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你疯了！”
    陈韬摆摆手。
    他没有像阿托希塔斯所希望的那样，把威廉汉德放归回他的原生家庭，任由他野蛮生长是有原因的。
    且先不说阿托希塔斯用血魔法消除了威廉“内心的黑暗”这个消除是不是永久性的——
    毕竟在漫画的历史中，阿托希塔斯的那场“消除威廉心中黑暗，提前掐灭至黑之夜”的行动最终是失败的，他被哈尔和塞尼斯托抓回了伊斯莫特星，他准备的那套血魔法究竟能不能起效，能起效多久，也没有在漫画中体现过。
    就算这种内心的黑暗消除是永久性的，我们就谈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身为一个人类，威廉·汉德的寿命是有限的，就算他不在青年时期就因为黑死帝的低语先崩了全家人，然后再崩了自己，当场变成黑灯尸然后开始桀桀怪笑，身为一个纯种人类，威廉汉德还是会老死的。
    就算陈韬不停的给他加buff，什么人面蝙蝠药剂，拉萨路之池的池水，通通给他上，威廉汉德大概率还是要死。
    更何况不是人人都和忍者大师雷霄·奥古（即塔利亚·奥古之父，蝙蝠侠的导师）一样，能反复泡池子，泡了600年还没发疯。
    拉萨路之池的池水这种东西让人发狂，还引发人内心的黑暗，陈韬不敢保证万一拿威廉汉德拿去池水里像奥利奥饼干一样泡了一泡，泡完温泉以后，威廉汉德会不会又开始重新想要和尸体结婚了
    当然，猫头鹰法庭的琥珀金不能用，这东西和拉萨路之池中蕴含的酒神因子不一样，酒神因子可以正确的激活适当的基因，并促使身体自我修复，但琥珀金的本质上是复活死人，然后驱动尸体。给威廉来一针琥珀金怕不是直接送黑死帝1张来到现实的船票。
    漫画中的蝙蝠侠官方定义被琥珀金复活的生物压根就不是“活人”，而是“可以自我修复、自由移动的尸体”，所以这也是蝙蝠侠杀起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来毫不手软的原因。
    “蝙……蝙蝠侠先生……”
    阿托希塔斯的外貌属实有些骇人，毕竟他赤面獠牙，又身材高大，尽管陈韬之前给了他一大坨泥脸，把他伪装成了一個长相有些憨憨的外星人，但这样的伪装由于之前贝恩的泥脸恐惧症，已经在对方的冲刷下消失于无形了。
    威廉汉德立刻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之前曾经将自己摁在那里神的外星人，顿时有些胆怯。
    对于蝙蝠侠的话，威廉汉德倒是没什么反应。这段时间但凡蝙蝠侠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就会在自己的耳边说一遍“一旦他死了，黑死帝就要来现实”什么的，然后发出“这事情好烦啊”的悲鸣，威廉汉德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而且蝙蝠侠经常会说一些要把他杀了，然后做成炸弹“让整个世界通通毁灭吔！”之类的暴论，但是威廉汉德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做的，蝙蝠侠和照顾他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一样，都是好人。
    其实在此期间，威廉并不是没有提出过想要回自己家这样的愿望，但是这样的话被蝙蝠侠毫不留情且独断专行的拒绝了。
    他的原话是：“尽管也许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你的人生注定充满血腥的传奇和充满死亡哀嚎的史诗，你的所作所为注定牵动着整颗宇宙上兆亿生命的狗命。
    如果没有发现你的命运轨迹的话，你固然可以安心的在家里面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屁孩儿，每天想着今天中午该吃点啥。
    但倘若明知你压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依然让你野蛮生长，这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不负责任。”
    《传奇，超凡，史诗》！
    他在夸我！我被夸了！
    我素天才！
    威廉汉德出生于一个非常严肃的天主教家庭，他的两个哥哥都是母亲口中的“上帝的好孩子”。
    但威廉汉德则由于出于他那种被黑死帝所祝福过的黑暗内心，始终对于尸体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变态嗜好，在这样严肃的家庭环境中，威廉汉德本身受到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因此被带离那样让他觉得无所适从的家庭环境对于威廉本人来说也或许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带着阿尔弗雷德亲自造访了汉德一家，并且使用接近一吨的钞票让汉德先生和汉德夫人咽下了所有的问题之后，威廉汉德更是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尽管蝙蝠侠吓唬他，说那一堆钞票是买命钱，但威廉一点都不害怕。
    他的心中有着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由于阿托希塔斯的魔法，他已经不再恋尸了，也因此可以很清晰的察觉到自己曾经恋尸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不正常和病态，那绝不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而是有人在操纵他的思维，这也是威廉汉德最讨厌的。
    紧接着很快，威廉汉德就得到了一套没有裤子的罗宾制服。
    尽管光着裤衩子，两条大毛腿裸露在外面显得有些冷，但威廉汉德很喜欢。
    他威廉汉德想要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受人敬仰，拯救亿万星球的英雄，而不是一个什么“有史以来的第1个黑灯尸”。
    此时威廉汉德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远处的蝙蝠侠和那个一个叫做贝恩，一个叫做阿托希塔斯的两个队友低声的商议着事情，隐隐似乎可以听到他们说着什么。
    那个叫做阿托希塔斯的外星人似乎很激动，他大声的反驳了蝙蝠侠好几次，但是蝙蝠侠蝙蝠侠只是冷静的回答，就让阿托希塔斯偃旗息鼓。
    威廉有点远，只是隐隐的听到关于一些寿命之类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看到蝙蝠侠和贝恩，阿托希塔斯三人讨论完了之后，来到自己的面前。
    “身为一个超级英雄，伱需要足够强的超能力，至少保证最基础的自保能力。”
    陈韬说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找了眼前的这两位老师的原因。”
    陈韬介绍道：“贝恩会给你注射人面蝙蝠药剂，这种东西所制造出来的人面蝙蝠，虽然比起真正的人蝠科特朗斯通博士的力量来说要差了太多，但好歹同样也是在众生之红无法抗拒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的超能力者。”
    “生命的红色会在你体内流淌，贝恩会教会你如何正确的使用众生之红的力量，又怎样在战斗中发挥出来。”
    然后陈韬顿了顿，“而且贝恩还会教会你关于凝心静气，对抗心魔的手段。”
    然后他又转向阿托希塔斯：“阿托希塔斯会使用血魔法辅助你，如果你能学得会他的血魔法的话，血魔法同样也会是你的。”
    “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重要：”陈韬说道：
    “贝恩会让你接触腐朽之黑的力量，唯独这一点你必须足够上点心。”
    “蝙蝠侠，我还没有同意这一点。”在他身旁的贝恩出言打断了陈韬：“其实我依然不能够理解，你告诉我这个小家伙一旦死掉的话，就会引起一个恐怖的丧尸灾难，然而你依然让他近距离接触死亡的造物，这难道不是羊入虎口吗？”
    但陈韬没有理贝恩。
    他只是告诉对方：“如果有一天黑死帝依然找上了你，他依旧想要夺取你，这些有可能是拯救你的方法。你必须无比的清楚死亡的力量是怎样构筑的，黑灯能亮是黑死帝对你的操纵，你的意志力无法覆盖黑死帝的权柄，但如果你理解腐朽之黑……”
    “你就能谨守本心，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东西……”
    基础的考量已经完成了，不过在把威廉汉德拿出去核威慑之前，陈韬还有一个问题要面对。
    他现在就好像是在说：
    听着，各位。我们现在手里面有一颗炸弹。一颗超级、巨大的、谁见了都害怕的炸弹！
    这颗炸弹的名字叫做威廉汉德，爆炸的效果是名为“至黑之夜”的宇宙毁灭危机！
    但现在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颗炸弹的爆炸效果有多么恐怖，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具体的细节。
    因此尽管陈韬已经决定了要把威廉汉德当做一张底牌来用，但他依然不能够把威廉就这么直挺挺的掏出去。
    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威廉汉德究竟是什么人，以及那个小蓝人千方百计想要遮掩的至黑之夜预言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后……威廉汉德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
    而想要达成这一步，陈韬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毁灭绿灯军团，杀死守护者，防止那帮子混蛋把oa之书上关于至黑之夜的内容全部涂没了。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利益和塞尼斯托……是一致的。
    正如塞尼斯托所说的，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一个维持秩序的军团也许很重要，但绿灯军团并不重要，宇宙小蓝人也并不重要。
    在某条绿灯军团难以为继的时间线上，黑星军团照样凭借着高科技装甲干完了绿灯侠在宇宙中需要干的活。
    这世界从来不是没了谁就不能转的，这世上也从来不是对抗的双方不能够因为利益在短时间内重新结盟的。
    而唯独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
    陈韬绝对对那群搞事的小蓝人充满了恶意。
    ……
    ……
    ……
    打发走了开始教学的三人组，陈韬又很快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他知道他并没有多少时间等着被教学的学生成长，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先填鸭式的让威廉汉德对于超凡力量有一点最基础的接受程度，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地方了。
    这里是正义联盟的实验室，莱克斯卢瑟自从病好以后就一直泡在这里。
    卢瑟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大量的正义联盟事务拖累了他，让他的科研能力不进反退，而那些正义联盟事务也实在是太杂乱，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卢瑟去劳心费神的决定。
    因此，遂卢瑟的愿，陈韬把他从繁杂的事物中解放了出来，但再次给他下达了足够多的命令。
    笑话，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工作了？
    一道又一道的科研任务被派到卢瑟的头上，对于陈韬来说，很多印证和猜想都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然后观察周期变化。
    所以现在，尽管卢瑟已经不再分配精力去掌管正义联盟，但这些事情依然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莱克斯，下午好。”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实验室里，一道飘渺的纳米机器人所构成的黑影则通过窗子缓缓流了进去。
    随着这些黑色沙子在地上凝聚起人形，陈韬出现在卢瑟的背后，却有些意外的发现都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对方却依然没有察觉到自己，于是陈韬只能先开口了。
    这一点让陈韬感觉有些奇怪，在过去卢瑟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哪怕是自己的房间里都会准备随时应对入侵者的危险造物，当然曾经的蝙蝠侠也是这样……那头蝙蝠洞大厅内，许多人第一眼看上去会以为是一座雕像的机械恐龙可以证明。
    但是这一次对方就那么任由他悄悄的摸到了对方的喉咙旁边，如果他一用力就能随时扭转。
    “卢瑟，卢瑟，你怎么样了？”陈韬问了他两句，紧接着对方转过头来，把陈韬吓了一跳。
    之前从背后看卢瑟的那颗白煮蛋还不觉得有些什么问题，自从青年时代开始脱发以后，卢瑟一直就是顶着一颗白煮蛋的形象而著称的，但此时，这颗白煮蛋脸上，居然已经出现了又黑又粗的黑眼圈，整个人的脸庞凹陷下去像是爽了三天三夜，又在舞厅里狂舞不止一样。
    这一副病老鬼的样子属实吓到了陈韬，以至于他要出口问的问题，都戛然而止了半晌：“莱克斯卢瑟，你……”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卢瑟说道：
    “关于能够强化死亡风暴等犯罪辛迪加其他成员，却又能够阴他们一把的方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