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柳暗明
    不知过了多久，等纪修醒来，眼前是熟悉的白内障开局。
    证明时间再度重启，他的灵魂回到韩云身体，也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原点开端。
    但纪修却没有展开下一步行动。
    他发现事态的严重性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未来，最多还有四年他就要直面黑潮天灾的挑战。
    但想要在四年时间里战胜黑潮天灾，怎可能做到。
    黑潮天灾中最普遍的低级怪物都有着堪比伪神的战力，放到禺惊国就是堪比神遗小队成员般的存在，无穷无尽的黑潮中这样的怪物数量或许可以用亿为单位计算，具体有多少完全是未知数。
    数量与个体强度上，禺惊国与黑潮天灾都不是一个量级，中间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在这之前，他本以为可以通过发展不同文明技术的方式挑战黑潮天灾，甚至是融合不同文明技术，让禺惊国通过对外战争掠夺的方式发展成长，最终拥有直面黑潮天灾的战力。
    但构想的前提是，他能拥有足够多的时间。
    错误的道路可以通过时间重启进行更改，但有限的时间注定了禺惊国会在发展的起步阶段迎来毁灭。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哪怕重启一万次也都会是相同的结果。
    待眼前的白雾散去，纪修低头看向脚下的献祭阵法。
    这个问题他打算等与神遗小队众人集结后再去考虑。
    上一条时间线全程忙碌，根本没有空闲时间，趁着时间重启，他打算瞧瞧自己在上一条时间线的的收获。
    拿起身旁的匕首，划开食指滴落血液。
    伴随着空间扭曲，意识穿过灰雾，进入雾境空间。
    目光扫向本命魂体上方的黑色令牌，顿时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本命魂体】：
    状态：意识脱离
    灵魂强度：8（仅可夺舍目标灵魂强度8，及以下强度躯体）
    灵魂强度升级：100点愿力。
    已掌握特殊能力：体质增幅（一阶）
    已上传基础能力：白刃格斗术
    剩余愿力：10249点。
    ……
    看到自己剩余1万多点愿力，纪修并未感到惊讶，甚至觉得少了。
    他用夏庚竹的身体晋升为大祭司后，与接近200万的人族信徒建立连接，虽然在位不到半年就迎来黑潮天灾，但信徒在这期间完成愿望产生的愿力都会通过信仰连接的方式传输给他。
    在面板信息的最下方，是愿力收集的汇总信息。
    信徒星宇完成愿力目标（低）：攒钱购买黑冥鱼，获得愿力点+0.2（获得愿力受到信仰坚定程度影响）
    信徒燕立完成愿力目标（强烈）：考入星光武装学府，获得愿力点+2.9（获得愿力受到信仰坚定程度影响）
    ……
    完成愿力目标（强烈）：成功知晓大祭司神树去向，获得愿力+130（夏庚竹）
    完成愿力目标（强烈）：了解左义的详细计划，并将情报转交给段冥，获得愿力+423（愿力目标未彻底完成，获得愿力值减少）
    完成愿力目标（强烈）：为禺惊国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获得愿力+232（愿力目标未彻底完成，获得愿力值减少）
    ……
    看完愿力收集的汇总信息可以发现。
    信徒创造的愿力与魂转后亲自获得的愿力，存在较大差异。
    同样是“强烈”程度的目标，通过夏庚竹的身体亲自完成可以给他带来数百的愿力收益，但信徒却只有个位数的愿力收益。
    原因与信徒的信仰坚定程度有关。
    纪修对此的理解是，信徒对自己的忠诚度越高，完成相同强度的愿望时给予自己的愿力就越多。
    之所以相同程度的愿望出现巨大差异，纯粹就是不够忠诚。
    这也与禺惊国这些年动荡的形式有关，民众对于神权体系的忠诚产生动摇，这一点可以从他晋升大祭司后的信徒数量可以看出。
    上一次人口统计，禺惊国的人口达到了3120万。
    但与他建立信仰的只有不到200万人，真正还在坚守禺惊信仰的民众数量正在不断下滑。
    甚至出现了不少背叛禺惊信仰，加入祸乱势力的人类。
    没有细想这些问题，纪修决定给自己来一波强化。
    首先是三种超凡能力。
    现阶段可以激活上传的能力有三种。
    分别是：
    读心（诡计）：
    能力介绍：可通过触碰，读取目标生命内心想法，读取信息量受到目标灵魂强度影响。
    激活消耗：600点愿力
    上传本命魂体：1200点愿力。
    拟态分身（诡计）：
    能力详情：复刻本体容貌，制造一具复刻分身，可在本体800米范围内用意识操控分身行动。
    激活消耗：300愿力（仅可在灵魂夺舍童万身体时使用）
    上传本命魂体：500愿力。
    特殊能力：死行（恐惧）
    能力详情：身体机能消失后大幅度强化身体素质，获得死亡掌控相关能力，豁免弱点等部位造成的额外伤害效果，豁免致死伤害，豁免肉体层面的疼痛反馈。
    激活消耗：300愿力（仅可在灵魂夺舍夏庚竹身体时使用）
    上传本命魂体：500愿力（特殊能力上传本命魂体后，无视身体更变，能力直接烙印于灵魂）
    ……
    消耗愿力将这三项能力激活后。
    代表韩云、童万、夏庚竹的光球内浮现不同颜色的能量，顺着与相连的能量系带传输至本命魂体，最终在本命魂体内凝聚成一颗能量球后隐没消失。
    与此同时，大量信息涌入脑海，让他轻易掌握该如何使用这些能力。
    完成上传，纪修的脑海里浮现三条成长路径。
    【读心一阶段晋升路径】：
    强化读心：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使用读心能力获取成长经验，晋升后增强能力效果，强化通过触碰读取到的信息量。
    精神领域：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使用读心能力获得成长经验，晋升后舍弃读心效果，改为获得精神幻境编织能力。
    （存在相同获取晋升经验模式，完成晋升要求后可选择路径之一进行晋升。）
    ……
    读心能力只有两条晋升路径。
    第一个强化读心的效果是增强读心获取的信息量，第二个晋升路径完全偏离了读心的能力特点，改为精神层面的提升，看介绍更像是制造幻境的能力。
    纪修继续往下看。
    【拟态分身一阶段晋升路径】：
    诡计分身：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模仿他人神态动作获取成长经验，晋升后获得拟化他人容貌的能力，诡计分身仅可在本体800米范围内行动，脱离距离诡计分身消失。
    绝对分身：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冥想方式获取成长经验，晋升后获得可获得复刻本体分身能力，且分身可长时间存在，用意识操控分身的移动范围增加至3000米。
    ……
    看了童万的拟态分身进阶路径发现。
    这个能力确实很有诡计流的特点，可以通过复制分身的方式进行各种隐秘活动。
    最后是夏庚竹的能力。
    【死行一阶段晋升路径】：
    僵尸：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濒死状态，或是感受死亡获取成长经验，晋升完成后可在死亡后获得二次生命，并大幅度强化元素抗性、致命伤豁免、身体强度，等特性。
    丧尸：
    晋升要求：（0/100）
    能力效果：可通过濒死状态，或是感受死亡获取成长经验，晋升完成后可在死亡后获得二次生命，并大幅度强化身体素质，获得死亡感染能力，可用意识操控被感染目标行动。
    （存在相同获取晋升经验模式，完成晋升要求后可选择路径之一进行晋升。）
    ……
    看完三项能力的介绍，最让纪修感到意外的是夏庚竹的死行能力。
    拥有这项能力的他等同于是在每一条时间线拥有两次生命，并且第一条生命死后，身体机能会在这项能力的强化下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这项能力的提升要求与他的契合度非常高。
    对别人而言，感悟濒死的过程十分冒险，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彻底死去。
    但对他而言，死亡早就习以为常。
    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晋升经验，着实不难。
    这两种晋升模式有相同的晋升经验获取方式，该如何选择，他更倾向于僵尸。
    毕竟他对丧尸的印象不太好。
    将这三种能力激活并上传，总共消耗3200点愿力，至于后续的晋升没法用愿力加点，只能通过特定的路径要求获取经验。
    剩余的愿力，纪修开始兑换基础能力。
    心理洞察（专业）、战略大师（专业）、棋艺大师（融会贯通）、枪械精通（精通）……不缺愿力的他将夏庚竹、童万、李谭、韩云，他们四人所掌握的基础能力，除了厨艺这种他原本就会的能力外，看起来可以的基础能力他都进行了兑换。
    其中夏庚竹掌握的基础能力，全部兑换下来的消耗的愿力达到了4872点。
    瞬间涌入脑海的信息量，让纪修产生了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遗憾的是兑换的只能是能力，却无法兑换到夏庚竹的记忆。
    这次兑换结束，愿力仅剩下94点。
    退出雾境空间，身体并未发生体质增幅时出现的强化反馈效果，但他能清晰感知到无形中有能量在贯注自己体内，让他的精神状态变得十分愉悦。
    抬手间，他的身体扭曲晃动，一具复刻本体的分身从体内分裂凝形。
    被复刻的身体与韩云有着完全相同的容貌，甚至连身上的穿戴也一样，都是用灵魂释放的能量构筑而成。
    制造这具分身的过程，他发现似乎有一股力量从体内抽离，让他产生些许晕眩乏力感。
    可见能力并非无限制释放，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灵魂能量。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测试自己的能力时，玻璃碎裂声传来，只见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分身，顿时分身炸裂成光点消散。
    猛地扭头遥望星光大厦天台方向，第二颗子弹紧随而至。
    咚！
    脑袋后仰，意识瞬间模糊。
    李谭的射击精准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就是有点突然。
    ……
    两天后。
    纪修以李谭的身份在游洪的住宅与神遗小队成员集合。
    坐在客厅，众人都没有说话。
    与上一次重启众人兴奋的讨论未来道路该怎么走不同，这一次所有人都想不出该如何破局。
    左义的恐惧神计划只能给世界末日的到来争取一年时间，从原点计算他们只有四年时间去发展禺惊国，悬殊的实力差距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虽然可以无限重启，但重启后的禺惊国没法像他们保留记忆那般保留技术与建设成果，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要不我们试着去和异族合作？”乐翼在这时打破压抑的氛围，提出了一个想法。
    目光扫过雷阎等人后，他继续道：
    “黑潮天灾是席卷全世界的灾难，我们禺惊国是受灾的第一线，但那些异族也逃不过，找他们合作一起对抗黑潮天灾或许可行。”
    听到这番话的纪修当即摇头：
    “不可能，异族哪怕要承受黑潮天灾的洗礼，也不会有族群愿意主动站出来，这个问题放大到世界也是如此，没有谁愿意率先牺牲，都想着其他种族先去承受。”
    “完蛋了，我们进入四年一次的死循环了。”乐翼颓废叹气。
    该如何破局，纪修想过很多可能。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寻求异族的帮助，但这个想法根本没法实践。
    利益面前，种族之间没有所谓的共同目标一说，必然是谁先往前顶，谁先灭族，谁都不想成为率先出力的一方。
    相互猜疑下，合作谈何容易。
    除了寻求异族合作，他也想过在四年内将禺惊国民众向外海迁徙。
    但3000万人口着实太过庞大，禺惊国通往外界的唯一渠道就是无尽大海，根本没有足够的船只承载3000万人口，除此之外还要考虑携带的粮食，去往的目的地等问题。
    四年时间太过短暂，迁徙计划甚至都来不及筹备就要直面黑潮天灾的席卷。
    别说3000万人口，哪怕是100万人的迁徙需要筹备的工程量也是十分浩大。
    所以迁徙计划根本不可行。
    他还想过与左义合作，通过加大恐惧之力的产出，提供恐惧神躯更多力量，以此争取发展空间。
    但这个选项会伤及禺惊国的根基。
    动荡产出恐惧情绪的方法本身就是一柄双刃剑，左义已经在底线边缘试探，就引得禺惊国内部出现许多分裂声音，要是再加大剂量，还没等外部危机到来，禺惊国内部就会四分五裂。
    更重要的是，动荡下的禺惊国在发展上也会受到各种限制，难以推动任何大工程的展开。
    除非是可以找到一种在现如今的基础上，提升数十倍，乃至数百倍恐惧能量产出，却不动摇禺惊国根基的办法。
    但这样的办法怎可能有。
    如果有，左义早就实施，又何必组建黑洞组织。
    该如何破局，纪修与神遗小队众人都想不到办法。
    逃不出去，也躲不过去，在实力上更是无法抗衡，这完全就是一个无法突破的死局。
    似乎四年一次的死亡循环已经变成既定的事实。
    他也想过收集愿力，通过上传更多的特殊能力来强化自己，但这条路也难以走通。
    哪怕成为大祭司，能够与他建立信仰连接的只有不到两百万人。
    很多愿力目标在第一次完成后，第二次就无法重复获取，这就意味着相同的时间段内通过信徒收集的愿力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归0。
    同时愿力没法加点特殊能力，只能通过特定的路径来提升能力。
    哪怕他耗费十万年去修炼特殊能力，也没法用自身力量抗衡黑潮天灾，更别提最后登场的序灾。
    他的情况比前几个纪元的挑战者更艰难。
    前辈们至少拥有足够的发展时间与空间，能够建立起庞大的人族军团直面黑潮天灾的挑战，但他完全是地狱开局，最多四年时间。
    “我怕是犯了天条吧，未来的道路怎么这么难走。”
    四年时间甚至不够他推行对禺惊内部的改革，更别提建立强大的人族军团。
    至于文明技术的发展，四年时间就像是刚迈出起跑线，连第一步都还未落地，怎可能有成果。
    到了凌晨，还是没讨论出结果的众人散去。
    纪修坐在阳台，仰望皓月，还在思考该如何破局的问题。
    但怎么想都想不出能够破局的办法。
    这未来，怕是废了。
    未来的路不是没有。
    如果死路一条也算路。
    ……
    后续几天，纪修与神遗小队召开多次讨论会议。
    但结果都不出意外。
    悬殊的实力差距与短暂的发展时间，注定了禺惊国的未来会在黑潮天灾下迎来覆灭。
    绝望情绪在众人心头弥漫。
    纪修也是如此，他甚至产生了彻底摆烂的想法，至少能有四年的快乐时光可以过，无需再头疼未来发展问题。
    但内心深处，他发现自己并不甘心这样的结局。
    这天，纪修起床来到客厅准备吃早饭。
    这时他发现已经摆烂的乐翼正在看视频，声音还放的很大。
    “看什么呢？”
    纪修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冷饮，头也不回地询问道。
    “看直播呢，有个家伙在玩深海探索挑战，简直不要命了。”
    “深海探索？”
    带着好奇，他来到沙发后方，身体前倾依靠在沙发靠背上，望向乐翼的手机。
    只见手机画面里一个身穿特制潜水服的男子正在深海里向前探索，灯光无法照亮深邃的黑暗，画面中隐约能看到庞大的模糊身影一闪而逝。
    期间不断有弹幕划过画面。
    “吓死我了，刚才一闪而逝的是不是海兽，害怕胆哥被海兽一口吞了。”
    “受不了，太刺激了，求你别往前游了，真的会遇到海兽啊！”
    “胆哥别玩了，真心求你上岸吧，再玩下去你的命可就没了。”
    “刺激，爱看！”
    ……
    在这段视频的右上方，是佩戴在主播手腕上的心跳监测反馈数值，此时数值剧烈起伏波动。
    “这家伙可真勇。”乐翼在这时感慨了一句。
    看着直播画面与划过的弹幕，纪修灵感上涌。。
    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找到了一条破局的出路。
    恐惧情绪的收集，并非只有制造动荡这一条路可走，也可以通过娱乐的方式产出。
    这些年他完全融入禺惊国的环境，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绝佳的东西，可以在创造极度恐惧的同时，对禺惊国的局势不产生任何影响。
    甚至这种方式也可以变相刺激禺惊民众激活体内的超凡能力。
    他想到的不是让民众通过观看恐怖直播的方式产出恐惧情绪，而是……代入感更强的恐怖游戏！
    这一点就连左义也从未设想过，但纪修能够理解。
    这个世界还未诞生任何虚拟游戏，民众的娱乐方式主要是斗鱼、赛船，等一系列博弈玩法。
    当初童万的愿望目标之一，就是购买一艘金币公司产出的s系列竞速船。
    由于禺惊国的技术产出完全来自考古，导致自主研发能力不高，发展进步的方式主要也是通过考古得以前进，这也导致禺惊国民众从未设想过可以有虚拟游戏的玩法。
    时代的局限性也让左义不曾设想过制造恐怖游戏，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相关伏笔内容在44章，其中提到了禺惊国内没有虚拟游戏的概念。）
    但禺惊国的虚拟现实技术却是非常发达，在星光城与雾海城，哪怕是很普通的店铺都会用虚拟形象迎客。
    而虚拟技术应用最广泛的地方，是在军事模拟，以及医疗领域。
    却从未有人提出用虚拟技术创造一款拟真度极高的游戏。
    事实上禺惊国的局势也不允许这类游戏的出现。
    在左义的构想中，每个人都要为时代的进步贡献一份力量，民众要么进入军部为守护禺惊国的资源地前往外海，要么就努力学习进入史前研究院等机构，为未来发展提供助力。
    哪怕没法加入军部，或是成为科研人员，也可以成为禺惊国运转的一颗螺丝钉。
    总之，每个人都要有价值。
    如果有人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提出制造一款娱乐全民的虚拟游戏，可以让民众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在虚拟游戏上，期间还得消耗庞大的资源与人力用于游戏的打造，左义反手就是一记监狱无期邀请函。
    要是情节严重，以左义的性格反手就是刑场枪毙邀请函。
    这样的环境注定无法孕育出娱乐性极强的虚拟游戏。
    但现在，纪修觉得自己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点。
    或许可以制造一款要求全民必须参与的恐怖游戏，然后通过民众身临其境的游戏体验产出恐惧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