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6k）
    混沌海域。
    在孕育【世界泡】的原始胎房之中，星辰为之隐没，时间的长短难以测度，空间的维度无法感知，到处都是茫茫一片。
    汹涌的以太风暴，不断将一切撕扯和扭曲成不规则的物质团块。
    愈发向蛮荒的地带行进，附近的不稳定性便不断加剧，周围撕开的空间裂隙和挤压的混沌团块也层出不穷，滚滚的混沌浪潮仿佛永不停歇般搅动着粘稠的以太因子。
    然而，就在这种混沌海兽都鲜少生存的恶劣环境中，一艘闪烁着魔法光纹的全封闭式战船，顶着混沌波涛，艰难前行。
    舱内，被魔法术式和权能祝福层层加固的杉木板咯吱吱作响，五十多个坚守在各个岗位的身影也随着船体的摇摆，左右晃动。
    伊阿宋望着光纹之外那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混沌与黑暗，眸中的血丝和疲惫逐渐增多。
    不知过了多久，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眸，耐心地在羊皮卷上写下今日的航海记录和不同混沌区域的标注。
    随着笔尖沙沙作响，伊阿宋沉郁的心情也逐渐轻快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这场前途未卜的旅途是苦闷而漫长的。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放着伊俄尔科斯城中那米虫般的生活不过，舍弃服侍他的美貌侍女，带上他同生共死的朋友，跑到混沌之海找罪受，选择是否正确。
    但每每想到色萨利战场上一个个舍生忘死的身影和泰坦地宫中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远征，伊阿宋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和怯懦，便随之烟消云散。
    英雄，可以贪婪，可以暴躁，可以傲慢，可以拥有各种各样的缺点……
    但唯独，不可怯懦！
    而这世上，总有些事想要他们拼尽全力去做。
    哪怕千年万年，人类这个群体终究是为了坚持和执着而活，而英雄就是整个种族最锋利的长矛，最坚定的航标！
    “啪~”
    一只手轻轻落在了伊阿宋的肩头，打断了他的沉思。
    “在想什么？”洛恩好奇询问，摇曳的萤石灯光映出那张脸颊俊美而令人舒服的轮廓。
    离开了希腊神代，脱离了【天命】的掌控，他自然也没必要继续在底舱猫着，所以无事的时候经常在船上四处走动，和自己的船员交流谈笑，以纾解他们心中因远航而积压的苦闷。
    “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伊阿宋老实回答，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不瞒您说，熬了这么久，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巴不得赶紧找块停靠的地儿，上去大吃一顿！”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问咱们的向导。”洛恩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没好气地指了指船舱之外头戴翅帽的身影。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说了，这鬼地方我也没来过，是你非要拉我上船的。”赫尔墨斯走进门，哭丧着脸替自己叫屈。
    身为名副其实的旅者之神，引路和辨别方向虽然是他的本职工作，但好歹也得在希腊本土吧？
    这是哪？时间和空间概念完全紊乱的混沌海域！主神的权能在这里根本就不灵！
    别说他来了，就算把卡俄斯刨出来栓在船上当导盲犬，估计也得抓瞎。
    听到赫尔墨斯那怨气满满的抱怨，洛恩双手一摊，很是无辜：“我又没说不让你跳船。”
    赫尔墨斯看了眼窗外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混沌浪潮，脸上顿时一黑。
    跳船？在这？要不你直接杀了我算了。
    嗡！
    正当赫尔墨斯腹诽之际，船体剧烈摇晃，镶嵌在舱室内的萤石一阵闪烁，连带着船体外围的防御术式也开始明灭不定。
    “怎么回事？”察觉到变动的洛恩神色一凛。
    赫尔墨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冲出船长室，望了望海面，兴奋开口。
    “我们好像冲出混沌海域的中心区了！”
    “真的？”
    洛恩闻言，当即循声来到甲板上，果然发现海上挤压的混沌团块逐渐稀疏，吹刮的空间风暴也逐渐变弱，不由心中大喜，悬着的一颗石头缓缓落地。
    根据赫尔墨斯的描述，如果把原始的【混沌】比作孕育万物的【胎房】，那么【混沌海域】则是承载【新生】的羊水，一个个从中诞生的【神代世界】就是【卵泡】一般的存在。
    它们虽然起源于【无序】的混沌，但想要稳固自己的存在，不被混沌同化，就需要在自己的内构建出【有序】的世界法则，并最终随着时间的发展，成长为独立的个体。
    这个过程相当漫长且艰难，并且越是完善和强大的神代越难以孕育，数量也就越稀少。
    而洛恩想要找寻的，是足以对抗宙斯的力量，这几乎等于在和整个希腊神代的天命对抗。
    所以，他的目的地必然也是规模和潜力不输于希腊神代的另一个神代世界，这无疑让阿尔戈号的旅程变得十分艰难。
    为此，众人不得不冒着极大的风险，深入混沌之海的中心。
    毕竟，环境越是恶劣，孕育出的生命越是强大，神代也是如此。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一路磕磕绊绊走来，经历九死一生，就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前面的空间风暴减缓，混沌团块变少，代表着物质与法则正在趋于稳定。
    ——也就是说，前面很可能存在着一个新的神代！
    “扬帆，加速！”
    洛恩攥紧拳头，略带激动地发布命令。
    “好嘞！”伊阿宋欣然点头，果断将手放在船舵上，开启最大马力航行。
    “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陆地上吃早餐了。”旁边的赫尔墨斯忍不住发出兴奋的感慨，提前庆祝。
    然而，正当阿尔戈号快速向前推进之际，船体猛地剧烈摇晃，一个庞然大物猛地从昏黑的海水中上浮。
    好大！
    众人望着那占满瞳孔视野的白色怪物，不由一惊。
    那是头长达近千米的巨型乌贼状混沌海兽，数百条苍白黏滑的触手从它的躯干四周扬起，狠狠拍向与自己相撞的阿尔戈号。
    砰砰砰砰！
    一阵沉闷的轰鸣之下，遭受袭击的阿尔戈号被猛地甩出百米，铭刻在甲板、龙骨和船舷之上的赫密斯文和泰坦符文，在刺激中骤然亮起，形成光纹闪烁的魔法壁障。
    但那性格凶残的怪物仍旧不依不饶，四周的触手随即伸出，将阿尔戈号紧紧缠住，并不断收缩。
    条条苍白的须子盘绕在魔法防御术式的光膜之外，密密麻麻的吸盘纷纷蠕动肉芽状的瓣膜，张开内部的小口，露出倒生的一圈圈环状锯齿，让人望而生畏，遍体发寒。
    看样子，这只生活在混沌海域中的巨怪是将整艘船当做了送上门的猎物
    咯吱……
    随着惨白的腕足不断发力绞动，阿尔戈号外围的防御光膜如肥皂泡般被挤压到变形，船身令人牙酸的颤音也随之从各处响起。
    “哼！”
    冰冷的鼻音中，反应过来的洛恩，拧紧眉心，手中的枯枝状长枪燃起金红色的炎流，化为一支火焰巨矛，向前激射而出，横向切断数十条粗大的惨白腕足。
    原本被吊起的阿尔戈号由此得以脱困，重新落回海面。
    “还愣着干嘛？加餐啊！”
    听到耳畔那戏谑的提醒，船上有些发呆的阿尔戈英雄们瞬间回过神来，如一群饥肠辘辘的饿狼般直勾勾看向那头膘肥体壮的混沌海兽。
    这么大，这么猛，一定很好吃吧！
    “上！剁了它！”
    “我要须子！劲道有味，不许和我抢！”
    “后厨呢？先生火准备材料啊！”
    嘈杂的叫嚷中，阿尔戈英雄们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抄起剑盾弓矢，对这头送上门的混沌海兽展开惨无人道的围殴。
    在混沌海域中心地带不知道漂了多久，这一路走来别说神代了，连根活物的毛都没看到，船舱里的补给早在中途就所剩无几了。
    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消耗，洛恩连能自产自销的神酒都不敢过多制造，犯了酒瘾的阿尔戈英雄们只能用少量的存货兑着又咸又苦的海水喝。
    虽然说这些身负神血的船员们抗饿又忍渴，但苦熬了这么久，他们无论饥饿值，还是干渴值都已经爆表，看到这么大一头移动烧烤主动送上门，恨不得直接提着刀叉上场。
    “射杀百头！”
    “双神赞歌！”
    “暗蚀天射！”
    阿尔戈英雄中，赫拉克勒斯、斯巴达双子、阿塔兰忒等一众主力纷纷亮出绝活，其余的英雄则在甲板上娴熟地结成战阵，相继拉动弓箭，甩出投枪，挥舞剑盾，朝向面前横扫摆动的触须招呼。
    顿时鲜血四溅，腥味弥漫。
    “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星光于此降临……”
    “术理摄理，巫术之神啊，回溯，共鸣，束缚……”
    船上的施法者也纷纷举起双手或魔杖，吟唱着各自派系的神言。
    随着星光的聚集和涌动，阿尔戈号原本明灭不定的魔法屏障在倒悬三角的炼金术式迭加下，迅速趋于稳定，轻松抗住一次次挥舞的腕足。
    而在冥月锡杖的挥舞之中，一条条水龙卷从海域升腾而起，接二连三撞向那头怪物，将它半藏于水下的主体拖出。
    常年栖息在混沌海域的原始海兽哪见过这般阵仗，瞬间被打蒙了，如同一条落在沙滩上的海鱼胡乱扑腾起没剩下几根的触须。
    “哈哈，让我也来凑个热闹！”
    看到那头巨型乌贼被巨浪抬高，赫尔墨斯也不禁手痒，扬起商神杖，肃穆低吟。
    刹那，数枚由风压形成的短刃激射而出，在沿途交错飞舞，一路清空海兽仅剩的腕足，随即在怪物的主体前聚合为一道淡青色的螺旋光柱，如钻头般向前冲击。
    轰！
    瞬间，主体炸开数十米血肉大洞的巨型海兽，魔核粉碎，哀鸣着坠落海面，掀起剧烈的波涛。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海怪庞大的身躯凄惨漂浮，那被接连斩落，散落在海域上的白色腕足，还在死而不僵地抽搐。
    砰！
    正当众人稍稍放松之际，船体再一次剧烈晃动。
    “呜……”
    紧接着，沉闷而暴躁的成片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只只惨白的肉须，铺天盖地钻出水面扫动，大片的阴影如浓墨般，在海面浮现扩散。
    怎么还有？
    英雄们心头一惊，错愕看向翻滚的海面。
    “乌贼类的海兽好像有群居的习性？”
    洛恩检索着脑内庞杂的知识给出了解答，随即脸上露出更加浓烈的笑容。
    “刚好，我还担心一只不够。”
    众人闻言，忌惮的表情再度被兴奋占据。
    “公平竞争，谁干掉的算谁的！”
    被彻底勾引出馋虫的英雄们，各自唤醒身上的神纹，握紧手中的神造武器，冲进阿尔戈号。
    船上的赫尔墨斯顺势提供加护，让阿尔戈英雄们能够轻松升空作战，灵活穿梭在海面交错舞动的触须丛林之中。
    阵阵嘈杂的叫骂和低吼中，投枪、咒弹、箭矢……等一众攻势接二连三地朝着聚集的海兽们身上招呼。
    一时间，爆炸的轰鸣不绝于耳，混沌之潮涌动沸腾，巨型乌贼状海兽愤怒尖叫，墨囊腥臭的汁液如同硫酸般，洒落四周，滋滋冒起白烟，让围猎的英雄们不得不暂避锋芒。
    并且，兽群之中甚至还存在七八只魔力达到神灵级的头目，更增添了狩猎的难度。
    甚至，几名冒进的英雄还不小心被其伤到。
    嗖！
    正当场上陷入僵局之际，一道金红色的十字光焰带着尖利的锐音划空而过。
    烈火焚尽沿途的触须，正中几只海兽聚集的区域，随即炸开如雨的肉糜！
    “拖这么久，我都看饿了。”
    洛恩揉了揉同样咕咕乱叫的小腹，微笑打趣道。
    英雄们哄然大笑，见战斗尘埃落定，飞快跳进混沌之海中将海中漂浮的巨兽合力拖上甲板，兴奋欢呼。
    “开伙！开伙！”
    此时，一道身负彩翼，有着粉色眸子的娇小身影，兴冲冲地挤上前来，自告奋勇地想露一手：
    “做饭？呵呵，这我熟，让我来！”
    然而，英雄们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围成一圈，将那位毛遂自荐的厨娘拦在外面。
    喀耳刻，十分擅长魔药和烹饪的魔女，尤其是她的麦粥，口味绝对一流。
    但前提是，你能扛得住食物里的诅咒。
    而刚出海的时候，船上的阿尔戈英雄们不知深浅，更是被那位魔女无害的笑容所迷惑，选择让她接管厨房。
    结果，那位手痒的魔女把乱七八糟的魔药倒进汤锅，进而导致那次聚餐的五十多名阿尔戈英雄有超过一半都变成了猪仔。
    受害人们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三天，直到药效消退，才陆续光着屁股变成人形，从此对喀耳刻烹饪的食物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自那之后，喀耳刻也被严禁靠近厨房，她手上大堆可疑的瓶瓶罐罐则交由医神审查后全部没收。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手艺？”
    眼见众人不待见自己，被拦在外面的喀耳刻挥舞着粉拳，发出不忿的抗议。
    然而，吃够了苦头的阿尔戈英雄们全都当做没听见，重新物色起处理这头海兽的主厨。
    “我和美狄亚来吧，忙了这么久，也该好好庆祝庆祝了。”
    洛恩走上前，主动开口揽下差事。
    英雄们一听，纷纷眉开眼笑，默契地搬来储物仓中积攒下来的最后一丁点的美酒、调味、食材，交给这位深得灶神赫斯提亚厨艺真传的酒神。
    数个小时后，嘈杂汹涌的混沌海域少去了几分喧嚣，一个个如小山一般的巨型海兽被肢解开来，身体最美味的部分被取走，剩下血淋淋的躯干和内脏凄惨地漂浮在海面上。
    伴随着一阵微风吹拂而来，浓烈的烤肉香气和馥郁的酒水香味冲淡了海面上的血腥。
    滋滋……
    阿尔戈号甲板上，英雄们三五成群蹲坐着，或是畅饮着葡萄酒，聊天划拳，或是捞起锅中汤汁浓郁，色泽鲜亮的肉须，鼓着腮帮大快朵颐，气氛相当热烈。
    随着胃袋被暖热后，伊阿宋娴熟地从杂物舱中取出渔具，坐在船舷便垂钓，扬言要众人搞点其它品种的海鲜加餐。
    而赫拉克勒斯、斯巴达双子、卡吕冬王子等等一众武斗派，也兴致勃勃地拿起投矛，站在船舷旁四处寻找着新的目标。
    后厨中的洛恩看了一眼乱糟糟的众人，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阻止。
    在混沌海域里孤独航行了这么久，他们都快被憋坏了，难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刚好让他们放松放松，适当发泄一下身心积攒的压力。
    反正，不是突然遇上战斗和恶劣的环境，船上那些任劳任怨的魔偶和龙牙兵，足够让阿尔戈号正常运行。
    将厨房的工作简单忙活完之后，作为欢宴之神的洛恩也总算可以卸下担子，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尝了几块相当可口的海兽肉之后，他端起灶台上两份特制的甜点，走上瞭望台，递给放哨警戒的阿塔兰忒。
    阿塔兰忒看着水晶托盘中撒着果丁、葡萄干、浸润着酸奶的新奇食品，不由惊讶地询问。
    “这是什么？”
    “水果奶昔，我专门为你做的，试试看？”
    听到老师的建议，阿塔兰忒当即怀揣着好奇，向水晶杯中挖了一勺送入嘴里，那微酸的酸奶，配合着水果的香甜，加上极致提鲜的一丝海盐味，让阿塔兰忒翠瞳一亮，两侧猫耳带着一丝欢愉的意味，微微抖动。
    猛然间，那无意间充当情绪传感器的身体器官，被一只作怪的爪子搭在上面，一阵搓捻揉捏。
    “老师！”
    冷不防遇袭的阿塔兰忒身躯一僵，毛发炸开，不由向旁边的罪魁祸首发起抗议。
    “吃了我的东西，让我摸一摸，这才叫公平。”
    洛恩笑眯眯地回答，手上毫不客气地对着阿塔兰忒的猫耳一阵狠挼。
    女猎人有些抓狂地纠正，努力想要维系自己身为狩猎女神信徒的威严：
    “狮子！这是狮子的象征物！”
    “狮子也是猫科。”洛恩不以为意地回答，右手不知不觉间滑到了猫娘弟子光洁的下巴处，灵活的五指一阵轻挠。
    “唔嗯~~”阿塔兰忒不自觉地闭上眼眸，口中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
    头顶那对原本为了保持警惕而竖起的耳朵逐渐放松下来，变成了舒缓的模样，而耳朵尖端还在随着洛恩手上的动作微微抖动。
    这种情况对于专业的撸猫人士来说，很容易判断，代表着猫科动物此时的心情无比愉悦。
    所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挺老实的嘛，塔喵。
    洛恩一边在心中坏笑着，一边继续朝着这只家养猫娘的敏感部位招呼。
    在某位无良老师丰富的经验和娴熟的手法下，阿塔兰忒很快就招架不住，身体几乎软成了一滩烂泥。
    习习凉风吹过，有些松散的衣裙翻卷，露出女猎人晶莹肌肤和略显青涩的果实。
    看着那抹吹弹可破的雪白，以及满是潮红色的精致脸颊，洛恩不自觉地悄悄凑近，干涩的喉咙一阵蠕动。
    没办法，像这样的小猫咪，太可口了，注定是要被吃掉的。
    阿塔兰忒似乎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轻咬着水润的樱唇，将眼眸闭得更紧了些。
    正当洛恩准备享用自己的正餐之际，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看前面！”
    “那是什么？黑黑的好一大块，还不会动？”
    “陆地！我们找到陆地了！”
    听到这话，身为观察员的阿塔兰忒猛地从地上跳起，睁开眼眸遥遥看向前方，努力装作寻找目标的模样。
    情知今天的小猫咪吃不到了，洛恩也悻悻起身，循着欢呼声望向了海面。
    远处，一片模糊的固态轮廓映入眼帘，上面还有着条条疑似山脉的地势起伏。
    是陆地没错！
    洛恩微微点头，随即脸色一黑，望着那片大地之上凝而不散的幽蓝霜雾和赤红焰光，以及中央不断流淌着奇特活泉之水的巨大虚空鸿沟，不由喃喃开口。
    这给我干哪里来了？还是埃及神代吗？
    好像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