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密码。”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顾方圆按下了自己和任闻顾结婚的日期。
“密码正确。”
金属门向两侧滑动,露出了内里的模样。
顾方圆跨步走了进去,房间里并不像外面那般冰冷,主色调是暖意洋洋的橙黄色。
顾方圆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正对着房间门的一排男士婚服上。
他们的婚礼办得格外盛大隆重,自然也更换了很多套婚服。
任家是枫城的豪门,当时有不少国际奢牌公司专门派了设计师过来,想要免费为他们设计婚服。
任闻正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但出钱买断了他们的设计和婚服,让他与顾方圆结婚时穿的每一套婚服都成了这世界上只此两件的绝版“奢侈品”。
顾方圆每次到这个房间,都忍不住亲手摸一摸婚服,摸到前面还好,摸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结婚的事,然后不止耳朵红红,脸也红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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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申城酒后的那一场意外后,虽然他与任闻正确定了关系,日常也以男朋友和未婚夫夫的方式相处,但任闻正待他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义,连亲吻和拥抱都很克制。
第一天的婚礼办完后,顾方圆鼓起勇气拉住了任闻正的衣袖,将人带回了婚房,任闻正只是亲了亲他,温柔地对他说:“明早还要早起。”
顾方圆躺在被窝里,满脑子都是“我要不要主动一点”,但最后还是听了任闻正的“明早还要早起”的话语,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一天、第二天……顾方圆渐渐麻了,即使和任闻正同床共枕,生计用品触手可及,他的呢新也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再无涟漪。
直到最后一天的婚礼结束,顾方圆和任闻正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婚房。
佣人们送上了美味而好消化的素面,顾方圆吃了半碗,没听见对面传来任何响动。
他抬起头,才发觉任闻正正盯着他,碗中的面条还是端上来的模样。
“怎么不吃?”顾方圆好奇地问。
“正要吃。”任闻正沉声回答。
吃完了面条,顾方圆边打哈欠边向主卧的方向走。
他一贯有不穿衣服的习惯,最开始和任闻正睡一个房间的时候还有些羞赧,不太愿意换衣服。
但第一次脱衣服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任闻正甚至会在他解扣子的时候,就很有礼貌地移开视线。
他就放松了“警惕”、变得自然起来。
顾方圆自己只解开了领带,却被任闻正推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自下而上地看着任闻正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在笑。
是很温柔的很有亲和力的那种笑容。
顾方圆第一次见任闻正的时候,明明很急着赶去教室,但因为这个笑容,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任闻正笑着对他说:“我帮你脱了这身衣服,好不好?”
顾方圆内心的警惕心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不好”,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加了一句话:“我不太懂怎么做,你……不要介意。”
“不会介意,我也不太懂怎么做,”任闻正卸下了手腕上的袖扣和手表,随意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柜上,他屈起膝盖上了床,整个人的阴影笼在了顾方圆的身上,“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不要怕我。”
“我怎么可能会怕你嘛。”顾方圆主动凑过去,抱了抱任闻正,“你已经是我最亲密的伴侣了。”
“嗯。”任闻正的手指滑进了顾方圆的发间,眉眼间却从冷淡疏离带上了些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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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任闻正这个人模狗样的老男人,连婚服都没有完全脱下来就……
事后,顾方圆偷偷摸摸地抱起衣服、溜出房间,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洗衣机,准备清洗两人的婚服。
任闻正也披了件睡袍、跟着顾方圆走出了卧室,他站在一边,看着顾方圆挑了挑程序、按下开始键,洗衣机竟然就运转起来,还有些惊讶地问:“你竟然会用洗衣机。”
顾方圆气鼓鼓地反问他:“你难道不会用?”
“的确不会用,”任闻正轻笑出声,“我没洗过衣服,也是头一次大半夜不睡,悄悄出来洗衣服。”
“谁让你……”
“可以丢掉或者让佣人洗……”
“怎么可以让佣人洗,上面都啊啊啊啊,”年轻的顾方圆气得要爆炸,“也不可以丢掉,贵不贵的倒是其次,但那是很有价值的婚服,要洗干净、晾干、然后好好保管起来才行。”
“好吧,”任闻正像是被他说服了,“等你洗完衣服,我们去找个秘密的地方,把它们挂起来晾吧。”
“那个秘密的地方在哪里?”
“我书房外面有个小阳台,没有我的叮嘱没人敢过去打扫,就挂在那边,怎么样?”
“好。”
于是新婚之夜,以顾方圆洗衣服、任闻正运衣服、他们俩偷偷地在小阳台挂好衣服而告一段落。
或许因为他们一起干了件坏事、成了同谋,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至少,顾方圆知道,任先生并不总是矜持而可靠的,他也有会“干坏事”的时候、会有些幼稚的一面。
而任先生也知道了,顾方圆并不完全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如果偶尔惹毛了他,他会变得更加鲜活,也更加……可爱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