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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芝兰玉树

    第128章 芝兰玉树
    桓温好不容易等到阿满吃饱喝足,便迫不及待的将孩子带去了征西大将军府,一张老脸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
    如此喜悦,是桓温伐蜀建功,攻克成都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这几年,桓温过得并不如意。
    自己空有北伐的志向,可看着河北混战,中原无主的天赐良机,却要被殷浩等人挥霍,实在让他揪心。
    郗超称贺道:
    “下官恭贺主公得此贤孙。”
    也不知道郗超是从哪里看出了贤字,而众人也同声附和。
    对于阿满的降生,郗超也是满心的欢喜,毕竟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既是桓温的谋主,也是最先追随桓熙的僚佐。
    众所周知,在替桓温谋划军国大事之余,郗超还是桓熙维系与桓温将佐关系的重要纽带。
    哪家有什么丧事、喜事,都是郗超以桓熙的名义慰问、送礼。
    当然,桓温也乐于见到郗超发挥这样的作用。
    毕竟桓熙久在北方,必须要有一个人作为他在南方的代表,与人打交道。
    桓温时年四十一岁了,也该为将来的事情考虑,虽说桓熙在北方已经开创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基业,但桓温在荆、益、宁三州的家业还等着他继承。
    这也是桓温为何在桓熙讨要益州刺史周抚嫡长子周楚时,桓温爽快答应的原因。
    桓温怀抱着阿满,逐一接受将佐们的祝贺,直到孙儿又饿了,这才匆匆回去临贺公府寻找乳娘。
    与此同时,并州,晋阳。
    苻健自带着张遇回到晋阳,一直闷闷不乐,众人不解,此次南下,分明将桓熙驱赶回了关中,又迁了四万户百姓来到河东,苻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独其弟苻雄能体察兄长的烦恼,他找到苻健,说道:
    “兄长南征大捷,臣弟想要送上一顶白帽子作为贺礼。”
    苻健闻言大喜,一改此前的愁容。
    翌日,苻雄率领百官劝进,希望苻健不要效仿石虎的旧制,应该舍弃天王,即皇帝位。
    苻健早在夺取并州之后,就有了想当皇帝的瘾。
    曾经的军师将军贾玄硕,就是因为劝说苻健效仿刘备称汉中王的故事,希望苻健称王,而不是当皇帝,引起苻健不满,因而怀恨在心。
    去年苻健暗中使人诬告贾玄硕与桓熙勾结,灭了贾玄硕满门。
    如今众臣劝进,他又怎会推辞。
    永和八年(公元352年)正月,苻健在晋阳登基称帝,遵奉其父苻洪为惠武皇帝,庙号太祖,母亲姜氏为皇太后,妻子强氏为皇后,嫡次子苻生为太子。
    苻健在当上皇帝之后,觉得自己不适合在担任大单于。
    毕竟自刘渊设立这一职位以来,就没有皇帝兼任大单于的说法,都是皇子为之。
    苻健于是以太子苻生兼任大单于,管理河东诸夷。
    其弟苻雄作为劝进的首功之臣,进位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领并州刺史,进爵东海王。
    苻雄的权力近乎于君主,但他们兄弟之间却没有猜疑之心,苻雄克己奉公,而苻健也将他称为大虞的周公。
    苻健同时大肆封赏群臣,但凡公爵,尽数进位为王。
    一时间,君臣同喜。
    就在苻氏为此庆贺的时候,占据徐州的羌人姚氏,却迎来了噩耗,首领姚弋仲在卧床数月之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弥留之际。
    姚弋仲此时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能见着许多道模糊的身影站在榻前,隐约有啜泣之声。
    他将手伸向半空,唤道:
    “襄儿.”
    姚襄上前握住了姚弋仲的手,强忍眼泪道:
    “父亲,孩儿在这。”
    形如枯槁的姚弋仲点点头,说道:
    “为父快不行了,临终之前,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姚襄赶忙道:
    “父亲尽管直言,孩儿必当遵从。”
    姚弋仲问道:
    “朝廷的诏书送来了吗?”
    姚襄颔首道:
    “送来了,晋室以父亲为使持节、六夷大都督、督淮北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大单于、高陵郡公。”
    姚弋仲问道:
    “你呢?”
    姚襄回答道:
    “孩儿为持节,徐州刺史,平北将军、都督徐州军事、平乡县公。”
    姚弋仲摇头,回光返照的他精气神稍有好转,继续道:
    “光有册封是不够的,有苻舰张遇他们的例子,晋室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听我说,待我死后,你从一众兄弟之中,挑选五人,送往江南为质。
    “伱自己则前往寿春,当面拜谒谢尚,向他陈诉我们羌人归降的诚意。
    “徐州有六万步骑,你又是诚心相投,谢尚必不敢加害于你,又希望收服你,使你成为他们北伐的助力,定会对你礼遇有加。”
    说着姚弋仲老泪纵横道:
    “为父空有盛名,但北方大乱,河北、河东、关西,这些王霸之地却都让别人占了去,最终只能被困在徐州,还需要你冒着危险渡河,来换取部众的一线生机。
    “老夫不甘惭愧呀1
    说罢,姚弋仲再也没有了气息,病逝于彭城,享年七十三岁。
    他的四十二个儿子挤满了病房,哭声大作,姚襄泪流满面,说道:
    “父亲临终遗嘱,儿子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姚襄在彭城为姚弋仲举丧。
    此时正因为姚氏夺取徐州,而驻军于淮南寿春的谢尚听说消息,立即派遣使者前来吊丧。
    葬礼后,姚襄与使者说起父亲临终的叮嘱,并表示愿意单骑渡河,前往寿春拜谒,并提前送了五名年幼的弟弟南下,表示诚意。
    使者赶忙回去通禀此事,谢尚闻言大喜,赶忙让使者告诉姚襄,只要他肯来,自己愿以性命作保,他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去徐州。
    姚襄将部众尽数托付给了他的二十四弟姚苌,姚家不以长幼来论资排辈,毕竟姚襄也仅仅只是姚弋仲的第五子。
    而姚弋仲四十二个儿子之中,除了姚襄之外,就以时年二十三岁的姚苌最为出众。
    临行前,姚襄当着谢尚使者的面,对姚苌道:
    “我若不幸冒犯了谢公,不能回来彭城,你也得效忠晋室,万万不可向慕容鲜卑屈服。”
    有些话,必须得反着听,姚苌朗声应下。      当然,使者也是明白人,他笑道:
    “姚将军不必多心,我家主公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将军能置安危于不顾,单骑渡河,我家主公又怎会辜负将军。”
    姚襄点点头,独自与使者登上船只,渡过淮河。
    而谢尚早已在寿春等候他,谢尚特意撤去仪仗护卫,头戴幅巾独自一人接待姚襄,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会面过后,谢尚向朝廷上表,请以姚襄继承父职,而姚襄也果然安全返回了彭城。
    有了这一次经历,姚襄与谢尚之间,终于能够做到相互信任,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转变。
    如果不出意外,姚氏的六万步骑也将为东晋所用,成为北伐的重要力量。
    与此同时,谢尚的堂弟谢奕还是带着一家老小去了江陵。
    实际上,如果不是妻子阮容苦苦相求,谢奕是真不想走这一趟。
    他与桓温虽为亲家,但多年来,再没通过音信。
    谢奕对桓温当初伐蜀不带自己,又以庾氏旧臣范汪为留守,而耿耿于怀,认为二人交情深厚,但在桓温心里,却不如一个庾氏旧臣可信。
    而桓温也因为谢奕有悔婚之意,屡屡拖延婚期,甚至最后连桓熙、谢道韫大婚都未曾出席,而心生怨恨。
    曾经亲密无间的挚友,甚至桓温为了躲避谢奕拉着自己喝酒,不得不往司马兴男房中避难,如今却老死不相往来,不得不让人唏嘘感慨。
    来了江陵,谢奕住进了曾经的府邸,却不登临贺公府的门,谢道韫只得抱着阿满回娘家拜谒父亲。
    谢奕对桓温有气,可看着襁褓中的外孙,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年十岁的谢玄也想抱一抱自己的小外甥,他与谢道韫一母同出,自然也是阿满的亲娘舅。
    谢道韫却担心他抱不稳,始终不答应,她留下父母逗弄外孙,将谢玄拉到一侧的厢房,考校他的学问,但结果却让谢道韫大失所望,她斥责道:
    “我与你分开一年,为何不见你的长进,是你天份有限,还是被俗事缠身,荒废了学业1
    由于谢玄天资出众,自幼聪颖,谢道韫很看重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因而对他非常严格。
    谢玄连忙解释道:
    “阿姊,我的学问不曾精进,并非懈怠,而是在分心研读兵法,想要将来与姊夫一同匡扶天下。
    “况且,我读兵书的事情,三叔(谢安)也是支持的。”
    说着,他还担心大姐不信,将自己的行囊打开,里面一本本兵书都已经翻得很旧了。
    谢道韫本就与江南大部分的士人不同,她并不轻视武人,如今见到阿弟并非不思进取,也放下了心,她笑着说道:
    “你姊夫若是知道羯儿能有这份心,定会很高兴。
    “在长安时,他可经常与我提起你。”
    羯儿是谢玄的乳名。
    谢玄闻言,铮亮了双眼:
    “姊夫都说了些什么?”
    桓熙此前出兵河套,击败苻氏,降服匈奴,早在江南掀起轩然大波。
    江南士族并不了解铁弗部的真正情况,但当河套地区与匈奴联系在一起时,谁也不敢忽视。
    谢玄本就对姐夫推崇备至,如今更是向往与他一起扬威塞北。
    谢道韫抚着阿弟的头顶,说道:
    “他呀,就盼着我家的芝兰玉树快些长大,能去他的幕府出力。”
    谢玄倍受鼓舞,他笑道:
    “阿姊回去告诉姊夫,再过几年,我就向三叔请示,往长安投奔你们。”
    谢道韫闻言叹息道:
    “就怕三叔不肯放行。”
    她是清楚谢安对待桓氏态度的,如今桓、谢两家已经联姻,三叔分明有匡世济民的才能,却始终不曾出仕,如果三叔能往长安,又何止于让王猛一人劳心费力。
    谢玄却道:
    “阿姊,你有所不知,我早就与三叔说过此事,他也说,学习兵法,不能纸上谈兵,如今北方常有战事,三叔也乐意见到我去姊夫帐下历练。
    “只是他非得让我学有所成,再往长安,免得遭人耻笑。”
    谢道韫大喜,说实话,在长安时,她又何尝不羡慕李媛有亲人陪伴。
    如果谢玄真的去了长安,自己也能多一个说心里话的人。
    “那你可得好好用功,羯儿,你可知桓家二郎,虽然他也去了长安,但腹内空空如也,又沉迷酒色,所以不受重用。
    “你姊夫用人,不问门第,不重亲疏,只看才能,亲兄弟尚且如此,你若是倦怠了,可别指望阿姊会为你开口求官。”
    谢玄脸蛋虽然稚嫩,却板了起来,正色道:
    “阿姊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自当以才学求取功业,又哪是幸进之辈。”
    谢道韫赞道:
    “当然,羯儿可是我们谢家的芝兰玉树。”
    姐弟二人,相视而笑。
    实际上,虽然他们的父亲谢奕在离开桓温的征西幕府之后,就不曾出仕。
    但谢奕对子女的教育并不上心,要么在家饮酒,要么出门与好友交游,一如当初为桓温效力时,将儿女们尽数托付给了三弟谢安。
    倒不是谢奕没有责任心,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而是因为谢奕很清醒的认识到,三弟谢安的才能远胜于自己,就像谢道韫所认为的那般,谢安是有匡世济民的才干。
    将家中子女交由谢安管教,远比自己亲自出马更好,为何还要去做这件事情。
    就像桓熙身为关陇之主,自己却不处理那些日常的政务。
    除了他不愿被俗务缠身以外,桓熙自己也明白,真正落到施政的具体细节上,自己并不一定能比王猛做得更好。
    既然关陇在王猛的用心治理下,已经出现欣欣向荣的局面,桓熙又何必横加干涉,他只要把握住大的方向,偶尔提出一些构想就好。
    桓熙给王猛的信任不亚于原时空的苻坚,既然王猛能够呕心沥血,为前秦统一北方打下坚实的基础,桓熙也相信,王猛同样也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第二章4000字带到,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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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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