苏系蛙人使用的水下载具的。
    体型小归小，但是最长可以在水下部署10天，非常适合特种作战。
    毕竟小型蛙人推进器dpv的限制有点大，也使得各国相继开发了湿式蛙人运输艇sdv、干甲板掩蔽舱dds、大型干式蛙人运载器asds这样的特种装备。
    人鱼-1m是种类细分前的产物，干的活儿也比较杂，而眼前的这艘似乎经过了改装？
    “是的，电池组和推进电机都改过，马力更足但也更容易被声呐发现。”
    爬上夏屿所在的小艇，汤姆摘掉呼吸器和夏屿说道。
    “老板，我们在水下进行了初步的侦察，这艘人鱼-1m疑似搭载了两具水下爆破装置，目的是对付咱们公司的圣保罗号，另一艘潜艇爆炸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上面的爆破装置被火箭榴弹命中殉爆了。”
    老人鱼肯定过时了，但耐压艇壳只要不漏就能二次利用，在老平台上推陈出新，肯定比南美那帮毒枭自己焊的一次性半潜船强。
    可对方万万没想到的是夏屿对安全有着病态的追求，在航母博物馆正式开业之前就安排了后手。
    两艘猎潜艇各有一套反蛙人火箭炮系统，或者说如果不是怕动静闹的太大，夏屿直接授权上反潜火箭深弹了，那个才是对付大鱼的。
    “坏人不少啊，要是这4具水下爆破装置往圣保罗号上一安，我怕是得直接破产。”
    夏屿冷笑着说道。
    人鱼-1m这种平台搭载的爆破装置装药量不会太多，但4具全部布置在一侧船舷，把圣保罗号直接干沉不太可能，大角度侧倾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后就是全球直播的恐怖袭击事件，影响相当恶劣。
    如果集火防务是上市公司的话，股价直接跌到熔断；即便没上市，博物馆业务也废了，进而影响到打击业务，各地的矿产开发业务。
    夏屿就是不带着老婆孩子跑路回国，事业也将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对方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不追求让他损失多少人手，只追求打击他的生意，然而就像古话说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把潜艇拉到岸上，再把两个人的尸体弄出来，拆除爆破装置后看看有什么线索。”
    夏屿对手下们说道。
    再有2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回去慢慢查，这样藏在暗中的对手他肯定是要揪出来的，不管要一年还是两年时间。
    是的，夏屿对立刻找出目标不抱太大希望，对方出动蛙人悄悄滴干活，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以防行动失败被顺藤摸瓜。
    潜艇上岸，事实也很快证明这一点，艇上除了两具水下爆破装置，还改了一键自毁的功能。
    一旦逃不出去，按了潜艇就能自爆，艇上的人员连氰化物胶囊都不用准备。
    “这是出动了4个死士啊！”
    换上一身帅气的西装，听到老克的汇报，夏屿摇着头感慨道。
    “死者的面容已经无法分辨了，我们采集了两人的基因样本，实验室大致可以判断他们的族裔。”
    基因检测嘛，准确率肯定比小胡子分辨犹太人的那套规则高。
    得出的结果可以辅助分析，毕竟这年头死士也是能花钱买的，很多经济不行的小国家也有战斗蛙人。
    只要肯给每人100万美元，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着接单，人命有时候真的不值钱。
    “这个不着急，现在要紧的是保障博物馆开业仪式顺利进行，还有后面我准备扩招护村队，再增加一个连的编制。”
    坐下吃早饭的夏屿说到他接下来的安排。
    出门在外一个加强连不够用了，扩一个营又太多，两个连刚刚好。
    “这次招的人有点多，安卡机械化步兵旅自己都缺人手，所以兵员的质量可能不太高，训练上你抓点紧。”
    夏屿一口一个灌汤包，让老克后面紧抓训练。
    小安卡明年年中毕业，他这个旅已经搭建好框架，准备等他上人补人，就地晋升，所以骨干都签了长期合同。
    没有高质量退伍兵补充，集火防务就得从零开始靠自己培养，老克这个总教官很重要。
    就前两天邀请叶夫根尼来参加开业仪式的电话里，他还和夏屿抱怨鈡菲的兵员素质差到了极点。
    把瓦格纳的教官都整崩溃了，很难想象这帮人把ak的标尺当威力调节器，数字越大威力就越大。
    这也是集火防务从不接步兵训练合同的原因，念到初中的技术兵种至少还能交流，小学都没毕业的炮灰步兵就太难沟通了。
    没有普及义务教育就很难有合格的兵员，好在老克深耕低质量士兵拔高事业多年，有充足的经验和耐心。
    “是，老板！”
    老克直接应了下来。
    教授新兵一定特战技能，将他们摔打成集火防务需要的士兵是他的工作，直接参与高烈度作战也是他的工作，他很喜欢这种充实的生活。
    只是一夜没睡人有点挺不住，灌下一杯双份浓缩后，他跟随老板的车队回到了圣保罗号上，继续今天的安保工作。
    “埃里森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夏屿向穿着睡袍在甲板上溜圈的老拉里询问道。
    “很不错，就是昨晚下雨了吗？我好像听到有雷声？”
    老拉里向夏屿询问道。
    使用了大量隔音材料，圣保罗号上20多间豪华套房都很安静，但水下的爆炸还是有一点闷吵。
    “是有雷声，菓的旱季也时常打雷，雨季就更频繁了。”
    夏屿也顺势说道。
    如果是猎潜艇上的舰炮开火就得换一套说辞了，比如反恐演习？
    “我讨厌阿菲卡的雨季，希望你们的u艇项目不是在雨季就位，不然我可能会押后到和f-14一起体验。”
    老拉里挠着下巴说道。
    他对集火防务的【从海底出击】项目很感兴趣，但他更讨厌糟糕的天气。
    “如您所愿，徳国那边给我的消息是又延期了，可能真得等到20年。”
    夏屿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今天的徳国人可没70年前靠得住。”
    老拉里哈哈大笑道。
    他爹是意呆利裔飞行员，老妈和阿布一样是俄裔犹太人，诸多buff迭加在一起，嘲笑起徳国人是毫不嘴软的。
    “不过他们的柴电潜艇还是有保障的，你给我一艘二战u艇我还真不敢进去。”
    有钱人勇于冒险又惜命，二战的古董机老拉里敢坐，二战的老潜艇他是真的不敢。
    “至于你说的战斗机出售项目，除了f-14，我是没什么想买的战斗机了，毕竟再过个七八年这把老骨头也飞不动了，但是你卖攻击机的话，倒还能考虑考虑。”
    老拉里又聊起了夏屿昨晚的口头调查问卷。
    向富豪销售不去武器化的战斗机这么大的项目，肯定是要做市场调查的，埃里森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样本。
    现在，对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只要对身体素质要求比较低的攻击机，而不是高速、高机动性的战斗机。
    “说真的，我很想要一架a-10，但我毕竟上了年纪，脑子没有年轻那会儿灵活了，不给我配一个飞行员，就是会开我也不会上。”
    “所以苏-25也不错，尤其它是一家能舰载起降的海蛙足就更棒了，我能开着它飞到85岁。”
    老拉里表示往后飞不动米格-29，飞苏-25也是一样的。
    这家伙倒是猜到了夏屿后续打算在圣保罗号上运营海蛙足的打算。
    都不需要是正版的，削减装甲，使用复合材料，陆基版苏-25的轻量化改装没有那么困难。
    多改几架用于销售也不错？
    不过…
    “埃里森先生，如果推出一款双座版疣猪，您愿意为它支付多大的代价？”
    夏屿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做市场调研。
    战斗机的双座机和二战电风扇的小型机改双座都比较麻烦，但苏-25和a-10这样的亚音速攻击机会相对简单。
    而疣猪当年也是有官方双座版本的，问题是ya-10b全天候双座实验型只造了一架发现没有这个需求就砍了。
    可也证明了单座亚音速攻击机改双座的可行性，只需要重建前机身就能做到。
    “如果是唯一一架，我愿意出5000万美元，谁不想拥有一门会飞的gau-8加特林机炮呢？但不是唯一那就只能出到2000万了，如果你能说动m7航空航天重开生产线的话，我愿意用3000万的价格拿一架新机。”
    老拉里掰着手指给出了3个价格。
    商品价格取决于稀缺性，也决定他能接受多少的溢价。
    不过这样一架双座a-10b大概率是用a-10a的老机体改的，当年生产疣猪的费尔柴尔德公司早就破产被收购，现在属于m7航空航天公司。
    “阿菲卡最常见的攻击机是苏-25，但它那门双管机炮的载弹量太少了，价格也过于便宜，换成a-10应该能有更合理的利润空间。”
    夏屿叹气着说道。
    一架二手蛙足只能卖400万美元，还没一架二手老雌鹿贵，他只能赚300多万。
    但换成一架a-10b的话，扣除拿货价格和改装费用后，他至少还能赚1500多万。
    这光机体就是5倍的利润差，更不用说炮弹的费用了，一架次1350发贫铀穿甲弹定价多少合适呢？
    夏屿有这个想法，主要还是看到了镁国3500万枚临期贫铀穿甲弹待销毁，a-10将为了环保将使用全新的碳化钨弹芯穿甲弹。
    搞笑了，为了环保将贫铀换成钨，这是什么抽象操作？
    你少惹是生非，少全球出警比什么都强，但吐槽完了这3500万枚贫铀穿甲弹也让夏屿看到了商机。
    销毁是需要成本的，加上又是贫铀材质，费用可能比当年的造价还贵。
    那么有一家好心的公司愿意帮国会老爷解决这个难题，只收取象征性的费用呢？
    什么？
    不想掏钱？
    那低价卖一批库存a-10也是一样的。
    就这样，炮弹和发射平台都有了，夏屿也可以发布《一辈子一定要打一次的贫铀穿甲弹》——副标题《打一发少一发》的宣传视频。
    片尾附上您每打出一发炮弹，就有10%的收益将捐献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主题都升华了。
    他是会营销的，但承诺的钱他也是真的会捐，至于安全措施就更不用说了。
    贫铀导致飞行员患xx癌的传闻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会用行动打消游客的顾虑。
    而贫铀对自然环境已经确凿的污染，靶场到时候会设置在撒哈拉沙漠，还是沙漠里绝对的不毛之地，最大程度减轻贫铀对地球的污染。
    “苏-25在阿菲卡常见，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很遥远，听你这么说之后，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架海蛙足和一架双座疣猪。”
    老拉里跟着说道。
    他是真的想买，毕竟就算再不服老，他也对抗不了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
    “那我只能尽量努力了，毕竟我只和镁国海军有点关系，和陆军的那点情分在他们卖了我支奴干后也差不多用完了，还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夏屿装作很困难的说道。
    “3000万，如果20年底前伱能搞到一架双座疣猪，我愿意以3000万美元的价格支付它和一架海蛙足的费用。”
    老拉里能不懂夏屿的意思嘛，主动加码道。
    “我一定尽力。”
    一架改装的海蛙足差不多500万，也就是说对方愿意为a-10b支付2500万，对于一架只能舔地的攻击机而言，这价格真的很不错了。
    至少只有富豪愿意支付，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