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成祖刚晨跑完回来,一身薄汗,冲了个凉,对着镜子看,后背还有老些小女人先前留下的爪印。他哼笑,拿起毛巾擦头发,适逢沙发上手机响,他过去接起来:“醒了?”
那边白亦行撸着虎虎,嗯了声,懒懒地又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成祖开外放,又去厨房倒水,弄早餐,白亦行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家阿姨在厨房捯饬得响。她翻了个身下床,抱着虎虎往阳台去,天际阴霾,还带着一股凉意,就听到他说:“每天晨跑,锻炼身体。不过今天天气不好,你多添件外套。”
白亦行正加衣服,往楼下去,看到阿姨在厨房正要做早餐,她对着人说:“今天晚上不用做了,我不回家。”
听闻这话,成祖问:“有饭局么,我怎么不知道。”
白亦行放下虎虎,去洗漱,“市里举办的ESG演展会名单上,有家稀有金属企业的老总约了我好几次,之前那不是忙着aSun的事情嘛,所以我忘记了,结果电话莫名其妙打到爷爷那里,叫我去见人一面,就约了今天。”
她一股脑解释完看着镜中的自己,稍稍愣了两秒,那边成祖注意到问:“怎么了?”
白亦行盯着镜子里的人道:“我只是好奇,成叔叔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我没发现的。”
成祖一口凉咖啡差点梗在喉咙,咳嗽两声,越瞧水池里的咖啡残炙越觉得心虚,他清了清嗓子说:“特别的地方多了。怎么,白总考虑搬来跟我一块住?”
白亦行一笑,倒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发出邀请,故作姿态道:“是谁说屁大点地方,多塞个人都不够走的。”
电话那端人低笑,他自知吃瘪,说不过这小女人,笑道:“那我好好工作,努力赚钱,争取换个大地方,让你和虎虎来去自由。”
白亦行忍俊不禁地笑,“逗你玩的。公司见。”
这通电话打得时间不算长,但这个极为普通的清晨,于她而言,变得有意义了。
到了办公室,两人着手准备高盛‘改革’一事,万里长征最大一步已在进行当中,多亏成祖心思巧出的《全民企业文化》通关小游戏,让白亦行能听到高盛更多真实的声音。
但改革不同于收购一家公司,只需要简单粗暴拆分重组完事,未来的蜂堡要想同高盛一样走得长久,光复刻高盛肯定不行。时代不同,经济发展迅速,竞争对手如春笋出土,穆介之目的是想要她知难而退,想看她在董事会那群老家伙面前出丑,想向众人宣告你白亦行还嫩着。
可白亦行是谁,她哪里会按照老一套的思想。光她在aSun做出的那些举动,指不定哪天就把高盛那群老家伙全撅了。
当然白亦行念及父母劳动成果,顾及白家公会根基,才迟迟没动手。而穆介之也正是拿捏她这点心思,看似处处当甩手掌柜,任她为所欲为,却总是拿长辈身份力压。
这不,白亦行刚把项目提案和业绩报告交上去,穆介之连看都没看。事实上,所谓的‘改革’不过是穆介之的一场豪赌,无论输赢,她都不亏。
白亦行见她忙得不理闲事,自顾自说起计划。
目前蜂堡想按照高盛从传统投资银行业务扩展到资产管理,证券交易多个领域,现在还吃不下,而且利润较少。另外搞两家一模一样的公司到市面,无疑是给高盛多树立一个竞争对手,没必要。于是她有心另辟蹊径,想将蜂堡往加密货币交易所方向发展,让高盛在背后提供金钱和技术支持。
现阶段,市面乃至全球市场没有做加密货币社区的平台,基于市场巨大的潜力和高需求,她想让未来的蜂堡既能提供各种金融服务又可以支持大量不同币种买卖,借此打造全世界最先进最安全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
想法是好的,穆介之打字的手倏地顿住,掀开眼皮瞧她,笑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做加密货币?”
白亦行看了她一眼说:“有前景就做呗。”
她清楚穆介之的意思,那女人把史尔杰的‘梦想’卖给她之后,据说沉惠梅都已经气进高危病房了,现在aPay那群老东西求着捧着那女人。如果穆介之早知道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同她说话。
白亦行看了眼一旁的白妮。
穆介之这才拿起文件翻了翻,好声好气感慨:“这确实是个捞钱的好途径。”
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惋惜。
白亦行一挑眉道:“之前高盛想吞了aPay也是因为他们有多种支付功能和个性化选择,加上用户体量庞大。在当年,但凡拿下,高盛或许会更早如日中天。”
闻言,穆介之听得在心里冷笑,摊手笑问:“白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早点让高盛走向全世界么?”
此时此刻,成祖带着几位董事来了,穆介之看了眼,站起身迎接。
白亦行打过招呼,没理会她,继续说:“这些年传统金融机构逐渐进入数字支付领域,aPay的市场早就遭到挤压,再加上他们手续费高,吸纳不了零散的商户,这部分客源也被放弃掉。我觉得加密货币交易是蜂堡的机会,未来,不仅可以吃掉散户,也可以吞掉aPay底下所有乃至更多的用户。”
几位重要的董事在来之前已经听成祖详细说了,老魏便笑道:“这个改革好啊。董事长,我和他们都听成助介绍了,我觉得白总这个提案,前景非常广阔啊,蜂堡将来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只会比高盛更好!”
穆介之在心里直发笑,把周围一圈的人扫了一遍。
她当初为了不被人诟病自己吃绝户,又担心白纪中死了,白老爷子将她扫地出门,更怕将来白亦行这丫头长大跟她争权争利,才听了劝将高盛的控制权下分全世界股东。
她为高盛殚精竭虑,如此苦心孤诣,费尽心思,只求保障自己的地位。没想到,真是失算,白亦行小小年纪能有这许多花样来对付她。
原想她就算有老爷子有白家公会撑腰,终究是半截入土的,自始至终也抵不过她在高盛十几年劳苦功高,抵不过她背后董事会的撑腰。
穆介之看眼成祖,叫他时刻留意这丫头的动作,竟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现在董事会都瞧着业绩,下面员工也想着买股站边,明明她一手好牌打得顺溜,竟被这丫头反将一军。
她又看眼白妮,当年aPay的事她就算不知情,到底跟着她在外边许多年,见惯尔虞我诈场合,心里大概有数,没曾想竟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蒙她在鼓里。
偏她又不能戳破这丫头的诡计,否则真就坐实了:她没能力,不会管理高盛。
穆介之真恨,恨得牙痒痒。即便如此,她脸上仍旧挂着浅笑,轻握白亦行的手,对老魏和其他董事和蔼道:“亦行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哈。能干又聪明,真是像极了大董事长。不过这样一来蜂堡IPO项目有些部分的数据就需要重做。哦,白妮,成祖,招股说明书还没提交到证券交易委员会那边吧?”
成祖说是的,白亦行专往穆介之心窝子捅刀子,补充道:“是我不让他们提交的。我和成祖研究了几个晚上,思考蜂堡未来的方向,想起之前在美国工作,有一些朋友对加密货币很感兴趣,觉得便捷,安全,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能做?另外我觉得财务部分的数据还没精细化,现在提交上去,少不了可能打回来重做。”
话音刚落,成祖看一眼她。
穆介之一脸欣慰,放心道:“关于蜂堡朝加密货币平台方向改革一事,有必要召集其他董事说明一下。”
成祖将市场部设计好的端午主题活动和几套礼盒样品分发给在座各位。白亦行拿出一个瞧,是高盛二十五周年纪念的对杯,外边是青花样纹,画得是宴请客家人,还贴了苏轼的一句诗: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倒是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老魏惊喜对众人道:“你们不知道,当年白总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是她妈妈特地取的。”
几位董事还在感慨市场部的人这次真是用心。
白亦行瞄眼成祖,此前穆介之把这事打发下来,她就丢给他去跟进了,不曾想这家伙还挺上心,忽地又想起小游戏里的通关诗词也都是苏轼的。
她心里笑了笑,嘴上表扬:“还不错。”
穆介之现在已经懒得看他俩一唱一和了,便问:“耗时长么?端午在即来不来得及?”
成祖说:“这对杯目前只做了一百来份,需要点时间。集团加上子公司人数较多,恐怕来不及。”
穆介之看几位董事爱不释手,下定论:“那就先顾着其他董事和中高层。还有别的礼品吗?”
白亦行接茬:“那不就区别对待了么?”
其他董事听完互相看了一眼,都悄默声儿地放下礼盒。
穆介之脸色不太好看,成祖圆话:“其他礼品也是有的。白总这边经费有限,不过董事长和坤总要是肯再赞助一点,赶工期也是来得及。”
白亦行正要说话,被成祖一眼制止。
穆介之骑虎难下,应道:“这没问题,我来跟坤总说。需要多少?”
成祖说:“共计七百五十套。”
穆介之批示的手一滞,心里剜了成祖几刀,气笑着给白纪坤打电话,只听那边人惊天动地道:“干什么,你们改行不做金融,搞批发小商品了!!”
白纪坤直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穆介之无可奈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差点下不来台,只好找借口随便应付几句撂了电话,又对白亦行不紧不慢道:“你看三爷多惯着你,要什么都给,你可不能辜负他啊。”
白亦行笑说:“妈咪,三爷那哪是惯着我,三爷那是宠着全高盛的员工。说起来,我还得多向他学习如何高效的一人打理三家子公司。”
穆介之不予理会,批示完,又看了眼呈报上来的端午的几个活动,觉得不妥:“往常都是趣味性比赛活动,你们将这个洗钱反恐训练扔进去,搞一堆法律条款和案例分析,岂不是搞得太严肃,大家肯定会有压力的。”
成祖耐心回答:“董事长,这正是我要跟几位介绍的。往年这样的训练只有大量问卷答题,比较枯燥。虽然高盛这些年一直都是行业标杆,但我觉得继续这样做无法起到任何警醒作用。活动目的还是以趣味为主,只不过内容严肃,这样也便于在潜移默化中帮助员工们理解。我不认为这是加重负担,反而是让大家对法规更有敬畏心。”
“而且,也大大方便董事们的参与。”成祖往老魏那个方向看了眼。
穆介之仍觉得他们惯会投机取巧,阴阳道:“那你们要注意平衡,别累着董事们。”
白亦行并不在乎,会散。她出了办公室,大大地伸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看一眼送董事的成祖,歪一歪脑袋,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
42人缘鸟的属性彻底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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