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能和醉鬼讲道理,他也不打算今天晚上趁人之危,“没要丢下你。”
墨岑不自觉的偏了偏头看着他,弯了弯眼。
他虽然没有全然清醒,只是也还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脑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却也没打算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个人。
他清楚那几个神识染上的脾气,也知道他们身上滋生的恶念,那些个神识都有自己的偏执,只是不足以影响他。
先前有人同他说过,神明不会产生恶意,又或者说是,不会产生恶意的才有资格成神,他们少有七情六欲,但有最简单纯粹的爱,大爱小爱,各有各的坚持,他们跳不出因果轮回,躲不开报应不爽,只是他们身上也少有因果,融于世间,又与世无争,自然少了许多纠缠。
天性不会让他们有伤了他人的想法,也少有什么道德礼法来约束,倒不是说那是他们的特权,只是清醒又自制的人,又怎会需要什么条约约束,倘若没了礼法要求便作恶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成了神呢。
他不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毕竟他似乎也有不太明显的强势,或许有一天也可能会发展成偏执,只是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对待靳殇冗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因为他不想违了靳殇冗的愿,从始至终,仅此而已。
靳殇冗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看除了盯着他,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人,“不困?”
墨岑点了点头,他本来是不用睡觉的。
靳殇冗单手撑着脑袋,弯了弯眼,“那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盯着我看一晚上吧?”
墨岑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靳殇冗轻啧了声,朝人勾了勾手。
那人微微愣了一瞬,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分出了些内力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墨岑要比他高一些,刚才跌下来的时候为了防止压到他,用手撑住了旁边的地,看起来,倒像是墨岑将他困住了一般。
他同墨岑不一样,墨岑这人喜欢说的条理明白的地位,又偏好于正式的契约,可是于他而言,既然是认定的人,就不需要去纠结太多。
气息相织,墨岑可以闻到身下人身上的酒气,带着些浅浅的甜意,只是靳殇冗如今用的身体依旧不是他自己的,身上的凉意散不尽,也染不上旁人的暖意。
倒是让人清醒了些。
靳殇冗抬眼对上了墨岑带着些疑惑的目光,扬了扬唇,不慌不忙的,“洗干净了,今天晚上让你侍寝。”
墨岑轻声笑了笑,“这便决定了?”
“我以为今天晚上,已经算承诺了,怎么,还要先成个亲吗?”
“你不想成亲?”
房间里落下了一片寂静。
靳殇冗眨了眨眼,幻境之中的人是前世那些人的影子,只是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幻境中的人,情谊尚在,却也拉不这里来,这天地广阔,他们两个却好像真的找不到半个亲朋好友,他这些年独身一人已经习惯了,行事也少有同旁人交代的打算,只是记得,墨岑也不算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吧?
“两个人拜天地?”
“为什么要拜天地?”
靳殇冗已经分不出来这人是醉着还是醒着了,而那人还问的认真,只得笑了笑,“不然成亲都有什么流程?”
“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成亲。”
“那幻境中,有人占了你的名字,成了亲。”
靳殇冗稍稍愣了一瞬,随即弯了弯眼,“记得倒是清楚。”
“嗯。”
靳殇冗扬了扬唇,不等他说些什么,唇边被人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银色的眸中装着似水的柔情,“成亲和侍寝,并不冲突。”
“不冲突?”
“这两个是一个意思。”
靳殇冗轻挑了挑眉。
墨岑弯了弯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银眸中的笑意比房间的烛火多了几分亮意,磁性清冷的声音中待着些不可多得的骄傲,“你想同我在一起。”
靳殇冗没回答,吻上了人的唇。
幻境中的墨岑或许真的不通人心筹谋,只是他认识的墨岑,精通谋略,善用人心,却从没将能耐用到他身上,这个人在等,等他心甘情愿,在墨岑看来,远比仪式重要。
明明墨岑在其他人面前也不是个什么好脾气,却将所有的耐心放在了他身上,这天下浮云多变,只是这个人,还一如既往,强势的用温柔爱着他。
墨岑扶住了人的后颈,加深了这次纠缠。
夜色依旧,月光下人心轻灼。
有些纠缠未必就是欲望使然,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最简单,又最真切的表达了刻骨的在意,墨岑俯身吻了吻人的唇,身下人的情动与征服欲无关,那是靳殇冗对他有情的证明,这人对他的喜欢,于他而言,永远都是无解的药,似毒般深入骨髓,又有难舍的瘾,他清醒沉溺,又甘之如饴。
再者,这场斗争也不是下方的人输,墨岑无奈的扬了扬唇,靳殇冗妥协,只是因为比起看他情动,这人更喜欢看他失控。
而他,当然得如了靳殇冗的愿。
墨发沾染了些水汽,同银发交织,不分彼我。
靳殇冗眯了眯眼,那人的银眸沾了些不一样的色彩,比往日多了几分勾人和溺死人的缠绵柔情。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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