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摆了一个成功人士的动作。
    容卷头一次见到一米三大个儿交叉双手，凶神恶煞的像是上门讨债的，他让江离留意肩膀向后拉，再看他下半身，一只脚绕到另一只脚前，身子挺拔。
    “注意表情。”
    江离迅速收敛笑，表情严肃，这样看…比之前更可怕了。
    容卷呃了声，说：“换一个姿势。”
    江离叉腰垂手。
    “放松肌肉，再换一个。”
    江离双手插袋，这是他平时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按理说应该是最放松的一恶搞动作，但他现在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刻意。
    “继续换。”容卷很耐心，看向江离的表情带着鼓励和温柔。
    江离在第一个动作的基础上侧身挨着墙。
    容卷紧攥着笔，忍不住问：“你这些动作都跟谁学的？”
    江离扬着下巴：“我父亲。”
    他父亲是企业家，上门采访拍照的人太多了，江离很小就开始看父亲成功人士的姿势照，听说反响还不错。
    而江离本人是很少拍照的，他虽长的帅，但不入镜，拍出的照片表情都一言难尽，抓拍还好，只要有人让自己摆拍看镜头之类的，他立马“破相。”
    容卷看他自我良好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下。
    见他揶揄望着自己，江离才知道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面上发烫。
    “笑屁啊！”
    容卷摇了摇头，站起身说：“不，我没有笑你，只是江离你要知道。”
    “你身材很好、长相帅气。”
    “我不轻易、不随便找人当模特。”容卷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是独特的。”
    第18章
    江离听过很多赞美，唯独容卷这一句直戳心脏。
    他忽然觉得当模特也还挺不错。
    周末，容卷再次去医院。
    沐医生早早就在等着他，两人刚见面，沐立泽站起身送走手上的病人。
    “怎么样，在学校有收获吗？”
    “我们班上有一个人的信息素我闻到了。”
    “另外一个呢？”
    “他的信息素我一直都能够闻到，不过后面这段时间，味道变得更加淡薄。”
    容卷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他，继续说：“这是我们班上30位alpha的信息素味道，最后一个是我强烈能够感受到的。”
    沐立泽粗略扫视上面的名字和信息素，上面写了alpha的名字年龄标志性性格以及标记了对味道的感受。只有四五个能闻到寡淡气味的信息素，其他的是一丁点都闻不出。
    手指快速翻到最后一个名字上。
    江离，十八岁，龙涎香。
    这种类似春.药香的味道吗？
    沐立泽合上本子，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
    “你是说哪方面的？”
    “信息素感知方面的。”
    “偏越纯净的与偏刺激性的我都能够闻到，越是朝两头走，我能闻到的越多。”
    “嗯，是这样。”沐立泽盯着他说，“不过，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生理上是更加偏爱刺激的。”
    容卷抬眸说：“对，我喜欢刺激的。”
    他是一个容易对事物尤其是对人产生兴趣但很快也能失去兴趣的人，偏向薄情的人。
    所以当他知道绪舒有喜欢的人后，这几天找他补课不再像之前那么享受跟他待在一起，甚至闻他身上的信息素也兴致缺缺，可能挨不过多久就完全丧失兴趣了。
    江离倒是可以考虑，每次跟他在一起都会有意外发现。
    沐立泽见他垂眸不知想什么，说道：“那就用这个发现给你定制药丸，总归都要试试，不然就白白浪费你妈妈给的钱。”
    “好，我等你消息。”容卷说，“那还要做身体检查吗？”
    “当然。”
    话音一落，容卷的笑容逐渐消淡。
    回到家，打开手机，沈曦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
    【容卷哥哥，周一到学校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想要你帮我画一张自画像！】
    【不会占领你多久时间的。】
    【拜托啦！】
    虽然不知道沈曦怎么突然找自己要画，但他也没拒绝，回了好字。
    周一这天，课间操的时间冷霞秋让容卷去办公室，说上次□□事件结果已经出来了。
    八班的班主任跟发帖人张图都在，容卷走进办公室，冷霞秋看着他说：“论坛帖子已经被删除了，那些匿名看热闹的人没有全部找到，但是发帖人已经被找出了，就是八班的同学，我已经给八班的班主任徐老师说明了这件事。”
    许老师接着说：“严格说，张图只是拍到你们在洗手间换阻隔贴，没有实质性拍到你们的隐私。当然，我们也不想那样的事发生。”
    冷霞秋看了眼徐老师，继续说：“是这样，大家已经高三快毕业了，信息素事关重大，又牵扯到你的名声，闹开到校长那里也不好，我和徐老师商量，让张图留校察看，并且给你道歉，怎样？”
    容卷哦了声，他当然明白徐老师的话，从照片上看只是同学普通闲谈，再亲密闻腺体发出的信息素也可以看成alpha之前的嬉闹打跳，信不得真。
    他目光看向表情不太好的张图，说：“他要怎么道歉？”
    张图捏紧拳头，走到他面前，深鞠躬，大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