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在溪没被这般殷勤的对待过,不自然地缩了缩。
默了,她小心翼翼地指着其中一页,指尖却搭在衣服的领口上,轻声说:“那,那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件衣裳的领口,提高一些吗?”
时下民风开放,天气又是炎热,大家都恨不得少穿一些。绣娘先是一愣,随后想到她是宋家女,当下便懂了。
“可以的小姐,你放心吧,我们的绣娘手艺都很好,就是改了,也照样出彩。”
“嗯嗯。”陈在溪对着她笑笑,便坐在榻上乖乖等表姐和别人聊完天。
也是巧了,两个人来天香阁时,正好遇见李家小姐,李长淑今日正巧来取衣裳,她同宋佳茵自幼相熟,见着面以后,难免会聊上几句。
但宋佳茵这回没忘了陈在溪,只克制地聊了几句便推辞道:“姐姐,我领着表妹出来玩,便不多说了,还要带着她去食饭。”
“去清风堂吗?”李长淑忽而开口。
宋佳茵点头:“对,我表妹妹还没去过。”
“那正巧一起罢,我让哥哥等会儿来清风堂接我。”
“长怀表哥也在?”宋佳茵低声惊呼。
说着,三人一齐往外走。
因着昨日丢下陈在溪,宋佳茵确实有些愧疚,此刻也不想冷落了她,便跟她解释:“在溪,这位是李家的女儿,她爹爹是当朝太傅,你跟着我叫表姐就好。”
李长淑很给宋佳茵面子,嘴角边带着笑意,道: “在溪妹妹好。”
只是她早已听说了陈在溪的家世,虽面露笑意,但笑不达底,眼中带着几丝轻蔑。
“表姐好。”陈在溪杏眸忽闪,眼中是对她的好奇。
说起当朝太傅,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的嫡子李长怀,宋佳茵很是仰慕这般温润的公子,一时间便多说了些话。
“她哥哥也在这里,今日你可有眼福了,马上就能见到我们上京第一才子。”
陈在溪缓慢地啊了一声,“第一次才子竟不是表哥吗?”
宋佳茵还未解释,身旁李长淑听着这话,轻耻一声,落在陈在溪身上的目光转为蔑视:“你懂什么?知礼哥看不上这些名头。”
说着,已经走到马车前,李长怀听见动静,也很礼貌地抬步走下。
君子如兰,站在长街尽头的男子身形翩然,明亮的日光落在他肩侧,一派柔和温润的样子。
男人先对着宋佳茵道:“原是佳茵表妹啊。”
宋佳茵点点头,又指着身边人道:“长怀表哥,这位是……”
话未完,男人却打断了她:“不用介绍,我认识。”
李长怀看着陈在溪,嘴角缓缓勾起,只道:“是在溪吧,还记得我吗?”
陈在溪听着有人唤自己名字,其实有些茫然。水润的杏眼在阳光底下,明亮动人,短暂的失神以后,她才想起眼前这位公子是谁。
犹豫着道:“李长怀……?”
“到是没有把我忘了。”男人轻笑,又对另外两位妹妹解释:“是有一年,我去景江调查一桩案子,那时住在这位妹妹隔壁的院子,所以有过几次照面。”
他解释地很清楚,也没有轻浮的意味,让人挑不出错来。
李长淑嘀咕声:“所以说爹爹真是狠心,将哥哥你扔去那种地方。”
陈在溪垂眸,知道是她在说自己出生不好。
这话放在平时说无伤大雅,但今日,表妹还站在自己身边,宋佳茵做不到附和。忽而有些烦了,只道:“那我带妹妹先去食饭,你们一起吧。”
说着,她拉起声旁人的手往一边走。
李长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人,有些茫然,到是一边的李长怀主动上前一步。
男声儒雅:“一起罢,正巧刚从纪宝斋里取了几支发钗,劳烦表妹带回去,只说是长怀今年赠的七夕礼。”
宋佳茵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表妹认识的人,只道:“那好吧。”
华贵精致的马车便一路驶向清风堂,这几家铺子都相隔不远,没多久,红木马车停下。
宋佳茵扶着彩月的手走下马车。
理理裙摆后,她抬眼往前望着,本只是看看风景,却进一双熟悉的眼眸,来人的小麦色肌肤在太阳底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今日怎这般巧,怎得三哥也出来玩?
宋佳茵当即便对身后的人挥挥手,又快速向前走了几步,面色微微不自然:“三哥,三哥也来食饭吗?”
“大哥叫我过来的。”宋时毅也缓缓走来,道完这一句,怀疑地目光落在马车上,只问:“你和那个表小姐挺熟?”
宋佳茵当即摇头:“你怎么这么问?我只是有些饿了。”
“呵,”宋时毅轻哼一声,看向自己这个傻妹妹,提醒:“你少和这种心机重的人玩,被哄骗了也不知道,妈看见了非得教训你。”
“好好好,我都知道。”
她这副没心眼的样子,到让宋时毅越发不放心:“要不是大哥找我,我今日非盯着你不可。”
“啊?大哥也在吗?” 宋佳茵才反应过来,又恳求:“别和大哥说我在酒楼,我功课还未做完,他见了会说我的。”
“你当我和某些人一样喜欢告状?”他是意有所指,目光又落在马车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宋佳茵知道,若是在攀谈下去,李家马车一来便会露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