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这一年来所收集的奇宝，一共有两千七百件，一共花费……”
    石盘低着头，将装着奇宝的储物袋恭敬递给齐原。
    这几年来，他一直认真为齐原办事。
    而随着修为增长，他已经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年，成长为筑基大修！
    可越强大，越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多么深邃可怕，需要他用尽一生需要仰望。
    “不错，希望这次能够来点新收获。”
    齐原接过这些奇宝，细细打量了一番。
    曾经，有几位关系莫逆的好友，也纷纷离开他。
    石盘出去兑换奇宝的效率，也越来越低。
    唯有上尊领悟的无上至理，才有纹级。
    “孙子说谁呢？”齐原不假思索说道。
    正因为察觉到异样，他才不敢停留，而是选择离开。
    知晓了齐原的存在以后，他就想着前来示好。
    “你不用为我担忧。”想到了什么，齐原喃喃道，“再有半月，我应该会离开天坤奇地，你留在这，继续帮我收集奇宝。”
    道不二脸上的笑容更甚，心中欢悦：“既然这无用老仆敢对道友起杀心，还是去死为妙。”
    如今的他，若是想进入鬼关，那万鬼魂幡完全是摆设。
    “石盘，这次你懂了几成？”齐原再次发问。
    既然这位神秘黑袍把天残天尊子嗣斩杀，必然去过六重天。
    “他竟然能够抵挡圣光之言！”
    他的绝对适应，在这些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跌入万劫不复之地的高端斗法中，适者生存，已经达到聚级小成。
    外界有传闻，圣光门的门主已经出关。
    他的头有些乱，有些浑浑噩噩，理不清，剪还乱。
    “你骗人，你起了一丝杀意。”齐原淡淡说道。
    如今刘席在天坤奇地中，进入了一个秘境，收获颇丰，似乎要更上一层楼。
    石盘则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退下去。
    “多谢大人。”石盘有些忐忑，但还是如实回答。
    未知之地道不二额头上生出冷汗。
    想要斩杀紫缘祖这般大至理，得达到纹级。
    结果，那个残魂很嚣张，欲和茉莉大尊联手夺舍齐原，被齐原斩杀。
    他最在意的是，通过齐原控制阴魂大军，完成自己的目的。
    如今，他看到残魂的爹，自然认出来。
    “道友莫要对我有恶意，我来到这……暂无谋害道友的心思。”道不二平静说道。
    身为老仆的天残天尊则一脸好奇看着齐原，心中讶异。
    “大人，最近去外面收购奇宝时，我结交了不少厉害的修士，他们暗中告诫我，圣光门的背景很深。
    “看来你有点笨，这样吧，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道不二天天来，我每天应该都会与他斗法一番，你在旁边好好学着，好好听着。”齐原随意说道。
    等充电宝的电耗尽结束以后，他就会终结这无趣的战斗。
    齐原看了天残天尊的尸体一眼，眸中带笑：“区区圣光门，不值一提。”
    “大人说……圣光门不值一提！”石盘重复齐原的话。
    天残天尊闻言，目光猛地一变，心中有不妙的感觉袭来。
    石盘低着头，不敢说话。
    可这些阴魂尤为特殊，即便他的圣光之言也无用。
    “我们不一样，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齐原回答。
    “道友看我够不够意思？”道不二说道，言语间还有向齐原炫耀的意味。
    这个茉莉大尊有一件天坤古镜，镜子中有一缕残魂。
    “看来，这道不二还不能杀。”齐原想着。
    “哦，什么疑惑？”高大修士随意问道，不过语气已然没有当初的和蔼。
    “我是你爹！”
    残魂乃是六重天的生灵，一位阳神的子嗣。
    这让他无比担忧。
    齐原神清气爽。
    把对绝对适应领悟的层次给刷上去。
    进入仙界，此生也就意味着恒定，没有未来。
    “话我已经带给了大人。”石盘说道。
    一尊阳神天尊，足以吞噬一界的恐怖强者，就好似一只虫子一般，轻松寂灭。
    可若是无法掌控，他也只能狠下心痛下杀手，再寻找控制阴魂大军的方法。
    “不对，大人不是那个道不二的爹吗？”
    齐原的眼眸中露出笑容：“奇宝收够了，但充电宝……还没用完呢！”
    “看来，他的血脉也很高贵！”
    对于收奴仆，道不二其实并不在意。
    这也太离谱了。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完全掌控阴魂大军。
    嗖……鼻子长了。
    他不敢再停留，害怕齐原的天赋神通潜移默化影响到他。
    他呢喃自语，神情复杂。
    他前途光明，还有着未来，而这神秘黑袍，却并没有。
    突然之间，齐原的神情微凝。
    ……
    他也曾听说过刘席拒绝过这位天尊办事，当时天坤奇地的小圈子里，有不少修士觉得刘席太懦弱无胆，错过这样的机会。
    建房子的建房子，做广播体操的做体操。
    对齐原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但齐原有些鼻子，不怕。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修士走来：“石盘小友，给那位大人的话可传递而去？”
    圣光之言也在暗暗发动。
    “万鬼魂幡的漏洞……终于搞定！”
    或者说，也快用完了。
    天残天尊的所有信息，他几乎完全都掌握。
    他的眼眸中，始终带着疑云。
    “这黑袍男子着实厉害，几年来，竟然已经不动声色影响到我，而我的圣光之言，对他……却几乎无用。”
    若是那圣光族出现，这至理阳神必死无疑。
    这些年，他每天观看万鬼魂幡，也终于找到了万鬼魂幡身上的漏洞。
    显然，他并不相信齐原的话。
    石盘一脸苦涩：“弟子愚钝，一成未曾领悟。”
    他皱着眉头，对着对方的骂战，认真思索着。
    他的战力也尤为强大。
    “他来到这……也是为了……”
    “乖孙子，我知道了。”齐原随意说道。
    齐原神色喜悦。
    不是无上至理，最高形态只有实级。
    这位高大的修士，乃是天坤奇地的一位大尊。
    这个神秘的魁梧男子，来拜见大人，结果奴仆自杀死了，还和大人互相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件事透露着怪异。
    或许，是个逃亡者，误入了仙界六重天，无法再离开。
    “道友……你是我孙子！”道不二的圣光之言发动，对抗大忘心经，或者说，想要感染到齐原。
    大人听劝了，这是好事，可是……
    “孙子说你呢！”道不二说完，脸上的神情微变。
    “再战半年，若是还没有效果……看来，只能动真格的了。”
    “道友来我天坤奇地作客，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所以说，那些修士都离齐原所在的区域远远的，也不敢再与齐原做交易，生怕惹得圣光门不满。
    “嗯。”齐原点头。
    他看着奇宝，随意看了眼，寻找是否有新的锻造法诀。
    虽说他踏入了元丹之境，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毕竟，言语的内容不重要，道不二比拼的是……血脉天赋。
    这么多年，他已经隐约摸清了大人的性格。
    天残天尊脸上的惊恐化为了狂热，没有任何犹豫，他对着自己出手。
    “因为……真心，我以真心待他们，他们以真心待我。”齐原认真说道。
    不过他修为太低，无上至理的稳固和提升，速度太慢了。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选择留在了齐原的身旁。
    道不二看着齐原，眼眸中闪过讶异神色：“道友进去过六重天？”
    “终于小聚小成！”
    幸运的是天残天尊有天坤古镜这种奇宝，将子嗣的亡魂给放入天坤古镜温养，并随机传送到下界。
    “你……伱杀了季儿！”天残天尊的眼眸中猛地迸发出光芒，身躯颤抖，在压抑着什么。
    道不二身上的电还没有耗尽，他可不想放弃这个充电宝。
    “现在的我，不用万道武神的修为，仅凭这无上至理，应该能够抗衡刚入大至理之境的修士。”
    带着疑惑，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所以，他知道天残天尊的子嗣还留在六重天。
    这个残魂嚣张跋扈，言语挑衅月神元君，被月神元君隔着两重天诛杀。
    他来到天坤奇地，所谋甚大。
    “看到没，他对我动了杀心。”齐原淡淡开口。
    这就是上层修士的斗法？
    可惜的是，由于材料欠缺，即便藏兵阁已经造成，但里面齐原所锻造的奇宝，寥寥无几，对……仅有一个。
    大人在开玩笑吧？
    太儿戏了！
    如今，圣光门似乎有异动我们需不需要小心一些？”石盘提醒道。
    大忘心经也在发动。
    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优越和得意之感。
    你心情好，杀我是吧？
    “主人，老奴对你忠心耿耿，求你了！”天残天尊心中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六重天中，任何一位修士进入天坤奇地中，他都有把握将对方给玩死。
    “大人又怎会是道不二的孙子？”
    圣光之言……怎么被对方勘破？
    难不成，对方也有一个老祖宗，血脉源头无比恐怖？
    唯有这才能解释！
    看来，对方并不是六重天的修士，应该和他一样，都是界外之人。
    道不二立于天幕之上，他看着下方的阴魂大军，神色阴晴不定。
    如今，他已经隐约觉得，这就是大人与道不二的高深斗法。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的老者，正是天残天尊。
    他觉得齐原离死不远。
    毕竟，那位能够掌控阴魂，必定是至理阳神。
    修仙路，从曾经的宾客如云，潇洒风光，变成如今的门可罗雀。
    但和道不二交流，他的绝对适应，似乎是在适应圣光之言，不断提升。
    道不二可不是一般的圣光族。
    “找我做什么，打架的？”齐原随意说道。
    虽是烂梗，但有时候也挺有用的。
    齐原看着道不二，突然认真说道：“其实我是你爹。”
    “我若以真心待你，你会像这些阴魂一般真心待我吗？”齐原看着道不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道不二微愣，旋即说道：“道友说笑了。”
    当然，也仅仅是抗衡。
    唯一的遗憾是。
    话音落下，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道友连这种便宜都占，看来也就不过如此了。”道不二淡淡说道。
    “石砸狗叫！”
    这让道不二很是惊讶。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石盘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按照老头所说，至理的领悟，又分为散、聚、实、纹四个层级，如今我还处于散。”
    石盘的神色愈发苦涩。
    “大人不会骗我的，应该是刚才这个前辈层次太低！”
    “大人的斗法太过于返璞归真，道法自然，石盘难以理解。”
    话音落下，一位双开门冰箱身材的男子出现，他的头有点过分小，就好似开了小头特效一般。
    原本的神魂，在这一刻瞬间寂灭。
    这些年来，他除了看万鬼魂幡的漏洞，还一直在学习各种锻造法。
    道不二的眸子里，闪过冷冽神色。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不应该这个黑袍人纳头就跪吗，怎么还质疑起来了？
    约莫几十息过后。
    不过，他有些忧虑，因为最近大人和那位道不二的骂战，隐隐约约处于下风。
    虽然说，如今绝对适应增长的速度越来越慢。
    若是远远看，说不定还以为是大活人。
    齐原呢喃道。
    他把今日之事告诉了这位修士。
    “破防了！”
    “道友控制这阴魂大军的手段，我颇为好奇，想来学一学，取取经。”道不二缓缓说道。
    想杀掉齐原很简单，但他想的是完全掌控，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控制阴魂大军的方法。
    这样的话，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进去过。”齐原没有隐瞒。
    “石盘，你今日来找我何事？”齐原问道。
    这高大修士闻言，脸色复杂：“这位大人……有些自信了。”
    这样的岁月，持续了三年。
    他想到这，觉得自己的示好白费了。
    石盘一脸笃定。
    这段时间收获很满。
    虽然说，他很认真看大人和道不二骂架，可是……说实话，这骂架，还不如路边上两只野狗互相汪汪叫精彩和激烈。
    道不二说完，急匆匆离开。
    只留下石盘一人，一脸的迟疑。
    “绝对适应……竟然变得稳定了？”
    “不过，他的实力应该稍逊于我，否则……便不会试探，而是直接出手！”
    或许，它们是某个文明，某个族群，还存在的证明。
    石盘听到这，微微一愣。
    齐原很得意。
    虽然说，至理境的圣光族，圣光之言足以影响到大至理强者。
    “为了道不二，我甘愿多留在天坤奇地几年，这就是伟大的父爱吗，太让人感动了！”
    道友不也是一样，身上到处都是亡魂，杀意滔天。”
    “他怎么不敢，毕竟……我杀了他的儿子。”齐原淡淡说道。
    对方仅仅是个至理，他根本不在意。
    “上层修士之间的斗法，是怎样的？
    今日，有一个名为道不二的修士前来拜见大人，他们……”
    他心中已有退意。
    他决定，每日都来见一见这神秘黑袍人，交锋一番，就看谁胜过谁。
    这三年来，他一直观摩着斗法，可根本无法理解。
    “吾乃道不二，圣光门门主。”道不二说道，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一日，骂战结束。
    遇到圣光族竟然还不跑，真……艺高人胆大。
    这道不二，真是一个合格的充电宝宝。
    他得靠道不二刷经验。
    他说完，直接离开。不远处，石盘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惊奇。
    道不二闻言，神色微变：“道友说笑了，远来是客，我怎会对客人有杀意？”
    “你没有害我的心思，你身边这老头未必没有。”齐原眼中带笑。
    勉强用铃铛控制，侵蚀污染，效果也很微弱，进度缓慢，而且甚至可能无前路。
    所以目前和大至理交手的时候，他的无上至理几乎用不上。
    齐原领悟的无上至理，分别为绝对适应和为所欲为。
    “他的血脉天赋，应该和圣光之言相仿，与他交流，我颇有种……怪异之感。”
    “唉，以你的脑子，确实难以理解这么高深的斗法，难为你了。”齐原感叹道，“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后看到其他精深斗法，你只会感觉索然无味。”
    “没大没小，什么道友，孙子，我是你爹！”齐原认真说道。
    告退之后，石盘离开了此地。
    这样的死人，还是不要示好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他看着前方的虚空，突然开口道：“既然来了，现身吧。”
    接下来的时日，石盘一直端正着心态，每天都去齐原的身侧，观摩着强者之间的对战。
    大人所在区域的位置，那些修士都纷纷远离。
    像紫缘祖这种老牌大至理，他们对至理的领悟都处于实级。
    “你现在自裁，会在三日后复活，踏入大至理。”道不二心情不错，对着天残天尊淡淡说道。
    他看着齐原，心中更是忌惮：“道友说笑了，这不过是自然而然无意间散发的杀意。
    “道友说笑了，他怎敢！”道不二眼中闪过讶异神色。
    “前辈，我心中有个疑惑。”这时，石盘轻声问道。
    高大修士说完，摇了摇头，选择了离开。
    快乐，是对比出来的。
    这位修士，乃是前辈高人，眼力比他强太多。
    他做事，为所欲为，随性而为。
    甚至说他若是想，还能把万鬼魂幡给偷走。
    齐原微愣，看了道不二一眼：“你的脸皮很厚。
    天残天尊脸上露出难堪神色。
    “那位大人怎么说？”这位高大修士脸上带着喜色。
    另一边，躺椅之上，齐原眼中露出好奇神色。
    “这道不二好像骂不赢我，不想和我骂了，这不行，看来我得示弱。”齐原认真想着。
    “大人要离开？”石盘听到这有些欣喜，欣喜之余又有些失落。
    “我杀的也是该杀之人。”道不二不假思索说。
    “哼，圣光之言未必会输给他，明日再去会会他，我就不信，我就不能多一个奴仆！”
    “这是……骂架？”
    但道不二还是足够让齐原踏入小聚大成。
    不过，以这种修士大能，我估计勉强三次他就会发现异样，但……足够了。”
    “道友……明日再战！”犹豫一番，道不二选择离开。
    所以，他不惧怕齐原。
    道不二的心中猛地涌现出一股危机之感，意识有过一阵浑沌。
    “我是你爷爷！”
    道不二脸上的笑容凝固：“道友，明日再见，方才我炼的一炉丹药要成了。”
    现在看来，当初刘席的选择才是对的。
    这一个，还是他把几个破旧再不能破旧，几乎灰飞烟灭的奇宝材料提取锻造而成。
    旁边的天残天尊安静站着，听着二人对话，震惊无比。
    这时，齐原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你前几日不是提及，希望我教你一些上层修士的斗法吗，今日……我与道不二斗法，你在旁旁听，学会了几层？”
    这位至理阳神，显然有些自信了，要知道圣光门中，可是有一位圣光族。
    “不过……我现在不能大摇大摆进入，否则，那个幡主说不定又有什么手段，我得装作费了很大的劲，勉强进入。
    第二日，天还刚亮。
    在苍澜界时，齐原曾遇到茉莉大尊。
    想要伤到普通大至理，他的绝对适应得达到实级大成。
    心情不错，杀个人助助兴。
    而这里的至理阳神，骄傲自大，一脸死相。
    高大修士听此，眼中露出戏谑的笑：“即便是大至理强者战斗，也断然不会如此，你们那位大人，逗你玩呢！”
    大人说一不二，就按照他所说即可。
    可如今，这些阴魂大军在这位神秘黑袍男子手下，却无比规矩。
    至于其他奇宝，齐原并没有破坏将其变为原材料。
    圣光之言和大忘心经交锋，就好似两个中二少年在骂架一般。
    他越听，越感觉离谱。
    他是在炫耀圣光之言的恐怖与强大。
    互相骂架？
    绝对适应又提升不少，心情不错。
    “大人……要不要离开天坤奇地，奇宝大人已经收集地差不多了。”石盘终于忍不住说道。
    原本平静的道不二，心中陡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接下来的日子。
    道不二和天残天尊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也符合他的大至理，为所欲为。
    “没……没学会。”石盘认真回答。
    毕竟，他社恐，骂架骂不赢蓝星老哥老姐。
    还好，道不二也不太会骂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