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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吐蕃的绝唱

    尺带珠丹见玛祥·仲巴杰的言语神色,就知他产生让人难以容忍的心思。
    他失去权力,无法对玛祥·仲巴杰产生压制。
    今日玛祥·仲巴杰前来打搅,似乎就是为了诉说这一件事情。
    国家的大论,赞普的玛祥,已经扛不住来自大唐的压力。
    一切就如大势所趋一般。
    眼睁睁看着雪崩,无能为力。
    文成公主入雪域高原的时候,带来汉家的史籍。
    吐蕃当前的境况,就如王朝末期。
    即便以吐蕃当前的制度,也压制不住民怨。
    那些分离的部落,距离吐蕃大联盟愈来愈远……
    不单单是人心的分离。
    一切的怨恨,都以此揭开。
    人们将当初松赞干布雪域高原上的振臂联盟,当为笑柄。
    是错误的决定,致使今日错误的局面。
    吐蕃族。还不如柏海上大唐建立的“山河部落”。
    “李瑄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尺带珠丹思虑好久,最终只能这样向玛祥·仲巴杰说。
    让他明白向大唐服软的悲惨后果。
    一个在吐蕃当了十年的权臣,对吐蕃方方面面都有影响。
    “赞普见过长安的春天,我还未见过盛唐的牡丹,如果能目睹,今生不会再有遗憾了……”
    玛祥·仲巴杰充满遗憾地说出未有遗憾。
    他执政这十来年,留下的全是遗憾。
    有的时候,玛祥·仲巴杰也想过大唐为什么能如此强大。
    他的好友兼盟友,恩兰·达札路恭去过多次长安。
    但他明白,恩兰·达札路恭更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到达长安。
    他能想象,恩兰·达札路恭在柏海一带自刎而亡时的绝望。
    死着的人,闭目瞬间,双眸映照山河。
    活着的人,眼中草木枯萎,万雕落。
    吐蕃族,成为山河族。
    也算永恒存在了。
    苯教,也或许能保全了。
    赤松德赞、旧贵族势力,再也不可能将天竺的“佛”请入雪域高原,去控制奴隶与百姓。
    “到了大唐你就明白,长安没有春风,只有秋风。比雪域高原凛冽的寒风还要萧瑟。我在长安十年,是堕入地狱的十年。”
    被激怒的尺带珠丹向玛祥·仲巴杰咆哮道。
    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达札路恭已先一步入地狱,吐蕃成为今日的局面,我还没有资格。一个忠实的苯教徒,生前忏悔,才配死去。”
    玛祥·仲巴杰平静地向尺带珠丹回答道。
    “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不殊死一搏呢?你要是信奉佛祖,吐蕃不至于落入这番田地。”
    尺带珠丹气急败坏,意有所指地说道。
    玛祥·仲巴杰是一个狂热的苯教徒,为推崇苯教,他毁卡查及珍桑神殿,将大昭寺当作屠宰场,亵渎佛教,流放僧人,送走释迦牟尼佛像,禁止举行冥寿之祭,并立“小法”予以申明。
    在权力之下,旧贵族拥护赤松德赞请来的佛像,根本站不住脚。
    “以前我是恶魔,现我一个念想,就能拯救百万吐蕃人,佛祖也不及我!”
    玛祥·仲巴杰向尺带珠丹最后一语后,转身离开。
    他明确心中的答案,不会再顾及尺带珠丹。
    吐蕃王室,至此会走向衰落、破灭。
    “玛祥·仲巴杰……”
    看到玛祥·仲巴杰离开大殿,尺带珠丹焦急地呼喊。
    但玛祥·仲巴杰万念皆灰下,不予理会。
    “那囊·仲巴杰!”
    尺带珠丹呼喊玛祥·仲巴杰曾经用的名字。
    但玛祥·仲巴杰只是顿住脚步,继续走出大殿……
    正如玛祥·仲巴杰所言,吐蕃不是灭亡于现在。柏海之战,吐蕃在失去十万大军的时候,进攻西川的三万多兵马折戟沉沙的时候,意味着吐蕃已经灭亡。
    此时此刻的吐蕃支离破碎,不似一个国家,苟延残喘罢了!
    ……
    半个月后,连旧贵族势力都明白大唐已经进入雪域高原,且畅通无阻地向逻些城驰进。
    “玛祥·仲巴杰意欲何为,为何拉着唐军长驱直入而不抵挡?他身为大论职责何在?信仰何在?”
    “唐军轻松通过一路关隘,等到逻些城下,想再反击已经来不及了。玛祥·仲巴杰这个奸佞,吐蕃毁在他的手中。”
    “玛祥·仲巴杰为对付我们,将所有兵马抽调至逻些城,以至于唐军畅通无阻。”
    “我部该如何是好?等玛祥·仲巴杰和唐军两败俱伤吗?”
    “不论如何,我部在唐军南下的路上,当带着族人暂避锋芒,等待玛祥·仲巴杰与唐军的结果。”
    ……
    一众旧贵族势力反应各不相同,他们纷纷对玛祥·仲巴杰指责,将一切责任归咎于玛祥·仲巴杰头上。
    是玛祥·仲巴杰囚禁老赞普、小赞普,才使吐蕃有此悲剧。
    一些吐蕃部落觉得自己很倒霉,唐军南下经过他们的部落所在地,一定会攻击他们。
    他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领地,抛弃自己的土地。
    旧贵族的首领们经过传信、商议,但他们与玛祥·仲巴杰的争斗中,败给玛祥·仲巴杰,没有主导权,一时间没有头绪。
    只能静观其变,看玛祥·仲巴杰会如何应对。
    ……
    雪域高原,唐军已经长途跋涉两个月时间,进入吐蕃的最核心区域。
    南霁云和段秀实每行进一天,都会派遣探马回柏海城,与柏海城建立联系,表明几月几日,大军行进至哪里,有无异常情况。
    每隔七天时间,柏海前往长安的驿卒,会将南霁云、段秀实总结的战况禀告给李瑄。
    在雪域高原的漫漫征途中,士兵们的脸庞被酷寒与烈风雕琢,即便有手套、袜、帽子,也难免在寒风中有所冻伤。
    好在吐蕃已经千疮百孔,唐军通过投降大唐的吐蕃人,总能在计划中寻找到喂马牛羊、单峰驼、骡子的草场。
    又能寻到树林,在寒夜中士卒烧火取暖,将携带的牛羊宰杀,喝着肉汤带来温暖与能量。
    士卒们踏在世界屋脊之上,似是与大地的心跳同频,尽管冷瘴肆虐,却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他们一步一步迈出,将为大唐的疆土。
    那坚定的眼神,如璀璨星辰穿透高原的风雪,不因艰难险阻而有丝毫动摇。
    此时的唐军士卒已经肩负一定的使命感。
    “报……启禀都督,前方捉生将抓到几名吐蕃人,他们声称自己是奉玛祥·仲巴杰的命令前来,拜见都督。”
    在一个星夜照寒冰的夜晚,方安营扎寨完毕,探马向南霁云禀告道。
    “带他上来!”
    南霁云向探马回应道,又令亲卫将段秀实叫至他的营帐。
    段秀实是一名儒将,擅长谋略,行军布阵有章法,一向小心谨慎。
    虽然南霁云被任命为灭吐蕃元帅,但一般有事宜,都会找段秀实商议。
    不一会儿,玛祥·仲巴杰的使者被带到南霁云和段秀实面前。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说出你的目的!”
    南霁云向使者问道,语气深沉。
    他们一路走来,几无抵抗。
    南霁云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因为他们通过投降的部落,和隐藏在吐蕃部落中的细作,对吐蕃国内了如指掌。
    玛祥·仲巴杰虽然战胜旧贵族势力,但旧贵族势力的反扑依旧未有停止。
    对玛祥·仲巴杰不满的吐蕃人,也越来越多。
    在北境冰原,玛祥·仲巴杰不可能再派兵与他们八万余大军进行野战。
    如果南霁云面临玛祥·仲巴杰困境,也会将兵马收缩至逻些城附近。
    “拜见大帅。”
    “我奉大论命令前来,是想向大唐请降。自文成公主入雪域高原以来,吐蕃与大唐本该亲密无间,但因赞普的原因和种种因果,致使两国关系迈入深渊。”
    “百年来的交战,无数汉、蕃百姓命丧于战乱之中,青海之畔,九曲之上,黄河之中,一直血流不止……”
    “这是吐蕃的过错,不该去挑衅大唐的威严,以至于此,追悔莫及……”
    吐蕃使者没有以使者的口气说话,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向南霁云、段秀实一礼后,开门见山地说出求见的目的。
    他是玛祥·仲巴杰的侄子,明白自己的长辈做出这个决定很困难。
    但在他的念想中,这或许就是为了家族吧!
    南霁云和段秀实对视一眼后,南霁云开口回应:“大唐不堪吐蕃的祸乱,劳师远征。玛祥·仲巴杰应该明白大唐的目的,投降,可不单单是求和。”
    以前南霁云和段秀实以为玛祥·仲巴杰就是一个投机取巧之徒。
    在至尊与吐蕃对垒的那几年中,一直是没庐·穷桑倭儿芒、末·结桑东则布、论悉颊藏、尚结息、尚野息这些。
    哪轮到玛祥·仲巴杰?
    只是至尊将这些吐蕃的政务大臣全部横扫,玛祥·仲巴杰才崭露头角。
    但玛祥·仲巴杰掌握吐蕃这十年,让他们刮目相看。
    此人能驱逐末·结桑东则布上位,并非是运气。
    大军已经做好进攻逻些城的准备。玛祥·仲巴杰的突然服软,让他们始料未及。
    “回大帅,我等自然清楚。此次投降,心服口服。吐蕃甘愿为大唐真正的附属,大唐可以在逻些城中,驻扎兵马……”
    吐蕃使者一脸难受地回答道。
    那样吐蕃就和大唐在西域的附属国没有区别。
    就如大唐的安西都护府在龟兹国的王城龟兹城一样。
    “古往今来,用兵之事,往往在万死之中,求得一生。玛祥·仲巴杰敢政变夺权,为何没有一拼的勇气?”
    段秀实向吐蕃使者询问道。
    谨慎起见,以防是吐蕃的阴谋诡计,故意让唐军远征军松懈。
    吐蕃常和唐军作战,不乏使用阴谋诡计。
    “因触怒天兵,现国内人气皆失。又有旧贵族的反对派屡屡作对。我们大论如果落幕,结局一定会悲惨。所以选择献上吐蕃的天命和神器,让赞普成为历史。”
    吐蕃使者向段秀实回答道。
    时至今日,赞普的威望一降再降。
    玛祥·仲巴杰大权在握后,为了自己的权力,一直淡化赞普的影响力。他有意无意地将九曲之战、大非川之战的失败,归咎于在前任赞普尺带珠丹的头上。
    赞普,雄强的男子,已不再雄强。
    百姓们看到的是一个连国家都无法保护,反而自身被俘的君王。
    尺带珠丹数十年的努力,发展国力。然前前后后损失五十万男儿,几乎损失全国的健儿,再大的功绩,也不足以抹平这些。
    “以我了解,吐蕃国内还有众多旧贵族势力,该如何去应对他们?”
    南霁云姑且相信吐蕃使者的话。
    问询关于旧贵族势力的存在。
    玛祥·仲巴杰只是打败旧贵族势力,使其勉强维持住吐蕃的主导权,但他并没有彻底打倒旧贵族势力。
    “回大帅,旧贵族势力连大论的兵马都不能阻,如何去抵挡天军的兵锋?我们的大论愿与唐军一道,共同歼灭那些冥顽不灵的余孽。”
    吐蕃使者向南霁云、段秀实说道。
    旧贵族势力在矛盾重重下,连连遭重。
    他们也非铁板一块,剧烈的变动,使奴隶反抗屡见不鲜。
    吐蕃的武士已经快压制不住为他们耕种的农奴。
    “玛祥·仲巴杰如此服输,他有什么要求吗?”
    南霁云又问出此关键问题。
    “大论是虔诚的苯教徒,他只希望天军不强加苯教的罪过,不毁坏苯教的寺庙。”
    吐蕃使者将玛祥·仲巴杰的托付道明。
    心灰意冷的玛祥·仲巴杰,苯教是他唯一的信仰。
    “安排使者去休息,我要与段都督商讨一番。”
    南霁云向亲卫吩咐一声。
    吐蕃使者拱手退下。
    “段都督,你觉得玛祥·仲巴杰是真心还是假意?”
    营帐中,南霁云与段秀实对坐,询问道。
    “真与假,一试便知。吐蕃现如今疲惫不堪,我军步步为营,即便玛祥·仲巴杰假意投降,我们也能一劳永逸地将其歼灭。”
    段秀实回答道。
    唐军如此大张旗鼓,调动陇右、河西走廊的资源,是带着灭国之势而来。
    他们一定要将吐蕃灭亡,永靖西南。
    “段都督有何计策?”
    南霁云听段秀实这么说,已明白段秀实心中有计策,遂向他请教道。
    “吐蕃旧贵族势力,一直想推翻玛祥·仲巴杰,又经过长时间内乱,双方已为仇敌,不死不休。”
    “我建议将玛祥·仲巴杰约至逻些河南面的褚杂,在这里,两军对垒。勾引旧贵族势力去占领逻些城,亦或者让他们产生坐收渔翁之利之心,然后我们突袭旧贵族势力。”
    “而我军主力则分出一部分精锐为奇兵,负责监督玛祥·仲巴杰的军队,若玛祥·仲巴杰有异动,立刻将其剿灭。”
    段秀实将自己的计策告知南霁云。
    “好计策!若玛祥·仲巴杰不出逻些城,领兵至褚杂,说明他心中有鬼。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如果玛祥·仲巴杰的军队至褚杂,旧贵族势力上当,我军将一石二鸟,连旧贵族势力一起铲除。”
    南霁云拍手称赞段秀实的计策。
    他早已将吐蕃的地图摸得一清二楚。
    褚杂逻些城东北六十多里的地方,依逻些河南而建,是拱卫逻些的屏障。
    在那里进行对峙,再合适不过。
    一旦大唐的探马和细作发展旧贵族势力的军队,可以迅速突袭而去。
    南霁云和段秀实又圆润计划后,一致同意将战术更改至此。
    至于玛祥·仲巴杰所提到的保存苯教,不毁坏苯教寺庙,南霁云和段秀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们很看不上宗教,认为这些和大唐儿郎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翌日天亮,南霁云和段秀实重新叫来吐蕃使者,将于段秀实商议的事情,告诉吐蕃使者。
    “吐蕃既已投降,自一心事唐。我立刻回去将此事禀告大论,相信大论很快会将逻些城的兵马调到褚杂一带,听后天军的指示。”
    吐蕃使者了解情况后,向南霁云回答道。
    “善,我相信玛祥大论的决定是英明和。”
    南霁云作为主帅称赞一声,并加以安抚。
    “事以密成,还请玛祥大论将此事隐瞒军中,莫让旧贵族的细作探查到玛祥大论的真正意图。”
    在吐蕃使者离开的时候,段秀实不忘向他提醒道。
    “遵从都督,我会将都督的话禀告大论。”
    吐蕃使者拱手后离去。
    南霁云特意塞了几名亲卫,以保护吐蕃使者到名义,穿着吐蕃人的衣裳,与吐蕃使者一起回逻些城。
    玛祥·仲巴杰得知南霁云和段秀实的要求后,点了点头。
    他不会再耍什么招。
    几天后,玛祥·仲巴杰将逻些城、红山宫堡中的所有金银珠宝、名贵器物、丝绸等等赏赐给逻些城内在的士卒。
    并许诺将最好的牧场,最肥沃的田地任武士们挑选。
    玛祥·仲巴杰以不计后果的赏赐提升吐蕃士卒的士气,并令他们完全遵从自己的命令。
    以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犒赏三军后,玛祥·仲巴杰誓师出逻些城,扬言要与唐军决一死战,保住吐蕃的国土。
    玛祥·仲巴杰能言善辩,使得麾下克服一丝对唐军的恐惧。
    随后,玛祥·仲巴杰率领两万由禁军千户所、武士、奴隶、私兵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前往褚杂。
    逻些城中,仅留下一千名士卒看守。
    尺带珠丹和赤松德赞依旧被囚禁在红山宫堡中。
    玛祥·仲巴杰所有的动作,都将“不见天日”的尺带珠丹蒙在鼓里。
    旧贵族势力很快就得知玛祥·仲巴杰要与唐军一决生死的消息。
    各部首领汇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突发事件。
    与玛祥·仲巴杰联合是不可能的。
    玛祥·仲巴杰的手段太高明,赶跑唐军后,必会更加凶狠地整治他们。
    有的首领想等唐军打败玛祥·仲巴杰后,他们趁着唐军疲倦,与唐军决战。
    以桂甘为首的旧贵族势力,认为玛祥·仲巴杰战胜唐军的概率微乎其微。
    他们若与唐军硬碰硬,也不会落到好处。
    桂甘决定趁玛祥·仲巴杰离开,逻些城空虚,攻下逻些城,救出老赞普、小赞普。
    且占据逻些城,抵抗唐军。
    以老赞普、小赞普的名义,争取到雪域高原以南,喜马拉雅山脉一带的部落,支持吐蕃驱赶唐军。
    谁都不希望大唐主宰雪域高原。
    一旦唐军占据逻些,稳住局势,旧贵族势力将被雷霆扫灭。
    在雪域高原,一不留神就会逐个击破。
    因为雪域高原的资源,大家心知肚明。
    失去牧场、耕地,没有铁矿的部落,会被无情地淘汰。
    唐军与玛祥·仲巴杰大战的时候,夺下逻些是最佳时机。
    有计划后,旧贵族势力东拼西揍,调遣五千骑兵,一万步兵,准备以最隐蔽的姿态,占据逻些城。
    殊不知,唐军探子一直在寻找旧贵族势力的踪迹。
    一旦他们出现在必经之路上,就会被唐军探查到。
    褚杂地区,唐军和玛祥·仲巴杰的军队隔着逻些河对峙。
    逻些河已经冻结成冰。
    唐军显露的兵马,只有三万不到。
    玛祥·仲巴杰的兵马有两万,不敢做出攻击的举动也属于正常。
    两军很有默契,僵持数日时间。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探马来报,在逻些城西面,发展一支一万多骑步组成的军队,向逻些城急行军。
    南霁云立刻令副都督曲环从褚杂二十里外的主力营地,调遣三万骑兵,以绝对实力去突袭旧贵族势力的军队。
    剩下的两万兵马继续待命。
    曲环率领的兵马早已做好准备,以一万都督府军为主,两万仆从军为辅。
    于逻些城西面五十里处,截住旧贵族势力的军队。
    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斗,从士气到人数,再到兵甲战斗力,双方都有无法弥补的差距。
    更何况唐军还是出其不意出现。
    吐蕃兵马见唐军神兵天降,惶恐失色。
    一时间乱了阵脚。
    桂甘等旧贵族首领知道自己等可能被算计,现断无退路,只能殊死一搏。
    他们指挥军队,试图摆脱逆境,反败为胜。
    曲环令吐谷浑、党项军截断吐蕃旧贵族骑兵与步兵。
    令白兰羌的骑兵冲击敌边阵。
    通颊的骑兵,防止吐蕃旧贵族势力逃走。
    曲环率领主力围歼吐蕃骑兵,准备先将吐蕃旧贵族的骑兵围歼。
    作为将领的曲环身先士卒,带队冲至最前端,与吐蕃骑兵战在一起。
    寒风凛冽,如刀子一般从西方吹来。
    冰天雪地,弓弩无法张开。
    曲环身披玄甲,胯骑白马,率铁骑数千,如怒涛奔涌于银白世界。
    “噗嗤!”
    他长枪所向,手起枪落,必有敌人被刺下马,血溅冰原,寒光乍起处,吐蕃骑兵望风披靡,哀号之声,响彻冰封天地。
    麾下铁甲怒目圆瞪,喝声如雷,他们跟随曲环似虎入羊群,左突右驰间,悍勇无比,一队一队的吐蕃骑兵被冲散……
    短短半个时辰,吐蕃骑兵就乱散,不能组织,必然溃败。
    吐蕃骑兵刚溃,曲环就点一千铁甲骑兵,去冲击吐蕃步兵。
    仅仅一个时辰,吐蕃步兵作鸟兽散,尸横遍野。
    以桂甘为首的旧贵族,多死于乱军之中。
    吐蕃步兵骑兵见无法逃命,纷纷向唐军投降。
    这一战,也成了吐蕃最后的绝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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